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鬼嫁:养个老公是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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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_第30章 消失的记忆

山洞里很冷,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窖,寒气从四周蔓延开来,直逼我的身体,戳至心脏。

我连忙蹲下身抱成一团,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心里有惊又急,但却是一刻也不敢马虎。只希望现在能出现一个我认识的人,哪怕一个也好!

可是,没有!

漫长的等待终于变成了压抑,我能够感觉到,我浑身上下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一碰即断。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又过了很长时间,隧道那头才又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不同于方才那么缓慢,步子很是急促,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不消一会,一个举着火把的身影出现在隧道口子那里,正是陈绪言。他见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急色,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就跌坐在地上。

“二爷爷!”我见状忙跑过去扶起了他,把眼睛里的泪光狠狠地憋了回去,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急声问:“二爷爷,这是哪儿啊,我们怎么会在这?”

借着陈绪言手里的火把,我终于看清了这四周的一切,石壁高耸,上面的青苔顺着水流的痕迹延伸生长。本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山洞,可当我看到角落里石床边的一个东西时,恐惧几乎剥夺了我的思考能力,腿脚也开始不利索起来。

那是一具尸体,准确的说,那是一只狗的尸体。黑色的皮毛上沾着斑驳的血迹,原本亮丽的毛色也已经是污浊不堪。它双目禁闭,肚子微微颤动,脖子下方还在涓涓的冒着鲜血,好像一个垂暮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

“二爷爷,你看……它……”我哆哆嗦嗦的后退几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想到方才我的手,碰到的就是这只死的异常惨烈的狗,我的胃里就仿佛有惊涛翻涌,恶心的感觉在喉咙里翻滚了几下,我捂着肚子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哎……”陈绪言稍稍平复呼吸,轻声叹息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酒壶灌了一口,欲言又止。

我看到这副情形,连忙把陈绪言扶着坐了下来,追问道:“二爷爷,您有什么话,请直说无妨。”

“说到底,它也救过你一次,出去的时候,由你亲自送它往生吧!”陈绪言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前面那个已然死亡的黑狗,苦着脸笑了笑。

“救过我一次?”我跟着陈绪言的目光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那狗几眼,它是一只寻常人家的土狗,毛色纯黑,除了死相特别恐怖以外,和别的狗并没有区别。

我不是莫名其妙昏过去了吗,陈绪言为什么会说它救过我一次?难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脑壳就仿佛要裂开一般,难以忍受。我挣扎着坐在地上,口张成o型,想要喊出声来,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说不出一个字。

“你怎么了丫头?”陈绪言发现了我的异状,忙从地上直起身来,半跪着爬到我的前面,正准备伸手摸我的额头。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捏了一个决,厉喝一声:“灭。”他的指间隐

约有一道青光一闪而过,霎时不见了踪迹。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意识却异常清晰,只感觉脖子上划过一阵冰冷的触感,然后就听到有人在我背后呵气的声音。

寒冷,刺激的感觉袭上心头。

与此同时,一阵压迫感毫无预兆的笼罩在我的身上。

我的意识慢慢下沉,依稀只能听到陈绪言在我耳边让我别睡的声音。

可不管我的大脑如何抗拒,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不仅如此,耳边仿佛出现了一个人,蛊惑的声音让人迷醉:“睡吧……睡过去就好了!”

“没办法了。”闭着眼睛,我只听到陈绪言这么说了一句,随即,便是一个温热的物体扑在我的怀里,**立刻浸湿了我身上的衣服,腥气四溢,我的胃里一阵翻滚。

那股压迫感立刻消失殆尽,我的眼睛猛然睁开,却发现不知何时,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离我的脖子不到两厘米,匕首上锃亮的光,照的我眼睛有些疼。

我立马拿开匕首,心里一阵后怕: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要自杀呢?

“咱们快出去吧!”陈绪言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匕首,眼睛里闪过一担忧:“你没事吧?”

