大明将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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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世事难料

    “为师可问你,下来的路,可难走,你能否给为师挺着!”林逸神色威严,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腰间过半的范珑,那小脸白嫩嫩的,手上连一个茧子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还未入军的郭万明,不过郭万明那小子是整日花天酒地,好似就没有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范珑就不一样,饱读诗书,思维转的极快,子承父业,文曲星下凡,五岁就能把千字经背的滚瓜烂熟。四书五经,八股文,这些承袭科举的东西更不用说,只差没有参加科举,自己的家就让鞑子给攻破了。

    林逸不给范珑思考的机会,否则这小子卵子话都能说得自己没理没由去。“不准想,给为师一个准确的答案!”虎声遁入范珑还在打着小心思的耳朵里,他打了个激灵,挺起了胸膛,不让林逸看不起自己,“是!咱能挺着!”

    林逸赞叹的点了点头,“好!是个汉子!去,找涛将军,找一匹马,晚上我会去看,你若是没有驯服下来,哼!不准吃饭!明日也不准吃,而且明日还要继续驯服!”林逸不多说什么,反正那小子伶牙俐齿,一下就能说的自己找不着北,这个自己可是在从督师府来这里的一路上感受过的,所以,不给范珑回答的机会,直接就下命令,转身离开了,哼!臭小子,想跟老子玩文绉绉的那一套,嘿!老子不吃,想当我徒弟,连马要是都驯服不了,那我就将你逐出师门,当初郭万明要不是有个当爹的是养马的,就他那一副酒色被掏空的身子,能驯服的了现在那手上那匹枣红色的上等马?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存在的,除了能踩得上马镫,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的了马的。

    林青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刘广也没说,只是神色不忍,毕竟才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当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求情也没用,因为,林逸他妈已经走的老远了呀,那一步看起来很小步,可是步频极快。

    徐丸子这人,看着范珑极为不忍,刚想出口去劝督师,却是看到督师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随后,三人齐齐对视一眼,又往帐内里头走去,留下范珑自求多福。风吹过,范珑的木梳头,油气的被吹了起来,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说他这等聪明的人十四岁之前不能洗头,否则会洗去聪明气的,留下他一人风中独自凌乱。

    范珑抓了抓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幼稚。脑袋里思索,找寻着关于林涛将军的记忆,知道了林涛所在地方的辎重营,一个人一步两步的就朝那里赶了过去。

    ············

    “你说的可当真?徐英,狗贼!混账!”祖大寿咆哮着,推开了身旁一个白花花的女人,那女人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祖大寿回头怒视她一样,先打了一个激灵,随后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拿起手掌,朝着自己已然通红的脸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祖大寿这才冷哼一声,转过去对着下头的一个士兵。

    那士兵心里头使命的跳,不安的攥着手,两只手的手心都出了汗来。祖大寿对于他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下去吧!”

    疏忽了——疏忽!祖大寿只是心里这么说,怎么会如此糊涂!祖大弼!看你给我出的馊主意!然而,正当他叫亲兵去将祖大弼找来的时候,那名传令的士兵豁然刚走出去,就有一名祖大寿身旁的亲卫冲了进来,对于紧急军事或是其他危急事情,这些传令兵是可以直接冲进来面对主将的,哪怕主将在睡觉!

    “将....将军!少将,少将。”此人上下喘不过气来,极为疲惫的样子,整张脸很是难看,五官都被聚成一块儿,像似黏连在一起一样,半弯着要,手撑着膝盖,脑袋上的帽子都跑丢了。

    祖大寿眉头俞凝成反八字,“不急!慢慢说!”

    那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嘴唇发干,喉见火烧一样,冒着烟,难受至极,还是说不出话,祖大寿见状,转过身去,拿过一碗茶水,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水,二话不说,咕噜咕噜往下灌,片刻才好受一点。“说吧!”祖大寿沉着脸,这人身子好生差的如病猫!真是没用。那人面露愧色,不好意思显露在脸上,“少将走了!带着弟兄们,从西门向锦州去了!”

    啪!祖大寿怒不可及,“放屁!混账,大弼不是那等人,再敢给我呼叫吵吵,你就给老子去死!”

    “将军——此等事情,小的,小的哪里敢蛮你!”那人好生疼痛,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颊,发着疼,火辣火辣的,渐渐的开始转麻。祖大寿这才继续说话,他搞懂了一切,祖大弼!是祖大弼,这臭小子反我!

    “啊————!!!!”祖大寿仰天狂吼,大阳穴青筋暴起,双手握的死死的,心里气疯了。

    然而此时,革去一万人包围林逸的关东铁骑部队,祖大弼有带走五千,自己井然只剩下七千人,这七千人才是自己的老部下,最忠诚自己的,或许就在这些人里了。

    “祖大弼,哥哥带你不薄,说要将军乱搞出来的人是你,带兵叛我的也是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祖大寿缓了心情,咬牙切齿的轻声说,一张大脸涨成猪肝色。

    留下那小将奄了吧唧的坐在地上,捂着脸,想哭哭不出来。

    那刚走出去,没走远的传令兵,心下大喜,赶忙匆匆小跑起来,接过外面,也不管是谁的马了,当下拍马便往锦州的地方跟进了。

    所有的事情都只在一吸一呼的鼻息瞬间,悄然发生了改变。高起潜睡得正香甜,然而刚才在大厅的那名高起潜的马夫,自然听见了,此时过来唤醒高起潜,趴在他的耳朵上说着什么,高起潜一个轱辘,爬了起来,不可置信看着马夫,直到看见马夫真诚的点了点头,才无力的又坐了下去,靠在床棋上。

    好半响,马夫一直不敢说话,看着高起潜思索的表情,马夫自然是不敢打断的,只能弯着腰,低着头,抬眼看着高起潜,高起潜紧盯着一个地方,脑力死死的思考,能不能挽救,最后,漠然的垂下眼皮,“走,去山海关,等事情结束,等那林逸到了山海关在回京城!咱现在两头惹不了,惹不起祖大寿,此人现在定是神志不清,定然将错全都归于我,不得劝他,也劝不动,所以,只能走!不先回京城则是,要小心那林逸的嘴,所以,快备马,先行南下!快!”

    高起潜慌慌忙忙的穿衣,整理行李,将两个只能装下一直大狗的箱子,一个抱着,一个用脚踢着,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就出了厢房,马夫早就出去备马,备好又折反了回来,帮高起潜抱起一个箱子,头也不回的绕过小道,从侧门出了府。

    上马车,离开!这一路火花带闪电,先写还撞死几个百姓,闹得城中沸沸扬扬的,不过好在马夫才不顾这些,一溜烟从南门绕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