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长歪了
女孩的脸色已经往紫青的颜色转变，谢磊这会淡定不住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供氧无用，这是女孩的生命机能在急速衰退的迹象，他再次取出听诊器观察了一几下，又匆忙给女孩测血压，血压掉得很厉害，高压69低压38。
一看到这血压值，他瞬间就慌了。
“冬心，冬心……”
作为医生，对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但夏冬心是他从年少就倾慕至今的女神，旁人的生死他能坦然面对，可当死者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他没法坦然。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清楚一旦夏冬心死亡，他们家必然会失去夏家的支持，而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四分四十秒。”
“你小子给我闭嘴！”
“我能救她。”
“你要能救她，老子给你当牛做马！”
谢磊心知肚明，夏冬心的病情已经是回天乏力，心梗太严重，飞机上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便是迫降到最近的机场时间上也来不及。之所以说牛马之类的话，全然就是气话，他现在恨不得啃烂符天生的骨头，言而总之，他已经决定，一定要给这小子血一般的教训。
而空乘人员见谢磊这般失态，不免眼神晦暗，飞机上发生人命，对于他们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可是你说的。”
符天生轻笑一声，将那枚又黑又臭的丸药重新摸了出来，谢磊一看这情况，本能地就欲阻止，但转念似乎想到什么，便悄悄后退半步，等看着符天生将丸药送入女孩嘴中后，这才跳出来惊声大骂：“你小子想害死她？”
“嗯？”
早已练就眼观八方的符天生自然注意到谢磊那细微的动作，心中冷笑，这是想推卸责任，从而栽赃给他。
三十来岁，身着价值不菲的国际大牌衣物首饰，又身居三甲医院科室副主任之职，想来家境不凡，和航空公司方面打个招呼删除录像，再管好空乘人员的嘴，把夏冬心的死栽赃到他这个在旁人眼中的穷小子头上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到符天生玩味的眼神盯着自己，谢磊心中微慌，他不相信符天生已经看穿自己的想法，本想再装腔作势说点什么，却听符天生已然自顾自数起数字。
“一。”
“二。”
“三。”
话音落下，符天生颇为潇洒的打了个指响，便见夏冬心的眼皮子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翼翅上下轻摆，缓缓睁开了美丽的眸子。
“醒了醒了！”
“她醒了！”
空乘人员欢喜一片，没人注意到谢磊刹那间紧缩成针眼大小的瞳孔，他已经观察过夏冬心的情况，依据他深厚的医学理论和临床经验来看绝对是必死无疑，便是在医疗设备完善的环境下，将夏冬心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成功率也是低得可怜。
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他给冬心服下的药丸，究竟是什么药？
这种药的成效，明显已经超越当今世界的医疗水平，堪称活死人肉白骨。
再联想到刚才符天生说的五分钟，冬心生命机能开始急速衰退的时间，的确就是在五分钟以内，难不成药是这小子自己炼制的？
想到这里，谢磊的内心像是被巨锤狠狠敲了一击。
家庭条件优越的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他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左右环顾，当看到空乘人员以及周遭旅客那狐疑的眼神时，只感脸上火辣辣的疼，堂堂名院副主任医师，竟被一个穷小子给打脸了，他沉着脸说：“她没事了，你们都各回各位吧。”
乘务长犹豫着看向符天生，见他挥了挥手，这才九十度躬身饱含歉意的说：“先生，我代表m2820航班的全体空乘人员，对您表示万分的感激！也替这位女士感谢您，是您赐予她新的生命！您是当之无愧的小神医！”
最后这句话，纯粹是吹捧了，外行看热闹，他是认为符天生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但具体牛逼到什么程度，只有谢磊这个内行人能窥出些门道，不过符天生还是挺受用的，不由的对乘务长投去欣赏的眼光。
乘务长说完对着谢磊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带领着几名空姐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目睹乘务长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谢磊的脸色不由的更难看了，心里头对于符天生的恨意也加深了几分。
这时夏冬心传出一声舒适的呻吟，谢磊立即凑了上去关怀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说让夏冬心先别动，给她再检查一遍才放心，可夏冬心貌似不太待见这家伙：“不用，我感觉很好，胸口一点也不闷了，你回座位去吧，我想睡一觉。”
