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人才啊
上一章中喻才因为吴泓下降的忠诚度而昏倒，又遭受颓丧国势的打击，精神萎靡，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所以正好达成了游戏中的强制下线的条件，于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冰冷而又散发着刺眼强光的游戏舱。
喻才爬出游戏生态舱，环顾自己的房间，跟游戏里的大殿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垃圾遍地、蛛网遍布而已。
他走向窗户，想要拉开窗帘，让一丝光明打破房间内浑浊的黑暗，却听到冰冷的提示声：“今日光污染指数5.2，极其严重，窗户自动锁死。”
喻才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污染越来越严重，人们整日足不出户，现在还开发出这么一款堪称“第二世界”的游戏，人类的主体便自然而然地向游戏中转移。
此时喻才的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自己的家乡——那是多么美丽的草原风光呀，只可惜这颗拥有如此美景的蓝宝石星球，在真正意义上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吧。
拖着自己灌了铅似的腿，喻才推开了房间的门，他的房友正坐在桌边看着手机，见到喻才出来了，尹峰首先发话道：“我们的喻才啊，你终于出来了，这游戏对你来说很有吸引力嘛，你都玩了5小时了！”
“是啊喻才，在这游戏里适度游戏害脑，沉迷游戏伤脑啊，还是少玩为好，”白明浩也搭话道，“不过确实挺好玩的。”
尹峰给了白明浩一个“废话”的眼神。
“老白，关于人物的能力值，你了解多少？我猜你这种人应该很懂吧。”喻才将头转向白明浩，问道。
这回轮到白明浩给别人鄙视的眼神了，他对喻才道：“新手指南里不是有吗？新手指南里唯一一处有用的地方，你还不仔细看？”
“……我的意思是，你们国家一定人才济济吧？像我们国家简直都是废物！”喻才尴尬道。
白明浩顿露惊讶：“天呀大哥，你独具慧眼呀，你怎么知道你们国家人物的能力值？”
喻才“哦”了一声，对自己的洞察术暗自惊喜。
“我这边触发了一个a级特殊任务，据说奖励丰厚，但是若失败了便会清楚账号。”喻才道。
“什么？老哥你什么运气啊？这种任务？好吧祝你好运。”尹峰答道。
“另外，我刚才看了下论坛上的玩家交流贴，好像并不是人人都只能选择皇帝这个职业进入游戏，可以选择以玩家身份进入，当然普通玩家更自由，谋权篡位可能比正当皇位更好玩啊！”白明浩给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而且皇帝玩家国破家亡之后自动成为普通玩家进入流亡模式。”
“哦，说到皇位，”喻才道，“你们的国家都在哪里呀？”
“主啊，原谅我的无知……”尹峰虔诚地说道。
“我在国家简介里看到，我的国家应该属于玉林郡的一员，位于星尘大陆的西北部。听说再往西北还有郡，那得多蛮荒呀。”白明浩表示出对于“蛮荒”之郡的一种不屑神情。
喻才用手捂住嘴巴道：“咳咳，我的泠国位于星尘大陆西北端凤仙郡，濒临大草原。”
白明浩看着喻才的眼睛尴尬地笑道：“那个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耍子去也‘吧。另外我了解到游戏中的游戏币可以以1：1的比值兑换现实中的联邦币，当然是用黄金来兑换，所以大家努力玩游戏喽。”
突然，喻才暴口大笑：“哈哈，五位小数，五位小数的钱！”
于是在两位房友看傻子的目光中，喻才又进入了游戏。
这次的睡醒仪式，喻才倒觉得挺合理的，毕竟在上次离开游戏时，喻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强制下线的。
见到国君起来，贴身太监小飞子急忙迎了上来，道：“国君陛下，您感觉好一点了吗？千万不能把身体搞坏了呀，否则我们泠国就群龙无首了呀。”
噗嗤，听到这句话，喻才感觉自己又要晕了，又想笑又想生气，什么群龙无首啊，群鸡无首还差不多吧，而且这样一番“太宰”式话语吓得喻才急忙向小飞子丢去一个洞察术，当然还是死忠。
