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绝代之当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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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错姻缘

    浓烈的火药味呛得人呼吸都很困难,能避开的都已经避到一旁,而大道旁围攻的群众早已乱作一团,有逃命的,也有看热闹的,还有幸灾乐祸的。士兵不停的冲进人群里寻找扔鞭炮捣乱之人,可哪里能找到?不一会儿,还未找到究竟谁是始作俑者时,鞭炮声却噶然而止,烟雾随风慢慢散去。

    不一会儿,士兵将迎亲大道清理干净,队伍继续前行,在阵阵乐声中来到楚王府大门前。但见楚王、小王爷等人早已跪在大门外迎接。一老者在旁高声道:“喜迎太后、新娘!奏乐!”喜庆的乐声又响起,接着鞭炮声阵阵。太后轿内传来一个声音:“平身。”众人起身,迎接三轿入内。

    三台大轿一直行进到中央的楚王殿内才停下来。楚王、小王爷立即跪迎三人出轿。但见从第一台轿里下来一人,身上穿红戴绿,可却头戴红巾,看不清样貌,但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太后,所以也未在意。接着,从第二台轿里也走出一人,身穿凤冠霞帔,头戴大红盖头,想来就是新娘陈如新。第三台轿里走出来之人,身材高大,但仍头戴红巾。即使如此,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陈如新之父陈之信。但为何太后和陈之信也头戴红巾众人不得而知,也不好意思开口发问,只得装作不见。

    太后坐中,楚王坐在太后左侧,王妃在其畔。陈之信坐在太后右侧。坐定后,太后道:“以免耽误吉时,快快行礼吧。”闻其声细中带粗,似乎从嗓子里逼出来的。众人也未在意,只以为感受风寒令声音变粗而已。

    因刚才扔进迎亲大道鞭炮的影响,吉时就快过去。所以,在大门处高声恭迎太后的老者快速主持婚礼。拜完堂,喝过交杯酒后,大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锣鼓声喧嚣起来,乐队再次奏响喜乐。小王爷朱顺民携着陈如新的纤纤玉手往屋里走去。

    太后起身,粗声道:“王爷,老身这就回京师向皇上复命。”陈之信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去。楚王惊愕当场,没想到刚拜完堂就要离去,喜宴已准备好可还没开始,没有太后,那成什么喜宴?楚王急忙起身跟上来,问道:“太后,为何就此匆匆离去?皇命再急,也得喝完喜酒之后再回。”太后摇头道:“不必!”只简单的两个字,和陈之信继续往门外走去。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慢着!”众人循声望去,见大门处站着一人,四五十岁年纪,眉宇间似有忧愁不展,眼神深邃,手握一根长约五尺的黑色旱烟袋。刚才说话之人正是他。楚王喜道:“严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快留下太后和陈大人。”那人正是有“湖广第一英雄”之称的严如风。严如风道:“王爷,属下出现就是要留下他们的。不过,是毫不客气的留人。”说着,手中烟袋横在胸前,厉声道:“揭下头顶的红巾,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楚王见状,惊愕道:“严将军,不可对太后和陈大人无礼!”严如风道:“王爷,属下自然不敢对太后和陈大人无礼,但对这两个人,属下却毫不留情。”

    严如风跃向太后,在空中挥烟袋击向她的面门。楚王惊呼:“住手!”可严如风哪里会听?眼看就要击中太后的面门之际,突然太后后退两步轻易避开。严如风一连击出三招,皆被太后轻巧的避开。严如风站定问道:“从来没有听说当今太后竟然会武功,阁下究竟是何人?”楚王见状也大惊,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当今太后!这可是要斩头的!”

    太后怒道:“大胆!竟敢对老身动手!找死!”说完,一掌劈向严如风。严如风大惊,没想到对方掌力如此刚猛,急忙避开。同时,挥舞烟袋去挑对方头上的红巾。可接连几招下来,严如风皆未能碰到红巾。突然,他大喝一声,烟袋如风般急点,罩住对方上身所有要害。太后只得步步后退避让。接着,严如风向前翻滚,从太后头顶跃过,而在落地之前回手抖动烟袋,太后头顶的红巾被掀起,飘落在地。众人突然见到“太后”的面容,无不“啊”一声惊呼。原来,“太后”正是由郭荣装扮而成。他只是换上太后的衣装而已。楚王一把揭下“陈之信”的红巾,更是大惊。原来“陈之信”乃谭会换上他的衣服装扮而成。

    严如风喝问:“你们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小王爷的大喜之日捣乱!”楚王立即叫来士兵将大殿团团包围起来。郭荣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是来成全他们这对眷属的!”这时,朱顺民已携着新娘返回大殿,震惊之余揭开盖头一看,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庞看着自己,正是甄珠。大殿之上另一人见状,“啊”一声晕倒在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甄珠之父甄别。甄珠见状,急忙甩开朱顺民的手,奔过去扶起父亲,轻声叫道:“爹,爹!你醒醒!”可他哪里能应声?早已人事不省。严如风道:“哼,甄姑娘,他们是你的什么人?”甄珠经常出入王府,和朱顺民又互有情愫,王府上下众人皆知。平时大家皆艳羡这对男女,男的地位显贵,女的绝色佳人,乃郎才女貌的一对,甚至大家都认为甄珠乃未来小王妃的不二人选。所以,王府上下几乎没有不认识甄珠的。甄珠道:“本姑娘的朋友。放他们走吧,一切由我承担!”楚王喝道:“得罪太后,扰乱王府,你承担得起吗?”

