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枬办完事来到瑨所住的蕙兰院时，侍卫赶紧去告诉瑨，瑨正和娢姬在上房半卧着歇息，琀姬听说枬要过来，就起身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瑨也起身准备迎接枬。
枬进门说拱手行礼，“公子，鹿野王宫已回话，说明日便派人接公主入宫，但大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公子，等身体稍好后再请公子入宫。”
瑨也还了一礼，说道，“有劳主事了。”
他心里明白，既然知道他来到鹿野都不接见，自然更不会出兵帮助月支了。眼下只能相求于碧兰坊了。
于是对枬说：“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合不合适。”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枬彬彬有礼的说。
“听说可以请你们做任何事情？”瑨想再次确认一下。
“公子言重了，碧兰坊只是一小小馆舍，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只是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忙的尽量帮忙罢了。”枬故意把姿态放低一点，也为自己留个退路。
枬的回答倒让瑨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得明白一些，“我们月支正与无妄开战，主事可曾听说？”
“前两天曾听人说起，说是无妄大军将月支大王围困在一座山上，公子，此事可当真？”枬装做不在意的问瑨。
“我从月支出发时，尚不清楚前方的事情，你们确认这消息可靠吗？”瑨离开月支已有十几天了，路上得不到任何消息，现在月支是什么情况确实一无所知，只能从枬那里打听确切的消息。
“这消息是我们在无妄的人传过来的，只是这是三天前的消息，现在情况如何就不知道了。”
“那你是否知道无妄有没有攻打月支都城？”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枬答道。
“那就好，说明大王还在。”瑨这样宽慰自己。
“冒昧问一下，公子刚才想让我们办什么事？”枬见瑨公子迟迟不说办什么事，只好自已主动一些问他。
“这个吗，我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两国停战，你也知道，打仗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来说实在不是好事。”瑨初到鹿野，感觉还是谨慎为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可不是小事，让两国停战可没这么简单。再说就能算让他们停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枬话里有话，没有明说不能办，而是暗示只要答应条件，这事也许可以办到。
“你的意思是可以让无妄停战，那你们要什么条件？”瑨自然听出了枬的意思。
“想让他们停战很难，因为现在的形势对月支很不利，月支现在退守山上。一旦山上粮食耗尽，只能不战而降，不然就是饿死，这也是无妄围而不攻的原因。所以无妄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形势呢？要想无妄停战，除非有别国趁这个机会攻打无妄，能攻打无妄的只有鹿野和飞羽，而鹿野大王重病在身，此时不可能出兵，所以只能求助于飞羽，要想说服飞羽，你想这要什么条件？何况，有可能还没等到飞羽出兵，月支已经支撑不住了。”
见枬说得有条有理，瑨明白枬一定仔细考虑过这件事了，看来碧兰坊果然名不虚传，他眼下除了求他们，再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于是对枬行了一礼，诚恳的说道，“不管什么条件，主事尽管明说，只要我能答应的，一定照办。”
“公子一定要无妄退兵吗？”
“是的，只要能让无妄退兵，保住月支，什么条件都可以尽说无妨。”
“这事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公子既然这么说，我们只能姑且一试。要想飞羽出兵，至少需要两千两黄金，而且还不一定是真的攻打无妄，只是派兵到边境，给无妄造成压力。而要无妄退兵，恐怕月支还要答应很多苛刻的条件才可以。”
“什么条件？”
“比如说，只要能保住大王的性命，月支可以把国库的财宝都献给无妄，以后每年的收成至少半数交给无妄等等，而要说服无妄大王接受这些条件，我们还要打点无妄大王身边的人，至少也要一千两黄金和其他宝物。”
“这岂不是让月支形同亡国吗？这可不行。再说了，那要你们干什么，我们自己也可以做了。”瑨有点激动，这条件太过份了。
“公子说得对，这些事完全不需要我们来做。只是请公子想一想，此地到飞羽要多久，大王在山上还能支撑多久？再说了，就算这次无妄退了兵，如果你们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下次是不是可以继续攻打月支，那时你们能求助谁呢？”枬不急不躁的说。
