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红色灾难
thu may 07 08:37:19 cst 2015
谈起刚刚发生的事，郝孟问道：“尉迟兄，你们怎么会惹到这样麻烦的家伙？”
李越也疑惑地说：“我们也不知道，老余是斥候，听到他的惨叫之后我们赶了过去，他已经倒在那里了。”
李越年纪与郝孟相当，实力在刀师巅峰之境，是这个队的二号人物。
方钢也纳闷道：“莽荒大乱，大食蚁兽来到这里也没什么，可它们本是性情温顺的魔兽，怎么会主动袭击人类呢？”
郝孟道：“我看它双眼血红，已接近暴走了，会不会是因受伤而发怒？”
尉迟宽神情严肃地说：“那伤口不是利器所为，而是像铁索那样的钝器弄出来的，如果给我那样的兵器，它站在那里任我折腾，我也弄不出来那样的伤口。后来的那个更大的家伙，尊阶之下的人，根本别想伤到它。”
大食蚁兽生活在莽荒极南，是六级魔兽，因为性情温顺，以蚂蚁为食，所以没什么凶名，其实它是热带荒原上的霸主，根本没有天敌。
李越气道：“这种级别的家伙，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啊，吃饱了撑的啊！”
叶勤一直沉默，众人以为他不喜说话，谢过之后也就没再主动攀谈。这时听了尉迟宽和李越的话，他不禁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这种莫名不安的原因了！
他先是神情凝重地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而后又踮起脚尖远眺，脸色难看起来。
众人奇怪他的举动，纷纷看过来，叶勤长吐了口气，无力地说：“好像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了。”
尉迟宽忙道：“什么麻烦？叶兄弟莫慌，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叶勤虽然是个武夫，表现出来的力量却不一般，加上又是救老余命的人，谁也没有轻视他。但武者歧视武夫的观念可谓是源自骨子里，诸人看见他的样子只觉他少见多怪，果然武夫终究还是武夫。
除了郝孟，别人都有些不以为然。
叶勤抬起胳膊，无力地指了指峡谷东南向的深处。
远处的地平线划起一道红线，这条红线极长，细看之下还在慢慢加粗，像是涨潮时海面上涌向岸边的潮水。
叶勤悠悠地道：“大食蚁兽只吃蚂蚁，刚才那个山一样的家伙一顿怕要吃个十几二十万只，这里哪来这么些个蚂蚁让它吃呢？”
话音未落，大家就知道那条红线是什么东西了，所有人的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刚才觉得叶勤少见多怪的人都想扇自己耳光子了，尉迟宽更是嘴里发苦――刚才还劝人家“莫慌”呢，事实上，别人的反应已经算是化外老僧级别的了。
方钢直爆粗口：“这他娘的颜色，是刀颚游蚁吧？这他娘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这他娘的……”
李越哆嗦着说道：“我们离哪边谷岸近？”
尉迟宽还算冷静，只是声音听上去也有些颤，“来不及了，你们看地上活动的草叶，最近的离我们也就四五里远。看这规模，怕是整个峡谷都铺满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刀颚游蚁的行军速度本就比人快，而此处距最近的谷岸至少十几里。
叶勤道：“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处制高点，据点以武力硬守，总比在平地上被包围要好，迁徙中的蚂蚁猎食欲望比平时要小。最好能找棵大树，守住树干比守别的简单多了。”
李越喃喃道：“谷里哪有树啊……”
方钢擦了把汗，“这得多久才能过去啊！”
叶勤视力比这些人好得多，他道：“这种规模，至少要半个时辰。我们先往后面撤，这样能有更多的时间。”说完当先冲了出去。
“事不宜迟，出发吧，总比在这等死好！”尉迟宽说完，背起老余跟了上去，余人纷纷紧随其后。
汹涌的蚁潮乍现，峡谷里的所有人全炸开了锅。
某处，一个形体窈窕、身材火爆的劲装女子眉头紧皱，手里的大剑向后一指，冷冷地道：“出谷怕是来不及，先往后撤，边走边想办法！”
另一处，刀疤摸了摸兜里的两枚晶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兄弟们，咱们跟这些杂碎比比脚程！”
……
李越、方钢二人首先坚持不住，他们在与大食蚁兽搏斗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武元；郝孟也有些狼狈，平时怒贲的肌肉一直是他的骄傲，现在却拖了他不小的后腿。
