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吧买醉
浑浑噩噩的上了余篇的帕萨特,余篇说是要给好朋友苏小墨捧场,苏小墨则顺便拿他充当免费的车夫。其实他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醉翁之意绝不在苏小墨。可此刻的廉惜只觉得满心倦怠,再也没有精力和谁去周旋。
苏小墨倒是一脸的兴奋:“惜子,李主任知道你得了银奖乐坏了,还说一定要庆祝一下呢。”
廉惜恹恹地缩在后排的座位上,眉目紧锁。她压根没有听到苏小墨刚才说了什么,自然不能对她的兴奋做出回应。
何雅君觉察到女儿兴致缺缺,像是倦极了的样子,不由得紧张心疼起来,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呀呀,是太累了还是不舒服啊?”
“小廉,要不要紧?”余篇从后视镜关切地看向廉惜,然后又转头讨好的问何雅君:“阿姨,这里离中心医院很近,要不要拐过去看一下医生?”
“惜惜,要不听小余的,我们去看医生吧。你的脸色白的吓人。”何雅君心疼的摸摸廉惜的脸蛋,一脸的焦急。
廉惜这才回过神,勉力对妈妈一笑,“妈,我就是觉得累了。”她礼貌地对余篇开口,“余老师,麻烦你直接送我们回家。”
余篇瞧了瞧何雅君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说了个好字,直接将车开往景江花园。
“要不,妈妈明天不回家了……”何雅君很是担忧女儿的身体,这次来,女儿明显瘦了很多。
“妈……”自己的烦心事哪能再让父母操心。于是,她打断妈妈,半嗔半劝道:“我真的没事啊,只是睡眠不足。明天周末,我在家睡一天就好了。您回去吧,您不在家,爸爸肯定不按时吃饭的。到时候,别又犯老胃病。”
苏小墨也笑着开口,“阿姨,惜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她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
“阿姨,放心吧。”余篇笑着对何雅君说,“我们很喜欢小廉的。”他内心的想法其实是去掉那个‘们’字的。
何雅君闻言开心的笑起来,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呀呀,我们惜惜从小就乖巧得很,在我们d市一中的大院里可是最招人疼的,喜欢她的男孩子……”
“妈……”廉惜不得不出声打断妈妈何雅君的自吹自擂,她一贯以女为傲,但凡有人夸她闺女一句,她必定要将自家闺女的‘茁壮成长史’口若悬河如数家珍地炫耀一番。
“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何雅君看着女儿紧蹙的眉头,生怕女儿犯头疼的老毛病,不得不悻悻地打住了话头。
“阿姨,明天几点的火车?我送阿姨去车站吧。”
余篇内心很是失望,他迫切地想多了解一点廉惜,可是她却总是与他壁垒分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无形的距离,他想追到她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自认为长相好,家境好,他们同是高校教师,彼此志同道合,绝对是良配。这几天,他借机接近何雅君,改走丈母娘路线,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何雅君对他印象很好,待他很是热情,这让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想到台上那个千娇百媚、风华绝代的身影,他就会心潮澎湃……
“谢谢,不麻烦余老师了。我妈妈还没订票,时间不确定。”廉惜礼貌而坚决的拒绝了余篇的提议。
何雅君见女儿如是说,也不好拆穿女儿的小谎言。不过她倒是赞同自家闺女的这种矜持的,因为她一贯认为矜持的女孩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真爱。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廉惜住的景江花园了,车子在路边停住。余篇将装行头的箱子拿下车,很是热情地表示要帮忙送到廉惜的公寓,结果当然是被廉惜委婉而坚决的拒绝了。她和妈妈礼貌地与苏小墨及余篇道了别,这才转身拖起箱子朝小区入口走去。
第二天中午,廉惜将送妈妈上火车,回到家倒头补眠。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天都黑了,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居然差不多快到7点了。
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她早就到家了,廉惜又和爸爸说了一会子话,这才离开暖暖的被窝。
起床胡乱吃了点东西,打电话给滕
薇薇:“薇薇,我们去‘往事’喝酒好不好?”
