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嫁妆礼品
虽然说印刷6000本是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可是印刷费用也跟着上涨啊，那么费用就不止3000元了，陆建萍犹豫不决。她想了想，对徐副主编说：“这可要花好多钱啊，我……”
此时，徐副主编心里也在想：这可是他们这家出版社尝试推销书号的第一个客户啊，毕竟她要急于给父亲送上女儿的心愿，不管咋样，不要轻易错过机会了。于是继续耐心地动员她说：“陆姑娘，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确实需要勇气，而敢于迈出第一步的勇士，往往就比较容易受到读者赠送的鲜花，我真诚地希望你成为第一个捧着鲜花的才女诗人！”
陆建萍很感激他的鼓励，说：“徐主编，我确实很想成为第一个捧上鲜花的作者，不过……”
“放心吧，如果你决定出版6000本以上，我们可以为你代销三分之一的印数，余下的4000本，就由你自行销售了，你看如何？”
姑娘一时缄默。
徐主副看得出她有点动心，说：“如果你有诚意出版，我们保证在一个月内出版装订完你的诗集，绝对不会影响一个女儿赠送给父亲的心愿。如果让你老爸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女儿的创作成果，一定很欣慰，一定很幸福！”
他这番富有人情味的话，把陆建萍的想法点燃了一把火。末了，她说：“好吧，我给家人打个电话，如果老妈和男友同意出钱给我出版，我就把诗稿先放你们这儿，让你们审核一下。”
“好哇，你就到我的办公室打电话吧。这样可以为你节省在外面打长途电话费。”徐主副十分热情。
陆建萍跟着徐副主编走进他的办公室，她知道母亲不在家，便把电话打到医院办公室。这天，正在值班的是张伟军的母亲江虹杏护士长，她听出是陆建萍的声音，便问她：“建萍，你有什么事？”
“江阿姨，麻烦你叫我妈来接电话，我有急事找她。”
“哦，你稍等一下。”
吕玉雪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听筒。当她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为难地说：“建萍，自费印刷诗歌要花那么多的钱，家里哪能拿出这笔钱啊！”
虽然她和丈夫在局里工作了好些年，可是每月的收入不高，两人加起来不过200多元，再怎么省吃俭用，也积攒不了两万块啊！再说，建萍她爸眼下正在住院，花费不轻，虽然药费由公家报销，但有有些药品以及床位费什么的还是需要患者自费的。另外，还要多买一些营养品给丈夫吃，加强他的体质。因此，听到女儿说自费印刷诗集，而且一下子要开支那么多的钱，她很为难。
末了，吕玉雪对女儿说：“建萍，你先回来吧，有的事情在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
吕玉雪放下电话，自言自语：“这年头怎么啦，作者出版作品还要自个掏腰包，这不是做亏本生意吗？”
江虹杏护士长听尾不听头，关切地问：“吕玉任，你嘀咕什么啊？”
吕玉雪叹了一口气：“唉，还不是建萍她想给老爸送上一本自己创作的诗歌集，以了却女儿的心愿。这不，老陆病重住院后，建萍就匆匆忙忙把往日创作的诗歌整理好，拿到出版社想赶时间出版。
”
“好哇，这才是个有孝心的好女儿！”江虹杏夸道。
“好什么呀？人家出版社不肯出版，要她买下书号自费出版。”
“自费出版？”江虹杏也是第一次听说“自费”这个提法。之前，她就知道，只要作者出书了，就能挣到一笔可观的稿费。现在出书不仅没稿费，相反还要作者自费印书，出版社实行这项改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也感到费解。她疑惑地问，“建萍出版诗集，需要多少钱啊？”
“听她说估计不少于是15000元。”
“啊，要花那么钱哪，我看算了，一万五千块可抵得上建萍上十几年班的工资收入呢！”
经江虹杏这么一算帐，吕玉雪觉得更应该劝女儿放弃出版诗集的念头。
电话那头，在出版社恳求母亲意见的陆建萍听到电话里没动静了，得知老妈不同意自费出诗集，沮丧地放下电话。
徐副主编看见她脸色很难看，知道没戏，虽然有点失望，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一丝希望。这一丝希望就是这个姑娘想在病重之中的父亲送上她的诗集《姑娘灯》。一个孝顺的女儿会把她的心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他想了想，说：“陆姑娘，我理解你老妈的心。老人家以前过惯了苦日子，一般都不舍得花钱，而年轻人往往把实现心中美好的理想视为人生中最幸福和快乐的大事，为实现理想努力打拼。你之前辛勤耕耘，创作出这么多优秀的心血之作，就是想给父亲送上女儿的一份心愿。我想，如果你的父亲带着遗憾走了，作为孝顺女儿，你一定很痛苦和难过的！”
