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芽
陆霄现在十分后悔带春芽出来，弄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春芽女扮男装很害羞，拉着自己的一只袖子，小脑袋就像鸵鸟一样，使劲的往自己身上拱，想要挡住行人的目光。本来没什么的，少爷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果这个小厮害羞的像个小娘子，一直拉着富家少爷不放手，还一个劲的往少爷身上拱，这可就是有问题，难不成这个少爷喜好男风？
行人先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一番，然后就像踩到狗粑粑一样，远远地就绕着陆霄走。陆霄原本不在意有这样一些异样的眼光，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但是架不住所有人都拿这样的眼光审视你，竟然还有一个衣冠禽兽贱兮兮的走过来，问身后的小厮卖不卖，吓得春芽不知所措，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惨白惨白的。
“我卖你大爷！”陆霄一脚就把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家伙踹倒在地上，这还不解恨，又上去补了两脚，这才拉着惶恐的春芽离开。
“春芽，你不能这样，你要抬起头来，挺胸收腹，记住你现在是男人！”
陆霄把春芽拉进街边的一个巷子里，苦口婆心的教育她。春芽低着头，脚下搓着青石路面，两根细长的手指，在那里不停地打转，“少爷，春芽做不到，春芽不是男人！”
春芽有些委屈，陆霄想了一想，这或许就和男扮女装一样，自己这个大男人装扮不了女人，又怎么能苛求春芽无所顾忌的装扮男人呢。
“都是影视剧骗死人，还以为女扮男装很好玩呢。”陆霄低嘀咕了一句，“好了，不用你装男人了，平时怎么样你就还怎么样吧。带着女人上青楼，被嘲笑就被嘲笑吧，反正也不会掉几斤肉。”
玉香楼在玉露坊，广陵城共计一十八个坊市，这玉露坊的名气位居榜首。广陵城四大青楼，有三个都在这里。陆霄家的南山居在清河坊，距离这里不远，过了四个街巷就到了，连春芽都不觉得累。
说是日落之后，可这样的践行，大家都会提前赶到，以示自己对即将远行之人的不舍，陆霄出门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
玉香楼现在还很冷清，唯一的生气就是提前赶来为郭若践行的茅山书院的学子们。
“陆霄，这里！”
李之贤招摇着手，陆霄闻声见人，向那里走过去。这时其他学子也纷纷向陆霄打招呼，关系淡一些的拱拱手就过去了，关系好一些的都会走过来问候一番。
“咦，你怎么还带着个小…丫鬟？”
春芽第一眼会让人误认为小厮，可是只要细看一下，就知道女扮男装。陆霄无奈，把其中的原委讲给了李之贤听。
“伯母放心不下你，也对，这件事哪个当爹妈的都不放心。只不过你确定你身后的小丫鬟是来看护你的，我怎么感觉不靠谱！”
李之贤对春芽充满了不信任，既然是来看护少爷的，怎么也得有股子气势，可是春芽怎么看都是柔弱不堪的小花，不让别人保护就不错了。
“我可以的，我能看住狐狸精，我能让少爷少…少喝酒！”春芽努力的让李之贤相信她，她能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事情。
李之贤没兴趣和一个小丫鬟计较，哈哈一笑。春芽觉得李之贤的笑声充满了嘲讽，不相信她。藏在袖子里的粉拳，攥的很紧，她要证明自己可以的，一定可以保护少爷安全回家。
今天践行的酒宴早就置办好了，玉香楼特地在一楼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区域，用栏杆围起来，专供茅山书院的学子使用。李之贤说，这是郭若搞定的，这次与其说是大家为他践行，不如说是他临走前请大家吃的一顿饭。
“既然是为郭若践行的，怎么不见他？”陆霄做到了李之贤左手边的位子上，低矮的案几上摆了三个果盘，一盘桂花糕、一盘糯米糕，还有一壶酒。
“在和玉香楼的老板商量，能不能让依依姑娘出来献舞一曲。”
春芽跪坐在陆霄身后，盯着案几上的几样吃食，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陆霄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小尾巴，把桂花糕端起来递给春芽，“喜欢吃吗？”
春芽点点头，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陆霄见春芽喜欢，便把整盘桂花糕都给了她，让她端着慢慢吃，案几上的吃食，喜欢就自己拿。
