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三关
“半柱香时间太紧了吧，祝先生为何如此苛刻？”
“这大概是文人专有的臭脾气吧。”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程之恒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拿过分配给自己的火腿放在案板上就准备开始拾掇。
这个时候的火腿以金华火腿最为著名，金华火腿是选用当地一种叫“两头乌”的猪，此猪皮薄骨细，精多肥少，肉质细嫩，长到八十至一百斤，不可大也不可小。取猪腿作原料经修坯、腌制、洗晒、整形、发酵、堆叠，分级等十余道工序，经冬历伏，历时十个月方可制成。
金华火腿以蒋腿为第一，据说蒋雪舫在腌制时，每百条猪腿放一条狗腿，这狗腿叫戊腿，世面上买不到，是本家留着自用或送人之用。火腿加入狗腿后味道更佳，金华火腿形似竹叶，红润如火，味道鲜嫩，香浓清醇，这色香味形称为四绝。火腿以陈为佳，但保存不当易产生哈喇味。
因此，在做火腿之前，首先要鉴别火腿的品质好坏。
程之恒拿到火腿之后，随手抽出一根竹签插了一下，然后将签拿出来，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一嗅没有异味，二嗅有清香，按理说这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火腿了，可是程之恒第三次却没有嗅出味醇厚，所以这只火腿只能算是勉强合格，不能算是上品。
程之恒长叹一口气，将火腿仍在一边，放下菜刀，负手而立，不做任何动作。
帮厨吕小侯见时间如此紧迫，东家还在这里放羊，不由地着急道：“东家，你干什么呢？时间可是不多啊。”
姐姐程小菲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淡定，喝道：“程之恒，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闲庭信步？赶紧动手啊？”
“别吵吵！是我做还是你做？”程之恒吼道。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旦上了厨房，脾气就更大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治厨如治军，容不得一丝丝马虎，好脾气的人是断断干不了这行的。
程小菲知道弟弟的脾气，见他这么一吼，吓得也不敢说话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咬嘴唇、香汗都流了下来，一张国色天香的狐媚子脸上写满了着急。
然而，过了一会儿，这次比赛的夺冠热门醉月楼的大厨也停下了动作，站在一边。
紧接着，福满阁、刘氏菜馆这样著名酒家都停下了操作。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怎么都不做了？”
“难道是不满祝枝山要求太严，集体放弃吗？”
“这一下子，祝枝山的面子可丢大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吃瓜群众对新鲜事的兴趣比烈酒还浓，见到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了。
围观的群众里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八卦图，祝枝山和襄阳城几代的恩怨都快被他们扒出来了。
“娘，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都不动了？”婉儿看着程之恒那副负手而立的样子，心里比他还着急，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她一年的零花钱都没这么多。
董师师也是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为娘也不知道，这种场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真是奇哉怪也。”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完了。
那些拼死拼活做出一道菜来的厨师们很庆幸，因为他们看见，那些实力比他们强的人都弃权了，这样以来，出头之日是不是就要到了？
没想到祝枝山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们的幻想，道：“凡是那些停手不做的，都晋级，做好了的，全都淘汰！”
此言一出，舆论大哗，不光是参赛的酒家，就连围观的人群都叫嚷起来了，道：“为什么？哪有这么干的？”
“先前说好了必须在半柱香之内做好这道菜，现在做好了的不晋级反而被淘汰，这是何道理？”
“请祝先生分说明白。”
那些做好了的厨师更是不服，纷纷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要祝枝山给个说法。
看着这群人几乎是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祝枝山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站起身来，轻摇折扇，慢慢悠悠地说道：“列为都是襄阳城内有名的厨师，应该可以分辨出我给你的火腿不是上品火腿吧。”
此言一出，那些做好了的厨师纷纷交头接耳，道：“这是你给的火腿，能怪我们吗？”
祝枝山不慌不忙，接着说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做厨师也是一样，必须要得上品食材而烹之。这是作为一名厨师应该有的尊严，而你们为了一场区区比赛的胜利，就丢掉这样的尊严，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出好菜？”
语毕，人群里鸦雀无声。
原来老祝这是设了个套啊，被淘汰的厨师十分郁闷，不过又无可奈何，老祝说的很有道理，他们无法反驳，以他们这种心态，是做不出上好的菜的，只能摘下旗子，卷起菜刀，走人。
又淘汰了一半，只剩下十家酒家了。
“娘，你看。有福居又留下来了，看来那个程大官人不是一般的人，他说不定真能拿前三呢。”婉儿指着有福居的旗子，兴高采烈的欢呼道。
董师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对程之恒抱了很大的信心，她相信自己的银子没有打水漂。
第三关考的是硬菜，祝枝山喜欢吃鱼，就点了一道蒸鲈鱼片，令其余的十家各做一个，然后用一模一样的盘子盛起来，将酒家的名字贴在盘底，再由他的仆人端到屏风后面给他吃，他则在这十盘之中选中三盘，再排出一二三名。
蒸鲈鱼片这道菜程之恒也做过，要诀就是讲究一个鲜字，将鲈鱼排斜切成小片，与香菇、火腿等间隔排开，再加上盐、葱姜等调料蒸熟，最后再在上面浇一层汁。
程之恒对这道菜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不过为了赢得比赛的胜利还是用尽了全部的热情去烧这道菜。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厨师都烧好了，祝枝山的仆人便将这些菜都端到了祝枝山跟前。
其中，负责醉月楼的那个仆人端过去之后给祝枝山使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眼色，祝枝山心领神会。