“那你先好好休息，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喊我。”谢磊言听计从，拎着医药箱转身离开的时候，阴冷和贪婪的眼神扫了符天生一眼。
对于刚才乘务长的感谢词，夏冬心迷迷糊糊只当是对谢磊表示的，此时她疲乏地揉揉脑门，侧头看向符天生，愤怒的火焰从眼底深处逐渐重新燃起。
这姑奶奶也够记仇的，身体还没恢复呢，就想着报复的事。
她抬起手就欲给符天生一巴掌，想想自己又打不过这家伙，还可能惹得心梗再犯，于是告诉自己千万制怒，然后咬牙启齿的说：“有本事你别跑，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和你算账！”
“好啊！”
符天生倒是想跑，可这万米高空的姑奶奶你倒是跑给我看。
瞧他一副没有丝毫歉意的模样，夏冬心气得从俏鼻发出一声怒之娇哼，干脆扭过头去，许是刚才的痛苦耗费了她太多的精气神，没过一会就呼呼大睡，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甜，好久没有过这么好的睡眠了，等她睁眼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机上的旅客也已经走了一大半。
她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舒服啊！”
蓦地，她想起什么，猛然侧头一看，那混蛋人呢！
往前方人群眺望，一穷小子蹑手蹑脚正准备出机舱……
“混蛋，你给我站住！”
她拎起背包就飞快往过道挤去，机上的旅客都知道她患有心脏病，虽心有不满却还是主动往边上让开通道。
可那穷小子反应何其快，一听那母老虎似的吼声，一步跨出机舱撒腿狂奔，夏冬心追出机舱，追出衔接廊道，追到行李大厅，一路鬼影子都见不到，气得跳脚，等后边谢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抬脚直接把人踹飞。
谢磊委屈的说：“冬心，干嘛生这么大气啊？”
夏冬心愤怒的说：“飞机停稳的时候，你干嘛不拦住那混蛋？你不知道他欺负我了吗？”
谢磊心说你夏大小姐打小习武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人想跑，我一个学医的怎么拦得住？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还是老实解释说：“我已经通知我们的人，让他们守住接机厅的所有出口，就算那小子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的，毕竟他摸了你的……”
“嗯？你知道什么了？”夏冬心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寒，谢磊这才知道自己差点说错话了，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夏冬心恶狠狠的说：“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不用我教你！”
“知道了。”谢磊垂着头，暗暗攥紧双拳，因为符天生，他在飞机上丢尽颜面，又因为符天生，他三番两次惹怒夏冬心，他对符天生的恨意已经到了牙根子都痒的地步。
谢磊确实安排了人在接机厅各个出口守着，曾经和一群兵王级别的恐怖分子混了十多年的符天生，一眼便从人山人海当中看出端倪，这群人身手都不弱，算是练家子，应该是夏冬心手底下的人，但要想抓住符天生，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对于夏冬心，符天生自知理亏，于是略施小计成功混了出去，打了辆出租车，直达康华小区。
康华小区在南川属于一线住宅区，单从外看便知里头的豪华程度，无数社会精英做梦都想在这里买套房子，可见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林姨就住这里了吧。”
符天生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去，心善的邻居林姨好心收养了他，十岁以前他都是由林姨带大的，因此他和林姨的感情不是母子胜似母子，直到十岁那年的某个深夜，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家伙鬼魅般出现在他的房间，告诉他说，我是你父亲，跟我走，如果不从，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会因你而死。而那一走，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来，他最牵挂的人当然就是林姨，多少次想回来探望都被面具男喝止了，他恨面具男，但也是面具男，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力量。
怀着复杂又激动的心情，符天生拨通了林姨的电话，号码和地址都是临离开前老瘸子给他的，老瘸子的细心关怀让他颇为怀疑，麻痹老瘸子好像比面具男更像是一个父亲？
“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林姨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苍老了些，符天生忍不住激动喊道：“林姨！”
“哪位？”
