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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就在此时,喧哗终于近的门前,有一人甚至已经迈步而进,陌生人只给芈胜投过抱歉的眼神,就迎了上去,他本来就离门口很近,出手的话极为方便。

    他先前说的话,秦风芈胜吴越方管家四人都听的清楚,即便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陌生人想要靠一己之力不见得能稳占上风,所以见陌生人独自上前,并没有阻拦,至多是开口提醒,同时也想看看,这陌生人到底是在吹嘘还是货真价实。

    “芈叔,听出来了么?有多少人?”见芈胜过来,秦风忙问道。

    “不好说,百十人是有的!”芈胜坐下后说道。

    说话的时候那陌生人手起拳落,接着响起惨叫,秦风不懂,一边的吴越却解释道:“含恨出手,动作也不干净,看上去倒是平常的紧!”

    屋外顿时响起打斗声还有喝骂声,方管家听的脸色一片惨白,忍不住看了吴越几眼,实在无心争辩,跺跺脚就去了后面,招呼几个还没有睡下的下人。一番布菜施酒,就打算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他倒不是不想管那些庄客的死活,实在是眼下这种情况不好管。

    一边是自家的庄客,这些人虽然混账,可平时多有孝敬。

    一边是自家老爷,他们会来,一定是受了老爷的叮咛,说到底这个家还是老爷说了算,老爷想要教训一下那外来人,作为庄客自然会用心办事。

    不管有没有本事,在这个档口上庄客自然不会认怂!

    听着外面的惨叫……管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也罢也罢,左右不过是一帮眼高于顶之辈,让他们受些教训也是好的。

    “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秦公子见笑了,说来难以启齿,这些混人本是庄客,喝了二两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请秦公子大人有打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秦风口中却说道:“管家速去,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方老爷才能平息,我等爱莫能助。”

    说了不求情,但是管家话中,还是带上了恳求的意思,说罢管家点点头,带着满脸悲愤转身离去,可这一去便只如泥牛入海,再无任何音讯。

    秦风苦笑,一边的吴越怪里怪气的说道:“你说这老货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们和那陌生人是一伙的,我只当他老了,没有听清楚少爷的意思,那曾想这老货和那方老狗都是一路货色,就如那打河中捞起的王八简直一模一样啊。岂不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么?”

    说罢自顾哈哈大笑起来,许是想到了方管家化身忍者神龟的好笑模样。

    但是下一秒笑声突然而止,四周寂静,只见吴越一张脸变的极为难看,凝神听去,惨叫没有了,打斗声也没有,随后秦风也反应过来,忙问道:“这才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吴越老脸一红道:“应该是完了。”

    心下却是回忆,这陌生人从出手到结束,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芈胜本来自顾喝酒,但是到结尾的时候他喝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等外面的声音彻底平静,才一饮而尽喝完碗里的酒液,只见他面无表情,游弋的目光虽然无意,却毫无感情可言,等到屋外在次响起脚步声,才从牙齿缝里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十二。”

    一时间吴越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重于千斤,表情越发的不可置信,等待不是很漫长,那陌生人又从大门走了进来,秦风的表情也凝重无比,开始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极为兴奋的,可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沉重起来,竟然忘记招呼,可陌生人依旧过来,就在秦风身边坐下。

    “在下的贱名是禁忌,说出来怕为贵主人以及庄子带来不便!”没由来心中一闪,以为是陌生人说的,连忙看去,一股熟悉涌上心头,类似的话陌生人说过,却如刚刚发生一样,淡淡的血腥,暴躁的情绪,陌生人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挣脱出来。

    在加上夜的肃杀,酒的催化,使得陌生人似乎即将进入爆发,一杯连着一杯,似乎在多的酒也无法冲淡他从内心涌起的躁动,似乎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一边的芈胜加强了戒备,吴越更是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开口说话不好,不说话憋的很有内伤的趋势。

    陡然站了起来,拔腿就向外冲去,似乎是害怕一般。而在这前一秒,却听这陌生人似乎是意犹未尽,似乎是感叹的说道:“真是抱歉啊,有些控制不住,我明明可以的,奇怪了!”

    这就是意有所指,秦风看向外面,忍不住嘀咕,莫非?

    就在他好奇的时候,吴越失魂落魄的回来,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事后书房,方宝山点头思索许久,才对一边的管家说道:“怎么样,庄客门伤的如何。”

    “惨不忍睹!”

    真的很惨,管家说的时候都难以启齿,若不是对面坐的是自家老爷,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恐怕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死人罢了。

    他本以为如此说会引起老爷的共鸣,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个极尽描述的悲惨场面,并没有吓坏方老爷,相反方老爷表情轻松的过了头。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方宝山自顾自的说道:“我以为他们会手下留情的……哼,这样的愣头青也敢和我闹,简直不知死活。”

    管家顿时妙懂,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家老爷故意为之,老爷这么说并不是故作镇定,应该是有着后续手段,可是什么呢?

    “那老爷的意思呢?”

    方老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奋笔疾书,不多时候就写完一张拜帖,挥手就交给管家,这才说道:“管家回头拿我的拜帖给知县老爷,就说家里的庄客被一伙来历不明的贼人打伤,记住只说这个,其它的一概不说。”

    其中的关节一时间说不清楚,只好拿着拜帖下去,并且把拜帖放好,就回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