“依依姑娘又是谁？玉香楼的头牌吗？怎么没听过？”
李之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陆霄。这是好友敬的酒，陆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春芽猛地从后面伸出小手，夺过了酒盅，把里面的酒倒在了一个果盘里，“少爷，夫人不让你喝酒。”
“你这小丫鬟看着糊里糊涂的，没想到下手挺利索的！”李之贤又拿过一个干净的酒盅，倒满了酒，递给陆霄，“小丫鬟，你再来抢啊。”
春芽是个单纯的姑娘，经不得李之贤这样的戏弄，只知道老夫人说过，少爷不能喝酒。眼看着春芽就要起身，陆霄一把按住她，“没事，一杯酒不醉人的，好好吃你的桂花糕，不准胡闹！”
接过李之贤的酒，一饮而尽。
“依依姑娘是玉香楼花费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大牌，准备用来参加花魁大赛的，真不知道郭若能不能请得动。若是请得动，你我今日就能大饱眼福了。”
这花魁大赛也是广陵城的一大盛事，这年头国泰民安，虽然北方的游牧民族时不时的就会寇边，但是广陵城地处南方，不受侵扰，士林风气浓厚。士子们喜欢风流韵事，狎妓逛青楼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
士子们当然不喜欢那些卖皮肉的妓女，他们喜欢的是多才多艺，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女子。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现在催生出了不少这样的风尘女子，各大青楼的头牌都是这样的人。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给钱就能睡的女子，当然比不过那些标榜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能够征服后者，这才有面子不是？男人嘛，几个不好面子的？
“那你今天晚上要失望了，这样的杀手锏怎么能提前用出来，而且只是这样一场普通的践行酒宴而已，又打不出什么名气。”
陆霄捏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这点心做的不错。
春芽女扮男装很害羞，拉着自己的一只袖子，小脑袋就像鸵鸟一样，使劲的往自己身上拱，想要挡住行人的目光。本来没什么的，少爷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果这个小厮害羞的像个小娘子，一直拉着富家少爷不放手，还一个劲的往少爷身上拱，这可就是有问题，难不成这个少爷喜好男风？
行人先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一番，然后就像踩到狗粑粑一样，远远地就绕着陆霄走。陆霄原本不在意有这样一些异样的眼光，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但是架不住所有人都拿这样的眼光审视你，竟然还有一个衣冠禽兽贱兮兮的走过来，问身后的小厮卖不卖，吓得春芽不知所措，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惨白惨白的。
“我卖你大爷！”陆霄一脚就把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家伙踹倒在地上，这还不解恨，又上去补了两脚，这才拉着惶恐的春芽离开。
“春芽，你不能这样，你要抬起头来，挺胸收腹，记住你现在是男人！”
陆霄把春芽拉进街边的一个巷子里，苦口婆心的教育她。春芽低着头，脚下搓着青石路面，两根细长的手指，在那里不停地打转，“少爷，春芽做不到，春芽不是男人！”
春芽有些委屈，陆霄想了一想，这或许就和男扮女装一样，自己这个大男人装扮不了女人，又怎么能苛求春芽无所顾忌的装扮男人呢。
“都是影视剧骗死人，还以为女扮男装很好玩呢。”陆霄低嘀咕了一句，“好了，不用你装男人了，平时怎么样你就还怎么样吧。带着女人上青楼，被嘲笑就被嘲笑吧，反正也不会掉几斤肉。”
玉香楼在玉露坊，广陵城共计一十八个坊市，这玉露坊的名气位居榜首。广陵城四大青楼，有三个都在这里。陆霄家的南山居在清河坊，距离这里不远，过了四个街巷就到了，连春芽都不觉得累。
说是日落之后，可这样的践行，大家都会提前赶到，以示自己对即将远行之人的不舍，陆霄出门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
