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察言观色
mon may 04 08:32:13 cst 2015
莽荒丛林中，一队佣兵正在大战一只身长超过三丈的铁蜈蚣。周围的树林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蜈蚣喷洒的毒液，不过佣兵们并无大碍。
为首一个高大壮硕的方脸汉子，每当蜈蚣支起半身俯冲而下的时候，他就用巨斧格住它硕大的双钳，等它再次起身的空档，方脸汉子斧子一抽一划，就能撅断它一条腿，门板一样的斧子在他手里举重若轻。
斧钳相别的时候，两侧一高一矮两个剑师适时出击，目标是蜈蚣身子中间的腿，剑刃砍在腿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叮叮”声。
其余四人两两一组，作为剑师的辅助，剑师攻击的时候替他们挡住近身的威胁。
很快，铁蜈蚣前半身的几十条腿就被砍得七零八落，抬不起身来。方脸汉子高高跃起，抡起斧子向它的脑门上砸去，未开刃斧子砸在硬逾金铁的脑壳上，居然砸裂开来，力量之大让人咋舌。
矮个子剑师用剑在蜈蚣脑袋里一阵抠挖，挖出一块墨绿色晶石，他一边擦拭一遍道：“哇，这家伙的年份很足啊！郝孟，你说乱石山的铁蜈蚣跑到林子里来干吗啊？”
方脸汉子郝孟道：“协会发布s级任务，查的就是这个，我哪能知道。”说完咧嘴一笑，显然对晶石的成色感到满意。
高个子剑师对矮个剑师道：“瘦猴，这晶石分给我吧，算三个金币。”
瘦猴一阵犹豫，郝孟使个眼色，他才不情不愿地将晶石扔给高个剑师。
他知道这家伙有个玩毒的魔法师朋友，能从毒晶中提取出毒素用来阴人，但这块毒晶成色极好，能卖七到八个金币，就算队内优惠，最少也要五个，高个剑师价格压得太狠。
他擦了把汗，走到一块石头旁想坐下歇会，突然一柄长剑飞来，得亏瘦猴反应迅速，一个前冲躲了过去，长剑径直插在地上的石头上。
郝孟看了来剑的树一眼，道：“兄弟既然出手了，何不下来一叙？”
树上落下一个瘦削的少年，两边肩膀上都缠着绷带，正是叶勤。
瘦猴拔剑就要上，被郝孟一把拉住。
郝孟指了指地上的石头，只见那“石头”仍不住颤动，被长剑穿透的地方渗出青黑色的液体。
“岩蛛！”岩蛛是二级魔兽，与铁蜈蚣一样生活在乱石山，除了体液有剧毒之外，各方面能力都很弱，只能靠伪装成岩石捕猎。
瘦猴老脸红了个透，抽出长剑“唰唰”几剑将岩蛛砍成几块，然后擦拭干净递还给叶勤，“差点阴沟里翻船……多谢兄弟救命！俺叫……孙大壮，绰号‘瘦猴’，俺欠你一命！”
说到名字的时候，佣兵们一阵大笑，叶勤也不禁莞尔，此君人和名字完全相反，又瘦又矮。
他接过长剑，“我是叶勤。”
这一个五加二模式的佣兵小队，郝孟、瘦猴和另外三个执刀的汉子同属一个小队，高个剑师申显文和他的胞弟申成武是临时搭伙。
这种模式比较常见，当某个小队接到不错的任务但实力不足的时候，就会招募闲散佣兵，谈好分成立即就能出发。
郝孟是冲着申显文来的，申成武是个新手，武艺稀松，丛林经验又少，在这个队里只能算是累赘，他的存在感只在分配战利品的时候才能凸显出来。
从毒晶的分配上就能看出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不过这趟郝孟并不是太在意金币，他想要的只是功勋值。
“这次s级任务，协会是下了重注的，不用接任务，只要杀死魔兽就有相应的功勋值，战利品更是丝毫不取，我们小队准备借这机会升成b级小队。”休息时，郝孟找到叶勤闲聊起来。
常规任务模式是，雇主发布任务求某魔兽身上的东西，佣兵接了任务，就去猎杀该魔兽，赚取佣金和功勋值。
且不说关键材料得交给雇主，能不能找到魔兽还得看运气，跟现在的模式一比，无论效率还是收获都差了许多。
叶勤讶道：“我看你们杀起三级魔兽来轻松又熟练，怎么才是c级的呢？”
郝孟道：“我和瘦猴不久之前分别突破了一次，又有经验丰富的显文兄加入，在此之前我们很少捕猎三级魔兽。”一般猎杀三级魔兽的任务，都在c级任务之列，c级小队只做c级以下的任务，基本没什么功勋值。
瘦猴掏着耳朵道：“郝孟，不就是憋了几年突破了嘛，逢人就说一遍，我的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郝孟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三级武师，已经是一般水平以上了，他在队里担任重要位置，实力提升带动了整个小队水平的提高。
