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魔
墨浩然缓缓睁眼望向四周，就在那一瞬间，墨浩然愣住了，此刻他正站在水面上，但是，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光是从下面照上来的？为什么头顶上会有水草，身边会有各种各样的鱼游过？
向着下方下意识地看了看，墨浩然瞬间愣住了，他现在正站在他所打坐的地方旁边的湖面上！
墨浩然的两只脚紧贴着水面，就好像是水面的倒影一般，然而墨浩然却并没有任何在水中难以呼吸的感觉，仿佛在呼吸的依旧是空气，只是身体活动起来就好像在粘稠的浆糊中移动一般举步维艰。
墨浩然咬了咬牙，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距离他的不远处，墨浩然微微一惊，这里怎么还会有人在？墨浩然想要出声大喊，谁知那人影反倒向着朝他的反方向跑了开去！墨浩然皱了皱眉，奋力地追了过去！
在这水中跑了没有几步，墨浩然就已经开始感到一阵深深的疲累感，全身都好像经过了一场战斗一般，提不起丝毫的力气，自己现在就好像是在海底移动一般，周围的压力将自己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个人影仍然在不停地奔跑着，墨浩然重重地喘息了起来，终于没有了力气，在原地停了下来，双臂撑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喘息一边望着那人影。谁知就在墨浩然停下来之后，那人影也停了下来，随即向着墨浩然这边转了过来。
人影开始缓缓接近墨浩然，而墨浩然现在已经咩有走路的力气了。
人影渐渐地走近了，就在距离墨浩然仅仅两丈之外停下来脚步，墨浩然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留着银色短发，相貌俊逸的少年，少年身着青色长袍，目光淡然地望着自己。
“你想要获得力量吗？”
“你说呢？”墨浩然的眼睛微微一眯。
少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你不配拥有我的力量。”
“我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更何况这里是我的身体，什么叫做你的力量？”墨浩然更是冷笑一声道。
少年看了看墨浩然，沉默片刻，随即晃了晃右手的食指道：“你现在心浮气躁，就连你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就这样你还希望我把我的力量给你吗？呵呵，真是痴人说梦。”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浩然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吗？”少年潇洒地一笑道。
“我可不知道我在哪里得罪过你这样一位贵公子。”墨浩然扯了扯嘴角道。
“呵，心乱，则神乱，神乱，则身乱，你现在已经心乱了，既然无法静下来思考问题，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你不配拥有这力量。”少年轻笑一声道。
“看来你倒是自大得紧。”墨浩然冷笑一声到。
“因为我就是你，所以我对于你的内心了如指掌，也包括你现在紊乱的心境，因为仇恨与欲望而变了质的心境，这样的你，究竟要如何是好呢？”少年温和地笑道。
“
是我么……呵呵，这样说来，我倒是稍微能够理解一点了。”
“因为心境的扭曲，你现在连说话的方式都改变了，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最终你谁都保护不了，什么都无法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就这样结束哦？”少年的笑意更浓了。
墨浩然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回头的事了，也许我的心境的确改变了，但是我的目标，我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就算带着黑暗好了，对于我而言，那是我所必需的成分，人总不可能是完美的。”
“当然，不管是多么正义的人，他的心中总会有着黑暗的一面，没有黑暗的人是不存在的，可是只要有黑暗的存在就会影响你的心境，就会束缚你前进的道路，你追求这毫无意义的力量，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呢？”少年继续微笑着道。
“当然有意义。就算有黑暗好了，我也不会放弃这条道路，追求力量不是目的，只是为了更好地去实现自己的心愿的一种手段，一种让我于心能够稍微安心的手段，你又怎么可能会懂？”
“我当然懂，因为我就是你，你的一切思维都在我的眼中，所以我才更加清楚你不可能凌驾于这黑暗之上，因为你控制不住它，当黑暗越来越多，你究竟还能否控制得住你心中的黑暗呢？”
