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工地
那西装革履的人当即露出厌恶的神色，骂道：“哪儿来的乞丐，走路不长眼睛啊？”
他说话很不中听，对方身上的衣服脏，却是那种沾染油漆泥浆之类的脏，没有一点臭味，他却张口说人是乞丐。
撞人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没太注意，实在对不起。”
大叔嘴笨，不善言辞，只一个劲的道歉。
这时，店里一个女员工忙上前，帮着道歉：“先生对不起，上午店里人多比较挤，我老公撞到您是他的不对，我们在这里跟您道歉，同时也希望您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什么，老子这一身衣服多贵你知道吗，撞烂了你们赔得起吗？”
楚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人跟卓三辉有的一拼，卓三辉是恶人先告状，他则是得理不饶人。
两个人撞了一下，这本是一件小事，况且那大叔也跟他道歉了，他似乎还不肯罢休。
“对不起，对不起……”大叔还在道歉。
女服务员道：“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样，您这边坐，想吃点啥，今天我请。”
那西装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给我来碗牛肉面，加三份牛肉！”
“三份牛肉，先生您？”女服务员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着，还想再掰扯掰扯是不？”
“不不不，我这就给您端来。”
女服务员拉着老实大叔出了门，交代几句，那大叔便走了。
这时，旁桌有人看不下去了，嗤鼻道：“典型的市井小人！”
“你他妈说谁呢？”西装男怒拍桌子。
旁人却丝毫不惧，直言道：“说你呢，别看你穿的光鲜，你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没有刚才那大叔的一半，装什么装！”
在楚夜的印象中，这些西装革履的白领级人物，工资少说也得一月七八千吧，然后那大叔居然是他的两倍有余，什么工作这么挣钱？
“小夜，妈给你煮碗面，你吃了再去医院吧。”这时，王芸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楚夜回过神来，忙道：“妈，我不饿，你走了，你先忙去吧！”
说罢，他便飞奔出去，在餐馆门口张望一番，找见了那个大叔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
“大叔，大叔等等……”
楚夜在后面喊着。
那中年大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夜，有些茫然的问道：“你叫我？”
“是啊！”楚夜站在大叔面前，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们认识吗？”大叔问道。
楚夜道：“大叔，我们其实见过的，我是楚夜，我母亲叫王芸，和您媳妇儿是同事呢！”
他和这大叔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没说过话。
“嗷……原来是王芸的儿子啊，我就说瞧着眼熟呢！”大叔恍然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楚夜开门见山道：“大叔，您是做什么的？”
大叔憨笑道：“你看我这穿着，能做什么，还不是在建筑工地打打零工。”
“那……大叔，你哪儿还缺人不？”
不管什么工作，只要能挣钱，楚夜就得去试试看。
“缺人倒是缺，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问我们工头。”
“那大叔你能带我去见你们工头吗？”
“你要去工地做活吗，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在念书的吗？”
楚夜挠头一笑：“出了点状况，所以我打算做几天零工。”
大叔道：“带你去见工头没问题，可他要不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谢谢大叔。”
“你也别大叔大叔的叫我，我叫王有亮，你叫我一声王叔吧。”
除根跟在王有亮身后，朝着工地走去，问道：“王叔，听说你们这工作很挣钱？”
王有亮说：“我们干的是体力活，工资还算可以，但是跟那些技术工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在晋熙市，像王有亮这样的小工，一天工资也就一百多两百，比起一般办公室职员要高出不少，可真的是累，大热天的，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干活，王有亮的皮肤被晒得黢黑，也不知脱了几层皮了。
“小楚啊，咱这活累，你是文化人，我怕你吃不消。”
楚夜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而且他看起来柔弱，不像是能做重活的。
没几步路，两人就到了一个工地，门卫跟王有亮打着招呼：“老王，今天来的挺早啊！”
王有亮道：“不早了不早了，对了，看见我们工头了吗？”
门卫指着工地一个堆放水泥的地方，道：“哪儿，刚卸了一车水泥。”
王有亮带着楚夜过去，那里一个小黑胖子正在指挥一帮工人搬水泥。
那小黑胖子就是王有亮的工头，叫陈水，工地上年轻点的叫他水哥，年长点的叫他陈老板。
“老王来了啊，正好，那边刚来一车砖，你去帮忙卸了。”
王有亮应下声，然后道：“陈老板，我这儿有个小侄子，想在您这儿干几天，您看……”
陈水打量了一番楚夜，道：“老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他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能吃得消这活儿？”
