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审判夜川
戴着手铐的双手扶住莫小茜，夜川嘱咐店员好好照顾她，还报了夜凌的电话号码，“你们马上联系我妹妹，让她务必帮我照顾莫小姐。至于费用，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夜川抬手想要掏兜，却何珊珊利落地扬起枪管对着他。
“不许动！”何珊珊喝了一声。
夜川讥笑地看着何珊珊，明白她是怕自己摸出什么武器，“我只是想把钱包取了，我和茜茜身上的衣服，还差尾款没交。”
何珊珊有些尴尬地看了莫小茜一眼，纵然她再不愿意用枪对着好朋友的丈夫，可是想到夜川的逃脱能力，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
何珊珊向陈乐做了个手势，他就意会地跑过来。
“哪个兜？”陈乐问。
夜川的视线垂下，“左边裤兜。”
陈乐警觉地蹲下，伸手摸向夜川的裤兜，同时防止夜川突然袭击。
在这些警察眼里，夜川是比歹徒更加恐怖的存在。
只要夜川想逃，几乎没有人能抓住他。
陈乐摸出夜川的钱包，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夜川懒洋洋地说：“第二张黑金卡。”
陈乐从钱包里拽出黑金卡，递给店员。
等付完钱，店员也给夜凌去了电话，夜川得知夜凌很快就能赶到以后，才恋恋不舍地望了莫小茜一眼。
夜川被警察带走时，莫小茜呼喊着跟着跑出了店里，追着警车跑出几十米。
她一直以为那种追着警车跑的场面，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才能出现。
因为那是徒劳的举动。
然而发生在她和夜川身上时，莫小茜才真切地感受到那种绝望的仿佛要失去对方的感觉。
莫小茜的眼前早已迷蒙一片，她追着警车用力拍打着车窗，“放了他，他是无辜的！放了他！”
洁白的婚纱在路上飞速移动，显得那么刺眼。
车轮碾过它的下摆，好悬没碾碎莫小茜的脚骨。
夜川一直扭头透过车窗朵看着莫小茜，他的唇抖动着，做出“回去，别怕”的口型。
然而泪珠掉下来时，莫小茜根本看不清夜川的唇形。
终于，莫小茜的婚纱被车轮撕扯着，长长的裙摆拽倒了她的身子。
撕拉一声，莫小茜只觉重心偏离，同时一个强烈的预感浮上心头：她要失去他了！
莫小茜重重地摔在地上，胳膊擦伤，发型凌乱。
她狼狈地像是被人抢了丈夫的可怜女人，悲伤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载着她爱的男人。
莫小茜蹲在原地，痛哭失声。
她不是傻子，这一次这么大的阵势来捉夜川，就说明证据指向夜川，他的嫌疑非常大，能不能洗脱罪名，莫小茜根本不敢想象。
这天过后，莫小茜申请过几次探视，都被驳回。
更让她心寒的是，当初请她去协助破案的林局长，在病**醒来过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终止和莫小茜的顾问关系。
原因很简单，她和犯罪嫌疑人关系密切。
莫小茜就这样被抛离了破案前线，连警方到底有了什么证据都不知道。
她问过何珊珊，但是何珊珊碍于原则，只告诉她：“总之
证据非常确凿，夜川翻案的可能性不大。”
“是人证？”莫小茜问。
她相信夜川是无辜的，夜川从把她从贾家老宅救出来时，都没有伤害那六个歹徒，又怎么会对贾如珍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既然不是夜川做的，那么现场要伪造出什么物证，都不能确定是夜川救莫小茜时留下的，还是在贾如珍遇难时留下的。
唯有人证……可以造假，而且不仅用钱可以收买，催眠更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莫小茜断定赤鹰肯定催眠了某人来诬陷夜川！
何珊珊没有回答她，但是她缓缓点头的动作还是让莫小茜意识到，自己真的猜对了。
被催眠而给出的假口供，根本无法通过寻常手段来判断。
那么夜川要如何在被诬陷的情况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
莫小茜再次见到夜川时，是在审判他的法庭上。
因为夜川是穿着燕尾服时被逮捕的，作为重点看护对象，为了避免外界给他送逃生武器或者串供，莫小茜想要给他送的衣服也被驳回了。
所以，当莫小茜看见夜川穿着囚服站在自己面前时，眼泪吧嗒坠地。
那么骄傲的男人，曾经是fbi的正义化身，何时穿过这种屈辱的囚服！
他的面容憔悴，显然是为了逼供没少受到折磨。
胡茬已经从他的唇上和下巴处冒了出来，早春干燥，夜川的唇瓣又开始裂皮……他们竟然把他的唇膏也没收了！
此刻的夜川环顾四周，视线停在正默默垂泪的莫小茜的脸上。
