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来，我敬大人一杯。”
昶举起酒杯向对面的昑晔示意。
“大人请。”昑晔也举杯和昶对饮了一杯。
此刻他正坐在昶府的偏厅上首，品尝着昶府中的家宴。
将月支的王族送出城后，两人又忙着安抚月支的各级官员和军中将领，让城中混乱的局面尽快平静下来。又从城外调拔粮食和各类果蔬菜品，平抑城内因围城而飞涨的粮价菜价。又派了一些官员到月支各地巡视，防止各地因不明情况而出现混乱和谣言。
当然昑晔对外的身份仍然是上尚派来的特使，只对几位身份重要的心腹大臣，昶才向他们透露了昑晔是月支相国的身份，并让他们不要向外人透露昑晔的身份。这主要是出于为昑晔今后办事方便的考虑，另外一方面昑晔的身份迟早会公开，提前告诉他们也显得对他们的信任。
几日下来，城中人心终于稍稍平静。今日昶特请昑晔来家中一聚，略表地主之谊和答谢之意。当然也请了那几位已经知道昑晔身份的大臣做陪。这使宴会有了此许商讨国事的气氛。只是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喝了几杯闷酒后，话语才渐渐的多了起来。
“不知大王此去无妄，会受多大的罪，想想真是于心不安呀。”大夫涞浍叹了口气。他是珥即位后提拔起来委以重任的，对珥的知遇之恩一直心怀感激。
“只怕那些宫中和王族的女子不堪受辱啊，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大夫炜彤的女儿嫁给了一位王族子弟，此次也被带去了无妄，他心中担忧女儿的遭遇，忍不住说了出来。
昶听了后脸色也变得凝重。王后妡妤是他表妹的女儿，他年青时对这表妹向有好感，在妡妤小时也对她疼爱有加。他知道妡妤外表看起来柔弱，其实是个烈性女子，受不得委屈。如若受到欺负，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得知王宫中的人要被送去无妄时，表妹也曾找过他，让他想办法把妡妤留下来。让他好生为难，若只是一普通妃子倒也罢了，还可偷偷留下。可身为王后，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他当时无能为力的摇摇头，只能眼看着表妹伤心欲绝的样子干着急。
“那就送些女子过去，也不用管什么出身，只要年青貌美，身材也好的，好让无妄的人不用惦记王族女子。”昑晔看似随意的说道。
他看到炜彤和昶的神色，知道他们必有隐情，也就随便给他们支了个招。只是多少苦了那些要被送过去的少女，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忍。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每个人的命运终归是要自己掌握的，到底是厄运还是好运，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要是她们出身不好，嫁个普通人家也不一定就是良缘。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我明日就安排人去找些这等女子过来。”炜彤听到这个主意后，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不管成不成，总之值得一试。
昶也觉得这主意可行，毕竟谁都喜欢美貌女子，只要不讲出身，月支多得是美少女。
但他的思虑毕竟要周全一些，想了想说道，“光送人过去怕是不够，还是要和无妄说清楚这件事。只要他们不碰王族的人，送多少女子都行，反正也就三年时间。”
“这是自然，不然岂不是白送了。”炜彤接道。
“那谁去说这个事，你去行不行？”他向炜彤问道。
“这……”炜彤有点为难。外交不是他的强项，面对无妄的大王和群臣，他可没有说服他们的底气。眼下毕竟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人家完全不用睬你，何况提的又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昶的眼睛望向了昑晔，眼下能与无妄大王打交道的，也只有他了。再说这主意本就是他出的。
昑晔挠了挠头，他哪会不知道昶这目光的含义，这下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这件事还是有劳相国大人了。”昶虽然看出昑晔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毕竟这事关自己的表妹和外甥女，只能厚着脸皮求昑晔一次了。
“那我试试吧。”看着众人的眼光都望着自己，昑晔也不便推辞。这事若能办成，对他以后在月支办事也多有益处。
“那就有劳大人了，我再敬大人一杯。”昶又端起了酒杯。
他敬完后，炜彤和其他大臣也相继举杯敬酒。
连喝几杯后，昑晔微有酒意。他放下杯子，环视全场，然后说道：“我想问下大家，对去无妄开挖水道有何看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同意，无妄也不会放过我们。”炜彤刚刚欠了昑晔一个人情，也知道开挖水道是昑晔的建议，所以第一个开口，也算是为他解脱之意。