其余二人均面色不改，叶勤身轻体健，尉迟宽身为宗阶强者，武元雄厚，多背个人也游刃有余。
蚁群越来越近，红线已经变成红色的地毯，各种野兽的惨叫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凄厉异常，让人心惊胆寒。
一路行来，树倒有不少，可惜都是低矮的灌木。
眼见逃不掉了，方钢对尉迟宽说：“队长，我们跑不了了，你别管我们了！”
这些人里一定能逃出去的，只有尉迟宽一个人，但看他之前救老余的架势，八成是不会丢下队友不管的。
老余也已醒了过来，他也道：“队长，放下我吧，这样下去消耗过多武元，你也会很麻烦的。”
尉迟宽扯着嗓子骂道：“你们要反了是不？嗯？！老子是队长，全听老子的！”
李越索性停了下来，对方钢说：“胡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去杀一阵，赚个够本？”
他是最了解队长的人，只要他们还没死，队长就不会弃他们而去，这时候早点送死等于是帮助队长。
方钢眼睛闪亮，“对！回去弄它们娘的！”
“你们！”尉迟宽气得不知道说啥。
郝孟也被感染了，大叫：“我也去，奶奶的，这么跑死太丢人了！”
叶勤看向前方，心脏突突狠跳了几下，心里升起一种柳暗花明的喜悦，他顺手拍了郝孟一巴掌，“你跟着凑啥热闹，送死也这么着急吗？”
郝孟怒道：“不然咋办？！反正死定了，跟这些爷们死一块，我死得也不冤！叶兄弟，你要能管咱不死，咱就拜你当大哥，你让咱干啥就干啥！”
“好说！”叶勤指着远处，“看见那块大石头了吗？只要在被追上之前，赶到那里就行了，跟我来！”
李越方钢听说有活路，也不着急送死了，一行人鼓起余勇，又行动起来。
离目标越来越近，后方的蚁潮也已追到一里之内。
尉迟宽一直关注着叶勤所说的那块石头，这会道：“叶小哥，这石碑怕不是有十几丈高，虽然是个好去处，可它是直立的，除了我谁也上不去啊！”
叶勤看清了巨石的形状，又看见其上一个不起眼的缺口，稍稍放心下来，他神秘一笑：“尉迟兄，只怕你也是上不去的……”
他已经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石碑了，那块缺口应该是一个巨大符号的一笔，其他的笔划在视野的另一面。
叶勤想起湖岸那一夜和龙老头的聊天，自己曾问起过湖岛上那石碑和符号。
“这你都没见过？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孤陋寡闻得紧，这样的破石头，我在莽荒见多了去了，大爷本想在上面刻上个‘到此一游’啥的，后来实在觉得实在太掉价……”
“啥？这符号什么意思？这你真是问对人了，认识它的人全大陆也没几个……我瞅瞅，1…2…3…4……对！就是‘四’的意思！”
“什么？小叶子，你居然怀疑大爷的见识？真的，绝对不是因为它有四道比划……”
……
看来莽荒有这样的石碑确实是真的，叶勤还记老头说过，石碑周围禁魔禁元禁兽，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强者龙湛”系统，而不是“自抽的老头”模式，可信度还挺高的。
不过既然禁兽，血貂为什么能在里面？信息太少无法推理。眼前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信老头一回了。
“死老头，你可别坑我啊！”叶勤虔诚地祈祷。
刀颚游蚁越来越近，叶勤大喊道：“不要节省武元，全力冲过去！”
大家虽然都是身经百战，此时还是被身后的蚁潮摄住心神，李越方钢也失去了刚才的豪情，听见叶勤的话，所有人立刻照办，所谓信任与否，这时候随便一个指令，都会像救命稻草一样被狠狠抓住。
进入石碑百步的范围，诸人齐齐色变。
看到大家的表情，叶勤松了一口气，他原地站定，从这以里，寸草不生，仿佛回到了湖岛上那块空地面前，只是这里没有血貂和禁心果。
多年来，众人都习惯了武元膀身，现在骤然失去，就像光天化日之下猛地被脱光一样，非常难受。再看看后面，放眼之内，一片茫茫的红色，每个人的表情都像吞了几只死苍蝇。
现在他们只是刀颚游蚁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没有人讨论，也没有谁诘问，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奶奶的，头掉了碗大个疤，我老孟豁了这一回！”灾难降临前压抑的气氛反而激起了郝孟的血性，他索性盘起腿坐在了地上，挺起胸膛，放声吟道――
“男儿杀人正当时，血有尽，泪无殇！且把头颅系腰上，生固可恋，死亦何妨？”
