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死亡（下）
sun may 17 22:20:03 cst 2015
“你是吸血鬼？”江千阔才发现这件事。
“嗯。”我点点头。
江老三在一旁插口，“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就原谅你昨晚上打晕我了。”
“哈，江三哥气量果然大啊。”我看看江月寒，她受伤了，“你们怎么样？”
“不打紧，你先去找阿影，别管我们。”江千阔说道。
――――
“李施赖,这是你第二次坏我的事了。今天不杀了你们，怎么对得起我这十个手下！”
灯光亮起，墙上打开一扇门，粱豪信走进来，看他样子肯定是被我气坏了。
“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和江影的赌约，现在十只吸血鬼已经死了。”
粱豪信的怒气快要把胡子烧着了，“幸好你不姓江，杀你不算违约吧！”
我把头往左下一偏,送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粱豪信不再说话，双眼紧紧注视着我。瞳孔爆出的杀气让任何人不敢直视，我把视线转向一边。
过了一会儿，微风浮动，衣服竟然被吹起。奇怪，地下室怎么会有风，而且风向是朝着粱豪信的。
江千阔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快逃命去吧。”
“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他在聚气，吸纳空气中的力量转化为己力，这些力量足以把你爆成粉。”
这句话确实让我心头一惊，“我随时可以逃走，但是你们呢？虽然他跟江影立下赌约不再伤害你们，但……”
“带走月寒。”
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江月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再看看那扇门，一直没有关上。
不知道被爆成粉之后还能不能复原，斋忘龄没说过，要不要试一下？好吧，打定主意，身形幻动，我快速冲出门，站在门外。
粱豪信那双愤怒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真不敢想象，聚气中的他竟然还能这么快地转身。
“不好，他这是要找死！”江千阔惊道，内息因此一乱，呼吸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像江月寒一样大口地喘气。
“什……么……”江月寒双手捂着喉咙，仿佛这两个字是从肚子里拽出来的。
“粱豪信……目标转移……就伤害不到……我们。”
江月寒心头一惊，想要走到门口，可是两只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只剩下双手还能伸向外面。
看来空气已经快用光了，粱豪信右手握成拳，将这强大的力量全部灌注于手臂，他缓缓抬起拳头……
当手指再次用力，拳头握得更紧的时候，我知道，要来了……
我静静注视着那只拳头，突然，视线内闪入一支箭，迅激之势直向粱豪信的心窝。
拳头已经打出。
那正中心窝的剑，却让粱豪信不得不强行收回一部分能量来保护心脉。
结果：剑断，人伤……
趁现在，我奋起双足，想要迅速逃离战场……
可是，那涌来的能量，使我迈开的步伐被阻住。随之，我的身体完全陷入这股能量中，如海啸中的人类……
――
眼前，一片轰塌声中不知毁了多少间暗室，那一拳之力竟至于此！
终于，尘埃落定。粱豪信大口地吐着鲜血坐在地上，江影站在原地，目光仔细搜索着……
他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一步步走过废墟，放下手中的兵器，掀开每一片瓦砾……
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粉末。
江月寒三个人渐渐恢复呼吸，他们发现，眼前少了一个人。李施赖呢？三个人急忙同江影一起找寻。
――
粱豪信稍作调息，眼见四个人找来找去没有结果，他笑道，“你们已经看到他了，那些粉末就是。哈哈，别自己骗自己了。”
江影一直压制着的悔恨、伤痛，突然间迸发，他拾起地上的兵器疾刺粱豪信。
粱豪信心里一个激灵，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挡住了剑势。
“沈蝉！？”江影又是惊又是气，将剑抽离沈蝉的身体，“你……”
