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鹿野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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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姽婳阁一季一度的花魁比赛又要上演了。

    这是鹿野的王公贵族们最喜欢的娱乐节目。

    没有比看美丽诱人的女伎在台上争花斗艳,争宠献媚更让男人兴奋的事了。

    更何况还能一掷千金的豪赌,赌哪位女伎能成为当晚的花魁。

    既看美人,又能赌钱,这样的好事琩公子当然不会错过。

    上次他赌对了花魁,赢了几千两银子,所以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决定今晚赌次大的,顺便祛祛前日在湛熺堂所受的窝囊气。

    天刚黑,姽婳阁门口已是车流不息,人声鼎沸。

    随从们忙着用金银到前厅柜前兑换花板,黄金一两或白银十两可兑一块花板。

    花板是用来下注的,押在那位可能成为花魁的女伎身上。

    姽婳阁会将全部赌注的八成赔给押对花魁的人,因此只要押对花魁,就可能一夜暴富。

    枬又来到瑨所住的院子,这次他带来了几身新的衣裳。

    瑨和琪所穿的衣服带有明显的月支特色,所以他让人定制了几件鹿野风格的衣裳让他们换上。

    瑨自然又询问他月支大王的情况,枬只说还没收到新的消息,大王应该还被困在山上。

    瑨觉得此时去看花魁真是愧对大哥,但琪却毫不知情,如果不去她此生恐怕再无这样自由出去的机会了。思量再三,大哥毕竟遥不可及,还是先照顾身边的琪要紧。

    瑨一行人来到姽婳阁,在枬的带领下穿过前厅和走廊,来到后面的一个大厅,只见大厅里人头攒动,足有上百人之多。

    大厅的前方灯火璀灿,两盏巨形的吊灯上足有几十个灯头,周边还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将铺着红色地毯的方形舞台照得富丽堂皇,喜气洋洋。

    与明亮的舞台相比,后面的灯光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台上已有女伎在表演,有人弹琴,有几人在翩翩起舞。但显然她们只是在暖场,并不是今日的主角,台下的人也纷纷交头接耳,没有几个在专心欣赏台上的表演。

    瑨看见每个席位前的案几上摆着五朵鲜花。

    “这花是干什么用的?”他问枬。

    “投给你喜欢的女伎,谁的花最多谁就是花魁。”枬回答。

    “为什么有五朵呢?每人给最喜欢的一朵不就行了吗?”琪问道。

    “因为花魁比赛分五轮,每轮都要进行投花,投给表现最好的那位,所以要有五朵。”枬解释说。

    “那到底是投给表现最好的,还是投给自己最喜欢的那位?”琪有点糊涂了。

    “你想投给谁都可以。如果你没下注,就投给每轮表现最好的,如果你下注了,就投给自己下注的那位。”枬对他们说。

    有谁愿意自己赌输呢。

    “那不是不公平吗,跟表演好不好没什么关系了?”琪说。

    “你说是自己的银子重要还是公平重要?”枬反问他。

    “当然要公平,打赌输了就输了,又有什么关系。”琪对银子一向看得很轻。

    “如果赌注是五千两银子,你说是银子重要还是公平重要。”枬问他。

    “五千两,他们下注五千两?”琪有些吃惊的看着枬。

    “五千两还不算大的,他们除了在台面上明赌,还有台下的对赌,赌注可能更大。”

    “对赌怎么赌?”琪对打赌之事并不了解。

    “对赌就是两人各自看好一位女伎,约好赌注。如果有一方猜对了,另一方就赔他说好的赌注,如果双方都没猜对,那就都不用赔。”枬耐心的向他解释。

    “你赌过花魁吗?”琪问枬。

    “没赌过,我从来不赌。”枬回答得很干脆,而且他也确实没有赌过。

    “那今晚咱俩来赌一赌,好不好?”琪看着枬说。

    枬摸了摸鼻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感觉麻烦又开始了。

    要是说不赌可能会让琪觉很自己不识趣,可是要答应和她赌,无论她出什么赌注,赌输了不好,赌赢了更不好。

    他看了看瑨,希望他能阻止琪,可瑨好像没看到枬的暗示。

    “你赌多少银子?”他只好问琪。

    “我们不赌银子。”琪说。

    “那你赌什么?”枬有点惊讶,同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是我赌输了,就答应你一件事,要是你赌输了,也答应我一件事。”琪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你要我做什么事?”枬一边问琪,一边在心里快速的筛选她可能要自己做的事情。

