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急转直下
丑寅交汇之时本应该是一天当中最为黑暗与寂静的时刻，但是此时的北京城里却是躁动异常，尤其是官宦人家与大户比较集中的区域，那铜锣敲的比走了水还要响还要乱。
在朝廷里，衙门口上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派遣可靠的奴仆出去打探消息。
一些大户人家更是恐慌，不但吩咐奴仆将灯全都挑起来，更是严令家丁护院看紧门户，以防有人趁乱打劫。而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就只能一家人躲在床下瑟瑟发抖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信王朱由检却悄没声的离开了福王的府邸，同在外等候的张廷全等近百名亲卫汇合之后，便向桂王的府邸进发。
然而就当朱由检离着桂王的府邸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群锦衣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保护王爷！”
看到这群锦衣卫，张廷全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大喝一声，手下的这群亲卫立刻分成两部分，其中一小部分骑着马的亲卫将朱由检紧紧的保护在了中间，另外一大部分没有马的人则迅速冲前十几米，并且在冲前的过程当中迅速的排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将那些锦衣卫彻底的挡在了外面，而张廷全这个时候也下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看着那整齐的方阵，还有亲卫手里竖举的那一根根三米来长，寒光闪闪的怪异长矛，这群拦路的锦衣卫人数虽然是信王亲卫的两三倍却也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是朱由检并没有因为这群锦衣卫的后退而高兴，相反的，他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不过朱由检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时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开口沉声喝道：“本王奉皇后懿旨回京侍驾，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速速退下！否则别怪本王兵锋所指，寸草不生！”
“杀！杀！杀！”
仿佛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朱由检的话音方落，排好方阵的那几十名亲卫猛然将手中的长矛下劈，口中连喝三声，同时每呼喝一声便猛的向前踏出一步。
锋利的长矛配合起亲卫们的呼喝以及那脚掌顿地的巨大声响，一股惊人的威势平地而起，向前方席卷而去，直面这种威势的锦衣卫不禁脸色大变。
“向前！”
负责指挥的张廷全敏锐的发现这群锦衣卫已经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当即一挥手中的长矛，方阵立刻向前缓缓的推进过去。
方阵每向前踏上一步，锦衣卫便不由自主的后退两三步，片刻的功夫，这群锦衣卫就要被信王的亲卫逼出街口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批的锦衣卫，其中还有弓弩手和拿着鸟铳的士兵。
这些人一上来便忽的一下围拢过来，尤其是弓弩手和鸟铳兵，更是越过原本后退的那些锦衣卫，手中的武器直指朱由检的亲卫方阵。
看到这样的一幕，心知动起手来仅凭自己的这点人手和武器根本就是对方的弓弩和鸟铳的靶子的朱由检立即挥手让方阵停了下来，而他自己则脱离亲卫的保护，策马来到方阵的前面。
扫视了一遍眼前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朱由检沉声说道：“你们的上官是谁？叫他出来说话。”
“哈哈哈！信王别来无恙啊！”
朱由检的话音未落，在这群锦衣卫的后面响起了一阵笑声。随着锦衣卫让开一条通道，一个穿着莽牛服，面白无须的精瘦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朱由检心中不由得一沉。
这人朱由检认识，名叫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魏忠贤的铁杆手下。
‘没想到这样的紧急关头，这田尔耕不在皇宫里守卫，居然亲自带人来堵我，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去桂王府上了，一切就只能靠王承恩哪里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着田尔耕朗声说道：“田尔耕，你带这么多人拦住我的去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信王您误会了，下官并非要拦截王爷，反而还是特地来迎接信王您入宫侍驾的！”听到朱由检的质问，田尔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迎接本王？你就是这样拿着刀枪来迎接以为亲王的么？这是谁教给你这样的规矩？本王认得进宫的路，用不着你用这样的规矩来接！”
“王爷恕罪！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礼，下官也是奉了皇后的懿旨，必须接王爷即刻入宫！还请王爷爷多多包涵，多多配合一下吧！”
“我要是不配合呢？”
听到田尔耕的话，朱由检不由得心中大怒，不过还是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但是田尔耕却好像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怒容一样，依然满面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气凛凛。
“信王最好不要难为下官，否则下官就只好强请王爷了，到那个时候王爷手下这么好护卫怕是要保不住了！”
听到田尔耕的话，朱由检心中怒火那里还安耐得住，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田尔耕，指着他怒喝道：“田尔耕！你敢？”
看到朱由检依然暴怒起来，田尔耕却毫不畏惧的冷哼一声道：“王爷身份虽然尊贵，但比皇后还是要差上许多！下官奉的是皇后懿旨，除非皇上下旨，否则没有什么是下官不敢做的！王爷要是不信，大可以试上一试！”
说着话，田尔耕一挥手，他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弓弩火铳全部指向了朱由检以及他身后的亲卫。
与此同时，张廷全等亲卫也是一拥而上，将朱由检护在了身后，双方再次对峙起来。