“好的好的，挺好的。”喻才回答道，“下一次朝会应该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们有闲时间，可以去玩点有趣的……比如微服私访。”
“天呐，天赐明君于我泠国啊，我泠国必兴！”小飞子突然懵了一下，然后热泪盈眶。
这就让喻才很看不懂了，以前玩三国游戏，微服私访是最常见的事啊，当然这也很有意思，搞不好走一趟就抱得美人猛将归。但是小飞子的举动能说明什么呢——泠国国君以前很少甚至从不微服私访。
“来来来，国君陛下您赶紧换装，我们准备一下。”小飞子止住了泪，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套平民服装，给喻才换上，还一边嘟囔着什么。
小飞子突然又停住了动作：“不过国君陛下，外面乱民很多，很不安全呀。要是您出了一点事，小人一百条命也赔不起呀。”
喻才顿露不耐烦的神情，推着小飞子说：“好啦好啦，别废话了，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两个人钻出了皇宫的城门。
别说，其实走在古代城市的大街上还真是一种享受，至少喻才是那么想的。看见这么多人竟然在蓝天下走着，听着小贩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和小贩的叫卖声，一切都好像那么真实，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呀，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呀。
但喻才没有只顾着享受，一路上随意地向路人丢洞察术，一堆能力三四十的张三李四王五，更有甚者没有名字，那大概就是随时都可以抹杀的无名npc了。
“小飞子，你知道在一座城市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哪儿吗？”喻才突然将头转向身旁的小飞子，问道。
“衙门？”
“嘿嘿，那你就错了，带我去城里的一家普通酒馆，记住，要老百姓都去得起的。”
就这样，在小飞子的抱怨声中，这两人来到了一家木结构两层酒馆，粗粗看来是很普通，只有牌匾“醉香楼”稍微霸气一点。
“走，我们进去吧”喻才道。
“国君陛下，哦不……龙公子，这里鱼龙混杂，很危险呀。”
“你大还是我大！”
“……”
且不管这两人的有趣对话，就看看一小时后的“龙公子”吧：左手拿鸡腿，右手抓羊排，前面一大盘特色烙饼，吃得可是不亦乐乎，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桌子中央的一大盆辣子鸡。
这个时间，刚好酒店有几桌客人已经酒足饭饱，正在那里高谈阔……于是喻才立马停下吃东西，洗耳恭听。
“我说张兄，听说你这次去姚河乡那边收获不错啊！”说话的人做货郎打扮，桌上的其他人也是相同打扮，看起来是一群走街串巷的行脚商人聚在一起小饮几杯。
旁边那人闻言只是轻轻一叹：“赚多不错？有了那帮子贪官污吏，赚多少不也是交税？真正落在手里的还不就是糊口而已。”
“是啊是啊。”这人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共鸣，马上有人接口说道：“现在官府是越来越贪得无厌，那里关心过我们的死活！况且现在到处都匪患严重，出了县城，钱被劫走不说，命都可能没了。”
“唉，说到匪患，上次我二舅子出县城去做生意，就被土匪杀了呀。”一人道。
听到这话，喻才忍不住微微侧了下头，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感到不满起来，只见一个坐在一边的年轻人，是个青面书生，说道：“你们这些小贩是怎么说话的？我泠国新君圣明，一继位就宣布整顿武备，不就是想消除匪患，保我泠国安宁吗？这是多大的的仁德，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却变成不关心百姓死活了？你们这些商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唯利是图之辈！”
听到这话，那边的小贩们也不高兴，之前说话那人马上反驳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新君不关心百姓死活了？我们说的是官府好不好！新君仁德，但底下的官员却不见得是好东西，那些官员们那个不是贪污成性？新君拔下来的钱，估计早被吞了！新君才继位几天，怎能让他为这些事情负责？估计下面这些龌龊之事，他根本都不知道也不一定……哼，官员都是你们这种读书人出身，可见你也不是个啥好东西！！”