所有人都被这粗犷不羁的诗歌激起了豪气，一扫灰败，露出坚毅的神情。
谈起刚刚发生的事，郝孟问道：“尉迟兄，你们怎么会惹到这样麻烦的家伙？”
李越也疑惑地说：“我们也不知道，老余是斥候，听到他的惨叫之后我们赶了过去，他已经倒在那里了。”
李越年纪与郝孟相当，实力在刀师巅峰之境，是这个队的二号人物。
方钢也纳闷道：“莽荒大乱，大食蚁兽来到这里也没什么，可它们本是性情温顺的魔兽，怎么会主动袭击人类呢？”
郝孟道：“我看它双眼血红，已接近暴走了，会不会是因受伤而发怒？”
尉迟宽神情严肃地说：“那伤口不是利器所为，而是像铁索那样的钝器弄出来的，如果给我那样的兵器，它站在那里任我折腾，我也弄不出来那样的伤口。后来的那个更大的家伙，尊阶之下的人，根本别想伤到它。”
大食蚁兽生活在莽荒极南，是六级魔兽，因为性情温顺，以蚂蚁为食，所以没什么凶名，其实它是热带荒原上的霸主，根本没有天敌。
李越气道：“这种级别的家伙，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啊，吃饱了撑的啊！”
叶勤一直沉默，众人以为他不喜说话，谢过之后也就没再主动攀谈。这时听了尉迟宽和李越的话，他不禁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这种莫名不安的原因了！
他先是神情凝重地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而后又踮起脚尖远眺，脸色难看起来。
众人奇怪他的举动，纷纷看过来，叶勤长吐了口气，无力地说：“好像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了。”
尉迟宽忙道：“什么麻烦？叶兄弟莫慌，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叶勤虽然是个武夫，表现出来的力量却不一般，加上又是救老余命的人，谁也没有轻视他。但武者歧视武夫的观念可谓是源自骨子里，诸人看见他的样子只觉他少见多怪，果然武夫终究还是武夫。
除了郝孟，别人都有些不以为然。
叶勤抬起胳膊，无力地指了指峡谷东南向的深处。
远处的地平线划起一道红线，这条红线极长，细看之下还在慢慢加粗，像是涨潮时海面上涌向岸边的潮水。
叶勤悠悠地道：“大食蚁兽只吃蚂蚁，刚才那个山一样的家伙一顿怕要吃个十几二十万只，这里哪来这么些个蚂蚁让它吃呢？”
话音未落，大家就知道那条红线是什么东西了，所有人的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刚才觉得叶勤少见多怪的人都想扇自己耳光子了，尉迟宽更是嘴里发苦――刚才还劝人家“莫慌”呢，事实上，别人的反应已经算是化外老僧级别的了。
方钢直爆粗口：“这他娘的颜色，是刀颚游蚁吧？这他娘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这他娘的……”
李越哆嗦着说道：“我们离哪边谷岸近？”
尉迟宽还算冷静，只是声音听上去也有些颤，“来不及了，你们看地上活动的草叶，最近的离我们也就四五里远。看这规模，怕是整个峡谷都铺满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刀颚游蚁的行军速度本就比人快，而此处距最近的谷岸至少十几里。
叶勤道：“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处制高点，据点以武力硬守，总比在平地上被包围要好，迁徙中的蚂蚁猎食欲望比平时要小。最好能找棵大树，守住树干比守别的简单多了。”
李越喃喃道：“谷里哪有树啊……”
方钢擦了把汗，“这得多久才能过去啊！”
叶勤视力比这些人好得多，他道：“这种规模，至少要半个时辰。我们先往后面撤，这样能有更多的时间。”说完当先冲了出去。
“事不宜迟，出发吧，总比在这等死好！”尉迟宽说完，背起老余跟了上去，余人纷纷紧随其后。
汹涌的蚁潮乍现，峡谷里的所有人全炸开了锅。
某处，一个形体窈窕、身材火爆的劲装女子眉头紧皱，手里的大剑向后一指，冷冷地道：“出谷怕是来不及，先往后撤，边走边想办法！”
另一处，刀疤摸了摸兜里的两枚晶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兄弟们，咱们跟这些杂碎比比脚程！”
……
李越、方钢二人首先坚持不住，他们在与大食蚁兽搏斗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武元；郝孟也有些狼狈，平时怒贲的肌肉一直是他的骄傲，现在却拖了他不小的后腿。
其余二人均面色不改，叶勤身轻体健，尉迟宽身为宗阶强者，武元雄厚，多背个人也游刃有余。