    “现在不能说,要赌赢了以后再说。”琪装出调皮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什么事都不知道,那我不赌了,谁知道你要我做什么,要是做不到我怎么办?”枬装出为难的样子。刚才琪那一闪而过的羞怯表情他早已看在眼里,他已基本确认她要他做什么事了,这件事就算她不说,他也要去做的。

    “胆小鬼,这都不敢赌。”琪注意装出不屑的样子。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打这种连赌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赌。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要你去做。”枬回答的很干脆。

    “不行,你必须赌。”琪又使出蛮不讲理的神情逼枬就范。

    “你一定要赌,那就赌十两银子。”枬要装就装到底,假意再退一步。

    “十两银子有什么意思。要不我们也赌五千两,我输了给你五千两,要是你输了,可以不出银子,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琪似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枬打这个赌。

    枬看琪的样子和开出的条件是真急了,可见她真是铁了心。他心里暗喜,可面上却是一幅犹犹豫豫的样子。心想要是接受这个赌注,就算是帮她办了事,也不落好,人家以为他真是冲着五千两银子去的。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个人情,不能和银子粘边,于是故做为难的样子,对琪说,“这个赌注不太公平,我不能接受。你要真想赌还是找别人赌吧。”

    “你这人,真是小气,一点也不像个男人。”琪又生气又失望,嘟起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坐下了。

    此时台上的女伎都已退场,一位美妇风姿绰约的来到台上。显然是本次花魁比赛的主持人。

    美妇在台上先仪态万方的行了个大礼,然后用眼睛慢慢环顾全场。虽然她没有说一句话,可不知施了什么魔法,原来还有些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着她的每个人都觉得她看到了自己,刚才没看她的人见周围人的反应也赶紧抬头看她,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瑨自然也被台上的她吸引,只觉得她既亲切又动人,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心想她如年轻几岁一定会成为花魁,就算貌不如人,也没人能像她这样吸引人。他听枬说过参选花魁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她虽看不出实际年龄,但至少也是二十出头了吧。

    枬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知道这位妼师姐的摄心术已经练至很高的境界。他自己最多只能在近距离对两三个人有效,而妼师姐只用眼神便将全场的人牢牢控制。他知道在野林苑和云水间,只有天资极高的才有机会修练摄心术,他修练了四年多才稍有进展,而妼师姐年纪不大却有此成就,可见天资远在他之上。

    美妇终于开口,婉转的声音如清泉流水般清脆,又如黄莺歌唱般多情。台下每个人都觉得她正和他一人说话,眼光也总会看到自己,不禁心神襟荡,其实她只是说了惯例的开场白和花魁竞选的规矩。她当然也使用了摄心术里的摄魂音。

    最后她提高声音报出今日参赛女伎的花名,丝兰,紫萝,依兰,紫鸢,桃夭,水苏,雨菊。随着她的报名声,女伎也依次从后面走出。

    每名女伎出场时,台下便一片叫好声,夹杂着拍案声。

    第一轮只是一个亮相,参赛的女伎都是新来的美貌少女,从没在姽婳阁亮相,她们每人身穿华丽的服饰,在台上款款而行。

    依兰出场的时候,叫好声明显响了许多,她的容貌确实比前两位更显秀丽。

    桃夭出场时,叫好声、拍案声就更响了。

    人如其名,她的脸色灿若桃花,身材妖艳得象熟透的蜜桃。

    这是兰花和桃花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