楚夜忙上前道：“陈老板，我吃的消，吃得消！”
陈水道：“老王，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现在我也正缺小工，可这都是力气活，就他……我怕他活没干了累趴在工地，到时候我还得赔医药费！”
“呃……”王有亮不说话了，他本就不擅言辞。
楚夜道：“王叔，多谢你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这边我自己跟陈老板说。”
“哎哎……那我先忙去了。”
王有亮走后，楚夜来到陈水跟前，恳切道：“陈老板，我真需要这份工作，您就给个机会吧。”
陈水道：“给个机会？好，我这里正缺人搬水泥，这里每一包水泥都有一百斤，你觉得你能搬得动吗？”
“搬得动，搬得动！”
陈水道：“你看他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一次也就扛一包水泥，看那个人，他力气最大，也就能扛两包，你说说看，你能扛得动几十斤的水泥？”
陈水一看楚夜，就觉得他不像是一次能扛起一百斤水泥的人。
楚夜道：“陈老板，是不是我能扛得动水泥就要我？”
“没错，只要你扛得动！”
“那我试试？”
“试试可以，不过别勉强，你要是被水泥压坏了身体，我可不赔！”
楚夜笑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走过去，缓慢的蹲下身子，先是试了试一包水泥的重量。
一百斤，很沉，普通的高中生，没几个搬得动。
楚夜试过重量之后，心里暗暗道：“不算太重，一次扛两包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他学着其他工人，双手环抱水泥，腰腹猛地发力，一下子将一包水泥甩在肩上。
陈水心下一沉，忙一个箭步上去，扶住楚夜，生怕他摔倒。
然而，楚夜却四平八稳，不动如山，身体一点也不晃荡，扛起一包水泥，跟没事儿人一样！
工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赞道：“小伙子，不错，有膀子力气！”
陈水略有些震骇，他摸了摸下巴，感叹道：“不错嘛，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温柔柔，力气居然这么大！”
然而，楚夜却忽然开口，道：“几位大哥，麻烦帮我再放一包上来。”
“什么？”
听楚夜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愣住了，毕竟整个工地，能扛两包水泥的，只有一个叫田平的壮汉。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逞能了，两包水泥可是两百斤，你年纪轻轻，可别扭断了腰！”有人提醒道。
陈水道：“你一次扛一包就成。”
楚夜却道：“没事的，我想试试我能不能扛动两包水泥，大家帮把手，帮我再放一包上来。”
他说话很不中听，对方身上的衣服脏，却是那种沾染油漆泥浆之类的脏，没有一点臭味，他却张口说人是乞丐。
撞人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没太注意，实在对不起。”
大叔嘴笨，不善言辞，只一个劲的道歉。
这时，店里一个女员工忙上前，帮着道歉：“先生对不起，上午店里人多比较挤，我老公撞到您是他的不对，我们在这里跟您道歉，同时也希望您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什么，老子这一身衣服多贵你知道吗，撞烂了你们赔得起吗？”
楚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人跟卓三辉有的一拼，卓三辉是恶人先告状，他则是得理不饶人。
两个人撞了一下，这本是一件小事，况且那大叔也跟他道歉了，他似乎还不肯罢休。
“对不起，对不起……”大叔还在道歉。
女服务员道：“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样，您这边坐，想吃点啥，今天我请。”
那西装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给我来碗牛肉面，加三份牛肉！”
“三份牛肉，先生您？”女服务员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着，还想再掰扯掰扯是不？”
“不不不，我这就给您端来。”
女服务员拉着老实大叔出了门，交代几句，那大叔便走了。
这时，旁桌有人看不下去了，嗤鼻道：“典型的市井小人！”
“你他妈说谁呢？”西装男怒拍桌子。
旁人却丝毫不惧，直言道：“说你呢，别看你穿的光鲜，你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没有刚才那大叔的一半，装什么装！”
在楚夜的印象中，这些西装革履的白领级人物，工资少说也得一月七八千吧，然后那大叔居然是他的两倍有余，什么工作这么挣钱？
“小夜，妈给你煮碗面，你吃了再去医院吧。”这时，王芸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楚夜回过神来，忙道：“妈，我不饿，你走了，你先忙去吧！”
说罢，他便飞奔出去，在餐馆门口张望一番，找见了那个大叔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
“大叔，大叔等等……”
楚夜在后面喊着。
那中年大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夜，有些茫然的问道：“你叫我？”
“是啊！”楚夜站在大叔面前，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们认识吗？”大叔问道。