货郎言语犀利，几句话就说的那书生满脸铁青，气的说不出话来，喻才反倒诧异起来，看来这泠国的商业氛围还不错啊，小货郎都敢这样直接讽刺书生，可见商人的身份地位似乎并不算太低。
“两位两位，都少说两句了！”一个穿着颇为体面的人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道：“我泠国新君圣明，刚登基就关注民生，发展国力，正是圣天子气象，只是凡事都有个过程，我们应该给官府时间，让他们慢慢来过啊！”
“就是就是，历朝历代哪有过这样的仁德之君，刚即位就来整顿军事啊！听说还花了国库将近一半的钱呢。”
“没错啊，有机会要去好好谢谢他老人家啊，有了强大的军队，我们才能安心生活呀……”
“………………”
“…………”
这样一来，众人再不为了官府的事情争执，转而交口称赞起新任国君泠平公的仁德，看来喻才的举动，确实让百姓非常感动，让喻才躲在一边听着忍不住暗自偷乐不已——看起来自己这个国君在百姓中的声誉，还是相当不错啊。
就在喻才暗自偷乐的时候，忽然一道系统提示在他耳边响起：
“叮，在酒馆中亲耳听到百姓交口称赞泠平公遍施仁德，玩家国家声望值提高，恭喜玩家。”
呷？！这样也行！！
马上调开了《君主手册》中的“国家属性”界面，却现声望上居然真的增加了一点，现在声望是21点，喻才顿时感到一阵激动，只恨不得站起来长啸一声。
沧海一声笑啊。没想到只是自己微服出巡听到了几个百姓无意中的评价，居然就可以让声望提升，这简直是……所谓人品也就莫过于此了。记得国家要想升级声望也是个条件呀。
大喜过望的喻才顿时鼓足了精神，充满了干劲，然后坐在那里足足三个小时没挪窝，一直竖着耳朵听别的顾客在说什么，其间添水无数次，添菜一次，应付不耐烦的小二哥数十次，应付不耐烦的掌柜两次……只是很不幸，虽然得到的民声民情不少，可是期望中的系统提示再也没有响起过。
“唉，看来果然是不可能刷声望的。”喻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过倒是没有太失望，这本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但是对于另外一件事情，喻才却真的感到有些失望了——他在这酒楼里坐了足足三个小时，愣是没碰到一个看起来能和“人才”两字沾上点边的存在！！
很是纠结的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筷子，虽然明知道“人才”不是大白菜，满大街一挑一大把，也知道现在的泠国对那些历史名人来说，吸引力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喻才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失望。
失望之余，喻才最后一次对酒馆里的人一一使用洞察术，最终惊喜地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与货郎争辩的青面书生，和一个彪形大汉身上，书生能力67，而大汉的能力则达到了恐怖至极的75，看着刚来坐在隔壁桌并且疯狂吃着辣子鸡的大汉，喻才心生勾搭之意。
“这点辣子鸡不够，再来几盆！”隔壁桌的大汉对着满脸歉意的店小二发火，可是店小二用材料不足拒绝了。
正当大汉愤然起身要走时，喻才喊道：“诶，这位兄台，我们同是辣子鸡的爱好者，你看我这里有一盆大号的还没吃过，可否赏脸来一起吃？店小二再来一副碗筷！”
大汉欣然接受。在大汉吃食之余，喻才一个洞察术丢过去，知道了大汉的真名——童茂林。
“这位兄台，要不我们说个事吧，你有意向当官吗？”喻才轻声道。
大汉突然眉头一皱，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久留了。但是这家酒馆我会常来，当今国君不错，如果你能在这里多陪我吃吃的话……我先告辞了。”
望着离去的大汉，喻才的心里充满了“求才难”的绝望，但是人家没把自己一棒子打死，说明还有机会。
于是喻才叫小飞子付完钱，起身离开座位，向青面书生走去。
只见书生这时正在与几位同僚侃侃而谈，喻才仔细一听，听见书生还在谈论国家政策，这时店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书生付钱，经过上百回合的对于一盘花生米的讨价还价之后，书生最终以四文一盘的价格付出了钱，那样子宛如孔乙己穿越好吧。
