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清领书
字体: 16 + -

第4章 技不如人

    张角驾着马车转过一个弯,前面山路徒然变窄,两旁斜坡树木茂盛,相互交织在一起,使得道路白天也昏暗不已。

    张角勒马缓行,小心避开路中碎石深坑。

    忽听“嗤”的一声,一件暗器向着他胸口处激射而来,事出突然,张角不急反应,“砰”的一声,正中左胸,张角身体一震,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他顺势往后一倒,滚了两滚,闪身躲进车底。

    马儿没人指挥,驻足不前。

    过了半响,不见有何动静,张角窝在车底,心里寻思,三清观乃楚国大派,江湖宵小万不敢来山门撒野,对方功力远比自己高强,却不现身。心中一动,已知对方必是同门中人。

    三清观门规甚严,门中弟子严禁私斗,若有违反,轻则关禁闭、劳役,重则废除修为赶下山门。

    火膳房中,诸多杂事弟子都看不起他,至于是谁要下手对付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张角直觉左胸隐隐作痛,对方不敢现身,势必还是借助暗器之流来打击自己。当下脑子一动,四肢攀附车底,催马前行。

    他躲在车底,敌人自是无从下手。

    眼见马车就要走出窄路,在往前大路变宽,视野开阔,离外门弟子聚集地不远,那人若是再动手,多半会被人瞧见,张角心中略宽。

    便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嘿嘿”冷笑,从东首一树上飞身而下,脚下几点,已落在马车上。

    “嘭”的声响,来人右脚用力一跺,但见他右脚亮起一阵金光,狠狠的踩在车上。霎时间,整个板车连着车上木头,受这股巨力一压,猛然往下一沉,板车当场碎裂,木头四散乱滚。

    车底青光一闪,张角千钧一发之际从车底跃出,心有余悸的站在路旁。

    来人身长八尺有余,一身青布长衣,穿着跟他一般无二,果然是外门杂事弟子,此刻只见他黑布蒙面,两只眼睛阴狠狠的瞧着他,也不知他是谁。

    张角定定神,道:“这位师兄,门中禁止私斗,你若现在退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蒙面人哼了一声,道:“哼,你若跪下了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张角脸现怒容,沉声道:“宗门执法弟子法力高深,你别以为你做了好事人家会查不出来,你若打伤了我,我到执法堂一说,你也不好过。”

    蒙面人眼中凶光一闪,道:“那你也得有机会说才行。”

    这“行”字刚刚出口,已握手成拳向张角面门打来。

    张角举臂格挡,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顶不住蹭蹭后退。他心中微沉,来者至少练气中期的修为,当下不在力拼,用“卸”字决防御为主。

    两人过了几招,蒙面人心中微惊,张角乃是练气三层的修为,本打算一个照面就将他打趴,哪知这几招一过手,他劲力随不如自己,却也大大强过练气三层,足有四层的水平。

    当下收起轻视之心,使出平生之力,如狂风暴雨般猛攻过去。

    蒙面人左拳横扫张角右头部,张角忙向左边闪避,哪知蒙面人右拳跟着就来,躲闪不急,“嘭”的一声,正中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连后退几步,方才站稳。

    乘此空隙,蒙面人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诀,对着张角脚下一点。

    轰隆隆声响,张角脚下丈方泥土一阵蠕动翻滚,瞬间将张角双腿吞陷进去,只余上身露在地面,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爬出来。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五行道人,我这流沙术使得如何。”

    张角脸色苍白,放弃挣扎,心想:“练气中期开始能修练发术,自己不会法术,终究不是敌手。”心中越发对进阶练气中期向往,可是想到他修练的速度,忍不住叹了口气。

    蒙面人走将过来,连续扇了他几耳光子,口中哈哈大笑,忽然蒙在他脸上的黑布一个不慎,掉落下来,露出他惊呃的脸。

    张角低沉的声音道:“张老二,原来是你,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忽见张老二脸色由担心转为阴狠,张角心中暗道不好。

    只听张老二嘿嘿冷笑,道:“那也得你有机会才是,外门弟子上万人,偶尔死个把,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下雪路滑,张师弟一个不慎坠涯身亡,当真是天妒英才。”

    他说一句冷笑一声,听到张角耳中,只觉嗡嗡声响,天旋地转,张角喃喃自语:“我爹娘的仇还没报呢。”突然奋力挣扎。

    张老二后退几步,从小腿绑带处摸出一把五寸长的匕首,一丝从林中空隙透下来的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显得锋利异常。

    张老二阴森森的望着张角,举起匕首,便要刺下。

    忽听得“哒哒”马车响,只见一个胖子驾着马车快速向这边赶来,那胖子远远望见破碎的马车,大声问道:“张哥,出了啥事。”突然见瞥见张老二也在,喊道:“张师兄怎么也在这?”