徐编辑把陆建萍的心思全盘托出，她坚定了自己的意念，于是说：“徐主编，诗稿我就先放在你们这儿，希望你们先审核排版，我回去后保证想法子把定金汇给你们！”
徐副主编听罢，眼睛笑了：“好哇，那我们先签订一份出版着作的合同书吧！”
“好的。”
徐副主编拿出一份旧样板合同，说：“你稍等片刻，由于你属于自费出书，这份合同条款需要增删修改一下。”
他修改好合同后，让陆建萍浏览一遍，她没有多大异议后，让其他工作人员临时快速打印一式两份合出一式两份合同，然后递给陆建萍说：“你再看一遍，如果没意见了，就签订吧。”
陆建萍签到好后，徐副主编叫她在自己的签名上按下拇指印。完毕，他说：“陆姑娘，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把前期8000元定金汇入出版社银行帐号，我们暂时按1000印数开印。待出书的全部费用到位后，就按合同印数印完，愿我们双方合作愉快！”
徐副主编紧握着陆建萍的手，脸上绽开了笑容。
陆建萍说：“徐主编，我会及时把钱汇给你们的。”她之所以敢说出这样肯定的话，她决定从牛正强那儿想办法。因为牛正强一直都在支持她出版诗集，即使他手上没有那么的积蓄，他可以出面叫他老爸帮一把。
陆建萍离开出版社，立刻赶到汽车站购车票返回家。
下午，她回到高峰市，就到团市委办公室去找牛正强。牛正强刚开完会，走进办公室，一眼
看见肩上还挎着行李袋的陆建萍，关心地问：“建萍，你刚从省城出版社回来吗？”
陆建萍应道：“是的，刚下的汽车。”
“出版诗集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陆建萍在出版社的情况对他讲述一遍，末了，她拿出那份合同书让他看。牛正强看罢，惊讶地说：“咋，出版社实行改革啦？”
“是啊，老总对我说，以后作者出书，一般都要实行自费了，国家不再包印包销作者的书籍了。”
“建萍，你太不走运了，自费出书的第一只螃蟹竟然让你吃上了。自费出书，这可是新鲜事物，有一定的风险哦！”牛正强说。
陆建萍说：“嗯，我知道。可是老爸眼下病情越来越严重，如果按正规渠道出版的话，最快也要排队到明年三月份才能印刷，我就怕老爸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如果父亲看不到我诗集，出版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可是，一下子要出那么多的钱，你拿得出吗？”
“我就是为这事发愁，所以现在来找你商量帮忙啊！”
“找我帮忙，我也没那么积蓄啊！”牛正强叫苦道。
“你参加工作十年了，至少也存有几千块吧。你再你老爸帮帮忙，就差不多了。”
“找我老爸？我就怕他不同意呢。”
陆建萍看见他回答的语气总是不爽脆，心里在有点不舒服。她怨道：“如果他不同意，就算我先借的好不好，以后我一定还回给你老爸，这下总行了吧！”
牛正强见陆建萍有些生气了，急忙说：“那下班回家后我就试问问老爸吧！”
陆建萍说：“不管咋样，你一定要想法子帮我筹集够一万元钱，余下的数千块我来想法子。”
陆城峰尚未住院之际，牛太太一直催儿子抓紧时间和陆建萍把婚事办了。牛正强找到陆建萍，陆姑娘明确表态，她的诗集什么时候出版，她就什么时候和他结婚。
因此，牛正强也希望陆姑娘的诗集快一点出版，以便了结老妈心愿，他也希望早一点与陆姑娘蒂结良缘。
其实，陆建萍自费出版的诗集，早就在牛正强的预料之中。他知道，出版社走市场经济之路，是早晚的事。他想，现在她印刷6000本诗集，按理说，以他的人缘关系全部销售完不存在多大问题。他算了算，如果正常销售完的话，还是可以赚两千块钱左右。
于是，晚上下班回到家中，他跟父亲把陆建萍自费出书的事情讲述一遍。牛部长倒是挺爽快的，当即拿出五千块钱交给儿子。他说：“阿强，老爸这5000块钱就当作送给你和陆姑娘的婚妆费用了。赚了钱你就拿去给她买嫁妆，赔本的话那也别怪老爸了哦！”
晚上，牛正强亲自拿着10000元钱来到陆建萍家中，把钱放在她手中，说：“建萍，老爸说，这是提前把送给你的嫁妆礼品，他希望你的诗集早日出版。”
陆建萍没想到牛正强这么快就把一万块钱连夜送来给她，她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扑在他的肩头上，激动地说：“正强，待到我的诗集出版发行的那一天，我就是你们牛家的媳妇了，我一定要做你的贤惠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