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恰年少，总有不计代价疯狂时
与那持弓少女萍水相逢又相别后，封佑陵继续向原定汇合的山谷走去，走了好一会，正在林中走着的少年忽然感到有两股强大气息从远处林木间传来。
一股是浓郁的暗黑气息，一瞬间给封佑陵的感觉仿佛是黑夜扑面而来一般，另一股气息却像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交融到一起后所形成的强大气息，仿佛是冰与火的交融，在极寒中带着极炽。
而更让他警觉的是，那股仿佛在冥冥中牵引着自己感觉的事物，就是从那两股气息传来的方向传来的。
封佑陵瞬间屏息停步，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林木间一样，许久，终究还是向那两股气息的方向缓缓潜行而去。
走了好一会，感知着自己还处在下风口，身上的血腥味不会向那两股气息所在地方传去，封佑陵继续向前潜行。
走了大约半里地，封佑陵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将自己身体掩在了一棵树后。
他已经看到了那两股气息的主人，就在前方三百步左右，两只妖兽在对峙着。一只通体黑色，体形如豹子一般，那股仿佛极黑之夜一般的气息正是从它身上传来。
而另一只封佑陵则恰好认识，正是他当年所见过的第一只妖兽的同类。
封佑陵对当年第一次看到的那只妖兽印象极其深刻，那时那只体形娇小通体雪白的小兽，在同样白雪皑皑的雪地中也第一时间吸引住了少年的目光，只不过当时还没来得及与它打交道，那小家伙转身便已逃之夭夭罢了。
后来在封长道的讲述中，封佑陵知道了那只妖兽叫星云烈雪貂。今日这只不知为何在这里的星云烈雪貂，看起来比当年看到的那只要更为强大，却也更为虚弱。
因为它身后还有一只看起来刚产下不久的幼崽。
那只通体漆黑如豹子般的妖兽，在平日里应该不是这只星云烈雪貂的对手，然而今日这只星云烈雪貂刚产下幼崽，却让它找到了可乘之机。
但无论两者孰强孰弱，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直觉让自己感到危险的强大气息来看，封佑陵都明白自己如今还是其中任何一只的对手，所以少年只能借着两只妖兽对峙间没有察觉到自己时，屏息躲在树后暗中观察着。
……
就在一黑一白两只妖兽两相对峙间，星云烈雪貂身后那只完全不知危险降临的幼崽，忽然向前探了下爪子，奶声奶声咕咕地叫了声。也就在这时，黑色妖兽趁着星云烈雪貂因为幼崽分神的一刹那，骤然发动了攻击，如闪电般扑了过去。
黑色妖兽在急速奔跑向星云烈雪貂接近时，发出一声低吼，一口黑色吐息向白色妖兽袭去，随后两只前爪跟在吐息后向星云烈雪貂猛然拍去。
“吱——！”
星云烈雪貂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随后一口吐息向黑色妖兽喷了出去，吐息从口中喷出时本为冰雾状，但封佑陵却能看到这冰雾中夹杂着丝丝通红的游丝！
冰与火交融！
躲在树后的封佑陵能清晰看到星云烈雪貂在发出愤怒尖叫的那一刻，通体雪白的身体骤然变得通红，而且头部与背部出现了星辰状了花纹。封佑陵此时还不知道，这是星云烈雪貂真正毫保留使出搏命一击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景象。
在那声令少年感到耳朵嗡鸣的的尖叫声中，星云烈雪貂的吐息直接把黑色妖兽的吐息消融掉，而后撞在了黑色妖兽快如闪电般拍过来的右爪上。
黑色妖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整个右爪瞬间被这冰焰吐息蚀得见骨，但另一只前爪终究是重重拍在了星云烈雪貂的头上。
星云烈雪貂再次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两只前爪探出，两道锥状冰棱瞬间在空中形成，向黑色妖兽扎了过去！
但因为方才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击也因为黑色吐息的遮挡，没有命中黑色妖兽的要害，此时的星云烈雪貂已然更加虚弱，黑色妖兽猛地向旁边一侧，两道冰棱只有一道堪堪擦过了它的颈脖，带出一道血口。