“我是天生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半晌，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
“你在哪？”
“康华小区门口！”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符天生收起手机，没过一会，就见一个穿着米黄色家居服的中年女子脚步匆匆跑了出来，符天生一眼认出这中年女子就是林姨，十二年不见，林姨苍老了不少，漆黑的长发依稀可见几根白头发，但好看的眉宇之间，还是透着一股子善良和聪慧，只是多少带着些许愁容，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她还是那么的漂亮，有一种女人，在历经岁月的雕琢后会变得愈加美丽。
符天生高兴地冲着中年女子傻笑。
中年女子也看到了这个盯着自己傻乐的青年，十岁和二十二岁，这中间从外貌到声音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可那种从眼神深处透出的的感情没有变，中年女子当即红了眼眶。
“走，回家！”
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足可见中年女子对符天生的感情有多深厚，符天生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小区里边走。
“林姨，你是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吗？无视岁月的痕迹一眼就认出我了？”
“我找不出世界上还有第二个笑起来像你这么傻的人！”
“可是林姨，我比小时候变帅了很多啊！”
“你必须得承认，你长歪了！”
林姨，你的嘴还是那么的损！
符天生在心里哀嚎。
“对了，林姨，我老婆呢？”
他口中的老婆，便是林姨的女儿林倾城，小的时候两人就老公老婆的喊，没羞没躁的，一直到十岁他被面具男带走，而林姨也一直没反对，甚至还乐意看到两人感情这么好，倒是林叔不太待见他，只是林叔作为上门女婿，没有多少话语权，算是勉强默认他这个“童养夫”。
然而时隔多年再次提起这个亲昵的称呼，符天生明显感觉到林姨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心知自己失态，林姨笑容牵强的正想解释，便见一明显经过精心装扮的年轻貌美女子从单元门小跑了出来。
女子眼睛大大的，弯弯的睫毛又黑又长，白皙的皮肤水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橙啡色长发和雪白色摆裙的搭配将其衬托得既时尚又高贵，若非其眉间淡淡的美人痣还在，符天生都快认不出来人了。
很美，还是素颜。
“老婆！”
“老……”林倾城顿了一下，话音陡转，直呼名字，语气有些冷淡，“你是天生？”
一看到这血压值，他瞬间就慌了。
“冬心，冬心……”
作为医生，对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但夏冬心是他从年少就倾慕至今的女神，旁人的生死他能坦然面对，可当死者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他没法坦然。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清楚一旦夏冬心死亡，他们家必然会失去夏家的支持，而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四分四十秒。”
“你小子给我闭嘴！”
“我能救她。”
“你要能救她，老子给你当牛做马！”
谢磊心知肚明，夏冬心的病情已经是回天乏力，心梗太严重，飞机上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便是迫降到最近的机场时间上也来不及。之所以说牛马之类的话，全然就是气话，他现在恨不得啃烂符天生的骨头，言而总之，他已经决定，一定要给这小子血一般的教训。
而空乘人员见谢磊这般失态，不免眼神晦暗，飞机上发生人命，对于他们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可是你说的。”
符天生轻笑一声，将那枚又黑又臭的丸药重新摸了出来，谢磊一看这情况，本能地就欲阻止，但转念似乎想到什么，便悄悄后退半步，等看着符天生将丸药送入女孩嘴中后，这才跳出来惊声大骂：“你小子想害死她？”
“嗯？”
早已练就眼观八方的符天生自然注意到谢磊那细微的动作，心中冷笑，这是想推卸责任，从而栽赃给他。
三十来岁，身着价值不菲的国际大牌衣物首饰，又身居三甲医院科室副主任之职，想来家境不凡，和航空公司方面打个招呼删除录像，再管好空乘人员的嘴，把夏冬心的死栽赃到他这个在旁人眼中的穷小子头上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到符天生玩味的眼神盯着自己，谢磊心中微慌，他不相信符天生已经看穿自己的想法，本想再装腔作势说点什么，却听符天生已然自顾自数起数字。
“一。”
“二。”
“三。”
话音落下，符天生颇为潇洒的打了个指响，便见夏冬心的眼皮子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翼翅上下轻摆，缓缓睁开了美丽的眸子。
“醒了醒了！”
“她醒了！”