玉香楼现在还很冷清，唯一的生气就是提前赶来为郭若践行的茅山书院的学子们。
“陆霄，这里！”
李之贤招摇着手，陆霄闻声见人，向那里走过去。这时其他学子也纷纷向陆霄打招呼，关系淡一些的拱拱手就过去了，关系好一些的都会走过来问候一番。
“咦，你怎么还带着个小…丫鬟？”
春芽第一眼会让人误认为小厮，可是只要细看一下，就知道女扮男装。陆霄无奈，把其中的原委讲给了李之贤听。
“伯母放心不下你，也对，这件事哪个当爹妈的都不放心。只不过你确定你身后的小丫鬟是来看护你的，我怎么感觉不靠谱！”
李之贤对春芽充满了不信任，既然是来看护少爷的，怎么也得有股子气势，可是春芽怎么看都是柔弱不堪的小花，不让别人保护就不错了。
“我可以的，我能看住狐狸精，我能让少爷少…少喝酒！”春芽努力的让李之贤相信她，她能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事情。
李之贤没兴趣和一个小丫鬟计较，哈哈一笑。春芽觉得李之贤的笑声充满了嘲讽，不相信她。藏在袖子里的粉拳，攥的很紧，她要证明自己可以的，一定可以保护少爷安全回家。
今天践行的酒宴早就置办好了，玉香楼特地在一楼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区域，用栏杆围起来，专供茅山书院的学子使用。李之贤说，这是郭若搞定的，这次与其说是大家为他践行，不如说是他临走前请大家吃的一顿饭。
“既然是为郭若践行的，怎么不见他？”陆霄做到了李之贤左手边的位子上，低矮的案几上摆了三个果盘，一盘桂花糕、一盘糯米糕，还有一壶酒。
“在和玉香楼的老板商量，能不能让依依姑娘出来献舞一曲。”
春芽跪坐在陆霄身后，盯着案几上的几样吃食，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陆霄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小尾巴，把桂花糕端起来递给春芽，“喜欢吃吗？”
春芽点点头，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陆霄见春芽喜欢，便把整盘桂花糕都给了她，让她端着慢慢吃，案几上的吃食，喜欢就自己拿。
“依依姑娘又是谁？玉香楼的头牌吗？怎么没听过？”
李之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陆霄。这是好友敬的酒，陆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春芽猛地从后面伸出小手，夺过了酒盅，把里面的酒倒在了一个果盘里，“少爷，夫人不让你喝酒。”
“你这小丫鬟看着糊里糊涂的，没想到下手挺利索的！”李之贤又拿过一个干净的酒盅，倒满了酒，递给陆霄，“小丫鬟，你再来抢啊。”
春芽是个单纯的姑娘，经不得李之贤这样的戏弄，只知道老夫人说过，少爷不能喝酒。眼看着春芽就要起身，陆霄一把按住她，“没事，一杯酒不醉人的，好好吃你的桂花糕，不准胡闹！”
接过李之贤的酒，一饮而尽。
“依依姑娘是玉香楼花费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大牌，准备用来参加花魁大赛的，真不知道郭若能不能请得动。若是请得动，你我今日就能大饱眼福了。”
这花魁大赛也是广陵城的一大盛事，这年头国泰民安，虽然北方的游牧民族时不时的就会寇边，但是广陵城地处南方，不受侵扰，士林风气浓厚。士子们喜欢风流韵事，狎妓逛青楼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
士子们当然不喜欢那些卖皮肉的妓女，他们喜欢的是多才多艺，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女子。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现在催生出了不少这样的风尘女子，各大青楼的头牌都是这样的人。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给钱就能睡的女子，当然比不过那些标榜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能够征服后者，这才有面子不是？男人嘛，几个不好面子的？
“那你今天晚上要失望了，这样的杀手锏怎么能提前用出来，而且只是这样一场普通的践行酒宴而已，又打不出什么名气。”
陆霄捏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这点心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