与此同时，黑色妖兽已经咬住了星云烈雪貂的右爪，然后猛地往旁边一甩，整只星云烈雪貂被甩了出去，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又摔回了地上。
方才头部被黑色妖兽拍出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本来通体雪白的身体逐渐被染红，此刻奄奄一息躺在树下，景象无比凄惨。
将星云烈雪貂含恨甩出去后，被弄残了一只前爪的黑色妖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然后猛地向趴在地上的幼崽噬咬而去。
眼见因被黑暗气息笼罩而瑟瑟发抖的幼崽就要遇难，本已奄奄一息的星云烈雪貂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回光返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猛然向黑色妖兽撞了过去。
……
封佑陵转过了头，背靠大树沉默不言，微微仰起了头，呼吸有些沉重。
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想起了幼时自己在云永湖畔追逐玩耍时，娘亲不急不缓跟在自己身后护着自己的情景；想起了幼时自己闯下祸后要挨板子时，姐姐封萦音护在自己身前，向那一身王袍的男人求情的样子。
所有景象从脑海中闪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封佑陵猛然从树后闪出，一箭又一箭地向刚被星云烈雪貂撞开了的黑色妖兽射了出去！
封佑陵从树后闪出的时候，右手已经从箭囊里取出了十数支箭夹在了手中，此刻一边迈步向那黑色妖兽接近，一边箭如连珠向其袭去，仿佛已经忘了它身上发出的强大到让人心悸的气息。
但黑色妖兽虽然失去了一只前爪，却依旧无比强大，封佑陵的箭根本无法锁定它咽喉眼睛等要害。
不过少年好像并不在乎，因为他的箭已经成功暂时的将黑色妖兽与已然奄奄一息的星云烈雪貂及其幼崽阻隔了开来。此时黑色妖兽已经暂时放弃了攻击星云烈雪貂母子，一边躲避着一支支带着凌厉箭啸的黑色羽箭，一边急速向封佑陵靠近。
当手中十余支箭全部射尽，封佑陵直接把鲜红色的长弓扔到了一旁，双手在瞬息间相继拔出了短刀，脚下一蹬，向着相向接近的黑色妖兽扑了过去。
一刀抹向妖兽咽喉，另一刀直插妖兽右目！
但失去了一爪的黑色妖兽动作依旧快如闪电，少年抹向其咽喉的一刀落空，插向其眼睛的一刀也只是刺在了它额头上，但刀尖才刺入皮肉就被其坚硬的头骨顶住，无法寸进。
与此同时黑色妖兽后腿猛地一蹬，身体在空中再次加速！
瞬息之间，连带刺入其额角的短刀都被黑色妖兽顶了回来，撞在了封佑陵怀中，封佑陵整个人被撞得凌空倒飞了出去。
封佑陵落地后，左手持刀放在身后，手中短刀一半刀刃扎入了地面，支撑着倒滑的身体，右手短刀反握于鼻尖前方，迎着再次向自己扑来的黑色妖兽。
就在黑色妖兽凌空猛扑追击被撞飞的封佑陵的时候，右侧的林中骤然飞来十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而且在这针雨中还夹杂着两枚褐色小球。
封佑陵余光望去，只见林中出现了一抹显眼的鲜红。
少年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同时放在身后的左手猛然用力，短刀瞬间完全没入了地面，倒滑的身体骤然停止。
在身体停下的同时，少年双脚猛然绞向了还在空中的黑色妖兽。
……
此时出现在这里并悍然出手加入战斗的，正是一路自觉不自觉催着众人快点赶路，赶到原定汇合的山谷后又还是放心不下因自己而跌落斜谷受伤的封佑陵，独自折过来想要接应少年的高阳晓筱。
当高阳晓筱的暗器袭来之时，那黑色妖兽身体还在空中，难以进行躲避，同时它也不认为那些细小的银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所以黑色妖兽几乎是将少女发出的暗器照单全收。
但银针入肉之后，两个褐色小球也拐了个弯撞到了黑色妖兽的腹部，雷光乍现！
