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都来了
她先开口了：“你来了多久了？”
“我就刚到，你这个地方一很难找啊。”
“是郑宏涛跟你讲的吧，我猜到你们也许会过来。”
“哈哈，对呀，你一个人悄悄地跑来这儿隐居，把我们着急坏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啊。”
“你当然好，可是我们却不好呀，你叫我们好找啊。”
“行了，我们去外边儿聊。”
她带我去了小操场，我俩在操场的小角落坐了下来，看那些孩子做游戏。
“我这次来是带你一起回去的。”我对她讲。
“我感觉这里蛮好的，暂时我还没打算要回去。”
“小雅，你想要的那种生活不是这里，你心中的梦想也不是这儿。”
“不过在这儿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真的过得很开心，跟这群孩子在一块儿，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孩子们又一个个进教室了。赵小雅说，下面我还有一节课要上，你就先自己到处逛下吧，等我上完课再讲。然后，她就去教室上课了。
一眨眼的功夫这个操场上就只有我了。我再一次听到从远处传过来的歌声跟读书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转悠。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帮学生从教室跑了出来，来到操场上迅速地站好队，不一会儿，有个穿了一身运动装，看起来二十出点头的小伙子拿着一只足球朝他们走去，他在队伍面前讲了几句话。
我看了一下就明白他们在上体育课。这学校虽然小，不过倒是挺齐全的，既有声乐课还有专门的体育课。小伙子皮肤有点黑，他应该就是这里教体育的老师了吧，他大概讲了五分钟左右，接着讲那群孩子们分成了两个小组，进行比赛。
他就站在一边做裁判。因为学生比较多，每组都超过十一个学生，五分钟前还是很冷清的小操场一下子又变得很热闹了。我看他们踢了一会儿，来到小伙子身边对他讲，算我一个行嘛。小伙子看了我两眼，很爽快地就答应我了。
我们俩就一人一组加入到比赛当中，跟孩子们一起踢球。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运动了，才踢了二十分钟的球，我就已经累得吃不消了，一个人坐在大树下开始喘大气。此时，那个小伙子看我不踢了，也就不玩了，来到我的身边跟我一起坐着。
“你怎么不玩了呀？”他说。
“我不行啦，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没办法比啊，是在是跑不动啦。”我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回答他。
“哈哈，我觉得你年纪也不大呀。你平常不太锻炼的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跑了。唉，我猜你是体校的对嘛。”
“对呀，你是怎么猜到的啊？”
“你踢得很好呀，每个动作都很专业呢。”
“其实你也挺好的，只是稍微跑得慢了一点儿，哈哈。”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踢得跟你差不多。”我自信地跟他讲。
“兄弟，你看着不是我们本地人，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我是从深圳来的，到这儿找一个人。”
我就讲了这句话，他的双眼
就瞪得圆乎乎的，然后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讲：“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啊，这里有你的朋友嘛？”
“对呀，我那朋友就在这里上课。”
“那你这位朋友是谁呀？”
“叫赵小雅，是教声乐的。”
“啊，是孙老师呀，她在我们这没多长时间，我俩没有怎么讲过话，但是孙老师看起来人蛮好的。没想到你认识的人是她呀？”
“对呀，她也从深圳来的。”
“难怪，我就说她看起来跟我们这儿的人有点不太一样嘛，到底是大城市过来的呀。”
“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张源风。”
“嗯，我叫方木木。你今年多大了啊？”
“二十三，我是去年刚毕业。”
“做老师挺好的。”
“嘻嘻。我们家就住在这个村里的，我小时候身体条件很好，就被调去省里训练田径了，然后又改成了足球，不过我们这里的足球踢得不好，后来我们的球队就解散掉了，后来我凭着这个特长考上了体校。毕业之后原本有机会呆在那儿的，不过我老爸非要我回这里，他说考上了大学总要帮自己的家乡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就来这学校当老师了。我都没有去过深圳呢，当年原本有机会去的，那时候有一场足球比赛，不过很不巧，我当时腿受伤，所以没能去。我听人家说那里很繁华啊。”
我望着他脸颊上的汗水，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听你爸的不会错。”
“这里的工作很轻松，天天跟孩子们跑步踢球，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趁着年轻去外面长长见识。”
