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医院的谈话
云岭市中医院。
袁柳人在病**，可是心里却也放心不下隔壁的丈夫冯如常，这在她的印象中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心中很多的疑惑也随之加重。
看着医生忙前忙后，她也不能够立马上前询问，只有闭着眼睛等着医生忙过了，再去吐露自己的心声。
“袁老师袁柳！”
袁柳刚闭上眼睛不久，耳边响起了唐伟昌的声音。
哎，人真是老了，这时候怎么会响起他呢？他现在一定在学校好好地上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袁柳否定了自己的脑海中的声音，摇摇头，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袁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医生，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可是，这声音分明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啊！而且刚才那一句袁柳！唐伟昌以前很少这样叫的！
她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她没想到是真的。
唐！伟！昌！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学校上课？”她几乎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袁老师，你醒了，吓死我了！”
“我没有上课，这节课是你的专业课，你没有来，我猜测一定是出了事，到你家里，才得知你来中医院了，你……”
“不好意思，给你造成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唐伟昌害怕这时候给她加重心里负担，连忙说着，还显示出自己并不累，也不麻烦的模样。
袁柳是老师，学过心理学，懂得这些细小的举动，但是，她难道还有唐伟昌明白她现在的心思吗？
她不说。他也知道，冯如常出事了。
只是唐伟昌不愿意自己主动提及，就一个劲儿的坐在病床前，给她讲教室里发生的好笑的事。
因为，他怕看见她满身的伤，会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医生忙完后，袁柳才起身，急忙问道冯如常的状况。
“医生，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句话他说的很无奈，曾经无数次的在影视中看到这句话的对白，当时嘲笑他老套，落俗，现在自己亲自听到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这些。
袁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下倾，一点一点的融掉，一点一点的……
“诶，袁老师！”唐伟昌见事情不对，大步上前，辅助袁柳，慢慢的陪伴着回了病床，袁柳还好没有晕厥过去，只是脸颊有些惨败。
眼角流出无声地泪水，这是绝望地眼泪。
唐伟昌陪了医生出了病床，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现在只有他承担起这份责任了，他必须了解清楚病情，而不是简单地几个字：“我们也无能为力。”
医生也很明白大家的心里，主动给唐伟昌倒了杯水，放下胸前的听诊器，拿出了冯如常的黑白透析片。
以前在营队的时候，为了任务的需要，他也学过一些基础的医护知识，在接过那张骗子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很多的不敢相信的东西。
“这是患者冯如常的片子，这里面……”
“我知道。”
“这是我们重来没有见过的。”医生摇摇头，表示叹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病人回家，静养然后接受死亡的召唤。
胸腔以内，联合五脏六腑全部都被黑色的东西给包围了，只剩下一小撮还能够看见，他是器官的存在，这已经是晚期了。
他明白，这是蛊虫毒素扩散的原因，也是因为毒性太过强烈，所以才会这么快。
唐伟昌看着医生，很想说出这些实情，直到沉静一会之后，才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毕竟，说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医治，毕竟这是冯如常一生中经过的很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他看的出医生的无奈。
出了医生办公室，唐伟昌没有想要隐瞒，他认为应该给袁柳说出事情，以至于很久之前的那些实情。
回到病房，袁柳是醒了的，焦急的看着唐伟昌的表情，似乎表情就决定了她的希望与否。
“伟昌，医生怎么说，为什么无能为力了？”
“医生说，发现太晚，无法救治。”
“为什么？”袁柳此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不停地捶打着病**白色的床单，无力的小手，被**的红红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牙齿印很清楚的印在了她的双唇。
“袁老师，你不要太过伤心，这件事，它已经是很久的一个事情了，在他进入监狱之前，就已经有了。”
听到这里，袁柳一下子淡定了下来，怎么会，他在那时候不是好好地么？
“怎么可能呢？你不要骗我！你这个骗子！”