“喝酒?我前天不是告诉过你,我这段时间会到k市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的吗?呵呵,看来你真的被那个比赛折腾得晕菜了。”
廉惜郁闷了,好朋友居然不在本地,“哦,我给忘了。听说k市风景不错,你玩得开心点啊。”
“切,我哪有时间去玩啊,培训课程排得满满的不说,居然还搞什么课前签到。这还不算,最可恶的是,上头居然还拿不发培训合格证这种烂借口来威胁大家,害我想偷懒开溜都不成。还有,你知道吗……”滕薇薇大倒苦水,噼里啪啦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廉惜苦笑一下,原本是自己想找她来当树洞的,结果,唉。耐心安静地听滕薇薇说完,好言安抚了好朋友几句,闲聊了一会儿,结束了这通电话。
挂断电话,廉惜坐在沙发上发愣,等到回过神来已经8点多了。虽然在电话里答应滕薇薇绝不独自出去买醉,但是……
她忽然不想就这么一个人待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喝一点又何妨?
随意穿了件外套出了门,在楼下果断拦了辆出租车去了熟悉的‘往事’酒吧。
这是一间非主流酒吧,吧主喜好怀旧。酒吧的装修风格和侍应生的装扮一应都是上个世纪80、90年代的样子,dj放的音乐,也多是那个年代红极一时的歌手唱的歌曲,比如猫王、杰克逊、beyond、张学友、邓丽君、罗大佑、崔健之类的……
总之,这里没有新潮酒吧的叫嚣嘲杂,也没有潮男潮女的滥情靡乱。来这里的大多是年龄稍大一点的都市白领精英,他们或与朋友、情人聚在一起的聊天喝酒,或者像她现在这样,独自一人喝着酒听dj打碟。
时间还早,酒吧里喝酒的人并不算多,酒客们多数待在光影迷离昏暗的大厅舞池边。
廉惜一如既往地点了玛格莉特,浅浅地啜着,这样清淡爽口的酸味,带着些许萦绕于心的苦味,让人刻骨铭心。她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子里那淡蓝色的**,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光,就像情人眸底那点淡淡的忧伤。
“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耳边传来罗大佑粗犷沧桑的声音,“或许我们分手,就这么不回头,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藉口……亲爱的莫再说你我永远不分离……”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岑凡靠在吧台上和廉惜搭讪。
廉惜对这种搭讪找艳遇的男人向来反感,自然懒得开口搭腔,只用冷眼扫一眼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长得还不错,只是太随便了……可惜了。
岑凡无谓地耸耸肩,咧开嘴朝她一笑,却并不走开,只随意坐到她旁边的一个空位上,要了杯墨西哥日出闲闲地喝着。
廉惜在心里嗤笑一声,这男人!虽然心中不爽,但她却没有重新找地方挪位置的心情和打算。再说了,这地方又不是她的,他爱咋地咋地吧!
廉惜重新端起那杯玛格丽特,在手中慢慢地转动着,目光却投向了酒吧中间的舞池,这时有对情侣和着舞曲正在跳着热舞。周围的人看他们跳得那么全情投入,不禁自发地为他们喝起彩来,一时间口哨声此起彼伏,场面好不热闹。
一曲终了,他们相拥着看着彼此,眼神和动作中无不流露着热恋中的甜蜜。那样淋漓尽致的快乐,那样放肆张扬的爱恋,最是令人神往心动。廉惜想,这样完美无缺的甜蜜,只有沉溺在热恋中的情侣才会有的吧……
都说情到深处无怨尤。可是,又怎么会没有呢?否则,这世间又哪来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廉惜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端起玛格丽特一饮而尽,淡淡的酸涩,淡淡的苦。任那涩苦就那么放纵地停留在舌尖,直到它一点一点地消逝。
她又一次对自己说,就这样吧。
再见,许聿旼。
再见,玛格丽特。
重新要来加樱桃的曼哈顿浅浅地啜着,不为别的,只为贪
恋那一点甜味。
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廉惜眼前的空酒杯多了好几个……
忽然觉到手机在包包里震动,她伸手掏出手机,走到走廊的角落里接起:“喂……”
隐约听到那边传来的吵杂的舞曲声,苗清许直接问:“惜惜,你在哪里?”此刻他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那吵杂的舞曲声,竟让他忘了自己想请她出来喝茶的初衷。
“呵呵……”廉惜忽然笑起来,声音已然有了微醺的醉意,“我在‘往事’酒吧,你要不要来陪我?”