“这大概是文人专有的臭脾气吧。”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程之恒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拿过分配给自己的火腿放在案板上就准备开始拾掇。
这个时候的火腿以金华火腿最为著名，金华火腿是选用当地一种叫“两头乌”的猪，此猪皮薄骨细，精多肥少，肉质细嫩，长到八十至一百斤，不可大也不可小。取猪腿作原料经修坯、腌制、洗晒、整形、发酵、堆叠，分级等十余道工序，经冬历伏，历时十个月方可制成。
金华火腿以蒋腿为第一，据说蒋雪舫在腌制时，每百条猪腿放一条狗腿，这狗腿叫戊腿，世面上买不到，是本家留着自用或送人之用。火腿加入狗腿后味道更佳，金华火腿形似竹叶，红润如火，味道鲜嫩，香浓清醇，这色香味形称为四绝。火腿以陈为佳，但保存不当易产生哈喇味。
因此，在做火腿之前，首先要鉴别火腿的品质好坏。
程之恒拿到火腿之后，随手抽出一根竹签插了一下，然后将签拿出来，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一嗅没有异味，二嗅有清香，按理说这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火腿了，可是程之恒第三次却没有嗅出味醇厚，所以这只火腿只能算是勉强合格，不能算是上品。
程之恒长叹一口气，将火腿仍在一边，放下菜刀，负手而立，不做任何动作。
帮厨吕小侯见时间如此紧迫，东家还在这里放羊，不由地着急道：“东家，你干什么呢？时间可是不多啊。”
姐姐程小菲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淡定，喝道：“程之恒，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闲庭信步？赶紧动手啊？”
“别吵吵！是我做还是你做？”程之恒吼道。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旦上了厨房，脾气就更大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治厨如治军，容不得一丝丝马虎，好脾气的人是断断干不了这行的。
程小菲知道弟弟的脾气，见他这么一吼，吓得也不敢说话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咬嘴唇、香汗都流了下来，一张国色天香的狐媚子脸上写满了着急。
然而，过了一会儿，这次比赛的夺冠热门醉月楼的大厨也停下了动作，站在一边。
紧接着，福满阁、刘氏菜馆这样著名酒家都停下了操作。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怎么都不做了？”
“难道是不满祝枝山要求太严，集体放弃吗？”
“这一下子，祝枝山的面子可丢大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吃瓜群众对新鲜事的兴趣比烈酒还浓，见到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了。
围观的群众里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八卦图，祝枝山和襄阳城几代的恩怨都快被他们扒出来了。
“娘，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都不动了？”婉儿看着程之恒那副负手而立的样子，心里比他还着急，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她一年的零花钱都没这么多。
董师师也是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为娘也不知道，这种场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真是奇哉怪也。”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完了。
那些拼死拼活做出一道菜来的厨师们很庆幸，因为他们看见，那些实力比他们强的人都弃权了，这样以来，出头之日是不是就要到了？
没想到祝枝山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们的幻想，道：“凡是那些停手不做的，都晋级，做好了的，全都淘汰！”
此言一出，舆论大哗，不光是参赛的酒家，就连围观的人群都叫嚷起来了，道：“为什么？哪有这么干的？”
“先前说好了必须在半柱香之内做好这道菜，现在做好了的不晋级反而被淘汰，这是何道理？”
“请祝先生分说明白。”
那些做好了的厨师更是不服，纷纷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要祝枝山给个说法。
看着这群人几乎是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祝枝山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站起身来，轻摇折扇，慢慢悠悠地说道：“列为都是襄阳城内有名的厨师，应该可以分辨出我给你的火腿不是上品火腿吧。”
此言一出，那些做好了的厨师纷纷交头接耳，道：“这是你给的火腿，能怪我们吗？”
祝枝山不慌不忙，接着说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做厨师也是一样，必须要得上品食材而烹之。这是作为一名厨师应该有的尊严，而你们为了一场区区比赛的胜利，就丢掉这样的尊严，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出好菜？”
语毕，人群里鸦雀无声。
原来老祝这是设了个套啊，被淘汰的厨师十分郁闷，不过又无可奈何，老祝说的很有道理，他们无法反驳，以他们这种心态，是做不出上好的菜的，只能摘下旗子，卷起菜刀，走人。
又淘汰了一半，只剩下十家酒家了。
“娘，你看。有福居又留下来了，看来那个程大官人不是一般的人，他说不定真能拿前三呢。”婉儿指着有福居的旗子，兴高采烈的欢呼道。
董师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对程之恒抱了很大的信心，她相信自己的银子没有打水漂。
第三关考的是硬菜，祝枝山喜欢吃鱼，就点了一道蒸鲈鱼片，令其余的十家各做一个，然后用一模一样的盘子盛起来，将酒家的名字贴在盘底，再由他的仆人端到屏风后面给他吃，他则在这十盘之中选中三盘，再排出一二三名。
蒸鲈鱼片这道菜程之恒也做过，要诀就是讲究一个鲜字，将鲈鱼排斜切成小片，与香菇、火腿等间隔排开，再加上盐、葱姜等调料蒸熟，最后再在上面浇一层汁。
程之恒对这道菜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不过为了赢得比赛的胜利还是用尽了全部的热情去烧这道菜。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厨师都烧好了，祝枝山的仆人便将这些菜都端到了祝枝山跟前。
其中，负责醉月楼的那个仆人端过去之后给祝枝山使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眼色，祝枝山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