喻才此时心中只能浮现出几个字：“都是人才啊……”
喻才爬出游戏生态舱，环顾自己的房间，跟游戏里的大殿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垃圾遍地、蛛网遍布而已。
他走向窗户，想要拉开窗帘，让一丝光明打破房间内浑浊的黑暗，却听到冰冷的提示声：“今日光污染指数5.2，极其严重，窗户自动锁死。”
喻才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污染越来越严重，人们整日足不出户，现在还开发出这么一款堪称“第二世界”的游戏，人类的主体便自然而然地向游戏中转移。
此时喻才的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自己的家乡——那是多么美丽的草原风光呀，只可惜这颗拥有如此美景的蓝宝石星球，在真正意义上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吧。
拖着自己灌了铅似的腿，喻才推开了房间的门，他的房友正坐在桌边看着手机，见到喻才出来了，尹峰首先发话道：“我们的喻才啊，你终于出来了，这游戏对你来说很有吸引力嘛，你都玩了5小时了！”
“是啊喻才，在这游戏里适度游戏害脑，沉迷游戏伤脑啊，还是少玩为好，”白明浩也搭话道，“不过确实挺好玩的。”
尹峰给了白明浩一个“废话”的眼神。
“老白，关于人物的能力值，你了解多少？我猜你这种人应该很懂吧。”喻才将头转向白明浩，问道。
这回轮到白明浩给别人鄙视的眼神了，他对喻才道：“新手指南里不是有吗？新手指南里唯一一处有用的地方，你还不仔细看？”
“……我的意思是，你们国家一定人才济济吧？像我们国家简直都是废物！”喻才尴尬道。
白明浩顿露惊讶：“天呀大哥，你独具慧眼呀，你怎么知道你们国家人物的能力值？”
喻才“哦”了一声，对自己的洞察术暗自惊喜。
“我这边触发了一个a级特殊任务，据说奖励丰厚，但是若失败了便会清楚账号。”喻才道。
“什么？老哥你什么运气啊？这种任务？好吧祝你好运。”尹峰答道。
“另外，我刚才看了下论坛上的玩家交流贴，好像并不是人人都只能选择皇帝这个职业进入游戏，可以选择以玩家身份进入，当然普通玩家更自由，谋权篡位可能比正当皇位更好玩啊！”白明浩给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而且皇帝玩家国破家亡之后自动成为普通玩家进入流亡模式。”
“哦，说到皇位，”喻才道，“你们的国家都在哪里呀？”
“主啊，原谅我的无知……”尹峰虔诚地说道。
“我在国家简介里看到，我的国家应该属于玉林郡的一员，位于星尘大陆的西北部。听说再往西北还有郡，那得多蛮荒呀。”白明浩表示出对于“蛮荒”之郡的一种不屑神情。
喻才用手捂住嘴巴道：“咳咳，我的泠国位于星尘大陆西北端凤仙郡，濒临大草原。”
白明浩看着喻才的眼睛尴尬地笑道：“那个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耍子去也‘吧。另外我了解到游戏中的游戏币可以以1：1的比值兑换现实中的联邦币，当然是用黄金来兑换，所以大家努力玩游戏喽。”
突然，喻才暴口大笑：“哈哈，五位小数，五位小数的钱！”
于是在两位房友看傻子的目光中，喻才又进入了游戏。
这次的睡醒仪式，喻才倒觉得挺合理的，毕竟在上次离开游戏时，喻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强制下线的。
见到国君起来，贴身太监小飞子急忙迎了上来，道：“国君陛下，您感觉好一点了吗？千万不能把身体搞坏了呀，否则我们泠国就群龙无首了呀。”
噗嗤，听到这句话，喻才感觉自己又要晕了，又想笑又想生气，什么群龙无首啊，群鸡无首还差不多吧，而且这样一番“太宰”式话语吓得喻才急忙向小飞子丢去一个洞察术，当然还是死忠。
“好的好的，挺好的。”喻才回答道，“下一次朝会应该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们有闲时间，可以去玩点有趣的……比如微服私访。”
“天呐，天赐明君于我泠国啊，我泠国必兴！”小飞子突然懵了一下，然后热泪盈眶。
