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夜幕
与张程谈完事情已经是深夜了，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韩琦左右睡不着觉，只好走到院子中去，在门廊上座下，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河。不禁让人想起那句“人们把在黑夜中跳舞的心脏称作月亮。”
明月瑶瑶，白色的光幕撒在地面上将一切包裹其中，星空是静谧的，夜也跟着保持沉默。韩琦的心思却如同沸腾的开水，四处飞溅。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廊檐上不识趣的鸣叫……
与韩琦这边不同，原始而又开阔的河岸却是灯火通明，人们在不断地扩张自己的欲望，给黑夜带来了光明，同样在黑夜中掠夺着大地上能见或不能见的资源。
显然，岸边上挥汗如雨的苦力们不会意识到这些，已经坐在船头的付宇同样如此。
木材整整装了两天才将十几艘货船装满，随着最后一批木材被码放进船舱，一声嘹亮的“开拔”声在江岸两侧的山谷里来回徘徊……
“终于完了，这么多木材，等运回长安……”
夜里的温度低，韩庄上的青年却依旧光着膀子，用长绳将船肚子上的木材再结结实实的捆了一遍，这才走到付宇的面前说道。
“年轻人要学会惜力，别用猛劲儿，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
付宇一边将手中的一方棉巾甩给青年，一边笑着说道。
“庄子上的娃娃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最实在的一个，可是在商一途，心不实永远难成大事！照我看，你小子怕是想跟着爵爷征战四方吧？”
被付宇这么一问，青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庄上与他同龄的有的去了学堂读书，有的跟着爵爷从了军，只可惜，那时节自己由山寨上下来的时候，正巧母亲不幸离世，于是才到了商队做工。
不过比起从商，他还是一门心思的想去从军，可是又觉得对不起付宇的栽培，这才一直把心思憋住了没说。
“等这次把木材运回长安，就算是拉下老脸，我也去跟夫人饶个情，看看能不能把你小子送进军伍里！”
“真的？”
“我骗你个傻小子做什！”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付宇便在他殷切的搀扶下朝着船舱里走去。
“夜里小心点，只有出了马江我们才算安全！”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数十次了。青年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脸上永远是一幅谨慎认真的样子。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不会真个儿出了差错吧？”
程处默站在船头上一脸担忧的说道。
闻言赵虎也是紧皱起了眉头，接话道：
“谁知道邱和有没有打什么鬼主意，清理完商道就片刻不停的回了交州城，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你别忘了，这里面可还有他的一份。不过只派了一百人保护商船，实在有些托大了，那些野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不然邱和的领地早该扩大了！”
说完，两人便一言不发的往船舱里走去，新型的战船一旦开进马江，想要回撤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所以调动起来必须谨慎。
“若是被韩哥儿知道了咱们私自调动军船的事儿，怕是……”
程处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虎打断了：“怕？咱俩挨的罚还少了？更何况咱们只是去看一看，只要商队没事儿不都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被赵虎这么一说，程处默左右思索了一下，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他俩虽然只有着别将和校尉的头衔，可手底下的兵力赫然已经接近一个小折冲府的兵力了。
大唐的折冲府分为三个等级，低一级的有八百人，中等的有一千人，高一级的有一千二百多人。
韩琦到底是个脸皮厚的，上次陈公公来岭南拿走战船的设计图时，竟然还被韩琦生生留下了一道可以拥兵的圣旨，看来皇帝陛下也早料到他会如此。
安抚使从来都是虚职，不过韩琦现在却成了例外，可以拥兵五千还是头一次出现。
这里的汉人除了商人的后代，还有一部分是罪臣的后代。在没有官府的正式通牒之前，回去关中故土只能成为遥遥无期的美梦。
韩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段时间一直迟迟不肯出兵高府也是为了训练新兵，让他们度过磨合期。
不过将士真正的磨合从来都是通过战争锻炼出来的，现在程处默和赵虎就带着一群新兵一边训练，一边肩负着在马江口护航的职责。
“给老子把眼睛都擦亮了！”
随着赵虎的声音落地，刚才还亮着的油灯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熄灭了。
新型的战船两艘，随着落在水中的锚被收起，这两座庞然大物缓缓向前行驶起来，破开的水纹向两边翻卷着，仿佛隐藏进了黑夜里的猛兽，时刻准备着吞噬掉眼前的猎物。
十二艘小型的快船仿佛一道屏障围绕着主战船的屏障向四周撑开。
用来探路的快船不过片刻就已经将船队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每过一个时辰，便有一艘探路船开出，一艘回来。
“校尉，莫非有仗要打了？”
主战船上的将士多是由韩庄上一齐跟来的，现在最差的也混到了火长的职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程咬金营下的兵，此人名叫田瑜，当年跑去张庄上偷人家的鸡被打了板子，后来便被安排到了韩琦的折冲府上，现在正是程处默的手下的一名队正。
“打个屁的仗，要是真想打仗，当初跟老子一起打横截城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坟头草已经一米高了，还好意思问？”
“与现在有个什的关系，这次您瞧好了，若是带不回来三个敌将人头，任你处置便是了！”