沈蝉低着头摸着肚子上的伤口，看样子有些疼，不过用不了多久就愈合了，她抬头说道，“你知道这里还有多少吸血鬼吗，你真正了解他的实力吗？我是在救你，现在，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惹他了。”
江影双手紧紧握起，回头看看那片废墟，再看看江千阔。
江千阔摇摇头，“我们走。”
“我带你们出去。”沈蝉说道。
粱豪信站起身，向江影说，“既然我赌输了，那就放过你们。”接着叫道，“杀！送他们出去。”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飘至，好像他一直在这里，只是隐身在空气中，时刻等待着老板的召唤。
他叫“杀”，一只年龄不小的吸血鬼，粱豪信随身保镖。
他周身的冷气和杀气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江千阔心道，“看来沈蝉说得对，粱豪信究竟还有多少实力没拿出来。”
杀的视线从粱豪信转向出口的方向，甚至没有看到在场的其他任何人。
江千阔和江影跟在杀身后，却听到江老三说，“等一下，月寒……”
江影回头一看，江月寒还在找李施赖，泪水不断地滴落。
江千阔看了看江老三，示意他来强的。
江老三安慰道，“没事了，先回去再说啊。”一把抓住江月寒将她扛在肩上，任凭她怎样喊叫拍打都不放手。
――
看着他们出去，粱豪信瞪着沈蝉，“你放了他？”
“是。”
“刚才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粱豪信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解决掉江影。
“你派人监视我妈，这算是平等了。”沈蝉说。
粱豪信一愣，“这么说……”
“那两个已经死了。”
“又是李施赖干的对不对！？”粱豪信手掌往墙上一拍，气愤愤地说。
“你已经杀了他，就此为止吧。”
“就此为止？”粱豪信沉默片刻，看看这片废墟，“枭鼠堂的阵地该换一换了。”
――
江月寒趴在江老三肩上不停地哭。
江千阔摸摸她的头，“你放心，他是吸血鬼，哪儿这么容易死。”
“可是那一地的粉末！”
“只是灰尘而已，塌成那样能没有点儿灰吗？”
“真的吗？”江月寒渐渐止住了泪。
“说不定哪天他就来找你玩了，你放心吧。”这句话说出来，江千阔也有些心虚了。
“可是我马上就要上学去了。”
“我会告诉他你在哪儿。”江千阔忽然想到任家仁，希望这小妮子还记得他，要不然江冯两家老人的愿望又泡汤了。
江月寒从江老三肩上下来，看着哥哥江影独自走在最前面，追上去一手搭上他的肩说，“哥，你放心，你好不容易交的朋友，知己，不会这么容易就……那个的，大伯说得是真的。”
江影一句话不说，只是对着江月寒绽开一个笑脸，然后艰难地回复，回复到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
昏暗的墓室内，一向死气沉重的氛围变得更加低迷，空气中弥漫着无穷的怨气。
唐数看着斋忘龄。从他进来开始，斋忘龄就没有说过话，脸上虽然还是一贯的淡定，行动却有些凌乱了。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一具干瘪的尸体；桌上是一颗心脏，一颗由无数碎肉组成的心脏。
“他死了。”唐数当然知道，一只吸血鬼的心脏如果被毁成这样，那是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了。
唐数拍拍斋忘龄的肩膀，“这是你第一个死去的孩子，节哀吧。”说完，他走向墓门，“以后谨慎点，除非你能像我这样没心没肺，否则别再转化吸血鬼了。”
“迟了，一切都迟了，如果我早点赶到，他就不会被那股力量伤到了。”斋忘龄叹口气。
唐数把手放到墓门上，“每只吸血鬼都有自己的命格，像人类一样，这就是李施赖的命。好好保重吧，你自己的心脏也受伤了。”说完，手上用力，将墓门推开，唐数离开了。
那强大的力量确实伤到了斋忘龄的心脏，一个人类竟然会有这样的能力，确实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靠着自己闪电一样的速度，恐怕连斋忘龄也会被打死。
现在，斋忘龄的心脏已经渐渐恢复，他把桌上碎裂的心，和李施赖一起放入棺材。合上棺盖的那一刻，斋忘龄想起了另一具同样躺在棺材里，同样干瘪的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还有一颗完整的心脏。
好久没有去看他了，忽然有些思念，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斋忘龄决定去看看自己转化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沉眠了三百年的吸血鬼。