楚夜道：“大叔，我们其实见过的，我是楚夜，我母亲叫王芸，和您媳妇儿是同事呢！”
他和这大叔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没说过话。
“嗷……原来是王芸的儿子啊，我就说瞧着眼熟呢！”大叔恍然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楚夜开门见山道：“大叔，您是做什么的？”
大叔憨笑道：“你看我这穿着，能做什么，还不是在建筑工地打打零工。”
“那……大叔，你哪儿还缺人不？”
不管什么工作，只要能挣钱，楚夜就得去试试看。
“缺人倒是缺，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问我们工头。”
“那大叔你能带我去见你们工头吗？”
“你要去工地做活吗，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在念书的吗？”
楚夜挠头一笑：“出了点状况，所以我打算做几天零工。”
大叔道：“带你去见工头没问题，可他要不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谢谢大叔。”
“你也别大叔大叔的叫我，我叫王有亮，你叫我一声王叔吧。”
除根跟在王有亮身后，朝着工地走去，问道：“王叔，听说你们这工作很挣钱？”
王有亮说：“我们干的是体力活，工资还算可以，但是跟那些技术工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在晋熙市，像王有亮这样的小工，一天工资也就一百多两百，比起一般办公室职员要高出不少，可真的是累，大热天的，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干活，王有亮的皮肤被晒得黢黑，也不知脱了几层皮了。
“小楚啊，咱这活累，你是文化人，我怕你吃不消。”
楚夜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而且他看起来柔弱，不像是能做重活的。
没几步路，两人就到了一个工地，门卫跟王有亮打着招呼：“老王，今天来的挺早啊！”
王有亮道：“不早了不早了，对了，看见我们工头了吗？”
门卫指着工地一个堆放水泥的地方，道：“哪儿，刚卸了一车水泥。”
王有亮带着楚夜过去，那里一个小黑胖子正在指挥一帮工人搬水泥。
那小黑胖子就是王有亮的工头，叫陈水，工地上年轻点的叫他水哥，年长点的叫他陈老板。
“老王来了啊，正好，那边刚来一车砖，你去帮忙卸了。”
王有亮应下声，然后道：“陈老板，我这儿有个小侄子，想在您这儿干几天，您看……”
陈水打量了一番楚夜，道：“老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他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能吃得消这活儿？”
楚夜忙上前道：“陈老板，我吃的消，吃得消！”
陈水道：“老王，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现在我也正缺小工，可这都是力气活，就他……我怕他活没干了累趴在工地，到时候我还得赔医药费！”
“呃……”王有亮不说话了，他本就不擅言辞。
楚夜道：“王叔，多谢你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这边我自己跟陈老板说。”
“哎哎……那我先忙去了。”
王有亮走后，楚夜来到陈水跟前，恳切道：“陈老板，我真需要这份工作，您就给个机会吧。”
陈水道：“给个机会？好，我这里正缺人搬水泥，这里每一包水泥都有一百斤，你觉得你能搬得动吗？”
“搬得动，搬得动！”
陈水道：“你看他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一次也就扛一包水泥，看那个人，他力气最大，也就能扛两包，你说说看，你能扛得动几十斤的水泥？”
陈水一看楚夜，就觉得他不像是一次能扛起一百斤水泥的人。
楚夜道：“陈老板，是不是我能扛得动水泥就要我？”
“没错，只要你扛得动！”
“那我试试？”
“试试可以，不过别勉强，你要是被水泥压坏了身体，我可不赔！”
楚夜笑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走过去，缓慢的蹲下身子，先是试了试一包水泥的重量。
一百斤，很沉，普通的高中生，没几个搬得动。
楚夜试过重量之后，心里暗暗道：“不算太重，一次扛两包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他学着其他工人，双手环抱水泥，腰腹猛地发力，一下子将一包水泥甩在肩上。
陈水心下一沉，忙一个箭步上去，扶住楚夜，生怕他摔倒。
然而，楚夜却四平八稳，不动如山，身体一点也不晃荡，扛起一包水泥，跟没事儿人一样！
工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赞道：“小伙子，不错，有膀子力气！”
陈水略有些震骇，他摸了摸下巴，感叹道：“不错嘛，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温柔柔，力气居然这么大！”
然而，楚夜却忽然开口，道：“几位大哥，麻烦帮我再放一包上来。”
“什么？”
听楚夜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愣住了，毕竟整个工地，能扛两包水泥的，只有一个叫田平的壮汉。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逞能了，两包水泥可是两百斤，你年纪轻轻，可别扭断了腰！”有人提醒道。
陈水道：“你一次扛一包就成。”
楚夜却道：“没事的，我想试试我能不能扛动两包水泥，大家帮把手，帮我再放一包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