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御赐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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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皇帝的打算

    见青年不愿收下银两,简单的闲聊几句后,包大敢便在忆雪的搀扶下回到了马车。

    王公公看着失败而归的包大敢打趣道:“果真是贫贱习惯了,怕是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哪能承受住包大人如此恩惠?”

    忆雪白他一眼,并未多说,但心里也是对王公公厌恶到了极致。

    马车继续向前飞驰而去,但帷幕后的包大敢心情却是复杂的。

    王公公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在包府停留了半个时辰,让包大敢有着足够的时间回家探望。

    不过因为老太爷身体欠佳,包大敢没敢去打扰,也叮嘱包府之人莫要将自己的情况告知老太爷。不然凭着老人家的性子,又得瞎操心。

    匆匆与包府众人告别之后,便是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程。

    一路上,包大敢高烧迟迟不退,浑身上下只觉得是散架一般,没有丝毫力气。

    此前老婆婆所说果真没错,古医术只能维持自己短时间内如正常人一般无事,若是事后未得到有效治疗,恐怕只会伤的更重,甚至有着许多不知的副作用。

    只是在包大敢昏迷之后,陈留上下也没少找郎中,只是所有的郎中见过包大敢的病情之后,都是束手无策。直到前些时日,邪七打听到神医安道全游历在京东路一带,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山东,便和飞瑶两人匆忙的赶往京东地区。一来,飞瑶先前服下刘员外所给的焚火散,虽然解了寒毒却身中火毒,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怕会危机性命。二来,便是为包大敢求的神医安道全。

    只是在两人刚走不久,朝廷便下来圣旨,宣包大敢进京面圣。

    眼看着宋皇宫愈来愈近,一群手执银枪的禁军将马车拦截。王公公示意包大敢下车步行,毕竟皇宫重地,若是没有皇帝的允许,谁敢在其中驾马车来去自如?

    看着壮丽的皇宫,包大敢也是自嘲。上次进宫,还是风尘仆仆得胜归来,那是何等意气风发。可如今,却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进宫请罪。前后的落差,任谁一时夜难以接受。

    步入金銮殿,依旧可见一位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双鬓已经有些斑白,但浑身释放出一股九天为我独尊的霸王气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走上台阶的包大敢,脸上的不悦透露在外。

    “臣包大敢特来负罪!”包大敢扑通一声跪在金銮大殿,在百官的议论纷纷下主动请罪。

    宋徽宗的眼神稍微有些缓和,脸上恢复了那副慈祥的表情。

    “爱卿既已知罪,便知道朕的决定了。”

    包大敢一脸黑线:“望陛下指示!”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原本你为朕赎回燕云十六州立下功劳,朕看你年轻有为,觉得是个值得提拔的好苗子。”

    “谁曾想你竟擅作主张,私自带人抄家,如此是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

    包大敢一阵惊慌:“臣不敢!”

    站在一旁的刑部侍郎张叔夜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包县令劳苦功高,此番带人抄家,怕也是不得已的事。”

    “此前我已打听到陈留正闹饥荒,三番向朝廷要粮,只是朝中开支极大,并未拨粮。”

    宋徽宗一怒:“张爱卿休要替他说话!”

    “朕的圣旨也已经讲的很详细,包爱卿,你便好好留在朕为你准备的宅子里。听闻你身体有恙,便安心养病。陈留那边,我自会调遣人去打理!”

    做臣子的最怕的便是被皇帝猜忌,此前自己做的的确很唐突,但是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自己只能那样做。其实留在京城任谁也知道是皇帝想监视自己。

    不过,若是因为抄家一事便如此大动干戈,实在不符合宋徽宗的性格。

    正在包大敢思索之际,忽然看到王公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脑子里突然想起王公公问过自己玉柱斧一事,很快便明白过来。只是此时就算是说出玉柱斧也无济于事,索性跪在地上喝道:“臣遵旨!”

    ……

    ……

    待包大敢出了皇宫,才见张叔夜从背后追来。

    包大敢示意忆雪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张叔夜说道:“嵇仲兄,别来无恙!”

    张叔夜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呀!”

    “怎可擅作主张,陛下现在最痛恨的便是私自决断之人。”

    包大敢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位好友可是还不知道玉柱斧一事。

    “在京疗养也好,也省点我去管陈留的烂摊子。”

    张叔夜这才关切的问道:“大敢兄身体状况如何了?”

    “没事,一些小伤。”

    忆雪却反驳道:“胡说,你的骨头都伤成那样了,还连续高烧,怎么可能是小伤!”

    张叔夜脸上不悦:“大敢兄便不厚道了,连我都要欺骗吗?”

    包大敢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在怪罪忆雪这丫头咋那么实诚。

    “只是怕嵇仲兄担忧,这才没道出实话。”

    张叔夜也安慰道:“大敢兄只管在京疗养,若是有任何需要的,张某定当竭尽全力!”

    包大敢内心流过一丝暖意,穿越来此,张叔夜怕是第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能保持如此纯洁的友谊,依然不简单,随即辑手说道:“嵇仲兄的好意大敢心领了,此生能有如此好友,当真是幸事!”

    包大敢突然话风一转:“只是朝中多少是对我不利,嵇仲兄与我走的近,还得好好保全自己!”

    张叔夜也辑手说道:“张某知晓了。”

    包大敢叹息一声,便在张叔夜的目光中乘着马车远离了皇宫。

    玉柱斧一事终究是走漏了风声,原本想着凭借自己将此事背后牵扯的一些东西弄清楚。可谁知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皇帝的疑心,知情不报乃是君臣大忌,现如今能肯定的便是,皇帝并未完全知晓玉柱斧。王公公终究对皇帝有些隐藏,否则自己此番进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是不知行事古怪的王公公究竟有何目的。还有陈留叛乱的地主,明知道力量不足却偏要与官府做对,反而让人觉得离奇。

    感觉到混乱的脑子,包大敢昏昏沉沉的靠在忆雪的香肩上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