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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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9章:降威给越王

    崔耕的犹豫当然是有原因的。

    打仗这种事,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得考虑各种因素,综合决定。

    比如这次攻打南诏,岭南道可出兵二十多万,剑南道也可出兵十数万,再下令蛮人各部出兵,凑个四十万大军绝无问题。

    但问题是,这么多人,吃啥喝啥?后勤问题根本就没法子解决。

    所以,崔耕最终决定,自己亲征,从岭南道出兵十万,经安南都护府、步头路,攻入南诏境内。

    另外,命剑南道出兵五万,由鲜于仲通统领,经清溪关、雟州、姚州等地,攻入南诏境内。

    总共是兵分两路,十五万大军。

    这么多人,已经是后勤所能支撑的极限了。

    爨部勉力的确能凑出五万大军,但军队中加入他们,崔耕的直辖兵马就会减少,战力降低。

    而且,这回征南诏要算政*治账。

    崔耕自己的兵马攻入南诏境内,可以军令森严,秋毫无犯。他有于诚节在手,有其余五诏的配合,跟在主场作战差不了多少,无非是和阁罗凤硬碰硬而已,胜算还是很高的。、

    但带上五万蛮兵,这些人烧杀抢掠,他怎么管?管得轻了没什么效果,管得重了容易引起爨部的反弹。

    若因为爨部做的太过分,把六诏之地的百姓,都逼到阁罗凤那边,崔耕上哪哭去?

    所以,崔耕根本就不愿意增加爨部大军,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

    但话又说回来了,人家爨部一片好心,崔耕一味拒绝,也是寒了爨人之心。毕竟,他还指望爨人替他守护好步头路和安宁城呢。

    “这个么……”

    崔耕想了一下,字斟句酌地道:“不妥吧?爨部贵人和南诏王族通婚之事甚多。本王若是征发爨兵,不就相当于让你们自相残杀吗?”

    “越王千岁,话可不能这么说。”爨士龙解释道:“不错,我们爨部是和南诏王族通婚。但是,您这次是打阁罗凤啊。阁罗凤只是皮逻阁的养子而已,跟南诏王族有什么关系?”

    爨归王道:“而且,咱们这次保护着于诚节,夺回南诏王位,名正言顺之极,根本牵扯不到自相残杀之事。”

    爨日进有些不悦道:“难道越王千岁是不信任我们爨部,认为我们爨部会为了几个女子,和南诏人暗通款曲,甚至背叛您么?既如次……我等愿意杀女明志!”

    爨日进的哥哥爨崇道附和“对,把那些南诏贵女都杀了,让越王看看我们爨人对越王的赤胆忠心!”

    “诶,别……别……别……千万别杀人!”崔耕赶紧把他们拦住了,道:“本王从没怀疑过,尔等对本王的忠心。只是觉得,你们都算南诏的亲戚,我征发爨兵有些不合适。这样吧,本王同意爨部出兵了,但是五万人马太多,具体征发爨部多少兵马,咱们从长计议。”

    “谢王上!”

    征发不征发爨兵是态度问题,但到底征发多少爨兵是崔耕这个君主的权力,爨部众人就只有听从的份儿了。

    ……

    ……

    当夜晚间,爨部,一间竹屋内。

    爨士龙、爨日进、爨归王、爨崇道四人,围拢在一个竹桌前,一阵阵愁眉不展。

    爨崇道是爨日进的哥哥,只因他是庶出,才无法继承陆良县鬼主之位。不过,爨崇道的实力绝不在爨日进之下,所以被允许参加这场会议。

    爨崇道轻轻一拍那个竹桌道:“那崔耕真够奸猾的,咱们给他灌了那么多迷魂汤,他硬是不准许咱们爨部五万大军随他出征南诏。”

    爨士龙点头道:“是啊,咱们不能随军出征,又怎能在关键时刻反水呢?到时候,南诏一灭。崔耕可从南诏、剑南道、安南都护府,三个方向进攻我爨部。而我爨部,被步头路完全贯通,再加上安宁城这颗硬钉子,可就太危险了。”

    爨日进也附和道:“还有,分盐井那事儿,是咱们故意让崔耕露脸。但那汲卤水的桶子,却是只有崔耕能想得出来,和咱们完全无关。你看族人今日那眼神儿,恐怕崔耕真把爨部一口吞了,他们都毫无怨言。”

    “可不是吗?崔耕既是大唐越王,又是蛮王,他想吞并咱们爨部,完全占着大义,咱们根本就反抗不得啊!”爨归王也开口了。

    ……

    四人议论纷纷,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要想方设法地打入*中做内应,关键时刻反戈一击,让崔耕葬身于南诏。否则地话,爨部势必难以保全。

    但到底该如何劝说崔耕,收下这五万爨军呢?

    忽然,爨崇道猛地一拍大腿,道:“要想使人就范,无非是威逼利诱而已。现在咱们阿谀奉承不行,表忠心也不行,苦苦哀求也还不行……利诱这条路,已经完全走不通。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剩下威逼了。”

    “切,威逼?”爨归王不屑道:“说得轻巧。人家是越王千岁,麾下几十万大军,跺一脚李隆基的皇位都得颤上三颤。威逼人家,你怎么想得来着?”

    爨士龙道:“要是能威逼崔耕,咱们还用得着在这商议对策?真是无稽之谈!”

    爨崇道却胸有成竹地道:“两位想左了不是?谁告诉你们,威逼只能以势相逼的?咱们还可以以情相逼啊?”

    “以情相逼?”爨士龙心中一动,模模糊糊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道:“到底怎么说?”

    爨崇道招了招手,道:“诸位俯耳过来,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愁那崔耕崔二郎不就范!”

    “爨崇道,我~日你姥姥!”

    爨归王听完了,当时就窜儿了,道:“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竟然出这个馊主意?!告诉你,不成,绝对不成!”

    “怎么不成?”爨崇道理直气壮地道:“为了咱们爨部的安危,你又何吝一女子?再说了,严格来讲,这女子又不是你的,那是南诏人。”

    “放屁,她怎么不是我的?那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爨归王怒道:“你老婆也是南诏王族,你怎么不让她干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