这就让喻才很看不懂了，以前玩三国游戏，微服私访是最常见的事啊，当然这也很有意思，搞不好走一趟就抱得美人猛将归。但是小飞子的举动能说明什么呢——泠国国君以前很少甚至从不微服私访。
“来来来，国君陛下您赶紧换装，我们准备一下。”小飞子止住了泪，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套平民服装，给喻才换上，还一边嘟囔着什么。
小飞子突然又停住了动作：“不过国君陛下，外面乱民很多，很不安全呀。要是您出了一点事，小人一百条命也赔不起呀。”
喻才顿露不耐烦的神情，推着小飞子说：“好啦好啦，别废话了，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两个人钻出了皇宫的城门。
别说，其实走在古代城市的大街上还真是一种享受，至少喻才是那么想的。看见这么多人竟然在蓝天下走着，听着小贩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和小贩的叫卖声，一切都好像那么真实，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呀，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呀。
但喻才没有只顾着享受，一路上随意地向路人丢洞察术，一堆能力三四十的张三李四王五，更有甚者没有名字，那大概就是随时都可以抹杀的无名npc了。
“小飞子，你知道在一座城市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哪儿吗？”喻才突然将头转向身旁的小飞子，问道。
“衙门？”
“嘿嘿，那你就错了，带我去城里的一家普通酒馆，记住，要老百姓都去得起的。”
就这样，在小飞子的抱怨声中，这两人来到了一家木结构两层酒馆，粗粗看来是很普通，只有牌匾“醉香楼”稍微霸气一点。
“走，我们进去吧”喻才道。
“国君陛下，哦不……龙公子，这里鱼龙混杂，很危险呀。”
“你大还是我大！”
“……”
且不管这两人的有趣对话，就看看一小时后的“龙公子”吧：左手拿鸡腿，右手抓羊排，前面一大盘特色烙饼，吃得可是不亦乐乎，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桌子中央的一大盆辣子鸡。
这个时间，刚好酒店有几桌客人已经酒足饭饱，正在那里高谈阔……于是喻才立马停下吃东西，洗耳恭听。
“我说张兄，听说你这次去姚河乡那边收获不错啊！”说话的人做货郎打扮，桌上的其他人也是相同打扮，看起来是一群走街串巷的行脚商人聚在一起小饮几杯。
旁边那人闻言只是轻轻一叹：“赚多不错？有了那帮子贪官污吏，赚多少不也是交税？真正落在手里的还不就是糊口而已。”
“是啊是啊。”这人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共鸣，马上有人接口说道：“现在官府是越来越贪得无厌，那里关心过我们的死活！况且现在到处都匪患严重，出了县城，钱被劫走不说，命都可能没了。”
“唉，说到匪患，上次我二舅子出县城去做生意，就被土匪杀了呀。”一人道。
听到这话，喻才忍不住微微侧了下头，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感到不满起来，只见一个坐在一边的年轻人，是个青面书生，说道：“你们这些小贩是怎么说话的？我泠国新君圣明，一继位就宣布整顿武备，不就是想消除匪患，保我泠国安宁吗？这是多大的的仁德，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却变成不关心百姓死活了？你们这些商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唯利是图之辈！”
听到这话，那边的小贩们也不高兴，之前说话那人马上反驳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新君不关心百姓死活了？我们说的是官府好不好！新君仁德，但底下的官员却不见得是好东西，那些官员们那个不是贪污成性？新君拔下来的钱，估计早被吞了！新君才继位几天，怎能让他为这些事情负责？估计下面这些龌龊之事，他根本都不知道也不一定……哼，官员都是你们这种读书人出身，可见你也不是个啥好东西！！”
货郎言语犀利，几句话就说的那书生满脸铁青，气的说不出话来，喻才反倒诧异起来，看来这泠国的商业氛围还不错啊，小货郎都敢这样直接讽刺书生，可见商人的身份地位似乎并不算太低。