空乘人员欢喜一片，没人注意到谢磊刹那间紧缩成针眼大小的瞳孔，他已经观察过夏冬心的情况，依据他深厚的医学理论和临床经验来看绝对是必死无疑，便是在医疗设备完善的环境下，将夏冬心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成功率也是低得可怜。
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他给冬心服下的药丸，究竟是什么药？
这种药的成效，明显已经超越当今世界的医疗水平，堪称活死人肉白骨。
再联想到刚才符天生说的五分钟，冬心生命机能开始急速衰退的时间，的确就是在五分钟以内，难不成药是这小子自己炼制的？
想到这里，谢磊的内心像是被巨锤狠狠敲了一击。
家庭条件优越的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他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左右环顾，当看到空乘人员以及周遭旅客那狐疑的眼神时，只感脸上火辣辣的疼，堂堂名院副主任医师，竟被一个穷小子给打脸了，他沉着脸说：“她没事了，你们都各回各位吧。”
乘务长犹豫着看向符天生，见他挥了挥手，这才九十度躬身饱含歉意的说：“先生，我代表m2820航班的全体空乘人员，对您表示万分的感激！也替这位女士感谢您，是您赐予她新的生命！您是当之无愧的小神医！”
最后这句话，纯粹是吹捧了，外行看热闹，他是认为符天生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但具体牛逼到什么程度，只有谢磊这个内行人能窥出些门道，不过符天生还是挺受用的，不由的对乘务长投去欣赏的眼光。
乘务长说完对着谢磊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带领着几名空姐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目睹乘务长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谢磊的脸色不由的更难看了，心里头对于符天生的恨意也加深了几分。
这时夏冬心传出一声舒适的呻吟，谢磊立即凑了上去关怀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说让夏冬心先别动，给她再检查一遍才放心，可夏冬心貌似不太待见这家伙：“不用，我感觉很好，胸口一点也不闷了，你回座位去吧，我想睡一觉。”
“那你先好好休息，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喊我。”谢磊言听计从，拎着医药箱转身离开的时候，阴冷和贪婪的眼神扫了符天生一眼。
对于刚才乘务长的感谢词，夏冬心迷迷糊糊只当是对谢磊表示的，此时她疲乏地揉揉脑门，侧头看向符天生，愤怒的火焰从眼底深处逐渐重新燃起。
这姑奶奶也够记仇的，身体还没恢复呢，就想着报复的事。
她抬起手就欲给符天生一巴掌，想想自己又打不过这家伙，还可能惹得心梗再犯，于是告诉自己千万制怒，然后咬牙启齿的说：“有本事你别跑，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和你算账！”
“好啊！”
符天生倒是想跑，可这万米高空的姑奶奶你倒是跑给我看。
瞧他一副没有丝毫歉意的模样，夏冬心气得从俏鼻发出一声怒之娇哼，干脆扭过头去，许是刚才的痛苦耗费了她太多的精气神，没过一会就呼呼大睡，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甜，好久没有过这么好的睡眠了，等她睁眼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机上的旅客也已经走了一大半。
她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舒服啊！”
蓦地，她想起什么，猛然侧头一看，那混蛋人呢！
往前方人群眺望，一穷小子蹑手蹑脚正准备出机舱……
“混蛋，你给我站住！”
她拎起背包就飞快往过道挤去，机上的旅客都知道她患有心脏病，虽心有不满却还是主动往边上让开通道。
可那穷小子反应何其快，一听那母老虎似的吼声，一步跨出机舱撒腿狂奔，夏冬心追出机舱，追出衔接廊道，追到行李大厅，一路鬼影子都见不到，气得跳脚，等后边谢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抬脚直接把人踹飞。
谢磊委屈的说：“冬心，干嘛生这么大气啊？”
夏冬心愤怒的说：“飞机停稳的时候，你干嘛不拦住那混蛋？你不知道他欺负我了吗？”
谢磊心说你夏大小姐打小习武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人想跑，我一个学医的怎么拦得住？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还是老实解释说：“我已经通知我们的人，让他们守住接机厅的所有出口，就算那小子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的，毕竟他摸了你的……”
“嗯？你知道什么了？”夏冬心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寒，谢磊这才知道自己差点说错话了，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夏冬心恶狠狠的说：“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不用我教你！”