    声响之时,张老二心中就一惊,此时听见有人喊出自己名字,脸上犹豫了一番,最后丢下“算你好命”几个字,脚下轻点,已飞快离去。

    当顾胖子赶到时,见张角半身陷在土里,吃了一惊,忙用柴刀木棍扒开泥土,把张角拉了起来。

    张角满身是汗,出得土来直喘粗气,好一会才道:“胖子,你再来晚几步,我的命就交代在这了。”

    顾胖子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张角简略说了一遍。听后,顾胖子气得直发抖,道:“他张老二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要残杀同门。张哥,我们告到执法堂去,我看他不得被扒层皮。”

    张角沉吟半响,道:“张老二是我们伙膳房张管事的族弟,听说我们门中有一位长老是他们族内的人,你觉得我们说得话有份量,还是他张老二说话信的人多?”

    顾胖子道:“话虽如此,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他刚刚差点杀了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角一字一句道。

    当日之事除了他们三个,再无人知道,张老二担心几日,见没啥动静,越发张狂,经常辱骂张角,张角也不还口。

    一日晚上,张角回到木屋洗漱完毕,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吐纳,良久睁开眼睛,叹道:“自己在这外门中修练一年有余,法力几乎感觉不到增长,难道自己一辈子就只能卡在练气三层吗?”

    练气前期只是让修练者体力视力嗅觉听觉有所增长,对付三五个大汉不成问题,遇到练武林高手往往就不是对手了,但是进入练气中期就不一样了,不单单自身体能感官会有一次一个飞跃,而且五行基础法术从练气中期就可以修练,另外很多主修功法在中期也有可以修练的秘术,遇到练气中期的人,世俗界所为的武林高手只能磕头拜降,别无他法。

    张角心中烦闷,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他想起一事,将房门掩上,从桌内抽出匕首,钻入床底。

    不多久,捧出一个金盆,这金盆就是那晚那个短发老者交给他的。

    那晚天降下砸在外门一座山峰上,事后,内门的人封锁了青翠峰,听说连自己曾经的师傅石清大长老也到了现场查看,后来如何,就不是他一个外门杂事弟子能知道的了。

    张角找了块布将金盆抹拭干净,放在桌子细细观察。

    只觉得这个金盆精细异常,所用材质看不出是什么,而且也没有法力波动,显然不是法器之类的宝物。

    张角查看了许久,也弄不清金盆的作用。

    无意中他按下了一个绿色按钮,金盆忽然嗡嗡作响,盆口内有金光闪出。

    张角心中喜,这金盆总于有反应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金盆有何后续动作。张角不死心,又摁了一下绿色按钮,“滴”的一声,金盆却是停止了运转。

    接下来的时间张角将剩下的红青蓝按钮都一一按了一边,金盆除了嗡嗡作响,再无其他反应了。

    张角心中大失所望,以为短发老者珍而重之的交给自己的东西会是什么宝贝,哪知道除了嗡嗡响外就别无用途。

    他随手将金盆丢向一个角落,哪知墙边一小块木头刚刚掉入盆内,金盆触地,刚刚压对绿色按钮,金盆顿时又嗡嗡作响,张角无奈正要走过去关掉按钮,忽然“叮”的一声,金盆这回却自己关上了,张角一愣,拿起金盆又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随手乱按按钮。

    当他按到青色按钮是,这次金盆却是嗡嗡运转起来,张角捧着金盆不动,睁大双眼看着。

    忽然一阵白光闪出,张角受不住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眼时,金盆已停止运转,而盆内却有一块木头静静的躺着。

    张角若有所思,在地上查看,捡起一块木头,两相比较,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两块木头一模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