郝孟笑骂：“瘦猴，能消停会了不？这顿酒差不了你的，等这遭走下来，去总部升b级的时候，楚陵城的酒家随便你选！”
瘦猴咧咧道：“你可别糊弄咱，升了b级，那可就是两顿了！”
有个麻脸汉子插嘴道：“猴子，我看还是两顿凑一起吧，不然分两回往回抬你，麻烦！”
“时运才，你小子又痒痒了是吧！”
众人哄笑。
一个佣兵小队，只顾进攻是不行的，防御也很关键，于是就有郝孟这种角色，武元是力量类型的，适合使用大型兵器，如阔斧、厚背长刀、大剑、巨盾等等，作为前排。
郝孟本人主防御，瘦猴负责强攻，其余三到四人辅助攻击或者辅助防御，这样的人员配备是佣兵小队的常规配置。
郝孟知到叶勤也要入荒后，就邀他同行。
佣兵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救过命的都是兄弟，叶勤一个人，又有伤在身，就算没有作用也不能就此不管。
多个人就少份利润，佣兵为钱而战，随便加人就会有人不满意，申成武哼道：“这位兄弟有伤在身，不但没有作用，反而会成为累赘，随便加入是不是太冒然了。”
瘦猴撇嘴道：“说到累赘，恐怕有些人更符合标准吧？”叶勤救他一次，这时候跳出来理所应当。
申显文淡淡地说道：“叶兄弟见识不凡，会起到关键作用的，我赞成加他入队。”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诧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申成武也没料到大哥会这样说，一时有些下不来台，遂讽刺叶勤道：“一会战斗，叶兄弟最好躲远点，万一被误伤就不太划算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叶勤刚才的一剑大家看在眼里，比最弱的申成武尚有不如。
叶勤被如此嘲讽仍不以为意，眯起眼睛，淡淡地道：“多谢提醒。”
申成武根本没入他的眼，倒是申显文的反应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自己刚出现的时候，申显文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惊讶本没什么，但之后的掩饰就有些欲盖弥彰。
经过几天的修养，叶勤的伤好了不少，但他身带“隐疾”，继续深入诸多不便，这番出手救人倒是其次，伺机入伙才是真正意图。
这群汉子坦诚豪爽，叶勤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值一文，又“重伤在身”，即便如此郝孟仍发出邀请，可见语出真诚。
诸人一路前行，傍晚时分，麻脸回来报告，说前方发现一头獠猪。麻脸时运才是个二级武师，他的武元属轻身型的，不擅长正面战斗，但作为斥候最合适不过。
獠猪是三级魔兽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它有两颗长长的獠牙，冲锋的时候身上的针毛直立起来，即使被擦到也会受到重创。郝孟武师三级之境，这种级数的家伙对他已构不成威胁。
獠猪皮糙肉厚，但后门薄弱，腿关节也很脆。
郝孟双手握住斧柄，身体前倾，生生抵住獠猪的冲刺，换来众人的叫好声。大家趁势刀剑齐出，几轮下来就放倒了这个大家伙。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找到一块山石处，扎下帐篷，准备过夜。肥硕的獠猪就成了现成的晚餐。在山石旁扎营，既能挡住夜风，又能缩小被攻击的角度，给守夜人减轻负担。
余姓和成姓的汉子看起来三大五粗，安营做饭却是两把好手，不大一会就收拾妥当，瘦猴还拿出了私藏的酒。
抿着烈酒，吃着香喷喷的烤猪肉，叶勤一阵惬意，人多就是比一个人强呀！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獠猪肉吧？
“瘦猴，你居然拿出了藏了半年的酒，真是没想到啊！”
瘦猴吧唧着嘴，一脸幸福，“得亏叶兄弟，不然这酒藏了这长时间，全便宜你这家伙了！”
郝孟没搭理他，拿着个淡黄色晶石道：“獠猪身上没什么值钱的材料，晶石也很一般，只能卖到两个金币。”
接着他一阵猛算，分好了钱，这钱只能先记在帐上，得卖了晶石才能拿，佣兵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带一分钱，因为谁也不知道哪次就回不来了。
