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夫人的心思
因为不愿惹事，所以宁浩向来表现得逍遥寡僻，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清冷，不善言语的样子。而要说在整个侯府的几个国侯公子小姐中，与宁浩能够真正说上几句话的，恐怕也就眼前这个萧学雍了。
萧学雍是国侯第三子，身材健硕，有一种雷厉风行的威气，一看就是从军中练出来的。与清瘦孱弱的宁浩相比，自然是更显阳刚俊朗。
萧学雍过来，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稍微聊了两句关于国侯消息的情况后，便告辞离开。
“几位侯府少爷中，也就只有雍少爷，跟侯爷最像了。”
将萧学雍送出小院，晴儿不禁说道，“不过侯爷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待见他，对他一向也太过于苛刻了……”
“不，恰恰是因为义父对他很看中。”
宁浩却是摇摇头，说道，“义父十三岁从军，在血与死亡中闯出来，大半辈子都是在战场和军营中度过。他的性格，待人方式，自然是与普通人不同。他恰恰是对学雍很看重，所以才对他那般严苛。”
“可是侯爷对少爷你……”
晴儿看着他。
宁浩说道：“义父对我，自然是和对学雍不一般。学雍是他的儿子，而我……义父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义子，而是朋友。”
“朋友？”
晴儿有些不解，心中却是几分惊讶和高兴。
能够被国侯当做朋友，那自然是更显得自家少爷厉害了。
宁浩笑了笑，没多解释。他扭头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红色木盒，说道：“看来明天你是不用出去卖诗句字画了，咱们又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时间了。”
萧学雍离开之前，执意留下了那盒子，里面是一百两银子。他知道宁浩是被大夫人断了用度，所以今天早上过来，是特意送这百两银子。
萧学雍在府中，虽然不如宁浩凄惨，但也是受到大夫人等几个现在侯府掌事人的排挤。再加上他平时的军人作风，能够拿出这百两银子，怕是从自己的日常用度中挪出了不少。
而这百两银子，对于宁浩他们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哪。
……
一场大雨过后，金陵城天气骤凉，已然入秋了。
距离国侯离京前往东海平乱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一天大早，令传鼓声又一次敲响，惊醒了不少懒卧的梦中人。
宁浩下了床榻，披上一件外套走出去，晴儿已经站在院中。
“东城门的令传鼓……”
晴儿看着他。
宁浩点点头：“看来东海平乱已结束，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回义父的一些消息。”
……
中午，雨伯再次带回了消息。
东海之乱已经结束，令传先到，定远侯凯旋，得到几天后才能够回到金陵。而奉旨查找国侯下落的玄衣卫，依旧留在东海。
这一次，似乎是提前得了王上的命令，一向冷酷风行，谁也不鸟的玄衣卫和竹叶青倒是配合很好，双方将东海沿境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只是依旧没有找到侯爷和那三千飞骑的下落。
不过外岛犯民败退之后，大渝水师在追击出去，清扫海面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些大渝飞骑的装备。经过查验，正是那跟随国侯离京的三千东林飞骑的制式装备！
这也正如宁浩猜测的，国侯和三千飞骑，应该是进入了海区，甚至远海区。至于去向，依旧一无所知。
三天后，定远侯凯旋。
勤政殿上，王上的一番嘉奖自不必说。
这几日，相比于定远侯府的热闹和宾客不绝，镇国侯府就显得寂落，甚至有些人人自危。
因为，定远侯回京述职后不久，金陵城中就有人传，镇国侯萧睿带着三千飞骑，背离大渝，前往海上岛国，意欲他图！
“侯爷怎么可能背叛大渝啊？大渝这十三年边境安宁，国力日上，有一半功劳都是侯爷的啊！都是谁呀，在那里乱传消息，就不怕掉脑袋……”
晴儿听到外面的传言，回来就在宁浩耳边抱怨，“少爷，你说王上会不会听信这些谗言，龙颜大怒，降罪侯府啊？”
宁浩合起手中的《西荒图志》，看着她：“连你这种黄毛丫头都不信的传言，你觉得王上会信吗？”
“哪就黄毛丫头了……”
晴儿不禁撇了撇嘴，又说道，“那就是说，王上不会信侯爷背离大渝国？”
“会不会背离，王上心中自然清楚。”
宁浩幽幽说道，“但是信或不信，在王上那里，很多时候看得，可不是事实真相。”
“不是看事实真相？那看的是什么？”
晴儿挠挠脑门，苦着一张脸，“诶呀，这都是什么呀，搞得这么复杂，想得晴儿都脑袋疼了……”
宁浩看着她，一笑：“所以，你还是期盼着你和你家少爷，能够在这侯府中，当一辈子小透明吧。”
……
世间之事，大多都是事与愿违的。
宁浩想要当个小透明，在这个么关键节点上，置身事外，但是有些人不同意。
这天一大早，侯府世子萧律言带着几个贴身跟班就来到了宁浩的小院。
“世子？”
宁浩和晴儿正在院中坐着各自看书，看到萧律言等人闯进来，顿时皆是站起来。