而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更近，气氛也更加的紧张，剑拔弩张之下，一场血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一但双方交起手来，吃亏的一方肯定是没有远程武器的信王亲卫。
深知这一点的朱由检脸色不禁变得十分的难看，而同样明白这一点的亲卫们却面色如常，沉默不语。
他们在张廷全的指挥下，排着紧密的阵型，手中的长矛斜刺前方。虽然人数和武器都不占优势，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对方，甚至还大有要上去同这些胆敢威胁信王的家伙们干上一场的意思。
眼看着双方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血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时候，在亲卫保护之下的朱由检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自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朱由检这才朗声说道：“田尔耕！既然你是奉了皇后的懿旨，那我就跟你走吧！”
“王爷不可！”
听到朱由检的话，正准备趁机下令冲击对方阵型的张廷全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哈哈哈！”
看着张廷全和一众亲卫脸上焦急的神色，朱由检不禁哈哈一笑道：“有田大人带着这么多的锦衣卫护卫，本亲王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那田大人的这身官皮怕是魏公公也保不住了！”
“嘿嘿！”
听到朱由检的话，田尔耕不禁干笑了一声，随即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道：“信王还请下马，下官给您准备了软轿！”
“田大人还真是费心了！”
朱由检看着田尔耕冷笑一声，随即跳下马来到张廷全的面前，从怀里拿出皇后的懿旨塞进他的怀里，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张廷全，你把皇后的懿旨交给王承恩，让他交给王妃好好保管，记住要先交给王承恩，因为你没资格去见王妃！”
“王爷！让卑职护卫您冲出去吧！”
感受到朱由检手上的力量，张廷全不禁悄声说道。
“不行！你们都是我的心血！是种子！是咱们大明的希望！绝对不能白白的损耗在这里。”
“王爷！您才是咱们所有人的希望！还是让我们……”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廷全不由得眼圈一红，还想在坚持，但是话没说完便被朱由检用严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记住！不管我有什么意外，你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听王承恩的安排！”
说完这句话，朱由检用力的拍了一下张廷全的肩膀，随即转回身对田尔耕说道：“田大人！备轿吧！”
“恭送王爷！”
随着张廷全的一声泣啸，数十名信王亲卫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在地，目送朱由检蹬上了田尔耕准备的软轿。
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渐渐的在这些亲卫中间蔓延了开来，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异常的坚定。
在朝廷里，衙门口上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派遣可靠的奴仆出去打探消息。
一些大户人家更是恐慌，不但吩咐奴仆将灯全都挑起来，更是严令家丁护院看紧门户，以防有人趁乱打劫。而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就只能一家人躲在床下瑟瑟发抖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信王朱由检却悄没声的离开了福王的府邸，同在外等候的张廷全等近百名亲卫汇合之后，便向桂王的府邸进发。
然而就当朱由检离着桂王的府邸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群锦衣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保护王爷！”
看到这群锦衣卫，张廷全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大喝一声，手下的这群亲卫立刻分成两部分，其中一小部分骑着马的亲卫将朱由检紧紧的保护在了中间，另外一大部分没有马的人则迅速冲前十几米，并且在冲前的过程当中迅速的排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将那些锦衣卫彻底的挡在了外面，而张廷全这个时候也下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看着那整齐的方阵，还有亲卫手里竖举的那一根根三米来长，寒光闪闪的怪异长矛，这群拦路的锦衣卫人数虽然是信王亲卫的两三倍却也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是朱由检并没有因为这群锦衣卫的后退而高兴，相反的，他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不过朱由检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时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开口沉声喝道：“本王奉皇后懿旨回京侍驾，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速速退下！否则别怪本王兵锋所指，寸草不生！”
“杀！杀！杀！”
仿佛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朱由检的话音方落，排好方阵的那几十名亲卫猛然将手中的长矛下劈，口中连喝三声，同时每呼喝一声便猛的向前踏出一步。
锋利的长矛配合起亲卫们的呼喝以及那脚掌顿地的巨大声响，一股惊人的威势平地而起，向前方席卷而去，直面这种威势的锦衣卫不禁脸色大变。
“向前！”
负责指挥的张廷全敏锐的发现这群锦衣卫已经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当即一挥手中的长矛，方阵立刻向前缓缓的推进过去。
方阵每向前踏上一步，锦衣卫便不由自主的后退两三步，片刻的功夫，这群锦衣卫就要被信王的亲卫逼出街口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批的锦衣卫，其中还有弓弩手和拿着鸟铳的士兵。