“是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怪不得谁的。”另一位大臣也附和。
昑晔摇摇头，带着点酒意看了看这些人。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能明白他的苦心，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又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考虑事情呢。见众人也在看他，便徐徐说道，“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无妄挖通了这条水道，就可以从青江直通汵水。等这条水道通后，再在洡江和青江之间挖条水道，以后月支是不是可以借这条水道直通上尚，鹿野等国。月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闭塞了。”
席间众人听了后面面相觑，少数几人隐约明白了昑晔的意思。只有昶在城外时听珥说过这事，此刻见昑晔说起这事，验证了珥也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同意和谈的。
昶见有一些人似乎没想明白，就提醒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条水道将给月支带来什么？”
昑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自古繁华地都在水陆交通便利之处，上尚、鹿野、飞羽都城都是如此。但是月支呢？其他各国要来月支，除了走海路，只能通过无妄陆路，但月支与无妄交恶多年，陆路几乎不通，以至月支闭塞多年。外面的好东西进不来，月支的好东西也出不去。所以相比他国多有不足。眼下看似无妄在欺压月支，甚至想借此机会吞并月支。但对月支而言，反而走通了陆路，如果再通水路，将会获益非浅，岂知不是因祸得福。”
“但这样一来，无妄要来月支，岂不是也更方便。以后可以水陆并举，更无还手之力了。”一位大夫说道。
“你说得没错，无妄来月支会更方便，反过来月支去无妄也同样方便。两国相争，比得是谁更强，要想不被无妄欺侮，只有靠自己强大起来。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交通不便，闭关自守，是永远不可能强大的。”昑晔说得有点激动，但随后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来，为了月支变得的强大，干一杯。”昶举起了酒杯。
昶举起酒杯向对面的昑晔示意。
“大人请。”昑晔也举杯和昶对饮了一杯。
此刻他正坐在昶府的偏厅上首，品尝着昶府中的家宴。
将月支的王族送出城后，两人又忙着安抚月支的各级官员和军中将领，让城中混乱的局面尽快平静下来。又从城外调拔粮食和各类果蔬菜品，平抑城内因围城而飞涨的粮价菜价。又派了一些官员到月支各地巡视，防止各地因不明情况而出现混乱和谣言。
当然昑晔对外的身份仍然是上尚派来的特使，只对几位身份重要的心腹大臣，昶才向他们透露了昑晔是月支相国的身份，并让他们不要向外人透露昑晔的身份。这主要是出于为昑晔今后办事方便的考虑，另外一方面昑晔的身份迟早会公开，提前告诉他们也显得对他们的信任。
几日下来，城中人心终于稍稍平静。今日昶特请昑晔来家中一聚，略表地主之谊和答谢之意。当然也请了那几位已经知道昑晔身份的大臣做陪。这使宴会有了此许商讨国事的气氛。只是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喝了几杯闷酒后，话语才渐渐的多了起来。
“不知大王此去无妄，会受多大的罪，想想真是于心不安呀。”大夫涞浍叹了口气。他是珥即位后提拔起来委以重任的，对珥的知遇之恩一直心怀感激。
“只怕那些宫中和王族的女子不堪受辱啊，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大夫炜彤的女儿嫁给了一位王族子弟，此次也被带去了无妄，他心中担忧女儿的遭遇，忍不住说了出来。
昶听了后脸色也变得凝重。王后妡妤是他表妹的女儿，他年青时对这表妹向有好感，在妡妤小时也对她疼爱有加。他知道妡妤外表看起来柔弱，其实是个烈性女子，受不得委屈。如若受到欺负，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得知王宫中的人要被送去无妄时，表妹也曾找过他，让他想办法把妡妤留下来。让他好生为难，若只是一普通妃子倒也罢了，还可偷偷留下。可身为王后，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他当时无能为力的摇摇头，只能眼看着表妹伤心欲绝的样子干着急。
“那就送些女子过去，也不用管什么出身，只要年青貌美，身材也好的，好让无妄的人不用惦记王族女子。”昑晔看似随意的说道。