蚁群越来越近，红线已经变成红色的地毯，各种野兽的惨叫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凄厉异常，让人心惊胆寒。
一路行来，树倒有不少，可惜都是低矮的灌木。
眼见逃不掉了，方钢对尉迟宽说：“队长，我们跑不了了，你别管我们了！”
这些人里一定能逃出去的，只有尉迟宽一个人，但看他之前救老余的架势，八成是不会丢下队友不管的。
老余也已醒了过来，他也道：“队长，放下我吧，这样下去消耗过多武元，你也会很麻烦的。”
尉迟宽扯着嗓子骂道：“你们要反了是不？嗯？！老子是队长，全听老子的！”
李越索性停了下来，对方钢说：“胡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去杀一阵，赚个够本？”
他是最了解队长的人，只要他们还没死，队长就不会弃他们而去，这时候早点送死等于是帮助队长。
方钢眼睛闪亮，“对！回去弄它们娘的！”
“你们！”尉迟宽气得不知道说啥。
郝孟也被感染了，大叫：“我也去，奶奶的，这么跑死太丢人了！”
叶勤看向前方，心脏突突狠跳了几下，心里升起一种柳暗花明的喜悦，他顺手拍了郝孟一巴掌，“你跟着凑啥热闹，送死也这么着急吗？”
郝孟怒道：“不然咋办？！反正死定了，跟这些爷们死一块，我死得也不冤！叶兄弟，你要能管咱不死，咱就拜你当大哥，你让咱干啥就干啥！”
“好说！”叶勤指着远处，“看见那块大石头了吗？只要在被追上之前，赶到那里就行了，跟我来！”
李越方钢听说有活路，也不着急送死了，一行人鼓起余勇，又行动起来。
离目标越来越近，后方的蚁潮也已追到一里之内。
尉迟宽一直关注着叶勤所说的那块石头，这会道：“叶小哥，这石碑怕不是有十几丈高，虽然是个好去处，可它是直立的，除了我谁也上不去啊！”
叶勤看清了巨石的形状，又看见其上一个不起眼的缺口，稍稍放心下来，他神秘一笑：“尉迟兄，只怕你也是上不去的……”
他已经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石碑了，那块缺口应该是一个巨大符号的一笔，其他的笔划在视野的另一面。
叶勤想起湖岸那一夜和龙老头的聊天，自己曾问起过湖岛上那石碑和符号。
“这你都没见过？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孤陋寡闻得紧，这样的破石头，我在莽荒见多了去了，大爷本想在上面刻上个‘到此一游’啥的，后来实在觉得实在太掉价……”
“啥？这符号什么意思？这你真是问对人了，认识它的人全大陆也没几个……我瞅瞅，1…2…3…4……对！就是‘四’的意思！”
“什么？小叶子，你居然怀疑大爷的见识？真的，绝对不是因为它有四道比划……”
……
看来莽荒有这样的石碑确实是真的，叶勤还记老头说过，石碑周围禁魔禁元禁兽，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强者龙湛”系统，而不是“自抽的老头”模式，可信度还挺高的。
不过既然禁兽，血貂为什么能在里面？信息太少无法推理。眼前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信老头一回了。
“死老头，你可别坑我啊！”叶勤虔诚地祈祷。
刀颚游蚁越来越近，叶勤大喊道：“不要节省武元，全力冲过去！”
大家虽然都是身经百战，此时还是被身后的蚁潮摄住心神，李越方钢也失去了刚才的豪情，听见叶勤的话，所有人立刻照办，所谓信任与否，这时候随便一个指令，都会像救命稻草一样被狠狠抓住。
进入石碑百步的范围，诸人齐齐色变。
看到大家的表情，叶勤松了一口气，他原地站定，从这以里，寸草不生，仿佛回到了湖岛上那块空地面前，只是这里没有血貂和禁心果。
多年来，众人都习惯了武元膀身，现在骤然失去，就像光天化日之下猛地被脱光一样，非常难受。再看看后面，放眼之内，一片茫茫的红色，每个人的表情都像吞了几只死苍蝇。
现在他们只是刀颚游蚁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没有人讨论，也没有谁诘问，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奶奶的，头掉了碗大个疤，我老孟豁了这一回！”灾难降临前压抑的气氛反而激起了郝孟的血性，他索性盘起腿坐在了地上，挺起胸膛，放声吟道――
“男儿杀人正当时，血有尽，泪无殇！且把头颅系腰上，生固可恋，死亦何妨？”
所有人都被这粗犷不羁的诗歌激起了豪气，一扫灰败，露出坚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