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募兵
长社低矮的城墙上，石仲飞负手而立，他眉头深锁，目光淡淡的扫过城下进进出出的人流。
这两天黄巾起义的声势越来越大，虽然确切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长社，但是从颍川各地逃难而来的百姓络绎不绝的把黄巾贼的消息传递过来。今天不是郡兵被黄巾打的大败，许县被黄巾围了。就是丽县被黄巾攻破了，里面的百姓都被拉去一起挟裹为贼。其他还有各种不尽不实的消息陆陆续续的传来，总之感觉这黄巾燎原之势根本就无法遏制了。
“仲飞，仲飞！”一听到石仲飞在巡视城防，县令周申立即赶到城墙上来和他见面。这热情的态度，仿佛石仲飞才是县令，而周申是他的属下。
石仲飞一愣，问道：“文合（周申的字），你如何来了？”
周申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仲飞，你的县兵练得如何了？”
“哦。”石仲飞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明天就可以出战了。”
“什么？”周申一惊，以为石仲飞在胡说大气，不信道，“只是三天就可以出战了？这练兵也练的太快了吧？”
石仲飞表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还以为练兵真的是发号施令天天跑步，强身健体，学会长枪刀剑的？要是都这么折腾，那就不是练兵了，而是练特种兵了？现在是战时，黄巾起义都火烧眉毛了。石仲飞自然是有什么兵就带什么，古代的那些名将韩信，项羽，刘秀不都是有农兵就用农兵，有骑兵就用骑兵。而且要带出去就能打，打了还能胜。
要是给你一堆的兵，你还要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用，那还称什么名将，还打什么仗。
石仲飞虽然不敢和这些古之名将比肩，不过学上个一鳞半爪也够用了。石仲飞自信道：“不信你问史县尉。”
周申虽然信任石仲飞，不过史涣的武力毕竟更有说服力。周申向史涣看去，史涣赶忙低头说道：“石县丞的练兵之法确实有效，在下对石县丞的练兵之法也是佩服的很。”
石仲飞说是练兵，不如说是整顿。简单讲就是四退四进：
年老力衰者退，年富力强者进。身弱体虚者退，身强体壮者进。懦弱胆小者退，勇敢坚毅者进。不服号令者退，服从命令者进。
这四退四进以后，长社的县兵就像样了很多。在原来因为颍川地处中原，长期没有战事，县兵里有不少都是混饭吃的老油条，叫他们下乡去收个租，对付一下农民还行。一听见要对付黄巾贼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恨不能丢下武器就跑，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上次差点被黄巾首领攻陷长社就是明证。现在好了，那些不想打仗的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被新任的县丞赶出来有点丢人，不过至少命保住了。据那个石县丞说，长社很快就有可能要派兵出去救援，主动出击，这让人想想都是可怕。
而且石仲飞就算是把他们放了，也还每个人都发了一大笔足额的遣散费，一点都没有克扣，甚至比他们原来的兵饷还多了一些，说是为了感谢他们这些年来为长社县做出的贡献。
这个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们这些年为长社县做出的贡献跟石仲飞这个新来的县丞有啥关系？有句话叫做新官不理旧账，可是石仲飞居然不但给他们发钱，还给那些想走的老兵分田。虽然那些田都有些薄，但是县丞说了他在一天，就一天不需要交税。至于没有了战力但是不想走的，就安排管理仓库和修葺兵器什么的其他等工作。
总之一句话，这些老弱们感觉自己虽然被放掉了，可是自己是真的赶上了好时代啊。都被人赶出来了，还有这么多的福利。
而这还只不过是老兵，对待新兵石仲飞的福利自然是更好了，兵饷一律加倍。如果到了战时兵饷继续加倍。当然这只不过是钱财方面，更厉害的地方是石仲飞祭出了秦法：功能抵过！
功过不相抵是现代的法律常识，但是在古人的概念里，功能抵过这还是非常的有市场的，这个也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手段。最典型的就是皇帝给功臣们发放的免死令牌，丹书铁券。当然免死令牌这种东西只是皇帝用来收买人心的，实际的效果最终的解释权都归皇帝所有，当不得真。
但是商鞅改革，军功能抵过这是明确的写在秦法里的。你立下军功，不但可以用来抵消本人的罪责。要是你家里有亲戚犯罪，军功还可以用来抵消亲戚犯的罪。
其实石仲飞还没有明确功能抵过，只是有这个打算，毕竟现在可是汉代，已经不是秦朝了。秦代的法律也早就崩坏取消了。但是只是一点的风声，就已经有无数人闻风而动。
“听新来的县丞老爷说功能抵过了？”
“那是自然，前阵子那二赖子打死人不就改判了吗？说是正当防卫，情有可原，改死刑为劳役了。”
“真的吗？”
“是啊，是啊！你们家有什么亲戚里有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吗？快点叫他去报名参军啊，记得要认清是隔壁长社县石仲飞石县丞的手下当兵。”
“知道知道，我们家里啊早就已经有人被招募进去了。”
“我靠，不声不响的你这老小子！不过啊，人家石县丞也都已经说清楚了。功过相抵只能管到县一级的，至于州郡里他就管不了了。而且军功也只能算到士卒这一级的，将军以上的他也管不了了。”
“嘿，我说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傻了！人家谁管你一个小兵的死活啊？石县丞来管你还不够吗？再说了，你家犊子要是真的做了将军，当了大官，别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就算是杀人放火谁又敢管？”