瑨知道他说的有理，只是不甘心接受这样的条件，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瑨没有说话，枬继续说道，“公子请为我们考虑一下，如果无妄知道我们在帮月支，以后会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何苦自找麻烦。所以我认为公子不应该只求无妄退兵，而是要想着以后怎么对付无妄，不用再怕无妄来找麻烦。”
“你的意思是可以帮月支变得强大，不必再怕无妄？这当然好，可是眼前这一关怎么过，无妄已经兵临城下了。”
“公子只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但会让月支渡过这一关，而且还会继续帮助月支，直到月支可以打败无妄。”枬说得很有把握。
“只要你们能救出大王，帮助大王重振月支，你们要什么条件都好说。”瑨有些心动，觉得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倒是可以一试。
“要的就是公子这句话，只要公子相信我们，并全力配合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做到。”枬知道事情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没有问题，我一定配合你们。”瑨也回答的很肯定，此时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我们会派人去月支帮助你们处理各种事务，所以要对他们完全信任并给他们足够的权力，月支所有的人都要听从他们的指挥，这可以做到吗？”枬问瑨。
“可是我没有这样的权力，这需要大王的任命和授权。”瑨有些迟疑，没有大哥的同意，这件事他不好答应。
“大王既然派你来鹿野，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瑨不禁回想大王在大军出征前对他说的话，“瑨弟，你是孤最信任的人。孤此次出征，如果不幸战败，月支就靠你了。”
瑨听了急忙说：“大哥怎么会败呢？两年前不是刚刚打败他们吗？”
大王摇了摇头说，“上次是打败他们，可他们又组建了新军，已经训练快三年了。如果等他们的新军练好了，那时我们就再无还手之力了。最近听说他们把新军调到了飞羽的边境，远离都城，孤想攻其不备。如果能攻下无妄的都城，他们就不敢再攻打月支了。”
“既然他们新军不在，大哥有什么好怕的。”
大王点了点头，说，“孤也是这样想，成败在此一举。但万一战败。你就是孤最后的希望。”
“大哥，如果连你都战败了，我怎么能战胜他们呢？”
“孤不是要你再去和无妄打仗。只是万一孤败了。你要想办法保住月支的命脉，保住复国的希望。瑶妃已有身孕，如果你听到孤战败的消息，你就带上瑶姬去鹿野。月支和鹿野世代交好，希望他们能出兵相助。孤会让昶把国库的财物和宝器，交给你带到鹿野。另外，琪公主与鹿野的琩公子有婚约，你也将她一起带去。鹿野肯帮忙最好，如果不肯帮忙，你想办法用好这笔财富，重新复兴月支。”
瑨觉得大王像是在交代后事。可他自己这么年轻，都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突然大哥要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大哥，你一定要打败无妄，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孤不会看错你的，要是孤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月支的希望。你虽然年轻，但待人宽厚，从小就人缘极好，别人肯为你出力。孤不多说了，你这几天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没想到，大王刚出征三天，他真的就出使鹿野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大哥现在已经把月支的命运交到他手里了，他怎么能这么优柔寡断呢？
于是瑨抬头对枬说道，“只要你们能帮月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只是我手里的金子和银子还不够给飞羽和无妄的人，你们的好处只能事成之后才能给你。”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要的就是公子的一句话。”枬也很爽快的回答。
“那也要说清楚，事成之后你们要什么好处？”瑨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只想有一块地方可以容身，等我们打败无妄，公子能分块地给我们就可以了。”
“这没有问题，如果大王不给，我把自己的封地给你们。”瑨下了决心后，说话也爽快了许多。
“那好，我去禀报我家主公，请他定夺。”枬见瑨公子这么痛快，也很高兴。
“你家主公，这么说你说了还不算。”
“当然算数，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只是这家碧兰坊的主事，你们的事情还需要其他的人来做，而这些人只有主公能够调遣。”枬向他解释。