萧律言哼了一声，目光从晴儿身上转过，落到宁浩身上：“呵，你当真是好兴致啊！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亏父亲以前还那么看重你，真是狼心狗肺！”
没想到萧律言一进来就这般数落辱骂自家少爷，旁边的晴儿顿时美目一瞪。
宁浩却是一笑，收起手中的书，并没有辩解什么：“世子到我这小院里来，是府中有什么新的规定或者计划了？”
“哼……”
萧律言脸色微微一沉。
他最看不惯就是宁浩这种淡然的态度，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为难和辱骂，也丝毫不以为意，自己就好像是碰到了棉花上一样，心中窝火。
偏偏因为国侯的庇护，自己还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如今国侯不在府中，宁浩无人可依，便是待宰的羔羊。想到了之前母亲给他说的计划，他便冷笑地看着宁浩，说道：“宁浩，父亲在离开之前，给你留了不少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宁浩奇怪地看着他。
“哼，父亲平时那么偏护你，平日里能不给你留些好东西？”
萧律言冷笑，“现在侯府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朝中流言四起，放过抑或是抄家只在王上一念之间。而王上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朝臣的态度，所以，为了打点城中各府的大人，母亲让我过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父亲留下的一些东西……”
什么？这是要怎么？剥夺了日常用度不够，还想要搜刮其他的东西？
旁边的晴儿听了萧律言的话，心中怒不可遏，不禁开口说道：“大夫人连我们正常生活用度都剥夺了，还想要……”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萧律言狠狠地瞪着她，“上次你胆大妄为，打伤本世子跟班的事情，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今天还敢在这里放肆！”
晴儿身体缩了缩，却是低声哼了一句：“他自己身体那么弱，怪我咯？”
“你说什么？”
萧律言眼睛一瞪，还要呵斥。
宁浩忙是伸手挡住晴儿，对萧律言说道：“我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不过，我这里真的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义父以前，除了一些常见的消遣书籍以外，也没有在这里留下其他的东西。”
“是吗？”
萧律言一脸的不信，“宁浩，现在只是暂借值钱的东西，过来帮助侯府渡过难关。侯府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关头，你作为侯府的一份子，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过世子，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信，你可以让下人去房中看一下。”
宁浩说着，让开了通往房间门口的路。
旁边的晴儿的脸色却是微微有些变化，房中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但是却有不少自家少爷写的诗句，故事集，还有不少奇巧的玩意，这些是只有她和自家少爷知道的东西，可不愿意让其他外人接触。
不过，那萧律言似乎也知道宁浩手上没有什么宝贝，并没有叫手下的跟班进房去搜。
他的目光在院子中一转，忽然问道：“宁浩，你到我们这侯府，已经有五年了吧？”
“五年零两个月。”
宁浩说道。
“这五年来，你在我们侯府吃好的，穿好的，甚至待遇都不比我这个世子差。”
萧律言看着宁浩，“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与父亲碰到的，又对父亲有什么恩情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不过五年的时间，再大的恩情，也足够还完了吧。”
听到这，宁浩微微一愣，这是要赶自己走的节奏啊。
被他护在旁边的晴儿更是脸色一变，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五年的侯府世子待遇，足以抵挡上普通人家，甚至地主之家几辈子的生活了。你该知足了……”
萧律言继续说道，“如今，父亲出事，侯府有难，你是外姓之人，为了不牵连无辜，你还是离开侯府吧！”
这一句话说的巧妙，不说要赶宁浩走，而是说为了不连累到他。
可是以宁浩的身份，要是一旦出了侯府，又如何能够在这金陵城呆下去？
他虽然在侯府呆了五年，但是那个性格执拗到了极点的国侯，从没有拉过特殊关系为他办一个金陵民籍。也就是说，出了侯府，他就是个黑户口，不被抓紧大牢都算侥幸！
宁浩不知道萧律言知不知道自己没有民籍这件事情，但是联想到这些天大夫人在府中的一系列决定，他自然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大夫人，这是要分家啊！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国侯，他都不能离开侯府！