“……你说的还真是。”
功过相抵石仲飞虽然无法明确的写入律法，但是实际上操作还是不难的，比如暗箱操作，手下留情，用钱贿赂等等，反正县令周申都快要成自己的手下了。
当然石仲飞还是有明确的底线，那就是十恶不赦的罪，比如故意杀人，谋反，情节实在恶劣的那是无法用军功相抵的。
所以现在长社县和附近郡县的百姓还是很“朴实”的，一听说长社县石县丞招兵，立即闻风而动，把他们的子弟都争先恐后的往长社县里塞。
不过他们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也不是为了平定叛乱还自己一个清平汉朝，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免罪的机会。想一想平日里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有个不爽摩擦什么的。以前也就算了，毕竟法律严苛，杀人要偿命，可现在军功居然可以抵罪了。杀了人都不用偿命了（以讹传讹）！万一对方立了功，看自己不顺眼，一刀捅死自己那自己不是白死？
慢着！
深夜躺在烂草堆上睡不着，想一想自己平日里得罪过的有那些人。
有二娃子，李三狗，阿旺……
要是他们之中有一个立了军功……
细思极恐啊！
吓得人也不睡觉了，赶紧翻身而起朝着长社县的募兵处赶来！
现在长社的乡下都是这样，乡里乡亲一见面不是问你吃了没，而是问你家有谁去当兵了吗？家里有人当兵的一个个在乡里地位都直线上升，说话都抬头挺胸，理直气壮，仿佛自己马上就可以横行乡里，肆意妄为了一样。至于打仗有危险，又不是自己亲自上阵。
至于没有人当兵的，也绞尽脑汁的想一想自己有什么亲戚关系，更有甚者开始考虑是不是把自己的闺女嫁个隔壁村的那个李二蛋算了。毕竟那个李二蛋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是一身的力气，说不定人家当了个兵就立下军功了。
于是一时间，真的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小兵的地位直线上升，长社县居然出现了一股当兵的热潮。
石仲飞募兵的兵营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简直就是人满为患。不少人甚至合家携壶提罐的把家中的青壮送过来，拉着家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二狗子/牛蛋啊，你是我们全家/全村人的希望。你到了兵营以后……”
周申是个文官，他不明白这种热潮代表了怎么样的意义。但史涣表示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主动来参军。
这两天黄巾起义的声势越来越大，虽然确切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长社，但是从颍川各地逃难而来的百姓络绎不绝的把黄巾贼的消息传递过来。今天不是郡兵被黄巾打的大败，许县被黄巾围了。就是丽县被黄巾攻破了，里面的百姓都被拉去一起挟裹为贼。其他还有各种不尽不实的消息陆陆续续的传来，总之感觉这黄巾燎原之势根本就无法遏制了。
“仲飞，仲飞！”一听到石仲飞在巡视城防，县令周申立即赶到城墙上来和他见面。这热情的态度，仿佛石仲飞才是县令，而周申是他的属下。
石仲飞一愣，问道：“文合（周申的字），你如何来了？”
周申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仲飞，你的县兵练得如何了？”
“哦。”石仲飞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明天就可以出战了。”
“什么？”周申一惊，以为石仲飞在胡说大气，不信道，“只是三天就可以出战了？这练兵也练的太快了吧？”
石仲飞表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还以为练兵真的是发号施令天天跑步，强身健体，学会长枪刀剑的？要是都这么折腾，那就不是练兵了，而是练特种兵了？现在是战时，黄巾起义都火烧眉毛了。石仲飞自然是有什么兵就带什么，古代的那些名将韩信，项羽，刘秀不都是有农兵就用农兵，有骑兵就用骑兵。而且要带出去就能打，打了还能胜。
要是给你一堆的兵，你还要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用，那还称什么名将，还打什么仗。
石仲飞虽然不敢和这些古之名将比肩，不过学上个一鳞半爪也够用了。石仲飞自信道：“不信你问史县尉。”
周申虽然信任石仲飞，不过史涣的武力毕竟更有说服力。周申向史涣看去，史涣赶忙低头说道：“石县丞的练兵之法确实有效，在下对石县丞的练兵之法也是佩服的很。”
石仲飞说是练兵，不如说是整顿。简单讲就是四退四进：
年老力衰者退，年富力强者进。身弱体虚者退，身强体壮者进。懦弱胆小者退，勇敢坚毅者进。不服号令者退，服从命令者进。
这四退四进以后，长社的县兵就像样了很多。在原来因为颍川地处中原，长期没有战事，县兵里有不少都是混饭吃的老油条，叫他们下乡去收个租，对付一下农民还行。一听见要对付黄巾贼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恨不能丢下武器就跑，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上次差点被黄巾首领攻陷长社就是明证。现在好了，那些不想打仗的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被新任的县丞赶出来有点丢人，不过至少命保住了。据那个石县丞说，长社很快就有可能要派兵出去救援，主动出击，这让人想想都是可怕。