说完恼羞成怒的甩了甩头，可惜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从在高昌打横截一战之后，自己的名声都臭了全军了。现在恨不得立刻再打一仗，好为自己正名。
明月瑶瑶，白色的光幕撒在地面上将一切包裹其中，星空是静谧的，夜也跟着保持沉默。韩琦的心思却如同沸腾的开水，四处飞溅。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廊檐上不识趣的鸣叫……
与韩琦这边不同，原始而又开阔的河岸却是灯火通明，人们在不断地扩张自己的欲望，给黑夜带来了光明，同样在黑夜中掠夺着大地上能见或不能见的资源。
显然，岸边上挥汗如雨的苦力们不会意识到这些，已经坐在船头的付宇同样如此。
木材整整装了两天才将十几艘货船装满，随着最后一批木材被码放进船舱，一声嘹亮的“开拔”声在江岸两侧的山谷里来回徘徊……
“终于完了，这么多木材，等运回长安……”
夜里的温度低，韩庄上的青年却依旧光着膀子，用长绳将船肚子上的木材再结结实实的捆了一遍，这才走到付宇的面前说道。
“年轻人要学会惜力，别用猛劲儿，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
付宇一边将手中的一方棉巾甩给青年，一边笑着说道。
“庄子上的娃娃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最实在的一个，可是在商一途，心不实永远难成大事！照我看，你小子怕是想跟着爵爷征战四方吧？”
被付宇这么一问，青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庄上与他同龄的有的去了学堂读书，有的跟着爵爷从了军，只可惜，那时节自己由山寨上下来的时候，正巧母亲不幸离世，于是才到了商队做工。
不过比起从商，他还是一门心思的想去从军，可是又觉得对不起付宇的栽培，这才一直把心思憋住了没说。
“等这次把木材运回长安，就算是拉下老脸，我也去跟夫人饶个情，看看能不能把你小子送进军伍里！”
“真的？”
“我骗你个傻小子做什！”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付宇便在他殷切的搀扶下朝着船舱里走去。
“夜里小心点，只有出了马江我们才算安全！”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数十次了。青年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脸上永远是一幅谨慎认真的样子。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不会真个儿出了差错吧？”
程处默站在船头上一脸担忧的说道。
闻言赵虎也是紧皱起了眉头，接话道：
“谁知道邱和有没有打什么鬼主意，清理完商道就片刻不停的回了交州城，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你别忘了，这里面可还有他的一份。不过只派了一百人保护商船，实在有些托大了，那些野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不然邱和的领地早该扩大了！”
说完，两人便一言不发的往船舱里走去，新型的战船一旦开进马江，想要回撤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所以调动起来必须谨慎。
“若是被韩哥儿知道了咱们私自调动军船的事儿，怕是……”
程处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虎打断了：“怕？咱俩挨的罚还少了？更何况咱们只是去看一看，只要商队没事儿不都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被赵虎这么一说，程处默左右思索了一下，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他俩虽然只有着别将和校尉的头衔，可手底下的兵力赫然已经接近一个小折冲府的兵力了。
大唐的折冲府分为三个等级，低一级的有八百人，中等的有一千人，高一级的有一千二百多人。
韩琦到底是个脸皮厚的，上次陈公公来岭南拿走战船的设计图时，竟然还被韩琦生生留下了一道可以拥兵的圣旨，看来皇帝陛下也早料到他会如此。
安抚使从来都是虚职，不过韩琦现在却成了例外，可以拥兵五千还是头一次出现。
这里的汉人除了商人的后代，还有一部分是罪臣的后代。在没有官府的正式通牒之前，回去关中故土只能成为遥遥无期的美梦。
韩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段时间一直迟迟不肯出兵高府也是为了训练新兵，让他们度过磨合期。
不过将士真正的磨合从来都是通过战争锻炼出来的，现在程处默和赵虎就带着一群新兵一边训练，一边肩负着在马江口护航的职责。
“给老子把眼睛都擦亮了！”
随着赵虎的声音落地，刚才还亮着的油灯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熄灭了。
新型的战船两艘，随着落在水中的锚被收起，这两座庞然大物缓缓向前行驶起来，破开的水纹向两边翻卷着，仿佛隐藏进了黑夜里的猛兽，时刻准备着吞噬掉眼前的猎物。
十二艘小型的快船仿佛一道屏障围绕着主战船的屏障向四周撑开。
用来探路的快船不过片刻就已经将船队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每过一个时辰，便有一艘探路船开出，一艘回来。
“校尉，莫非有仗要打了？”
主战船上的将士多是由韩庄上一齐跟来的，现在最差的也混到了火长的职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程咬金营下的兵，此人名叫田瑜，当年跑去张庄上偷人家的鸡被打了板子，后来便被安排到了韩琦的折冲府上，现在正是程处默的手下的一名队正。
“打个屁的仗，要是真想打仗，当初跟老子一起打横截城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坟头草已经一米高了，还好意思问？”
“与现在有个什的关系，这次您瞧好了，若是带不回来三个敌将人头，任你处置便是了！”
说完恼羞成怒的甩了甩头，可惜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从在高昌打横截一战之后，自己的名声都臭了全军了。现在恨不得立刻再打一仗，好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