萧学雍是国侯第三子，身材健硕，有一种雷厉风行的威气，一看就是从军中练出来的。与清瘦孱弱的宁浩相比，自然是更显阳刚俊朗。
萧学雍过来，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稍微聊了两句关于国侯消息的情况后，便告辞离开。
“几位侯府少爷中，也就只有雍少爷，跟侯爷最像了。”
将萧学雍送出小院，晴儿不禁说道，“不过侯爷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待见他，对他一向也太过于苛刻了……”
“不，恰恰是因为义父对他很看中。”
宁浩却是摇摇头，说道，“义父十三岁从军，在血与死亡中闯出来，大半辈子都是在战场和军营中度过。他的性格，待人方式，自然是与普通人不同。他恰恰是对学雍很看重，所以才对他那般严苛。”
“可是侯爷对少爷你……”
晴儿看着他。
宁浩说道：“义父对我，自然是和对学雍不一般。学雍是他的儿子，而我……义父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义子，而是朋友。”
“朋友？”
晴儿有些不解，心中却是几分惊讶和高兴。
能够被国侯当做朋友，那自然是更显得自家少爷厉害了。
宁浩笑了笑，没多解释。他扭头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红色木盒，说道：“看来明天你是不用出去卖诗句字画了，咱们又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时间了。”
萧学雍离开之前，执意留下了那盒子，里面是一百两银子。他知道宁浩是被大夫人断了用度，所以今天早上过来，是特意送这百两银子。
萧学雍在府中，虽然不如宁浩凄惨，但也是受到大夫人等几个现在侯府掌事人的排挤。再加上他平时的军人作风，能够拿出这百两银子，怕是从自己的日常用度中挪出了不少。
而这百两银子，对于宁浩他们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哪。
……
一场大雨过后，金陵城天气骤凉，已然入秋了。
距离国侯离京前往东海平乱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一天大早，令传鼓声又一次敲响，惊醒了不少懒卧的梦中人。
宁浩下了床榻，披上一件外套走出去，晴儿已经站在院中。
“东城门的令传鼓……”
晴儿看着他。
宁浩点点头：“看来东海平乱已结束，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回义父的一些消息。”
……
中午，雨伯再次带回了消息。
东海之乱已经结束，令传先到，定远侯凯旋，得到几天后才能够回到金陵。而奉旨查找国侯下落的玄衣卫，依旧留在东海。
这一次，似乎是提前得了王上的命令，一向冷酷风行，谁也不鸟的玄衣卫和竹叶青倒是配合很好，双方将东海沿境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只是依旧没有找到侯爷和那三千飞骑的下落。
不过外岛犯民败退之后，大渝水师在追击出去，清扫海面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些大渝飞骑的装备。经过查验，正是那跟随国侯离京的三千东林飞骑的制式装备！
这也正如宁浩猜测的，国侯和三千飞骑，应该是进入了海区，甚至远海区。至于去向，依旧一无所知。
三天后，定远侯凯旋。
勤政殿上，王上的一番嘉奖自不必说。
这几日，相比于定远侯府的热闹和宾客不绝，镇国侯府就显得寂落，甚至有些人人自危。
因为，定远侯回京述职后不久，金陵城中就有人传，镇国侯萧睿带着三千飞骑，背离大渝，前往海上岛国，意欲他图！
“侯爷怎么可能背叛大渝啊？大渝这十三年边境安宁，国力日上，有一半功劳都是侯爷的啊！都是谁呀，在那里乱传消息，就不怕掉脑袋……”
晴儿听到外面的传言，回来就在宁浩耳边抱怨，“少爷，你说王上会不会听信这些谗言，龙颜大怒，降罪侯府啊？”
宁浩合起手中的《西荒图志》，看着她：“连你这种黄毛丫头都不信的传言，你觉得王上会信吗？”
“哪就黄毛丫头了……”
晴儿不禁撇了撇嘴，又说道，“那就是说，王上不会信侯爷背离大渝国？”
“会不会背离，王上心中自然清楚。”
宁浩幽幽说道，“但是信或不信，在王上那里，很多时候看得，可不是事实真相。”
“不是看事实真相？那看的是什么？”
晴儿挠挠脑门，苦着一张脸，“诶呀，这都是什么呀，搞得这么复杂，想得晴儿都脑袋疼了……”
宁浩看着她，一笑：“所以，你还是期盼着你和你家少爷，能够在这侯府中，当一辈子小透明吧。”
……
世间之事，大多都是事与愿违的。
宁浩想要当个小透明，在这个么关键节点上，置身事外，但是有些人不同意。
这天一大早，侯府世子萧律言带着几个贴身跟班就来到了宁浩的小院。
“世子？”
宁浩和晴儿正在院中坐着各自看书，看到萧律言等人闯进来，顿时皆是站起来。
萧律言哼了一声，目光从晴儿身上转过，落到宁浩身上：“呵，你当真是好兴致啊！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亏父亲以前还那么看重你，真是狼心狗肺！”