佣兵分配战利品一般是按劳分配，平均分配是相当仁义的做法，叶勤什么都没做，居然也分到了25个银币。
申成武借机又嘲笑一番，这一整天下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冷言冷语，见叶勤没什么反应，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瘦猴酒量果然一般，很快就喝高了，叶勤以有伤需早点休息为名，扶着他一同离开。
一进帐篷，瘦猴的醉意全不见，问道：“叶兄弟有什么事要问？我知道的，都不会瞒你。”原来白天叶勤曾找到他，说有些事情想私下询问。
叶勤道：“那我就问了，咱们小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入荒的？”
“半个月前，慕林镇。”
“申氏兄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瘦猴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劲，“一起来的，他们兄弟是我们在慕林镇临时招募的，然后就一块儿出发了。之前双方都没见过，更没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一个贪财吝啬，一个废物，要不是申显文还算有点本事……”
“吝啬的是申成武吗？我入伙的时候他最不爽，申显文还帮我说话来着。”叶勤这样说道。
“申显文不贪财吝啬，会厚着脸带着他弟弟来分钱吗？还有，每次猎获适合他的东西，他都把价压得很低，他这么痛快地答应你入伙，不光我们几个很诧异，申成武也是一样。对了，叶兄弟，申成武这厮满嘴喷粪，你要是不能忍……”
“这个不妨。”
大家的诧异叶勤也注意到了，加上前面申显文那个不合理的表情，让他有了很多猜测。
会不会是因为辰中云和蒋臣的事？
叶勤曾怀疑血狼的人在慕林镇高调悬赏通缉，申显文才认出了他。
但小队里其他人没有类似的反应，说明这个解释可能性不大，瘦猴的话也证实了这个推断，辰中云的事刚过去十天，郝孟的小队出发的时候自己还在湖岛上。
而申氏兄弟是散人佣兵，不大可能跟血狼有什么关系。
难道只是个巧合？或者……申显文很久以前认识自己？叶勤的心思活络起来。
莽荒丛林中，一队佣兵正在大战一只身长超过三丈的铁蜈蚣。周围的树林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蜈蚣喷洒的毒液，不过佣兵们并无大碍。
为首一个高大壮硕的方脸汉子，每当蜈蚣支起半身俯冲而下的时候，他就用巨斧格住它硕大的双钳，等它再次起身的空档，方脸汉子斧子一抽一划，就能撅断它一条腿，门板一样的斧子在他手里举重若轻。
斧钳相别的时候，两侧一高一矮两个剑师适时出击，目标是蜈蚣身子中间的腿，剑刃砍在腿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叮叮”声。
其余四人两两一组，作为剑师的辅助，剑师攻击的时候替他们挡住近身的威胁。
很快，铁蜈蚣前半身的几十条腿就被砍得七零八落，抬不起身来。方脸汉子高高跃起，抡起斧子向它的脑门上砸去，未开刃斧子砸在硬逾金铁的脑壳上，居然砸裂开来，力量之大让人咋舌。
矮个子剑师用剑在蜈蚣脑袋里一阵抠挖，挖出一块墨绿色晶石，他一边擦拭一遍道：“哇，这家伙的年份很足啊！郝孟，你说乱石山的铁蜈蚣跑到林子里来干吗啊？”
方脸汉子郝孟道：“协会发布s级任务，查的就是这个，我哪能知道。”说完咧嘴一笑，显然对晶石的成色感到满意。
高个子剑师对矮个剑师道：“瘦猴，这晶石分给我吧，算三个金币。”
瘦猴一阵犹豫，郝孟使个眼色，他才不情不愿地将晶石扔给高个剑师。
他知道这家伙有个玩毒的魔法师朋友，能从毒晶中提取出毒素用来阴人，但这块毒晶成色极好，能卖七到八个金币，就算队内优惠，最少也要五个，高个剑师价格压得太狠。
他擦了把汗，走到一块石头旁想坐下歇会，突然一柄长剑飞来，得亏瘦猴反应迅速，一个前冲躲了过去，长剑径直插在地上的石头上。
郝孟看了来剑的树一眼，道：“兄弟既然出手了，何不下来一叙？”
树上落下一个瘦削的少年，两边肩膀上都缠着绷带，正是叶勤。
瘦猴拔剑就要上，被郝孟一把拉住。
郝孟指了指地上的石头，只见那“石头”仍不住颤动，被长剑穿透的地方渗出青黑色的液体。
“岩蛛！”岩蛛是二级魔兽，与铁蜈蚣一样生活在乱石山，除了体液有剧毒之外，各方面能力都很弱，只能靠伪装成岩石捕猎。