我并没有回他话，呆呆地望着小操场上追逐的孩子们，忽然想到了当年高考前几日，跟如今一样是夏季，我跟五个朋友在放学后去我们初中的足球场，我们六个人跟四十多位小学生比赛的景象。后来这件事被我们班主任知道了，狠狠地批评了我们一顿不知不觉十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个时候的青春已经消逝了。当初怎么就能够活得那么无拘无束呢，就算是高考在即也还是能够“泰然自若”，现在早就没有高考的顾虑，不过人生的考卷好像变得更难了。
我还在神游，张源风看到我好半天都没有讲话，就望着那群孩子在傻笑，就拉了一下我，说：“我们再踢会儿球吧。”
我才反应过来，回答：“好的。我们再去玩会吧。”
我们俩就又开始加入他们了，踢得很开心。
不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赵小雅从教室走出来了，我大汗淋漓地朝她走去，有些尴尬，讲：“你都下课啦，我没事儿做，就跟张老师和他学生们踢了一会儿球。”
“哈哈，你丢不丢人，都一大把年纪还跟人家小朋友抢足球踢啊。”赵小雅开玩笑说。
我俩聊了一会儿天，接着她讲：“我带你去我这里住的地方瞧瞧去。”于是我们俩就出了学校。她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学校的后面，只要走5分钟就到那儿了。跟前面的学校比起来，住宿环境相对而言就比较差了。来到她的房间，我觉得屋子里的空间很小，就放了一张小床还有一张书桌。她好像从我脸上看出了我怎么想得，说：“
我的住宿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了，你还没瞧见边上哪几个房间呢，两三位老师住挤在一个房间的都有呢，也许是学校的领导觉得我会不适应，所以安排了个单间给我。”
我听过以后很心疼她，说：“小雅，你变瘦了很多。我们明天一起回去吧，林乔溪他们大家都在等你。”
“变瘦了才好呢，都不需要我减肥了。”
“这里的艰苦条件你竟然可以适应。”
“我倒是觉得这里的条件还可以，学校有食堂供应饭菜，还有宿舍睡觉，我都没过够呐。”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一个人悄悄地跑到这儿来做老师呢，一下子这么有觉悟啊？”我开玩笑说她。
“看你这话讲的，那你就是说我以前觉悟不够高喽。”
“我没有这么讲哦，哈哈。”
“我那段日子心情不是一直不太好嘛，所以我就想着一个人外出散心了。我在贵阳认识一位大姐，她是在这边的教育局工作的，她跟我讲这里以前那位音乐教师回去生宝宝了，所以这个岗位正好缺人，正好我也觉得蛮有意思，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老师，而且我反正是过来散心的，去哪都是一样的，所以就到这儿来了。一开始那些天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后来觉得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在这里我都快呆了两个月，那些学生也都非常喜欢我呢，哈哈。”
“那你真的准备放弃做歌手的音乐梦了嘛？”
“每个人的理想都是有一个阶段性的变化，那个时候我的确很想当歌手，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音乐。不过如今那样的感觉不太强烈，我感觉像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幸福，最起码我还是没有真的放弃音乐啊，我还是在用我的音乐给自己制造快乐，而且我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孩子们由于我的歌声得到的满足，这使我也非常快乐，感觉自己很有价值。相反，这样的快乐和充实也带给我不少灵感，让我创造出更棒的乐曲。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心情非常好。这儿没有深圳和台湾繁荣，不过却有真真切切的快乐，所以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赵小雅给我讲述了她的想法，我静静地听她讲。等她讲完了，我将林乔溪跟我的计划告诉了她，跟她讲我们打算为她实现那个梦想，并且已经到了开展阶段了。原本我以为赵小雅听到以后一定会喜出望外，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听完我的计划，非常淡定。赵小雅就静静了说了句“真的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然后就在窗边站着不讲话了。
过了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讲：“瞧你的衣服，弄得都是泥，那么脏，没事干嘛去踢球啊，拿来我帮你去洗一下。”
尽管有点不太好意思，不过在她强烈要求下，我还是乖乖地把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带过来的一身衣服，她去水房帮我洗去了。我一个人在房间呆了会儿，她洗好以后回来，讲：“你一定很饿吧，走吧，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尝尝。”
然后就将我带到了学校的饭堂，这个饭堂非常简陋，卫生状况看起来也不行。现在已经五点钟了，是开饭的时间，有四五个老师在食堂用餐。赵小雅拿了两只碗，打好饭，把其中一个给我，讲：“尽管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菜，不过味道挺不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