一句爱娇的‘要不要来陪我’,直接击中苗清许心底最深处,他不假思索:“好,我马上过去,等着我,别乱走。”
“……唔,等你。”廉惜含糊地应了一声。
声音软绵绵的。不会是喝高了吧?挂断电话,苗清许扔下一桌子的发小:“急事,先走了”。
“别介,哥们这有急事找你商量呢……”虎子好不容易才撺掇着皮乐今晚唱双簧想求这小子办点事,就这么给黄了?
皮乐一把拽住苗清许,悄悄问:“真走啊?”
苗清许瞥他一眼,低哼一句:“以后少掺和那些家伙的破事!”
皮乐哪敢说辩,他也是人情难却被逼无奈的好不好。现在苗清许这小子走得正好,他心头一松。
廉惜懒懒地斜靠在吧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随着打碟的dj哼着一首歌。
她身边坐着的岑凡,时不时地转过脸看她一眼,那目光若无情似有意颇为复杂,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廉惜不由多瞧了身边这个男人一眼。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气场太过诡异。
忽然,岑凡对着廉惜展颜一笑,那笑容很温暖,顷刻让他化身成翩翩阳光美少年:“你也喜欢这首歌啊?”
这男人执着了半个晚上,不远不近地呆在她身边,倒也为她挡去了不少前来搭讪的麻烦客。念及此,廉惜转脸对着他低低地敷衍一声:“唔。”
苗清许走进酒吧,目光四处睃巡,光影迷离中,只见廉惜靠在角落里的一处吧台上坐着。她穿着一件浅杏色低领的紧身长款毛衣,深栗色的长卷发,顺着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倾泻至腰部。她托着下巴,身子随意地倚靠在吧台上,纤长白皙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跃动,这个姿势极具**,散发着撩人的媚色,那纤细的腰肢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盈盈一握。
“怀内能躲一躲,力度与温度差不多。唯独你双手握得碎我,但我享受这折磨……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彷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信念也都枯萎。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岑凡低声跟唱,他的眼睛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神色倏忽落寞暗淡:“我以前的女朋友尤其喜欢哼唱这首歌。”
廉惜这才认真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他不过是二十六七的样子,长相倒是帅气斯文,只是在不经意间,言谈举止流露出几分邪气和不可一世的傲气。显然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廉惜平时对这种公子哥绝对是敬而远之的。可此刻他目光中的脆弱到底让她心中一软,于是朝他举杯:“喝一杯吧。”
岂料岑凡端起酒杯靠到廉惜身边,忽然抬手轻轻挑起廉惜垂在腰侧的一缕发稍:“你的长发……”
“你放尊重些!”廉惜身子往后退开稍许,冷着脸对岑凡喝道。
苗清许看到这一幕,快步走了过去,冷斥道:“放开她!”
岑凡回头瞧到勃然变色的苗清许,很是不以为然地邪魅一笑:“哟,原来是苗大少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让他此刻看起来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他眉也不抬,略带嘲讽地冷哼:“怎么本少泡个妞你也要来管吗?”
“我们走。”苗清许冷冷地瞥一眼岑凡,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直接拉廉惜走人。
廉惜唯恐不能脱身立即乖巧地应声:“好。”
“靠!冤家路窄……”身后传来岑凡不满的低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