瘦猴老脸红了个透，抽出长剑“唰唰”几剑将岩蛛砍成几块，然后擦拭干净递还给叶勤，“差点阴沟里翻船……多谢兄弟救命！俺叫……孙大壮，绰号‘瘦猴’，俺欠你一命！”
说到名字的时候，佣兵们一阵大笑，叶勤也不禁莞尔，此君人和名字完全相反，又瘦又矮。
他接过长剑，“我是叶勤。”
这一个五加二模式的佣兵小队，郝孟、瘦猴和另外三个执刀的汉子同属一个小队，高个剑师申显文和他的胞弟申成武是临时搭伙。
这种模式比较常见，当某个小队接到不错的任务但实力不足的时候，就会招募闲散佣兵，谈好分成立即就能出发。
郝孟是冲着申显文来的，申成武是个新手，武艺稀松，丛林经验又少，在这个队里只能算是累赘，他的存在感只在分配战利品的时候才能凸显出来。
从毒晶的分配上就能看出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不过这趟郝孟并不是太在意金币，他想要的只是功勋值。
“这次s级任务，协会是下了重注的，不用接任务，只要杀死魔兽就有相应的功勋值，战利品更是丝毫不取，我们小队准备借这机会升成b级小队。”休息时，郝孟找到叶勤闲聊起来。
常规任务模式是，雇主发布任务求某魔兽身上的东西，佣兵接了任务，就去猎杀该魔兽，赚取佣金和功勋值。
且不说关键材料得交给雇主，能不能找到魔兽还得看运气，跟现在的模式一比，无论效率还是收获都差了许多。
叶勤讶道：“我看你们杀起三级魔兽来轻松又熟练，怎么才是c级的呢？”
郝孟道：“我和瘦猴不久之前分别突破了一次，又有经验丰富的显文兄加入，在此之前我们很少捕猎三级魔兽。”一般猎杀三级魔兽的任务，都在c级任务之列，c级小队只做c级以下的任务，基本没什么功勋值。
瘦猴掏着耳朵道：“郝孟，不就是憋了几年突破了嘛，逢人就说一遍，我的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郝孟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三级武师，已经是一般水平以上了，他在队里担任重要位置，实力提升带动了整个小队水平的提高。
郝孟笑骂：“瘦猴，能消停会了不？这顿酒差不了你的，等这遭走下来，去总部升b级的时候，楚陵城的酒家随便你选！”
瘦猴咧咧道：“你可别糊弄咱，升了b级，那可就是两顿了！”
有个麻脸汉子插嘴道：“猴子，我看还是两顿凑一起吧，不然分两回往回抬你，麻烦！”
“时运才，你小子又痒痒了是吧！”
众人哄笑。
一个佣兵小队，只顾进攻是不行的，防御也很关键，于是就有郝孟这种角色，武元是力量类型的，适合使用大型兵器，如阔斧、厚背长刀、大剑、巨盾等等，作为前排。
郝孟本人主防御，瘦猴负责强攻，其余三到四人辅助攻击或者辅助防御，这样的人员配备是佣兵小队的常规配置。
郝孟知到叶勤也要入荒后，就邀他同行。
佣兵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救过命的都是兄弟，叶勤一个人，又有伤在身，就算没有作用也不能就此不管。
多个人就少份利润，佣兵为钱而战，随便加人就会有人不满意，申成武哼道：“这位兄弟有伤在身，不但没有作用，反而会成为累赘，随便加入是不是太冒然了。”
瘦猴撇嘴道：“说到累赘，恐怕有些人更符合标准吧？”叶勤救他一次，这时候跳出来理所应当。
申显文淡淡地说道：“叶兄弟见识不凡，会起到关键作用的，我赞成加他入队。”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诧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申成武也没料到大哥会这样说，一时有些下不来台，遂讽刺叶勤道：“一会战斗，叶兄弟最好躲远点，万一被误伤就不太划算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叶勤刚才的一剑大家看在眼里，比最弱的申成武尚有不如。
叶勤被如此嘲讽仍不以为意，眯起眼睛，淡淡地道：“多谢提醒。”
申成武根本没入他的眼，倒是申显文的反应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自己刚出现的时候，申显文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惊讶本没什么，但之后的掩饰就有些欲盖弥彰。
经过几天的修养，叶勤的伤好了不少，但他身带“隐疾”，继续深入诸多不便，这番出手救人倒是其次，伺机入伙才是真正意图。