而且石仲飞就算是把他们放了，也还每个人都发了一大笔足额的遣散费，一点都没有克扣，甚至比他们原来的兵饷还多了一些，说是为了感谢他们这些年来为长社县做出的贡献。
这个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们这些年为长社县做出的贡献跟石仲飞这个新来的县丞有啥关系？有句话叫做新官不理旧账，可是石仲飞居然不但给他们发钱，还给那些想走的老兵分田。虽然那些田都有些薄，但是县丞说了他在一天，就一天不需要交税。至于没有了战力但是不想走的，就安排管理仓库和修葺兵器什么的其他等工作。
总之一句话，这些老弱们感觉自己虽然被放掉了，可是自己是真的赶上了好时代啊。都被人赶出来了，还有这么多的福利。
而这还只不过是老兵，对待新兵石仲飞的福利自然是更好了，兵饷一律加倍。如果到了战时兵饷继续加倍。当然这只不过是钱财方面，更厉害的地方是石仲飞祭出了秦法：功能抵过！
功过不相抵是现代的法律常识，但是在古人的概念里，功能抵过这还是非常的有市场的，这个也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手段。最典型的就是皇帝给功臣们发放的免死令牌，丹书铁券。当然免死令牌这种东西只是皇帝用来收买人心的，实际的效果最终的解释权都归皇帝所有，当不得真。
但是商鞅改革，军功能抵过这是明确的写在秦法里的。你立下军功，不但可以用来抵消本人的罪责。要是你家里有亲戚犯罪，军功还可以用来抵消亲戚犯的罪。
其实石仲飞还没有明确功能抵过，只是有这个打算，毕竟现在可是汉代，已经不是秦朝了。秦代的法律也早就崩坏取消了。但是只是一点的风声，就已经有无数人闻风而动。
“听新来的县丞老爷说功能抵过了？”
“那是自然，前阵子那二赖子打死人不就改判了吗？说是正当防卫，情有可原，改死刑为劳役了。”
“真的吗？”
“是啊，是啊！你们家有什么亲戚里有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吗？快点叫他去报名参军啊，记得要认清是隔壁长社县石仲飞石县丞的手下当兵。”
“知道知道，我们家里啊早就已经有人被招募进去了。”
“我靠，不声不响的你这老小子！不过啊，人家石县丞也都已经说清楚了。功过相抵只能管到县一级的，至于州郡里他就管不了了。而且军功也只能算到士卒这一级的，将军以上的他也管不了了。”
“嘿，我说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傻了！人家谁管你一个小兵的死活啊？石县丞来管你还不够吗？再说了，你家犊子要是真的做了将军，当了大官，别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就算是杀人放火谁又敢管？”
“……你说的还真是。”
功过相抵石仲飞虽然无法明确的写入律法，但是实际上操作还是不难的，比如暗箱操作，手下留情，用钱贿赂等等，反正县令周申都快要成自己的手下了。
当然石仲飞还是有明确的底线，那就是十恶不赦的罪，比如故意杀人，谋反，情节实在恶劣的那是无法用军功相抵的。
所以现在长社县和附近郡县的百姓还是很“朴实”的，一听说长社县石县丞招兵，立即闻风而动，把他们的子弟都争先恐后的往长社县里塞。
不过他们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也不是为了平定叛乱还自己一个清平汉朝，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免罪的机会。想一想平日里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有个不爽摩擦什么的。以前也就算了，毕竟法律严苛，杀人要偿命，可现在军功居然可以抵罪了。杀了人都不用偿命了（以讹传讹）！万一对方立了功，看自己不顺眼，一刀捅死自己那自己不是白死？
慢着！
深夜躺在烂草堆上睡不着，想一想自己平日里得罪过的有那些人。
有二娃子，李三狗，阿旺……
要是他们之中有一个立了军功……
细思极恐啊！
吓得人也不睡觉了，赶紧翻身而起朝着长社县的募兵处赶来！
现在长社的乡下都是这样，乡里乡亲一见面不是问你吃了没，而是问你家有谁去当兵了吗？家里有人当兵的一个个在乡里地位都直线上升，说话都抬头挺胸，理直气壮，仿佛自己马上就可以横行乡里，肆意妄为了一样。至于打仗有危险，又不是自己亲自上阵。
至于没有人当兵的，也绞尽脑汁的想一想自己有什么亲戚关系，更有甚者开始考虑是不是把自己的闺女嫁个隔壁村的那个李二蛋算了。毕竟那个李二蛋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是一身的力气，说不定人家当了个兵就立下军功了。
于是一时间，真的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小兵的地位直线上升，长社县居然出现了一股当兵的热潮。
石仲飞募兵的兵营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简直就是人满为患。不少人甚至合家携壶提罐的把家中的青壮送过来，拉着家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二狗子/牛蛋啊，你是我们全家/全村人的希望。你到了兵营以后……”
周申是个文官，他不明白这种热潮代表了怎么样的意义。但史涣表示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主动来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