“两位两位，都少说两句了！”一个穿着颇为体面的人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道：“我泠国新君圣明，刚登基就关注民生，发展国力，正是圣天子气象，只是凡事都有个过程，我们应该给官府时间，让他们慢慢来过啊！”
“就是就是，历朝历代哪有过这样的仁德之君，刚即位就来整顿军事啊！听说还花了国库将近一半的钱呢。”
“没错啊，有机会要去好好谢谢他老人家啊，有了强大的军队，我们才能安心生活呀……”
“………………”
“…………”
这样一来，众人再不为了官府的事情争执，转而交口称赞起新任国君泠平公的仁德，看来喻才的举动，确实让百姓非常感动，让喻才躲在一边听着忍不住暗自偷乐不已——看起来自己这个国君在百姓中的声誉，还是相当不错啊。
就在喻才暗自偷乐的时候，忽然一道系统提示在他耳边响起：
“叮，在酒馆中亲耳听到百姓交口称赞泠平公遍施仁德，玩家国家声望值提高，恭喜玩家。”
呷？！这样也行！！
马上调开了《君主手册》中的“国家属性”界面，却现声望上居然真的增加了一点，现在声望是21点，喻才顿时感到一阵激动，只恨不得站起来长啸一声。
沧海一声笑啊。没想到只是自己微服出巡听到了几个百姓无意中的评价，居然就可以让声望提升，这简直是……所谓人品也就莫过于此了。记得国家要想升级声望也是个条件呀。
大喜过望的喻才顿时鼓足了精神，充满了干劲，然后坐在那里足足三个小时没挪窝，一直竖着耳朵听别的顾客在说什么，其间添水无数次，添菜一次，应付不耐烦的小二哥数十次，应付不耐烦的掌柜两次……只是很不幸，虽然得到的民声民情不少，可是期望中的系统提示再也没有响起过。
“唉，看来果然是不可能刷声望的。”喻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过倒是没有太失望，这本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但是对于另外一件事情，喻才却真的感到有些失望了——他在这酒楼里坐了足足三个小时，愣是没碰到一个看起来能和“人才”两字沾上点边的存在！！
很是纠结的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筷子，虽然明知道“人才”不是大白菜，满大街一挑一大把，也知道现在的泠国对那些历史名人来说，吸引力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喻才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失望。
失望之余，喻才最后一次对酒馆里的人一一使用洞察术，最终惊喜地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与货郎争辩的青面书生，和一个彪形大汉身上，书生能力67，而大汉的能力则达到了恐怖至极的75，看着刚来坐在隔壁桌并且疯狂吃着辣子鸡的大汉，喻才心生勾搭之意。
“这点辣子鸡不够，再来几盆！”隔壁桌的大汉对着满脸歉意的店小二发火，可是店小二用材料不足拒绝了。
正当大汉愤然起身要走时，喻才喊道：“诶，这位兄台，我们同是辣子鸡的爱好者，你看我这里有一盆大号的还没吃过，可否赏脸来一起吃？店小二再来一副碗筷！”
大汉欣然接受。在大汉吃食之余，喻才一个洞察术丢过去，知道了大汉的真名——童茂林。
“这位兄台，要不我们说个事吧，你有意向当官吗？”喻才轻声道。
大汉突然眉头一皱，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久留了。但是这家酒馆我会常来，当今国君不错，如果你能在这里多陪我吃吃的话……我先告辞了。”
望着离去的大汉，喻才的心里充满了“求才难”的绝望，但是人家没把自己一棒子打死，说明还有机会。
于是喻才叫小飞子付完钱，起身离开座位，向青面书生走去。
只见书生这时正在与几位同僚侃侃而谈，喻才仔细一听，听见书生还在谈论国家政策，这时店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书生付钱，经过上百回合的对于一盘花生米的讨价还价之后，书生最终以四文一盘的价格付出了钱，那样子宛如孔乙己穿越好吧。
喻才此时心中只能浮现出几个字：“都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