    严如风得意问道:“那他们又是你什么人?”说着,从门外押进来两个少年,正是熊飞白和万里江。原来,当今皇帝年幼登基,太后一直是执掌朝中大权之人,权倾朝野,何其尊贵。因此,楚王早有安排,让严如风一直暗中保护,以免出差错。严如风见鞭炮乱阵,当即潜伏在旁。看见郭荣点中轿中三人的穴道,然后偷梁换柱换三人坐进轿子里,而真正的太后、陈如新和陈之信则被关在一旁的小屋子里,由熊飞白和万里江看守。郭荣等人以为此计天衣无缝,没想到严如风却早已看在眼里。接着,等郭荣等人进府拜堂之际,叫上士兵解救出太后等三人,同时将熊飞白和万里江抓起来,带进王府。

    郭荣急道:“不得伤害他们。阁下莫非就是‘湖广第一英雄’严如风?”郭荣从刚才他出手的那几招已经知晓,对方武功高深莫测,仙鹤谷主在外,除了严如风还会有谁?严如风冷冷道:“好小子,知道本将军的名号,居然还敢来捣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甄珠在旁道:“郭公子没有什么居心,他们只是不忍见本姑娘伤心,想成全一对鸳鸯而已。可惜还是被你们发现,珠妹认命。”说着,转头看着朱顺民。二人四目相对,甄珠热泪盈眶。朱顺民道:“父王,放过他们吧,都是孩儿的错。珠妹也是一片痴心,并没有恶意伤害王府,更不敢得罪太后。”楚王突然笑道:“既然已经拜过堂,怎么说放走就放走呢?”甄珠和朱顺民皆惊愕的看着他,甄珠道:“要剖要剐悉听尊便,但请放过我的朋友便是。”朱顺民道:“父王,珠妹……”却说不下去。

    楚王问道:“顺民,如果父王现在就杀了甄珠,你会怎么样?”朱顺民含泪看向甄珠,有一种生离死别的隐痛,缓缓道:“孩儿不愿独活!”甄珠听见,“哇”一声大哭,奔过去扑入朱顺民的怀里。楚王继续问道:“甄珠,如果本王让你永世不再与顺民相见,你又会如何?”甄珠含泪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不能相见还不如一了百了痛快!”楚王听罢,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道:“一个有情,一个有义。一对有情有义之痴男女,本王怎么忍心让你们分离呢?”众人听后,皆震惊的看着他,不知他会怎样说下去。

    笑罢,楚王道:“本王说过,既然已经拜过堂,那就算是朱家的人。珠儿,你可不要后悔。”甄珠一听,霎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还愣在原地。熊飞白大声道:“甄姐姐,王爷认你做儿媳妇啦!”楚王微笑着点头。朱顺民立即拉着甄珠跪倒在地,大声道:“父王,孩儿和珠妹感谢你的成全!”楚王道:“本王多一个儿媳妇,更何况是美若天仙的儿媳妇,有何不好!哈哈哈!”甄珠也磕头连声称“父王”。楚王道:“不过,既然皇上下旨将陈大人之女许配给顺民,那么得委屈珠儿屈居小房,不知是否愿意?”甄珠道:“珠儿只是一介民女,自当认陈姐姐作姐姐,并一世侍奉姐姐和小王爷。”楚王听后更是开心,连连点头称“好”。

    郭荣等四人倒觉得歉意,郭荣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等告辞。”楚王道:“既然你们是珠儿的朋友,那都请留下来喝一杯喜酒再走也不迟。”郭荣想到本来就想在王府打探师姐的消息,故此答应留下来。甄别也苏醒过来,听说自己女儿成了小王妃,高兴得合不拢嘴,对楚王道:“王爷,没想到咱们做了亲家。以后小女有不对的地方,请王爷多多管教。”两个亲家相见,分外亲热。

    接着,司仪官再次主持婚礼,严如风解救出来的真太后居中坐下,陈之信还是坐在太后右侧,陈如新重新披上凤冠霞帔和朱顺民拜堂成亲。礼毕,大开酒席,郭荣等人则选择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一来求静,二来也正好可以观察全场。