我苍白的笑了笑,摇摇头,正准备答话。眼睛一瞟却看到地上有一个黑色的物体,正是刚才还在石床边躺着的黑狗尸体。

“是它救了你!”陈绪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布包,一边把狗尸装进布包,一边解释道:“刚才如果不是它,你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看来这次来的不止咱们两个,还有些别的东西。”那速度,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所有。

初看到尸体在我脚边的时候,我确实是很害怕的,可当我听到陈绪言说,是这黑狗救了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老家的传言,说是黑狗血能驱邪秽,与黑狗救我的意思不谋而合。正是因为如此,我对这狗尸便少了一些畏惧,多了一丝怜悯。

“别的东西?”我跟着站了起来问,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不禁后怕起来。

我稍稍平复下心绪,望着幽深的隧道,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却仿似一个张开大口的怪物,正等着我们踏进它的嘴里。

“不怕,现在应该好多了。”

陈绪言仿佛在极力抑制着什么,肩膀猛的**了几下,才转过身,用低的有些压抑的声音开口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声音里有一丝恐惧,一丝颤抖。

我的印象里,虽然和陈绪言接触的并不多,只有少时那么一点零星的糖果记忆,以及这次暑假偶尔的一两次见面。但是自我见到他,他整天就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即便是有时和人争论两句,也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波澜。可今天,写在他脸上的,不是笑容,不是亦不是严肃,而是恐惧,那种印入骨髓的恐惧。

我几时这么可怕了?

“我记得什么?”我茫然的抬起头,指着不远处那只黑狗尸体与我一起待过的石床,不解的问:“您刚刚说它又救了我一次,可我只

记得后一次,前一次是什么?”

一直到现在,我不仅不知道这狗尸是怎么来的,就连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都不知道,现在这种境地,除了相信陈绪言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些突发问题。

“前一次……”

陈绪言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手里的布包掉在了地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他嗫喏着嘴唇,只是反复念叨着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血尸复重现,咒魂亦当出。雾锁红月夜,满地栖白骨。”

他这四句诗刚念完,原本冷寒的隧道里气氛更阴森了,恍惚间仿佛还能听到一个女子的低泣声。

声音忽远忽近,哀怨绵长。

借着火把的灯光看过去,还能看到隧道里飘浮着一阵似有似无的青色烟雾,烟雾时而凝聚时而疏散,却一直盘旋在我们四周。

陈绪言仿佛听不到也看不到一般,只是低垂着头,不断地重复着那四句话。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我们的身边一定存在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二爷爷,您怎么了?”

我被陈绪言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那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捣鬼,正打算捡起他边上的布包,朝着他扔过去的时候。他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指着我自言自语道:“忘了也好,忘了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

忘了也好,忘了什么也好?

我更加疑惑了。

跟着陈绪言往隧道里走了几步,那哭声仿佛更大了一些。而且现在并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两个。

隐约间,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我已经伸出去的手猛然吓得缩了回去,哆嗦着问:“二爷爷,您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哭啊?”几乎就这问的一瞬间,我把所有的希望聚集在陈绪言身上。我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答案。

话音刚落,陈绪言手里的火把‘呲’的一声熄灭了,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听不到水流的声音,也听不到那隐约的哭声。

可更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陈绪言明明会些玄术道法,可他为什么听不见呢?

“二爷爷……”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影子。

陈绪言没有说话,一时间,这隧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沉重而缓慢。

“听到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我听到陈绪言的声音如是说。紧接着,便是三声咳嗽声。

“听到……”正当我准备回答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飘过去一个想法:这个陈绪言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绪言。

准确来说,刚刚那个声音不是。

那刚刚说话的人是谁?

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和陈绪言那么像?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再次退到山洞里的石壁旁。一股粘稠的**顺着我的肩膀流了下来,空气中突然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咚……”沉闷的一个响声,从不远处的隧道里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