这些人一上来便忽的一下围拢过来，尤其是弓弩手和鸟铳兵，更是越过原本后退的那些锦衣卫，手中的武器直指朱由检的亲卫方阵。
看到这样的一幕，心知动起手来仅凭自己的这点人手和武器根本就是对方的弓弩和鸟铳的靶子的朱由检立即挥手让方阵停了下来，而他自己则脱离亲卫的保护，策马来到方阵的前面。
扫视了一遍眼前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朱由检沉声说道：“你们的上官是谁？叫他出来说话。”
“哈哈哈！信王别来无恙啊！”
朱由检的话音未落，在这群锦衣卫的后面响起了一阵笑声。随着锦衣卫让开一条通道，一个穿着莽牛服，面白无须的精瘦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朱由检心中不由得一沉。
这人朱由检认识，名叫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魏忠贤的铁杆手下。
‘没想到这样的紧急关头，这田尔耕不在皇宫里守卫，居然亲自带人来堵我，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去桂王府上了，一切就只能靠王承恩哪里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着田尔耕朗声说道：“田尔耕，你带这么多人拦住我的去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信王您误会了，下官并非要拦截王爷，反而还是特地来迎接信王您入宫侍驾的！”听到朱由检的质问，田尔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迎接本王？你就是这样拿着刀枪来迎接以为亲王的么？这是谁教给你这样的规矩？本王认得进宫的路，用不着你用这样的规矩来接！”
“王爷恕罪！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礼，下官也是奉了皇后的懿旨，必须接王爷即刻入宫！还请王爷爷多多包涵，多多配合一下吧！”
“我要是不配合呢？”
听到田尔耕的话，朱由检不由得心中大怒，不过还是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但是田尔耕却好像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怒容一样，依然满面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气凛凛。
“信王最好不要难为下官，否则下官就只好强请王爷了，到那个时候王爷手下这么好护卫怕是要保不住了！”
听到田尔耕的话，朱由检心中怒火那里还安耐得住，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田尔耕，指着他怒喝道：“田尔耕！你敢？”
看到朱由检依然暴怒起来，田尔耕却毫不畏惧的冷哼一声道：“王爷身份虽然尊贵，但比皇后还是要差上许多！下官奉的是皇后懿旨，除非皇上下旨，否则没有什么是下官不敢做的！王爷要是不信，大可以试上一试！”
说着话，田尔耕一挥手，他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弓弩火铳全部指向了朱由检以及他身后的亲卫。
与此同时，张廷全等亲卫也是一拥而上，将朱由检护在了身后，双方再次对峙起来。
而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更近，气氛也更加的紧张，剑拔弩张之下，一场血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一但双方交起手来，吃亏的一方肯定是没有远程武器的信王亲卫。
深知这一点的朱由检脸色不禁变得十分的难看，而同样明白这一点的亲卫们却面色如常，沉默不语。
他们在张廷全的指挥下，排着紧密的阵型，手中的长矛斜刺前方。虽然人数和武器都不占优势，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对方，甚至还大有要上去同这些胆敢威胁信王的家伙们干上一场的意思。
眼看着双方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血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时候，在亲卫保护之下的朱由检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自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朱由检这才朗声说道：“田尔耕！既然你是奉了皇后的懿旨，那我就跟你走吧！”
“王爷不可！”
听到朱由检的话，正准备趁机下令冲击对方阵型的张廷全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哈哈哈！”
看着张廷全和一众亲卫脸上焦急的神色，朱由检不禁哈哈一笑道：“有田大人带着这么多的锦衣卫护卫，本亲王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那田大人的这身官皮怕是魏公公也保不住了！”
“嘿嘿！”
听到朱由检的话，田尔耕不禁干笑了一声，随即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道：“信王还请下马，下官给您准备了软轿！”
“田大人还真是费心了！”
朱由检看着田尔耕冷笑一声，随即跳下马来到张廷全的面前，从怀里拿出皇后的懿旨塞进他的怀里，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张廷全，你把皇后的懿旨交给王承恩，让他交给王妃好好保管，记住要先交给王承恩，因为你没资格去见王妃！”
“王爷！让卑职护卫您冲出去吧！”
感受到朱由检手上的力量，张廷全不禁悄声说道。
“不行！你们都是我的心血！是种子！是咱们大明的希望！绝对不能白白的损耗在这里。”
“王爷！您才是咱们所有人的希望！还是让我们……”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廷全不由得眼圈一红，还想在坚持，但是话没说完便被朱由检用严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记住！不管我有什么意外，你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听王承恩的安排！”
说完这句话，朱由检用力的拍了一下张廷全的肩膀，随即转回身对田尔耕说道：“田大人！备轿吧！”
“恭送王爷！”
随着张廷全的一声泣啸，数十名信王亲卫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在地，目送朱由检蹬上了田尔耕准备的软轿。
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渐渐的在这些亲卫中间蔓延了开来，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