这群汉子坦诚豪爽，叶勤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值一文，又“重伤在身”，即便如此郝孟仍发出邀请，可见语出真诚。
诸人一路前行，傍晚时分，麻脸回来报告，说前方发现一头獠猪。麻脸时运才是个二级武师，他的武元属轻身型的，不擅长正面战斗，但作为斥候最合适不过。
獠猪是三级魔兽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它有两颗长长的獠牙，冲锋的时候身上的针毛直立起来，即使被擦到也会受到重创。郝孟武师三级之境，这种级数的家伙对他已构不成威胁。
獠猪皮糙肉厚，但后门薄弱，腿关节也很脆。
郝孟双手握住斧柄，身体前倾，生生抵住獠猪的冲刺，换来众人的叫好声。大家趁势刀剑齐出，几轮下来就放倒了这个大家伙。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找到一块山石处，扎下帐篷，准备过夜。肥硕的獠猪就成了现成的晚餐。在山石旁扎营，既能挡住夜风，又能缩小被攻击的角度，给守夜人减轻负担。
余姓和成姓的汉子看起来三大五粗，安营做饭却是两把好手，不大一会就收拾妥当，瘦猴还拿出了私藏的酒。
抿着烈酒，吃着香喷喷的烤猪肉，叶勤一阵惬意，人多就是比一个人强呀！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獠猪肉吧？
“瘦猴，你居然拿出了藏了半年的酒，真是没想到啊！”
瘦猴吧唧着嘴，一脸幸福，“得亏叶兄弟，不然这酒藏了这长时间，全便宜你这家伙了！”
郝孟没搭理他，拿着个淡黄色晶石道：“獠猪身上没什么值钱的材料，晶石也很一般，只能卖到两个金币。”
接着他一阵猛算，分好了钱，这钱只能先记在帐上，得卖了晶石才能拿，佣兵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带一分钱，因为谁也不知道哪次就回不来了。
佣兵分配战利品一般是按劳分配，平均分配是相当仁义的做法，叶勤什么都没做，居然也分到了25个银币。
申成武借机又嘲笑一番，这一整天下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冷言冷语，见叶勤没什么反应，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瘦猴酒量果然一般，很快就喝高了，叶勤以有伤需早点休息为名，扶着他一同离开。
一进帐篷，瘦猴的醉意全不见，问道：“叶兄弟有什么事要问？我知道的，都不会瞒你。”原来白天叶勤曾找到他，说有些事情想私下询问。
叶勤道：“那我就问了，咱们小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入荒的？”
“半个月前，慕林镇。”
“申氏兄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瘦猴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劲，“一起来的，他们兄弟是我们在慕林镇临时招募的，然后就一块儿出发了。之前双方都没见过，更没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一个贪财吝啬，一个废物，要不是申显文还算有点本事……”
“吝啬的是申成武吗？我入伙的时候他最不爽，申显文还帮我说话来着。”叶勤这样说道。
“申显文不贪财吝啬，会厚着脸带着他弟弟来分钱吗？还有，每次猎获适合他的东西，他都把价压得很低，他这么痛快地答应你入伙，不光我们几个很诧异，申成武也是一样。对了，叶兄弟，申成武这厮满嘴喷粪，你要是不能忍……”
“这个不妨。”
大家的诧异叶勤也注意到了，加上前面申显文那个不合理的表情，让他有了很多猜测。
会不会是因为辰中云和蒋臣的事？
叶勤曾怀疑血狼的人在慕林镇高调悬赏通缉，申显文才认出了他。
但小队里其他人没有类似的反应，说明这个解释可能性不大，瘦猴的话也证实了这个推断，辰中云的事刚过去十天，郝孟的小队出发的时候自己还在湖岛上。
而申氏兄弟是散人佣兵，不大可能跟血狼有什么关系。
难道只是个巧合？或者……申显文很久以前认识自己？叶勤的心思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