“知道了。”谢磊垂着头，暗暗攥紧双拳，因为符天生，他在飞机上丢尽颜面，又因为符天生，他三番两次惹怒夏冬心，他对符天生的恨意已经到了牙根子都痒的地步。
谢磊确实安排了人在接机厅各个出口守着，曾经和一群兵王级别的恐怖分子混了十多年的符天生，一眼便从人山人海当中看出端倪，这群人身手都不弱，算是练家子，应该是夏冬心手底下的人，但要想抓住符天生，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对于夏冬心，符天生自知理亏，于是略施小计成功混了出去，打了辆出租车，直达康华小区。
康华小区在南川属于一线住宅区，单从外看便知里头的豪华程度，无数社会精英做梦都想在这里买套房子，可见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林姨就住这里了吧。”
符天生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去，心善的邻居林姨好心收养了他，十岁以前他都是由林姨带大的，因此他和林姨的感情不是母子胜似母子，直到十岁那年的某个深夜，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家伙鬼魅般出现在他的房间，告诉他说，我是你父亲，跟我走，如果不从，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会因你而死。而那一走，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来，他最牵挂的人当然就是林姨，多少次想回来探望都被面具男喝止了，他恨面具男，但也是面具男，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力量。
怀着复杂又激动的心情，符天生拨通了林姨的电话，号码和地址都是临离开前老瘸子给他的，老瘸子的细心关怀让他颇为怀疑，麻痹老瘸子好像比面具男更像是一个父亲？
“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林姨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苍老了些，符天生忍不住激动喊道：“林姨！”
“哪位？”
“我是天生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半晌，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
“你在哪？”
“康华小区门口！”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符天生收起手机，没过一会，就见一个穿着米黄色家居服的中年女子脚步匆匆跑了出来，符天生一眼认出这中年女子就是林姨，十二年不见，林姨苍老了不少，漆黑的长发依稀可见几根白头发，但好看的眉宇之间，还是透着一股子善良和聪慧，只是多少带着些许愁容，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她还是那么的漂亮，有一种女人，在历经岁月的雕琢后会变得愈加美丽。
符天生高兴地冲着中年女子傻笑。
中年女子也看到了这个盯着自己傻乐的青年，十岁和二十二岁，这中间从外貌到声音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可那种从眼神深处透出的的感情没有变，中年女子当即红了眼眶。
“走，回家！”
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足可见中年女子对符天生的感情有多深厚，符天生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小区里边走。
“林姨，你是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吗？无视岁月的痕迹一眼就认出我了？”
“我找不出世界上还有第二个笑起来像你这么傻的人！”
“可是林姨，我比小时候变帅了很多啊！”
“你必须得承认，你长歪了！”
林姨，你的嘴还是那么的损！
符天生在心里哀嚎。
“对了，林姨，我老婆呢？”
他口中的老婆，便是林姨的女儿林倾城，小的时候两人就老公老婆的喊，没羞没躁的，一直到十岁他被面具男带走，而林姨也一直没反对，甚至还乐意看到两人感情这么好，倒是林叔不太待见他，只是林叔作为上门女婿，没有多少话语权，算是勉强默认他这个“童养夫”。
然而时隔多年再次提起这个亲昵的称呼，符天生明显感觉到林姨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心知自己失态，林姨笑容牵强的正想解释，便见一明显经过精心装扮的年轻貌美女子从单元门小跑了出来。
女子眼睛大大的，弯弯的睫毛又黑又长，白皙的皮肤水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橙啡色长发和雪白色摆裙的搭配将其衬托得既时尚又高贵，若非其眉间淡淡的美人痣还在，符天生都快认不出来人了。
很美，还是素颜。
“老婆！”
“老……”林倾城顿了一下，话音陡转，直呼名字，语气有些冷淡，“你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