没想到萧律言一进来就这般数落辱骂自家少爷，旁边的晴儿顿时美目一瞪。
宁浩却是一笑，收起手中的书，并没有辩解什么：“世子到我这小院里来，是府中有什么新的规定或者计划了？”
“哼……”
萧律言脸色微微一沉。
他最看不惯就是宁浩这种淡然的态度，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为难和辱骂，也丝毫不以为意，自己就好像是碰到了棉花上一样，心中窝火。
偏偏因为国侯的庇护，自己还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如今国侯不在府中，宁浩无人可依，便是待宰的羔羊。想到了之前母亲给他说的计划，他便冷笑地看着宁浩，说道：“宁浩，父亲在离开之前，给你留了不少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宁浩奇怪地看着他。
“哼，父亲平时那么偏护你，平日里能不给你留些好东西？”
萧律言冷笑，“现在侯府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朝中流言四起，放过抑或是抄家只在王上一念之间。而王上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朝臣的态度，所以，为了打点城中各府的大人，母亲让我过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父亲留下的一些东西……”
什么？这是要怎么？剥夺了日常用度不够，还想要搜刮其他的东西？
旁边的晴儿听了萧律言的话，心中怒不可遏，不禁开口说道：“大夫人连我们正常生活用度都剥夺了，还想要……”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萧律言狠狠地瞪着她，“上次你胆大妄为，打伤本世子跟班的事情，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今天还敢在这里放肆！”
晴儿身体缩了缩，却是低声哼了一句：“他自己身体那么弱，怪我咯？”
“你说什么？”
萧律言眼睛一瞪，还要呵斥。
宁浩忙是伸手挡住晴儿，对萧律言说道：“我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不过，我这里真的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义父以前，除了一些常见的消遣书籍以外，也没有在这里留下其他的东西。”
“是吗？”
萧律言一脸的不信，“宁浩，现在只是暂借值钱的东西，过来帮助侯府渡过难关。侯府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关头，你作为侯府的一份子，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过世子，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信，你可以让下人去房中看一下。”
宁浩说着，让开了通往房间门口的路。
旁边的晴儿的脸色却是微微有些变化，房中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但是却有不少自家少爷写的诗句，故事集，还有不少奇巧的玩意，这些是只有她和自家少爷知道的东西，可不愿意让其他外人接触。
不过，那萧律言似乎也知道宁浩手上没有什么宝贝，并没有叫手下的跟班进房去搜。
他的目光在院子中一转，忽然问道：“宁浩，你到我们这侯府，已经有五年了吧？”
“五年零两个月。”
宁浩说道。
“这五年来，你在我们侯府吃好的，穿好的，甚至待遇都不比我这个世子差。”
萧律言看着宁浩，“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与父亲碰到的，又对父亲有什么恩情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不过五年的时间，再大的恩情，也足够还完了吧。”
听到这，宁浩微微一愣，这是要赶自己走的节奏啊。
被他护在旁边的晴儿更是脸色一变，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五年的侯府世子待遇，足以抵挡上普通人家，甚至地主之家几辈子的生活了。你该知足了……”
萧律言继续说道，“如今，父亲出事，侯府有难，你是外姓之人，为了不牵连无辜，你还是离开侯府吧！”
这一句话说的巧妙，不说要赶宁浩走，而是说为了不连累到他。
可是以宁浩的身份，要是一旦出了侯府，又如何能够在这金陵城呆下去？
他虽然在侯府呆了五年，但是那个性格执拗到了极点的国侯，从没有拉过特殊关系为他办一个金陵民籍。也就是说，出了侯府，他就是个黑户口，不被抓紧大牢都算侥幸！
宁浩不知道萧律言知不知道自己没有民籍这件事情，但是联想到这些天大夫人在府中的一系列决定，他自然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大夫人，这是要分家啊！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国侯，他都不能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