与此同时，地上的少年的双脚已然绞在了黑色妖兽的前爪上，同时左手在地上猛地一撑，身体从地上弹起，右手短刀往黑色妖兽抹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暗黑气息从黑色妖兽身上涌出，那妖兽强行克服被雷光触身后的麻痹，尾巴猛然扫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身体横移了数分，堪堪避过了封佑陵抹向它咽喉的一刀。
在落地的瞬间，黑色妖兽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向还绞在自己前爪的少年咬了过去，封佑陵右手回收，短刀死死架住了要咬向自己双脚的锋利獠牙。
獠牙被格住，黑色妖兽前爪猛地一振，封佑陵只来得及感到浓郁的暗黑气息从它前爪散发而出，整个人已经被生生再度振飞了出去。
就在已然彻底被激怒的黑色妖兽准备再度攻击的时候，忽然酸麻、灼烧、麻痒、冰冷、沉重、锥刺等各种感觉从银针刺入的伤口袭来，让它前扑的动作猛地一滞。
与此同时，被震飞出去的少年也落回了地上，在身形滑动间手触碰到了某样事物，正是方才被他扔到了一旁的糖葫芦。深入骨髓般熟悉的感觉让封佑陵瞬间弃刀握弓，右手探后取出了箭囊内最后的四支羽箭。
当少年从地上弹起时，长弓已经被拉至满月之状，森冷箭尖直指黑色妖兽！
封佑陵长弓引而不发，加上刚刚到来的高阳晓筱和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再出手的星云烈雪貂，场间一时间陷入僵持对峙。
滴答——
死寂间，忽然响起了一声水珠滴在树叶上般的声音。
封佑陵左手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然被渗出的鲜血浸透，方才的声音正是其间凝成的血珠滴落在地面枯叶所发出，但封佑陵握弓的左手依旧稳定无比，不曾有一丝颤抖。
银针造成的伤口处的不适感快速加剧，望着持弓而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的少年，黑色妖兽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然而终究是转身往密林深处窜了进去。
数息之后，已然不见踪影。
一股是浓郁的暗黑气息，一瞬间给封佑陵的感觉仿佛是黑夜扑面而来一般，另一股气息却像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交融到一起后所形成的强大气息，仿佛是冰与火的交融，在极寒中带着极炽。
而更让他警觉的是，那股仿佛在冥冥中牵引着自己感觉的事物，就是从那两股气息传来的方向传来的。
封佑陵瞬间屏息停步，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林木间一样，许久，终究还是向那两股气息的方向缓缓潜行而去。
走了好一会，感知着自己还处在下风口，身上的血腥味不会向那两股气息所在地方传去，封佑陵继续向前潜行。
走了大约半里地，封佑陵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将自己身体掩在了一棵树后。
他已经看到了那两股气息的主人，就在前方三百步左右，两只妖兽在对峙着。一只通体黑色，体形如豹子一般，那股仿佛极黑之夜一般的气息正是从它身上传来。
而另一只封佑陵则恰好认识，正是他当年所见过的第一只妖兽的同类。
封佑陵对当年第一次看到的那只妖兽印象极其深刻，那时那只体形娇小通体雪白的小兽，在同样白雪皑皑的雪地中也第一时间吸引住了少年的目光，只不过当时还没来得及与它打交道，那小家伙转身便已逃之夭夭罢了。
后来在封长道的讲述中，封佑陵知道了那只妖兽叫星云烈雪貂。今日这只不知为何在这里的星云烈雪貂，看起来比当年看到的那只要更为强大，却也更为虚弱。
因为它身后还有一只看起来刚产下不久的幼崽。
那只通体漆黑如豹子般的妖兽，在平日里应该不是这只星云烈雪貂的对手，然而今日这只星云烈雪貂刚产下幼崽，却让它找到了可乘之机。
但无论两者孰强孰弱，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直觉让自己感到危险的强大气息来看，封佑陵都明白自己如今还是其中任何一只的对手，所以少年只能借着两只妖兽对峙间没有察觉到自己时，屏息躲在树后暗中观察着。