    酒过三巡,楚王带着朱顺民和甄珠过来敬酒。朱顺民和甄珠连声感谢。楚王却道:“今日的偷梁换柱之计很好,熊飞白,小小年纪不仅胆识过人,还有勇有谋,果然英雄出少年。”原来,楚王向甄珠了解到皆由熊飞白安排,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熊飞白被人称赞却不洋洋得意,而叹道:“可惜还是被严将军识穿,王爷不必再谈此事,小子觉得惭愧。”楚王笑道:“别灰心,少年英雄。听闻你家境贫寒,既然是个可造之材,倒不如就此留在王府。本王有湖广最好的先生,陆先生向来喜爱英雄少年,如若你拜入他的门下,必定倾囊相授,说不定他日也能高中状元,当效力朝廷、报效本王。”熊飞白一听,大喜,当即磕头称楚王为“先生”。万里江更是羡慕不已,也要和熊飞白一起留在楚王府。楚王念在熊飞白的情义上,也答应下来。

    楚王看着郭荣和谭会,道:“郭英雄,谭英雄,不妨也在王府多逗留几日。”郭荣和谭会满口答应。楚王笑盈盈的离开。熊飞白和万里江兴奋不已,郭荣道:“飞白,你一心想报效朝廷,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你可要不要辜负楚王和为师的的苦心。”熊飞白道:“师父,不如你也留下来辅助楚王吧。”郭荣道:“为师还有要事在身,来,今天只喝酒,不谈别的。”说着,大家开心的喝酒、猜拳。

    郭荣一直注意全场,没有发现师姐的身影。突然,瞥见婚礼的司仪官,遂问身旁王府之人。那人乃王府的一个侍卫,名叫王卫。王卫道:“那人乃王爷堂妹的后夫,姓陆名元天。据说学富五车,深得王爷喜爱,掌管楚王府学堂。”熊飞白听说陆元天掌管学堂,就是王爷口中的“湖广最好的先生”,不禁多看几眼,喃喃道:“陆老师一看就是那种满腹经纶之人。”

    当晚,郭荣等人就留在楚王府,住在南面的客房里。二更天时分,郭荣声称回房睡觉,故而脱身,一人趁着依稀月色潜向王府中央而去。

    刚奔出一段路,却见一个身影奔向东面。郭荣看那身影略为矮小,不禁想到魏小鹏。但仔细看去,似乎比魏小鹏要高出半个头,看来不是他。仔细看身形、步法,似乎轻功也平平,不禁又想到了昨晚的甄珠,心中暗笑:这等武功也敢在楚王府里撒野!心中好奇,跟在其身后奔下去。

    不一会儿,那身影来到东面武师殿前,见殿门大开,灯光明亮,径直走了进去。那人走到光亮处,郭荣发现此人似乎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这下更关心起来,继续跟下去。其实,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文四阳的徒弟曹一峰。

    曹一峰进入武师殿后,立即被两个武师拦下,喝问:“小子,来这里干啥?”另一武师问道:“看你面生,不像是王府中人,胆敢闯入楚王府!”曹一峰淡淡一笑,道:“谁叫轰天锤蒋顺?”一人哈哈大笑,道:“找蒋大人干啥?拜师吗?”曹一峰喝道:“叫他出来,免得你们吃苦头!”那人笑得更大声,道:“怎么,你还想在楚王府武师殿里耀武扬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里住着多少武林高手吗?”曹一峰“咚”一拳击中那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大声惨叫。另一武师大惊,急忙一拳挥向曹一峰的面门。曹一峰退后一步避开,高高跃起,一脚踢中对方的面门。那武师捂着脸大声惨叫,鲜血已从指缝里渗出来。郭荣没想到武师的武功如此之差,竟然才一两招就被曹一峰重伤,觉得这场戏很好看,不禁得意的在旁暗中观看。

    突然,又跳出四个武师,拦下曹一峰,喝道:“大胆小贼,胆敢来武师殿撒野!”话音刚落,四人举拳齐齐攻向曹一峰。曹一峰不慌不忙的退后避开,同样的高高跃起,双脚在空中踢向中间二人的面门。那二人急忙退后避开。曹一峰空中一个翻滚,扑向下方,双手正好抓住那二人的脚。双手用力往回拉,那二人立即摔倒在地。另外两个武师奔过去踢向地上的曹一峰。曹一峰就地一招“鲤鱼打挺”,翻身腾在空中,双脚齐踢,正中二人的面门。二人惨声大叫,急忙避开,双手捂在脸上。刚才曹一峰正踢中他们的眼睛,疼痛难忍。

    摔在地上的两个武师刚好站起身,曹一峰跨上两步高高跃起,又双脚踢中二人的面门。二人尖声惨叫往后退。突然,一人一把推开后退的二人,喝问:“小子,找死!”说着,抡起大锤砸向曹一峰。曹一峰一边后退避开,一边问道:“你就是轰天锤蒋顺?”那人道:“没错,正是你爷爷!有何事?”郭荣也认得,这人正是在大船上和自己斗过一招的蒋顺。曹一峰问道:“你可曾记得在楚王府前锤死过一位老太太?”蒋顺道:“老子杀人无数,管他老太太还是老头子,哪记得那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