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福祸
鄡阳县跟南昌县的交界处，于淇见到了等候在这里的张崇。
“你是怎么弄的？！我临走的时候不是叮嘱你让你看好府君的吗？怎么还能让筰融把府君害了？”
一见面，于淇就很生气的质问张崇。
张崇也很委屈啊，他一个百越部落的首领，无官无凭的，出入府衙也不方便啊。
其实于淇也知道张崇的难处，发了一通火之后也就没再继续追究下去，转而让张崇把现在南昌县的最新情况介绍一遍。
筰融信佛，占了南昌之后不想着安抚民心，反而大肆搜刮，强拆民社修建佛堂寺庙，引起了极大的民愤。要是没有对比还好，可是有朱皓的怀柔政策在前，筰融的行为在南昌县的百姓眼里可就成了恶贯满盈了。
听张崇这么一说，于淇还有些感谢筰融：他这么一弄，老百姓更加怀念于淇的好，等把他打跑了，于淇治理起南昌县来更容易。
想到这，于淇忍不住要念叨一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既然民心所向，将军不妨大张旗鼓的进军，沿途昭告筰融叛乱为恶的诸多不法之事，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击垮筰融乱军，如此，南昌方可长治久安。”徐庶似有深意的建议道。
转念一想，于淇就明白了徐庶的意思：江南民风彪悍，治理江南，刚不可久、柔易生乱；要想长治久安，必须要一手温饱，一手刀枪。之前打土豪分田地的怀柔手段能让老百姓不愁温饱，现在以堂堂正正之师击溃筰融叛军，则是让老百姓心存畏惧。
点点头，于淇夸奖道：“元直所言甚合我意，就依元直的意思办，书写筰融罪状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你了。”
于淇想的挺好，但是他率领大军刚进入南昌县境内，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在于淇率军进入南昌县的第一个夜晚，于淇的军营就受到了袭击。袭击很零散，根据事后的统计，不过是东边扔进几块石头，西边飞来几支箭矢，好在于淇军中军纪严明、士兵训练有素，这才没有炸营，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辎重的折损。
“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抓住？”
于淇瞪圆了双目，怒气冲冲的对着于十三狂吼。于十三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倒是徐庶把于十三拉到一旁，仔细的询问起来。
昨晚的夜袭之后，于淇就让于十三带队出去抓人，一直到天亮，于十三这才空手而归。一晚上没睡，一直忙着安抚士兵、巡视营地，于淇心中正憋着火呢，于十三正好触上霉头。
徐庶低声询问一番，便让于十三回去休息，只是于十三并没有听他的，反而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于淇看在眼里，心中一软：“好了小十三，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拿起水罐倒了两碗水，递给徐庶一碗：“元直，怎么回事？”
徐庶便把方才他从于十三那里得到的情报跟于淇说了一遍，于十三没有抓到人，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敌人太贱了。于十三虽然憨了点，但毕竟猎户出身，寻找蛛丝马迹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通过脚印、露水等痕迹，于十三猜测昨晚袭营的应该只有三五个人，他们的目的也不在于给于淇大军造成多少伤亡，似乎只是为了袭扰而已。
听了徐庶的话，于淇的脸色登时沉重下来：用三五个人来袭击营地，抓也不好抓，就算抓到了也不过是损失三五个人而已，换来的却是于淇大军的疲敝，这筰融当真是好手段。
不对！
于淇忽然惊觉：这或许不是筰融的手段。
按照于十三的描述，昨晚夜袭的人在袭击完营地后，有条不紊的离开现场，这应该不是初来乍到的筰融能干得出来的，更像是熟悉地理的当地人干的。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结果就不言而喻了：是那些被于淇铲除的宗族余孽干的。甚至有可能是这些宗族余孽跟筰融这个叛贼勾搭起来，合伙对付于淇。
想一想，这些宗贼余孽天天晚上来袭扰于淇的大军，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谁能受的了？等到于淇的大军疲敝不堪之际，筰融甚至不用据城而守，直接率军主动迎战于淇都有可能，说不定现在筰融的军队已经离开南昌县城朝着于淇过来了。
于淇当即就把这个猜测跟徐庶说了，徐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眉头紧皱的开始思索起应对之策。于淇也没闲着，让人去把张崇叫来。
拍了拍徐庶的肩膀，于淇宽慰他道：“元直不要慌张，筰融有宗贼余孽为之张目，我们也不是瞎子聋子，只要山里的百越诸部站在我们这里，筰融就不会有机可乘。只是现在……”
于淇砸吧了几下嘴巴，略带为难的道：“只是山越难驯，想要说动他们帮助我们，不是太容易啊。”
徐庶这些年混迹荆扬之间，与荆州的山蛮，扬州的百越都打过交道，自然理解于淇说的为难之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一筹莫展。
说话间，张崇来到营帐，于淇连忙把他拉到身边，把现在遇到的困境跟他说了一遍，说完后开口询问：“张族长，你跟县内的其他山越部落可还熟悉？”
听完于淇的介绍，张崇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为难道：“我只认识那么三五个部落的头领，但是南昌县内的山越部落一共有好几十个，其他的……，”说到这，张崇低头思考了一会，咬牙道：“主公，属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
“要想劝说山越诸部帮助主公也不是不可能，主公之前颁布的政策我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派人诸部落中宣传，但是汉人的官吏……主公你也知道，山越诸部对汉人官吏的印象不是太好，主公的政策虽然很好，但是口说无凭，要是主公能现身说法，让诸部落看到主公的诚意，相信他们会帮助主公的。”
说着，张崇大礼叩拜：“张崇愿以身家性命保证主公安全！”
于淇连忙把张崇搀起来，责怪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于淇是那么惜命的人吗？就按你说的办，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张崇出去之后，于淇看着徐庶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放心吧元直，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早晚得走这么一趟。”