“我明白了，那你主公什么时候可以回信。”
“明天我给公子回信。”枬知道事不宜迟。
瑨站起身说道，“那我在这等你的消息。”
瑨也起身准备迎接枬。
枬进门说拱手行礼，“公子，鹿野王宫已回话，说明日便派人接公主入宫，但大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公子，等身体稍好后再请公子入宫。”
瑨也还了一礼，说道，“有劳主事了。”
他心里明白，既然知道他来到鹿野都不接见，自然更不会出兵帮助月支了。眼下只能相求于碧兰坊了。
于是对枬说：“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合不合适。”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枬彬彬有礼的说。
“听说可以请你们做任何事情？”瑨想再次确认一下。
“公子言重了，碧兰坊只是一小小馆舍，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只是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忙的尽量帮忙罢了。”枬故意把姿态放低一点，也为自己留个退路。
枬的回答倒让瑨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得明白一些，“我们月支正与无妄开战，主事可曾听说？”
“前两天曾听人说起，说是无妄大军将月支大王围困在一座山上，公子，此事可当真？”枬装做不在意的问瑨。
“我从月支出发时，尚不清楚前方的事情，你们确认这消息可靠吗？”瑨离开月支已有十几天了，路上得不到任何消息，现在月支是什么情况确实一无所知，只能从枬那里打听确切的消息。
“这消息是我们在无妄的人传过来的，只是这是三天前的消息，现在情况如何就不知道了。”
“那你是否知道无妄有没有攻打月支都城？”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枬答道。
“那就好，说明大王还在。”瑨这样宽慰自己。
“冒昧问一下，公子刚才想让我们办什么事？”枬见瑨公子迟迟不说办什么事，只好自已主动一些问他。
“这个吗，我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两国停战，你也知道，打仗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来说实在不是好事。”瑨初到鹿野，感觉还是谨慎为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可不是小事，让两国停战可没这么简单。再说就能算让他们停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枬话里有话，没有明说不能办，而是暗示只要答应条件，这事也许可以办到。
“你的意思是可以让无妄停战，那你们要什么条件？”瑨自然听出了枬的意思。
“想让他们停战很难，因为现在的形势对月支很不利，月支现在退守山上。一旦山上粮食耗尽，只能不战而降，不然就是饿死，这也是无妄围而不攻的原因。所以无妄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形势呢？要想无妄停战，除非有别国趁这个机会攻打无妄，能攻打无妄的只有鹿野和飞羽，而鹿野大王重病在身，此时不可能出兵，所以只能求助于飞羽，要想说服飞羽，你想这要什么条件？何况，有可能还没等到飞羽出兵，月支已经支撑不住了。”
见枬说得有条有理，瑨明白枬一定仔细考虑过这件事了，看来碧兰坊果然名不虚传，他眼下除了求他们，再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于是对枬行了一礼，诚恳的说道，“不管什么条件，主事尽管明说，只要我能答应的，一定照办。”
“公子一定要无妄退兵吗？”
“是的，只要能让无妄退兵，保住月支，什么条件都可以尽说无妨。”
“这事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公子既然这么说，我们只能姑且一试。要想飞羽出兵，至少需要两千两黄金，而且还不一定是真的攻打无妄，只是派兵到边境，给无妄造成压力。而要无妄退兵，恐怕月支还要答应很多苛刻的条件才可以。”
“什么条件？”
“比如说，只要能保住大王的性命，月支可以把国库的财宝都献给无妄，以后每年的收成至少半数交给无妄等等，而要说服无妄大王接受这些条件，我们还要打点无妄大王身边的人，至少也要一千两黄金和其他宝物。”
“这岂不是让月支形同亡国吗？这可不行。再说了，那要你们干什么，我们自己也可以做了。”瑨有点激动，这条件太过份了。
“公子说得对，这些事完全不需要我们来做。只是请公子想一想，此地到飞羽要多久，大王在山上还能支撑多久？再说了，就算这次无妄退了兵，如果你们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下次是不是可以继续攻打月支，那时你们能求助谁呢？”枬不急不躁的说。