“你是吸血鬼？”江千阔才发现这件事。
“嗯。”我点点头。
江老三在一旁插口，“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就原谅你昨晚上打晕我了。”
“哈，江三哥气量果然大啊。”我看看江月寒，她受伤了，“你们怎么样？”
“不打紧，你先去找阿影，别管我们。”江千阔说道。
――――
“李施赖,这是你第二次坏我的事了。今天不杀了你们，怎么对得起我这十个手下！”
灯光亮起，墙上打开一扇门，粱豪信走进来，看他样子肯定是被我气坏了。
“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和江影的赌约，现在十只吸血鬼已经死了。”
粱豪信的怒气快要把胡子烧着了，“幸好你不姓江，杀你不算违约吧！”
我把头往左下一偏,送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粱豪信不再说话，双眼紧紧注视着我。瞳孔爆出的杀气让任何人不敢直视，我把视线转向一边。
过了一会儿，微风浮动，衣服竟然被吹起。奇怪，地下室怎么会有风，而且风向是朝着粱豪信的。
江千阔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快逃命去吧。”
“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他在聚气，吸纳空气中的力量转化为己力，这些力量足以把你爆成粉。”
这句话确实让我心头一惊，“我随时可以逃走，但是你们呢？虽然他跟江影立下赌约不再伤害你们，但……”
“带走月寒。”
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江月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再看看那扇门，一直没有关上。
不知道被爆成粉之后还能不能复原，斋忘龄没说过，要不要试一下？好吧，打定主意，身形幻动，我快速冲出门，站在门外。
粱豪信那双愤怒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真不敢想象，聚气中的他竟然还能这么快地转身。
“不好，他这是要找死！”江千阔惊道，内息因此一乱，呼吸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像江月寒一样大口地喘气。
“什……么……”江月寒双手捂着喉咙，仿佛这两个字是从肚子里拽出来的。
“粱豪信……目标转移……就伤害不到……我们。”
江月寒心头一惊，想要走到门口，可是两只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只剩下双手还能伸向外面。
看来空气已经快用光了，粱豪信右手握成拳，将这强大的力量全部灌注于手臂，他缓缓抬起拳头……
当手指再次用力，拳头握得更紧的时候，我知道，要来了……
我静静注视着那只拳头，突然，视线内闪入一支箭，迅激之势直向粱豪信的心窝。
拳头已经打出。
那正中心窝的剑，却让粱豪信不得不强行收回一部分能量来保护心脉。
结果：剑断，人伤……
趁现在，我奋起双足，想要迅速逃离战场……
可是，那涌来的能量，使我迈开的步伐被阻住。随之，我的身体完全陷入这股能量中，如海啸中的人类……
――
眼前，一片轰塌声中不知毁了多少间暗室，那一拳之力竟至于此！
终于，尘埃落定。粱豪信大口地吐着鲜血坐在地上，江影站在原地，目光仔细搜索着……
他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一步步走过废墟，放下手中的兵器，掀开每一片瓦砾……
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粉末。
江月寒三个人渐渐恢复呼吸，他们发现，眼前少了一个人。李施赖呢？三个人急忙同江影一起找寻。
――
粱豪信稍作调息，眼见四个人找来找去没有结果，他笑道，“你们已经看到他了，那些粉末就是。哈哈，别自己骗自己了。”
江影一直压制着的悔恨、伤痛，突然间迸发，他拾起地上的兵器疾刺粱豪信。
粱豪信心里一个激灵，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挡住了剑势。
“沈蝉！？”江影又是惊又是气，将剑抽离沈蝉的身体，“你……”
沈蝉低着头摸着肚子上的伤口，看样子有些疼，不过用不了多久就愈合了，她抬头说道，“你知道这里还有多少吸血鬼吗，你真正了解他的实力吗？我是在救你，现在，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惹他了。”