墨浩然沉默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黑暗不是一个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你心中的黑暗正在深根发芽，当不幸不断降临之时，你的黑暗只会继续生长，直到有一天它控制了你的内心，让你被仇恨所填满时，这时候你还能做些什么去反抗呢？”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墨浩然忽然挑起了唇角，半带嘲讽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心魔……并不是与自己战斗，而是战胜自己的理性吗？”
“呵呵，你终于发现了吗？”少年微笑着道。
“但是，如果即便如此我仍然说我需要力量呢？”墨浩然笑了，那笑容忽然显得有些灿烂，而又有些豁达。
少年的笑容依旧：“你坚持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因为我是一个人。”
“这个答案……很有意思，不过，我勉强认可你了。”少年无奈地笑了笑，竟然松了口，右手轻轻一扬，随即周围的场景陡然一变，随即两人忽然出现在了一座高山之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真正修炼的地方。”少年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右手指了指那山巅道，“一天的时间之内，如果你能够到达山顶，那么我就算是真正认可你了。”
“现在还是在测试我吗？”墨浩然皱了皱眉道。
“不。”少年摇了摇头微笑道，“这就是你的修炼，如果想要让自己变强，如果想要获得力量，如果想要去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这里就是你的修炼场，当然，这里也有可能是你的修罗场。”
墨浩然抬头看了看，山高看来月数千丈，山
峰高耸入云，抬头望去几乎看不到山巅的位置，也有可能并不止那么高，这样的高度即便是以正常人的速度去爬只怕也要爬上一天，还不知道这山间有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人，在面对试炼时都会表现出心浮气躁的时候，毕竟这里是你的识灵，所以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是为了避免你走火入魔，我只允许你在这里逗留七日，七日之后我会强行将你遣返，一周之后再允许你进入。”
“期间我不会插手你的任何动作，次日子时我会将你强制遣返至山脚，如果你身亡了，我同样会强制你回到山脚，次日子时方可入山，你明白了吗？”
墨浩然挑起了唇角，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淡淡地笑道：“这说不定，真的是一个修罗场。”
太阳的光芒照在眼前的地面上，墨浩然伸出左臂遮挡了一下刺目的阳光，在这个地方，就好像是身处另一个世界一般，自己仿佛在身体之外一样行动，任何感官都与在外界无异，墨浩然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己仍然穿着与外界相同的装束，但是右腕上蓝色的手镯却消失了，而红色的手镯依旧在自己的手腕上。
墨浩然信念微微一动，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在自己的眼前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但是……那火红的身影看上去，似乎与自己印象中有些出入。
在莫浩然的印象中，丝丝是一个纯洁的，在很多时候是需要他去悉心呵护与教导的女孩子，她那一身浅红色的轻纱总是让她显得纯洁而迷人，而现在出现在莫浩然面前的女子，却完全颠覆了墨浩然的看法。
女子身着红色晚礼服，红色的长发一直垂到地面上，发梢的刘海稍稍遮住了眼睛，火红的双瞳中仿佛有流光在闪烁着，那眼神好像在注视着远方，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毫不关心。
墨浩然一时间有些疑惑，这个像丝丝的女子此刻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的气质，反而像是另外一个人。
女子看了看远方，随即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红色的光芒，随即隐没在了山间，墨浩然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此刻上面已经空空如也，墨浩然轻笑一声，看来自己再一次遇到她的话，恐怕就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了吧。
整个山体看上去就是一片原始深山，没有任何人为造就的道路的痕迹，墨浩然虽然心中仍然有些发憷，但是仍然向着山上走了进去。刚一进山，墨浩然便感觉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潮湿了起来。
墨浩然皱了皱眉，脚下的泥土蓬松无比，一脚踩上去绝对会陷下去半只脚，估计以这样的速度，别说在一天之内登上山顶，只怕爬到一半都有困难，还是说这本来就是需要自己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强化自己的身体来攀登吗？
虽然已经又过了一些在森林中生存的经验，但是这里毕竟是原始山林，而不是那种被学校圈起来的没有任何危险的森林，墨浩然心里清楚，在面前肯定会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