瑨知道他说的有理，只是不甘心接受这样的条件，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瑨没有说话，枬继续说道，“公子请为我们考虑一下，如果无妄知道我们在帮月支，以后会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何苦自找麻烦。所以我认为公子不应该只求无妄退兵，而是要想着以后怎么对付无妄，不用再怕无妄来找麻烦。”
“你的意思是可以帮月支变得强大，不必再怕无妄？这当然好，可是眼前这一关怎么过，无妄已经兵临城下了。”
“公子只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但会让月支渡过这一关，而且还会继续帮助月支，直到月支可以打败无妄。”枬说得很有把握。
“只要你们能救出大王，帮助大王重振月支，你们要什么条件都好说。”瑨有些心动，觉得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倒是可以一试。
“要的就是公子这句话，只要公子相信我们，并全力配合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做到。”枬知道事情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没有问题，我一定配合你们。”瑨也回答的很肯定，此时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我们会派人去月支帮助你们处理各种事务，所以要对他们完全信任并给他们足够的权力，月支所有的人都要听从他们的指挥，这可以做到吗？”枬问瑨。
“可是我没有这样的权力，这需要大王的任命和授权。”瑨有些迟疑，没有大哥的同意，这件事他不好答应。
“大王既然派你来鹿野，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瑨不禁回想大王在大军出征前对他说的话，“瑨弟，你是孤最信任的人。孤此次出征，如果不幸战败，月支就靠你了。”
瑨听了急忙说：“大哥怎么会败呢？两年前不是刚刚打败他们吗？”
大王摇了摇头说，“上次是打败他们，可他们又组建了新军，已经训练快三年了。如果等他们的新军练好了，那时我们就再无还手之力了。最近听说他们把新军调到了飞羽的边境，远离都城，孤想攻其不备。如果能攻下无妄的都城，他们就不敢再攻打月支了。”
“既然他们新军不在，大哥有什么好怕的。”
大王点了点头，说，“孤也是这样想，成败在此一举。但万一战败。你就是孤最后的希望。”
“大哥，如果连你都战败了，我怎么能战胜他们呢？”
“孤不是要你再去和无妄打仗。只是万一孤败了。你要想办法保住月支的命脉，保住复国的希望。瑶妃已有身孕，如果你听到孤战败的消息，你就带上瑶姬去鹿野。月支和鹿野世代交好，希望他们能出兵相助。孤会让昶把国库的财物和宝器，交给你带到鹿野。另外，琪公主与鹿野的琩公子有婚约，你也将她一起带去。鹿野肯帮忙最好，如果不肯帮忙，你想办法用好这笔财富，重新复兴月支。”
瑨觉得大王像是在交代后事。可他自己这么年轻，都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突然大哥要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大哥，你一定要打败无妄，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孤不会看错你的，要是孤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月支的希望。你虽然年轻，但待人宽厚，从小就人缘极好，别人肯为你出力。孤不多说了，你这几天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没想到，大王刚出征三天，他真的就出使鹿野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大哥现在已经把月支的命运交到他手里了，他怎么能这么优柔寡断呢？
于是瑨抬头对枬说道，“只要你们能帮月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只是我手里的金子和银子还不够给飞羽和无妄的人，你们的好处只能事成之后才能给你。”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要的就是公子的一句话。”枬也很爽快的回答。
“那也要说清楚，事成之后你们要什么好处？”瑨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只想有一块地方可以容身，等我们打败无妄，公子能分块地给我们就可以了。”
“这没有问题，如果大王不给，我把自己的封地给你们。”瑨下了决心后，说话也爽快了许多。
“那好，我去禀报我家主公，请他定夺。”枬见瑨公子这么痛快，也很高兴。
“你家主公，这么说你说了还不算。”
“当然算数，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只是这家碧兰坊的主事，你们的事情还需要其他的人来做，而这些人只有主公能够调遣。”枬向他解释。
“我明白了，那你主公什么时候可以回信。”
“明天我给公子回信。”枬知道事不宜迟。
瑨站起身说道，“那我在这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