他看到炜彤和昶的神色，知道他们必有隐情，也就随便给他们支了个招。只是多少苦了那些要被送过去的少女，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忍。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每个人的命运终归是要自己掌握的，到底是厄运还是好运，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要是她们出身不好，嫁个普通人家也不一定就是良缘。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我明日就安排人去找些这等女子过来。”炜彤听到这个主意后，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不管成不成，总之值得一试。
昶也觉得这主意可行，毕竟谁都喜欢美貌女子，只要不讲出身，月支多得是美少女。
但他的思虑毕竟要周全一些，想了想说道，“光送人过去怕是不够，还是要和无妄说清楚这件事。只要他们不碰王族的人，送多少女子都行，反正也就三年时间。”
“这是自然，不然岂不是白送了。”炜彤接道。
“那谁去说这个事，你去行不行？”他向炜彤问道。
“这……”炜彤有点为难。外交不是他的强项，面对无妄的大王和群臣，他可没有说服他们的底气。眼下毕竟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人家完全不用睬你，何况提的又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昶的眼睛望向了昑晔，眼下能与无妄大王打交道的，也只有他了。再说这主意本就是他出的。
昑晔挠了挠头，他哪会不知道昶这目光的含义，这下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这件事还是有劳相国大人了。”昶虽然看出昑晔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毕竟这事关自己的表妹和外甥女，只能厚着脸皮求昑晔一次了。
“那我试试吧。”看着众人的眼光都望着自己，昑晔也不便推辞。这事若能办成，对他以后在月支办事也多有益处。
“那就有劳大人了，我再敬大人一杯。”昶又端起了酒杯。
他敬完后，炜彤和其他大臣也相继举杯敬酒。
连喝几杯后，昑晔微有酒意。他放下杯子，环视全场，然后说道：“我想问下大家，对去无妄开挖水道有何看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同意，无妄也不会放过我们。”炜彤刚刚欠了昑晔一个人情，也知道开挖水道是昑晔的建议，所以第一个开口，也算是为他解脱之意。
“是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怪不得谁的。”另一位大臣也附和。
昑晔摇摇头，带着点酒意看了看这些人。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能明白他的苦心，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又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考虑事情呢。见众人也在看他，便徐徐说道，“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无妄挖通了这条水道，就可以从青江直通汵水。等这条水道通后，再在洡江和青江之间挖条水道，以后月支是不是可以借这条水道直通上尚，鹿野等国。月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闭塞了。”
席间众人听了后面面相觑，少数几人隐约明白了昑晔的意思。只有昶在城外时听珥说过这事，此刻见昑晔说起这事，验证了珥也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同意和谈的。
昶见有一些人似乎没想明白，就提醒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条水道将给月支带来什么？”
昑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自古繁华地都在水陆交通便利之处，上尚、鹿野、飞羽都城都是如此。但是月支呢？其他各国要来月支，除了走海路，只能通过无妄陆路，但月支与无妄交恶多年，陆路几乎不通，以至月支闭塞多年。外面的好东西进不来，月支的好东西也出不去。所以相比他国多有不足。眼下看似无妄在欺压月支，甚至想借此机会吞并月支。但对月支而言，反而走通了陆路，如果再通水路，将会获益非浅，岂知不是因祸得福。”
“但这样一来，无妄要来月支，岂不是也更方便。以后可以水陆并举，更无还手之力了。”一位大夫说道。
“你说得没错，无妄来月支会更方便，反过来月支去无妄也同样方便。两国相争，比得是谁更强，要想不被无妄欺侮，只有靠自己强大起来。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交通不便，闭关自守，是永远不可能强大的。”昑晔说得有点激动，但随后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来，为了月支变得的强大，干一杯。”昶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