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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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合谋

    那五人被杨轲等人团团围住。方芹等人已无退路。

    杀!杨轲高声喊道。

    那班人也杀红了眼,已杀死两个禁军,自己死了三人,只留下方芹和另一个黑脸大汉。

    “为兄弟报仇!”杨轲又大喊数声,禁军纷涌而上。黑脸大汉被乱刀砍死。

    方芹已体力不支,身子歪歪斜斜,在即将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站住,哈哈大笑。众人只团团围住他。绝对要留活口,只要留下活口,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侦查清楚。

    “我方芹死而无怨,来世再杀贼!”说罢,他用刀剌向自己的胸膛。说那迟,那时快,杨轲一拳打在方芹手上,那把剑掉在一旁,立即上去几人,把他绑了。杨轲道:将他押回指挥司衙门,其他人全城搜索,严查余党。”

    那边侍卫们架着皇上左冲右突。观灯的百姓哪里知道这人群中混着皇上,夜间灯光不甚明亮,再说,一般人又如何认得?于是,那些逃命的人只顾推掇,叫声,喊声,哭声,呼爷娘声,呼小儿声……乱成一团。

    好在侍卫们不是吃素的,死死在围成一个保护圈,簇拥着皇上疾走。跑不过一里,哪里停着一辆接应的马车,大家保护着皇上上了马车。当皇上回到宫里时,由于荒乱,竟然掉了一只鞋子。

    郑皇后、太子、郓王、肃王、景王闻讯先后赶到了内宫。康王出城还没有回来。

    皇上受了惊吓,正躺在龙床上。他身子骨本不强壮,这么连惊带累,全无精神。郑皇后只是不停啜泣。一会儿,童贯,蔡京赶到。太医也来了。太医诊过脉,缓缓道:“并无大碍,只是连日劳累,又受此一惊,需要静养半月。”

    童贯和蔡京,太子三人商议,一面安排太医调理,一面严查此案。

    当晚关闭城门,全城搜索。

    第二天早上,张驰打开院门,隔壁的食肆早已坐满了吃早点的客人。一位黑衣男子见院门打开,从食肆过来,问:“是张师吗?”

    张驰迟疑了一下。打量着来人,道:“在下便是。”

    那人掏出一封信:“这是杨都指要我交给你的。”

    张驰又把院门关上,展开一看。上面写道:“邀你喝茶之事,纯属巧合。为免误会,不可说。”

    都使做事如此细心。张驰微微一笑,把信投入火中。

    他到隔壁食肆用过早餐,就租了一辆马车,日上一竿,他到了太子府。这是他新年第一天来府上,理应先拜见太子。詹事告诉他,太子昨晚劳累一夜,现在还在睡觉。约摸一个时辰,太子已用过早餐,正在春语殿正厅休息。侍女来唤张驰去见。

    “张驰参见太子,祝新岁事事顺心。”

    “张师请坐。”

    叙过些过年闲话,算是寒暄。张驰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一则新年,在主人面前说这些不甚吉利,二则这是一场扯不清的事情。为何你昨晚在凤凰茶楼,为何杨轲要安排你到那儿喝茶。虽然这只是巧合,但越扯越糊涂。

    “昨夜之事,你可听说?”太子殿下终于问到这事了。

    “在下昨晚在东街观了一阵花灯便回去了,只是今早觉得有些异常,路上到处都在盘查,可发现了什么大事?”他言辞简洁,听上去并无一点娇饰之态。反让太子觉得这人真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

    太子殿下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张驰急切地问:“皇上如何?”

    太子殿下吐了口长气,道:“倒无大碍,太医说只是要静养半月。”

    张驰也吐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两人正谈着,詹事通报杨轲来了。

    杨轲进来,双手抱拳:“在下见过太子殿下。”又向张驰颔首示意:“张师也在啊。”

    张驰作揖:“在下见过都指。”

    杨轲道:“禀报殿下,昨晚之徒系方腊余党,党首方芹被擒,其他四人已当场……”毕竟是新年,后面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太子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步,看来他对昨晚之事,余恨未消。他突然停住:“他可有供词?”

    “有。他说什么民不聊生,官逼民反……全是一派胡言。最后宣称,就算是这次失败,兄弟们还会来报仇的。”

    “方腊之徒,看来没有彻查清楚。正月他可以闹元宵,五月他可以闹端午,八月他可以闹中秋。此事须彻查到底。”

    “此事当然要彻查。但为着皇上安全起见。望太子殿下多劝皇上,此种民间节日,少出皇宫为好。”杨轲的语调虽然平淡,但又十分坚决。言下之意,这种劳民伤财的活动太多了。

    太子复又坐下,用询问的口气道:“我如何让父皇听得进这些话?”

    杨轲道:“不知殿下敢不敢说。”

    太子打了一个激棱。连张驰也觉得杨轲未免太过直接了,便道:“这事稍后再谈也不迟,今天才过元宵,府上来客一定多,若是都使无事,不如我们两人先去琴房下盘棋。”

    “下棋我就不陪了,如果让我说,我确有一些话要对殿下直言。”

    赵桓点了点头。

    杨都指……张驰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了,毕竟还是新年,“以后慢慢再说,皇上昨晚受了惊吓,等会肯定有许多客人来,你若有空,还是到我琴房下盘棋。”

    太子道:“昨晚辛苦了,到府上用过中餐再走。”

    杨轲笑道:“也好。”

    两人出来,张驰道:“今日毕竟不同,况且你要说的也挺多,不如改日你一条条写出来,太子殿下心中也有条理。”

    杨轲道:“还是你虑事周全。不过,我只拟个初稿,这文墨功夫还得仰仗老弟。”

    “那个自然不用说。”

    两人把门关了,只是摆出一副棋,并未真下。杨轲道:“坏事变好事。我在殿前,以后就有了理由,说外面不甚安全。想必皇上经此一吓,也会有所节制。若是皇上不去,开封府也不会这么卖力地办节庆。”

    张驰道:“此事还不是最主要的,听说今年夏天要搞骑射操演。以往是三年一次,要就此机会动员太子向皇上建言。此等骑射操演应该一年一次,乃至一年两次。”

    杨轲道:“举办节庆之资,应全转移到骑射操演上,每次皇上都亲临现场,观看操练,若能养成如此风气,则军中就会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