……
就在一黑一白两只妖兽两相对峙间，星云烈雪貂身后那只完全不知危险降临的幼崽，忽然向前探了下爪子，奶声奶声咕咕地叫了声。也就在这时，黑色妖兽趁着星云烈雪貂因为幼崽分神的一刹那，骤然发动了攻击，如闪电般扑了过去。
黑色妖兽在急速奔跑向星云烈雪貂接近时，发出一声低吼，一口黑色吐息向白色妖兽袭去，随后两只前爪跟在吐息后向星云烈雪貂猛然拍去。
“吱——！”
星云烈雪貂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随后一口吐息向黑色妖兽喷了出去，吐息从口中喷出时本为冰雾状，但封佑陵却能看到这冰雾中夹杂着丝丝通红的游丝！
冰与火交融！
躲在树后的封佑陵能清晰看到星云烈雪貂在发出愤怒尖叫的那一刻，通体雪白的身体骤然变得通红，而且头部与背部出现了星辰状了花纹。封佑陵此时还不知道，这是星云烈雪貂真正毫保留使出搏命一击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景象。
在那声令少年感到耳朵嗡鸣的的尖叫声中，星云烈雪貂的吐息直接把黑色妖兽的吐息消融掉，而后撞在了黑色妖兽快如闪电般拍过来的右爪上。
黑色妖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整个右爪瞬间被这冰焰吐息蚀得见骨，但另一只前爪终究是重重拍在了星云烈雪貂的头上。
星云烈雪貂再次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两只前爪探出，两道锥状冰棱瞬间在空中形成，向黑色妖兽扎了过去！
但因为方才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击也因为黑色吐息的遮挡，没有命中黑色妖兽的要害，此时的星云烈雪貂已然更加虚弱，黑色妖兽猛地向旁边一侧，两道冰棱只有一道堪堪擦过了它的颈脖，带出一道血口。
与此同时，黑色妖兽已经咬住了星云烈雪貂的右爪，然后猛地往旁边一甩，整只星云烈雪貂被甩了出去，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又摔回了地上。
方才头部被黑色妖兽拍出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本来通体雪白的身体逐渐被染红，此刻奄奄一息躺在树下，景象无比凄惨。
将星云烈雪貂含恨甩出去后，被弄残了一只前爪的黑色妖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然后猛地向趴在地上的幼崽噬咬而去。
眼见因被黑暗气息笼罩而瑟瑟发抖的幼崽就要遇难，本已奄奄一息的星云烈雪貂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回光返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猛然向黑色妖兽撞了过去。
……
封佑陵转过了头，背靠大树沉默不言，微微仰起了头，呼吸有些沉重。
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想起了幼时自己在云永湖畔追逐玩耍时，娘亲不急不缓跟在自己身后护着自己的情景；想起了幼时自己闯下祸后要挨板子时，姐姐封萦音护在自己身前，向那一身王袍的男人求情的样子。
所有景象从脑海中闪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封佑陵猛然从树后闪出，一箭又一箭地向刚被星云烈雪貂撞开了的黑色妖兽射了出去！
封佑陵从树后闪出的时候，右手已经从箭囊里取出了十数支箭夹在了手中，此刻一边迈步向那黑色妖兽接近，一边箭如连珠向其袭去，仿佛已经忘了它身上发出的强大到让人心悸的气息。
但黑色妖兽虽然失去了一只前爪，却依旧无比强大，封佑陵的箭根本无法锁定它咽喉眼睛等要害。
不过少年好像并不在乎，因为他的箭已经成功暂时的将黑色妖兽与已然奄奄一息的星云烈雪貂及其幼崽阻隔了开来。此时黑色妖兽已经暂时放弃了攻击星云烈雪貂母子，一边躲避着一支支带着凌厉箭啸的黑色羽箭，一边急速向封佑陵靠近。