夜川瘦削的脸颊上，唯有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两颗似黑色宝石般的双眸还流盼生辉。
“别哭。”他的唇无声地说。
然而莫小茜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面对无辜的丈夫被人诬陷，她要怎么才能止住这些泪花？
莫小茜的眼里只剩下夜川，她看不见身旁的夜凌，看不到观众席上还坐着俞峰和冷浩，也没有听见双方律师的唇枪舌剑。
她只知道，贾如珍厚颜无耻地一边擦泪一边痛指夜川：“我听见夜川对**我的男人说，‘干得好，这是给你们的报酬。一定要把嘴闭牢，不然要你们的命。’”
夜川的回答一如往常，他没有做过绑架贾如珍、雇人**她的事情。
法庭上，贾如珍的律师忽然把话题一转，问夜川：“你懂不懂催眠？”
莫小茜紧紧盯着夜川，攥得衣角发皱。
如实回答，他会催眠的消息只怕会给夜川惹来麻烦；
如果说谎，夜川会不会在连续追问中露出破绽？
俞峰和冷浩也将视线锁向夜川，看好戏一样等着他的答案。
夜川淡淡地看了莫小茜一眼，温柔的目光好似他的手，拂过她紧绷的苍白面庞。
她的眼窝已经有了黑眼圈，这些天为了他的事情，一定也是寝食难安。
“作为催眠专家莫小茜的助理，催眠的理论知识肯定是懂一些的……”
“那以你的催眠水平，能不能催眠一个人忘记一件事？”律师继续问。
夜川忽地看了莫小茜一眼。
莫小茜忽然想
起在美国参加高峰论坛时，有一天她在酒店里，摸到自己唇上有唇膏。
模模糊糊的影像浮现在她的眼前，夜川唇瓣的温度曾经温暖过她；而她那颗因他而悸动的心，也曾因为他而熄灭过。
莫小茜恍然明白，原来夜川曾经催眠过自己。而催眠的指令，则是让她忘记对他的感觉。
双手掩住口鼻，莫小茜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这个傻男人，竟然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
夜凌搂着莫小茜，眼里同样是一片雾气弥漫。
“不能。”夜川收敛目光，闷声回答。
律师又问了夜川一些问题，都是针对贾会长为什么会告诉夜川，莫小茜的下落，夜川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并没有多做解释。
就在这时，贾如珍的律师忽然提出一件证物。
“尊敬的法官大人，这是贾会长的叶厄酸化验分析报告。根据化验结果显示，贾会长的叶厄酸水平极高，表示他曾被人催眠过。而贾会长本人就是顶尖的催眠高手，能够将他催眠的人，肯定比贾会长的催眠技术更高。”
莫小茜心中咯噔一声，如今在中国能够进行叶厄酸检测的机器只有一台，就在她的诊所中。
而能做报告的人只有三人，除了她和夜川以外，就只剩下约翰。
难道，这份报告是约翰做的？
法庭上的观众一时间有些激动，就连法官都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和惊恐。
比贾会长的催眠技术更高超，岂不是可以为非作歹？
一个道貌岸然的贾会长就曾经杀人**，这个夜川如果更厉害，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更是非常有可能！
人们本能向往力量，同时也畏惧力量。
当一个实力远超出众人、随时可以掌握他人命运的人站在众人面前，人类会本能地惧怕，同时想要将对方毁灭。
这是贾如珍的律师最聪明的地方，他轻易就勾起了大家对夜川的畏惧，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思想倾向，夜川的嫌疑在一点点增加。
“反对！这只能说明贾会长曾被人催眠过，至于是什么时候被催眠过、是不是与本案有关，并不能确定。”夜川的辩护律师起立，义正言辞地说。
法官点头：“反对有效！”
贾如珍的律并不气馁，“请法官允许证人王林出庭。”
法官点头，证人席上很快出现一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
夜川和莫小茜心中皆是一惊，怎么是他？
“王林，你可认识被告？”贾如珍的律师问。
王林看了看夜川，点头，“认识。我们打过架，他从我和兄弟五个人手中救下了莫小茜……就是台下坐着的女人。这个女人可凶了！”
律师又问：“你们为什么会交手？又为什么，你们六个人打不过他一个人，请详细说一下你们交手的经过。”
王林努力回忆之前的交手经过，却断断续续，中间几度因为话语衔接不上而急躁地挠头，“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我们打过架，这点我非常确定。”
贾如珍的律师说：“打架经过怎么会记不清呢？你自己也说了，你们手里有枪，六个持枪歹徒都没能拦住救人的夜川，究竟是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