“是真的！你记得他消失过一段时间吗？那是这个病的最初发展……”唐伟昌将自己如何发现他的身体里面的蛊毒，蛊毒是什么物质，以及这次蛊虫的案子为什么会让冯如常出狱一起协助。
这件事情，说来长，也说来短。
经过了一会，袁柳镇定了许多，唐伟昌没有骗她，是冯如常自己选择走的这条路。
只是她恨上天为何这么不公，为何这么残忍，好不容易维系的一个家庭，就这么在社会百态中飘摇欲坠。
“可能是我和他就没有这个缘分吧。”袁柳冷静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没有看唐伟昌，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何时，辰风才赶到了医院，出现在病房中，他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他只是看到了病房中的沉默，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坐在旁边，无言的看着袁柳还有唐伟昌。
冯如常是在下午的时候苏醒的，人一旦进了医院，变化就是很明显的，现在的他看着有些更加的瘦弱了，只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还能够看出他的生命的象征。
“我发现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梦见自己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看不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只有很多的陌生人，他们都拉着我，不让我离开，可是，我舍不得你们，我不要命的跑，睁开眼看见了你们，真好。”
冯如常要求出院，因为，现在他很清醒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有所了解，不是很严重，但是也不是很轻。
只是，他不愿意在袁柳的学生面前处理家事，这是他最后的一点诚意。
袁柳纵然不愿意，也还是跟着他回了家，唐伟昌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在打扰他们，现在袁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只是她身上的伤痕，就像是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中。
很疼。
同样的感觉还有冯如常，刚到家，他哭了。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没有做过正确的事情，尤其是对不住袁柳，他真不相信，她的伤痕是自己造成的。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惨忍？
“我们离婚吧！”他在轮椅上，淡然的和袁柳说道。
“什么？离婚？”
“是的，我不愿意在这样下去了，不离婚，我会有很多的罪恶！你就成全我吧！”冯如常说着从轮椅上跪倒在了地上。
他恳求着袁柳，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了。
“我求你，离婚，你离开，不要管我，求你……”
“求你……”
袁柳很想哭，但是，这一刻却忍住了，她知道，冯如常是为了让她以后能够更好，不要再这样漫无目的的生活下去，可是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开？
“不行，我不会走的！”
“你要走！”
“我不走！”
“那必须离婚！”冯如常怒吼着，发泄道心中的不满，他不知道为何这时候，袁柳竟然不能够理解他！
为什么……
晚上，他们也都不愿意在争论下去，冯如常最后的底线离婚，袁柳同意了，只有这样，她才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然后，陪他走完走最后一程。
夫妻一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分得开的，她很明白。
唐伟昌出了医院，心中的火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白开水，他不想发泄，只让他早自己的心中无尽的沸腾，无尽的燃烧。
以前冯如常这么对袁柳，一定是已经在地上不可能有爬起来的可能了，可是，今天，他没有打他，也没有恨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让袁柳摆脱痛苦呢？
自己不是拥有特殊的能力么？为什么还是不能够拯救自己的爱人，拯救世间的罪恶，为什么还是帮不上忙……
晚上，他和辰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用酒来抒发自己的心中苦闷。
这全程，辰风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时候，他的默默支持，就是最大的兄弟情谊，还用说什么呢。今天医院的那一幕，他都看见了，他明白现在唐伟昌的心情。
其实，他这时候倒很想羡慕唐伟昌，至少他还有一个担心的和伤心的人，哪像他呢，孤独一人，在这繁华都市中，不知道是下一站的家在哪里。
酒一杯接一杯，万千愁绪，化作苦水，随着酒精，一起在心间流淌。
很多事情，扛过去就好了，抗不过去，就找人倾诉吧，这是最好的方法，朋友也别忘记哭泣。
唐伟昌强忍住眼泪，他不愿意在此刻崩溃，他告诉自己要强大，只有这样才能够，才有资格保护袁柳。
袁柳，我一定要保护你，你不能够拒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