当手中十余支箭全部射尽，封佑陵直接把鲜红色的长弓扔到了一旁，双手在瞬息间相继拔出了短刀，脚下一蹬，向着相向接近的黑色妖兽扑了过去。
一刀抹向妖兽咽喉，另一刀直插妖兽右目！
但失去了一爪的黑色妖兽动作依旧快如闪电，少年抹向其咽喉的一刀落空，插向其眼睛的一刀也只是刺在了它额头上，但刀尖才刺入皮肉就被其坚硬的头骨顶住，无法寸进。
与此同时黑色妖兽后腿猛地一蹬，身体在空中再次加速！
瞬息之间，连带刺入其额角的短刀都被黑色妖兽顶了回来，撞在了封佑陵怀中，封佑陵整个人被撞得凌空倒飞了出去。
封佑陵落地后，左手持刀放在身后，手中短刀一半刀刃扎入了地面，支撑着倒滑的身体，右手短刀反握于鼻尖前方，迎着再次向自己扑来的黑色妖兽。
就在黑色妖兽凌空猛扑追击被撞飞的封佑陵的时候，右侧的林中骤然飞来十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而且在这针雨中还夹杂着两枚褐色小球。
封佑陵余光望去，只见林中出现了一抹显眼的鲜红。
少年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同时放在身后的左手猛然用力，短刀瞬间完全没入了地面，倒滑的身体骤然停止。
在身体停下的同时，少年双脚猛然绞向了还在空中的黑色妖兽。
……
此时出现在这里并悍然出手加入战斗的，正是一路自觉不自觉催着众人快点赶路，赶到原定汇合的山谷后又还是放心不下因自己而跌落斜谷受伤的封佑陵，独自折过来想要接应少年的高阳晓筱。
当高阳晓筱的暗器袭来之时，那黑色妖兽身体还在空中，难以进行躲避，同时它也不认为那些细小的银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所以黑色妖兽几乎是将少女发出的暗器照单全收。
但银针入肉之后，两个褐色小球也拐了个弯撞到了黑色妖兽的腹部，雷光乍现！
与此同时，地上的少年的双脚已然绞在了黑色妖兽的前爪上，同时左手在地上猛地一撑，身体从地上弹起，右手短刀往黑色妖兽抹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暗黑气息从黑色妖兽身上涌出，那妖兽强行克服被雷光触身后的麻痹，尾巴猛然扫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身体横移了数分，堪堪避过了封佑陵抹向它咽喉的一刀。
在落地的瞬间，黑色妖兽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向还绞在自己前爪的少年咬了过去，封佑陵右手回收，短刀死死架住了要咬向自己双脚的锋利獠牙。
獠牙被格住，黑色妖兽前爪猛地一振，封佑陵只来得及感到浓郁的暗黑气息从它前爪散发而出，整个人已经被生生再度振飞了出去。
就在已然彻底被激怒的黑色妖兽准备再度攻击的时候，忽然酸麻、灼烧、麻痒、冰冷、沉重、锥刺等各种感觉从银针刺入的伤口袭来，让它前扑的动作猛地一滞。
与此同时，被震飞出去的少年也落回了地上，在身形滑动间手触碰到了某样事物，正是方才被他扔到了一旁的糖葫芦。深入骨髓般熟悉的感觉让封佑陵瞬间弃刀握弓，右手探后取出了箭囊内最后的四支羽箭。
当少年从地上弹起时，长弓已经被拉至满月之状，森冷箭尖直指黑色妖兽！
封佑陵长弓引而不发，加上刚刚到来的高阳晓筱和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再出手的星云烈雪貂，场间一时间陷入僵持对峙。
滴答——
死寂间，忽然响起了一声水珠滴在树叶上般的声音。
封佑陵左手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然被渗出的鲜血浸透，方才的声音正是其间凝成的血珠滴落在地面枯叶所发出，但封佑陵握弓的左手依旧稳定无比，不曾有一丝颤抖。
银针造成的伤口处的不适感快速加剧，望着持弓而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的少年，黑色妖兽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然而终究是转身往密林深处窜了进去。
数息之后，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