“你是怎么弄的？！我临走的时候不是叮嘱你让你看好府君的吗？怎么还能让筰融把府君害了？”
一见面，于淇就很生气的质问张崇。
张崇也很委屈啊，他一个百越部落的首领，无官无凭的，出入府衙也不方便啊。
其实于淇也知道张崇的难处，发了一通火之后也就没再继续追究下去，转而让张崇把现在南昌县的最新情况介绍一遍。
筰融信佛，占了南昌之后不想着安抚民心，反而大肆搜刮，强拆民社修建佛堂寺庙，引起了极大的民愤。要是没有对比还好，可是有朱皓的怀柔政策在前，筰融的行为在南昌县的百姓眼里可就成了恶贯满盈了。
听张崇这么一说，于淇还有些感谢筰融：他这么一弄，老百姓更加怀念于淇的好，等把他打跑了，于淇治理起南昌县来更容易。
想到这，于淇忍不住要念叨一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既然民心所向，将军不妨大张旗鼓的进军，沿途昭告筰融叛乱为恶的诸多不法之事，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击垮筰融乱军，如此，南昌方可长治久安。”徐庶似有深意的建议道。
转念一想，于淇就明白了徐庶的意思：江南民风彪悍，治理江南，刚不可久、柔易生乱；要想长治久安，必须要一手温饱，一手刀枪。之前打土豪分田地的怀柔手段能让老百姓不愁温饱，现在以堂堂正正之师击溃筰融叛军，则是让老百姓心存畏惧。
点点头，于淇夸奖道：“元直所言甚合我意，就依元直的意思办，书写筰融罪状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你了。”
于淇想的挺好，但是他率领大军刚进入南昌县境内，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在于淇率军进入南昌县的第一个夜晚，于淇的军营就受到了袭击。袭击很零散，根据事后的统计，不过是东边扔进几块石头，西边飞来几支箭矢，好在于淇军中军纪严明、士兵训练有素，这才没有炸营，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辎重的折损。
“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抓住？”
于淇瞪圆了双目，怒气冲冲的对着于十三狂吼。于十三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倒是徐庶把于十三拉到一旁，仔细的询问起来。
昨晚的夜袭之后，于淇就让于十三带队出去抓人，一直到天亮，于十三这才空手而归。一晚上没睡，一直忙着安抚士兵、巡视营地，于淇心中正憋着火呢，于十三正好触上霉头。
徐庶低声询问一番，便让于十三回去休息，只是于十三并没有听他的，反而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于淇看在眼里，心中一软：“好了小十三，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拿起水罐倒了两碗水，递给徐庶一碗：“元直，怎么回事？”
徐庶便把方才他从于十三那里得到的情报跟于淇说了一遍，于十三没有抓到人，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敌人太贱了。于十三虽然憨了点，但毕竟猎户出身，寻找蛛丝马迹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通过脚印、露水等痕迹，于十三猜测昨晚袭营的应该只有三五个人，他们的目的也不在于给于淇大军造成多少伤亡，似乎只是为了袭扰而已。
听了徐庶的话，于淇的脸色登时沉重下来：用三五个人来袭击营地，抓也不好抓，就算抓到了也不过是损失三五个人而已，换来的却是于淇大军的疲敝，这筰融当真是好手段。
不对！
于淇忽然惊觉：这或许不是筰融的手段。
按照于十三的描述，昨晚夜袭的人在袭击完营地后，有条不紊的离开现场，这应该不是初来乍到的筰融能干得出来的，更像是熟悉地理的当地人干的。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结果就不言而喻了：是那些被于淇铲除的宗族余孽干的。甚至有可能是这些宗族余孽跟筰融这个叛贼勾搭起来，合伙对付于淇。
想一想，这些宗贼余孽天天晚上来袭扰于淇的大军，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谁能受的了？等到于淇的大军疲敝不堪之际，筰融甚至不用据城而守，直接率军主动迎战于淇都有可能，说不定现在筰融的军队已经离开南昌县城朝着于淇过来了。
于淇当即就把这个猜测跟徐庶说了，徐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眉头紧皱的开始思索起应对之策。于淇也没闲着，让人去把张崇叫来。
拍了拍徐庶的肩膀，于淇宽慰他道：“元直不要慌张，筰融有宗贼余孽为之张目，我们也不是瞎子聋子，只要山里的百越诸部站在我们这里，筰融就不会有机可乘。只是现在……”
于淇砸吧了几下嘴巴，略带为难的道：“只是山越难驯，想要说动他们帮助我们，不是太容易啊。”
徐庶这些年混迹荆扬之间，与荆州的山蛮，扬州的百越都打过交道，自然理解于淇说的为难之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一筹莫展。
说话间，张崇来到营帐，于淇连忙把他拉到身边，把现在遇到的困境跟他说了一遍，说完后开口询问：“张族长，你跟县内的其他山越部落可还熟悉？”
听完于淇的介绍，张崇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为难道：“我只认识那么三五个部落的头领，但是南昌县内的山越部落一共有好几十个，其他的……，”说到这，张崇低头思考了一会，咬牙道：“主公，属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
“要想劝说山越诸部帮助主公也不是不可能，主公之前颁布的政策我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派人诸部落中宣传，但是汉人的官吏……主公你也知道，山越诸部对汉人官吏的印象不是太好，主公的政策虽然很好，但是口说无凭，要是主公能现身说法，让诸部落看到主公的诚意，相信他们会帮助主公的。”
说着，张崇大礼叩拜：“张崇愿以身家性命保证主公安全！”
于淇连忙把张崇搀起来，责怪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于淇是那么惜命的人吗？就按你说的办，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张崇出去之后，于淇看着徐庶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放心吧元直，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早晚得走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