江影双手紧紧握起，回头看看那片废墟，再看看江千阔。
江千阔摇摇头，“我们走。”
“我带你们出去。”沈蝉说道。
粱豪信站起身，向江影说，“既然我赌输了，那就放过你们。”接着叫道，“杀！送他们出去。”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飘至，好像他一直在这里，只是隐身在空气中，时刻等待着老板的召唤。
他叫“杀”，一只年龄不小的吸血鬼，粱豪信随身保镖。
他周身的冷气和杀气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江千阔心道，“看来沈蝉说得对，粱豪信究竟还有多少实力没拿出来。”
杀的视线从粱豪信转向出口的方向，甚至没有看到在场的其他任何人。
江千阔和江影跟在杀身后，却听到江老三说，“等一下，月寒……”
江影回头一看，江月寒还在找李施赖，泪水不断地滴落。
江千阔看了看江老三，示意他来强的。
江老三安慰道，“没事了，先回去再说啊。”一把抓住江月寒将她扛在肩上，任凭她怎样喊叫拍打都不放手。
――
看着他们出去，粱豪信瞪着沈蝉，“你放了他？”
“是。”
“刚才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粱豪信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解决掉江影。
“你派人监视我妈，这算是平等了。”沈蝉说。
粱豪信一愣，“这么说……”
“那两个已经死了。”
“又是李施赖干的对不对！？”粱豪信手掌往墙上一拍，气愤愤地说。
“你已经杀了他，就此为止吧。”
“就此为止？”粱豪信沉默片刻，看看这片废墟，“枭鼠堂的阵地该换一换了。”
――
江月寒趴在江老三肩上不停地哭。
江千阔摸摸她的头，“你放心，他是吸血鬼，哪儿这么容易死。”
“可是那一地的粉末！”
“只是灰尘而已，塌成那样能没有点儿灰吗？”
“真的吗？”江月寒渐渐止住了泪。
“说不定哪天他就来找你玩了，你放心吧。”这句话说出来，江千阔也有些心虚了。
“可是我马上就要上学去了。”
“我会告诉他你在哪儿。”江千阔忽然想到任家仁，希望这小妮子还记得他，要不然江冯两家老人的愿望又泡汤了。
江月寒从江老三肩上下来，看着哥哥江影独自走在最前面，追上去一手搭上他的肩说，“哥，你放心，你好不容易交的朋友，知己，不会这么容易就……那个的，大伯说得是真的。”
江影一句话不说，只是对着江月寒绽开一个笑脸，然后艰难地回复，回复到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
昏暗的墓室内，一向死气沉重的氛围变得更加低迷，空气中弥漫着无穷的怨气。
唐数看着斋忘龄。从他进来开始，斋忘龄就没有说过话，脸上虽然还是一贯的淡定，行动却有些凌乱了。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一具干瘪的尸体；桌上是一颗心脏，一颗由无数碎肉组成的心脏。
“他死了。”唐数当然知道，一只吸血鬼的心脏如果被毁成这样，那是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了。
唐数拍拍斋忘龄的肩膀，“这是你第一个死去的孩子，节哀吧。”说完，他走向墓门，“以后谨慎点，除非你能像我这样没心没肺，否则别再转化吸血鬼了。”
“迟了，一切都迟了，如果我早点赶到，他就不会被那股力量伤到了。”斋忘龄叹口气。
唐数把手放到墓门上，“每只吸血鬼都有自己的命格，像人类一样，这就是李施赖的命。好好保重吧，你自己的心脏也受伤了。”说完，手上用力，将墓门推开，唐数离开了。
那强大的力量确实伤到了斋忘龄的心脏，一个人类竟然会有这样的能力，确实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靠着自己闪电一样的速度，恐怕连斋忘龄也会被打死。
现在，斋忘龄的心脏已经渐渐恢复，他把桌上碎裂的心，和李施赖一起放入棺材。合上棺盖的那一刻，斋忘龄想起了另一具同样躺在棺材里，同样干瘪的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还有一颗完整的心脏。
好久没有去看他了，忽然有些思念，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斋忘龄决定去看看自己转化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沉眠了三百年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