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临死的敬意
郑毅在岱钦那里讨了个没趣，便去找自己的马匹。虽说肯定是输定，但是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螳臂当车也要挡一挡，万一把车胎扎爆了呢。所以该做的准备都要做好才行，等他到了自己马厩是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原来有人对这场比试比他还着急。
这人就是石千户，他正指挥着马厩上下一干人等忙活着收拾郑毅的马匹。看他这么卖力郑毅都觉得有些对不起石千户，要是一会儿输了再见面得有多尴尬啊。
郑毅走到石千户身旁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石千户一回头看见郑毅笑着说：“郑总旗怎么过来了，你放心这都交给我了，保证不会出了差错，你就先休息着养养精神，等会儿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蛮子！”
说着就把郑毅推到一个草棚子里坐下，郑毅推脱不过只好找了个马札坐下，想着一会儿输了自己该怎么应对。正想着石千户又抱着几张硬弓转回来说：“嗨，看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了。”说着石千户把几张弓往郑毅面前一放说：“也不知道郑总旗有没有随身带着弓箭，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挑了几张，看郑总旗有没有能用的上的。”
郑毅看着眼前的几张弓都有些发愣，他又不会用这个，这怎么挑？只好随意的从几张弓挑了一张看着顺眼的。
等郑毅挑好了弓，一旁的石千户立马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郑毅说道：“啧啧，不愧是郑总旗呀，这种三担强弓要是寻常将士拉都拉不开，更不要说拿着这弓上阵比试了。”
无形之中装x成功，也让郑毅感到很尴尬，不过他也不打算纠正石千户这种错误的认知了，反正一会儿就要露馅了，能装一会儿是一会儿吧。郑毅拿起弓拨动几下弓弦装作无意的向石千户问道：“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比试是怎么个比法？”
石千户也不疑有他，愈发恭敬的说：“还不就像往常一样，咱们军中比试骑射，历来也就那么几种，最常用的就是立一箭靶，比试谁中的多而已。不过若是有上官来地方巡查，为了助兴倒是也有射柳和猎雁几种比法。”
郑毅摇摇头心想：“算了，这种比试靠的就是真功夫，我这样的根本就没有机会。不过也好算是绝了我作弊的想法了。”
“咚咚咚！”
听见前面校场传来一阵擂鼓声，石千户便和郑毅说道：“郑总旗，看来比试就要开始了，咱们过去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郑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就和石千户牵上马去了校场。
本来操练结束，军卒们都想着回营房里歇歇，哪知却校场上又响起聚将鼓，军卒们一个个的都在跳脚骂娘。结果有消息灵通的军卒私下里四处传说，待会儿是有锦衣卫的高手和草原上来的蛮子比试骑射。
这下子军卒一下子都提起了兴致，本来营中日子艰苦，平日里除了操练就是务农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有了这次比试就够这些军卒们乐呵上好几天了。更不要说这里还有几个好事者，把岱钦如何藐视大明军中无人的事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说，一下子引的众军卒都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等郑毅来了校场时，这校场之内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大同左卫的军卒们个个都对郑毅欢呼高喊，还有许多人高喊着，要他弄死那个蛮子之类的话。
看着嘈杂的校场，郑毅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他真有点怕自己待会儿输了，让这群当兵的给活活撕了。
就这会儿功夫，岱钦也出现，不过他就没有郑毅的待遇了。他一出来，校场上一片的嘘声，或许是他为人真的太烂了，就连王府护卫的军卒们也懒的搭理他。不过岱钦却一脸漠然，看不出喜怒。
就在郑毅和岱钦都到了校场后，一群王府护卫的军卒，人手拿着一面一人多高的盾牌把两人围了起来。
高台之上和代王世子同坐的郑能，本来还挺高兴的看着校场之上的郑毅，可当看到王府护卫的军卒举着盾牌把郑毅和那个蛮子围起来后，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对身旁的代王世子说：“世子，这是为何？”
代王世子看着台下的变故满意的点点头说：“哦，这是，怕郑总旗和岱钦比试的时候，有箭矢误伤了周围的军卒。”
听了代王世子的解释，郑能总觉得哪里不对，便站起来看着台下的校场。忽然他发现这校场之上少了一样东西，顿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郑能急忙回身问道：“比试骑射为何不见箭靶？”
代王世子呵呵一笑随意的答道：“要箭靶做什么？郑总旗既然不愿占岱钦的便宜，孤索性就成全了他，一并就按岱钦他们草原上的规矩了，两人互射，中箭者输。这样才显得郑总旗不是以大欺小嘛。”
果然被郑能猜中了，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比试，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一场死斗！眼前这代王世子究竟是何居心！郑能怒不可揭的说：“哪有这样的比试！不行！万一我四弟被那蛮子伤了可怎么办！”
代王世子站起走到郑能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哎，怎么可能呢？郑总旗武艺超群怎么可能让个蛮子伤了，郑经历你就放心吧。”
郑能愤怒的一指代王世子说：“你……”
代王世子也不看他，看着台下高兴的说：“郑经历快看！开始了！”一听开始了，郑能也顾不得再和代王世子理论，急忙回过身来，担忧的看着校场上的郑毅。
此时校场上的郑毅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他大哥给坑进了死地，还有些新奇的看着那些拿着盾牌的士兵，寻思着这些盾牌是干什么用的。盾墙之外一声锣响，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随着锣声，岱钦便一马当先朝着郑毅冲过来。郑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看见对面的岱钦动了，便也急急忙忙驱动战马。
骑在马上的郑毅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石千户和他说的箭靶，正纳闷箭靶在哪呢？对面的岱钦已经拉弓搭箭瞄上了他。
“咻！”
一声，一支箭矢朝着郑毅的面门飞去。四处张望的郑毅听见箭矢破空之声，一回头就瞧见一个黑点朝他飞来。郑毅下意识的一偏脑袋，箭矢便从他脸颊飞过。
觉着脸上凉凉的，郑毅伸手一摸，再看竟然满手的鲜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黑点竟然是一支箭矢！郑毅再一抬头，更是吓得他神魂皆冒。那岱钦就在他眼前，正用弓箭瞄着他呢。郑毅惊怒交加朝着岱钦高声喊道：“你他娘的犯规啊！犯规！”
可岱钦现在可不管郑毅在喊什么，嘴角一抽，又射出一箭。这一箭角度甚是刁钻，奔着郑毅的腰间就射去。
郑毅虽然现在不会武功更不会射箭，但好在身体的素质还在，只见郑毅在马上猛地一下腰，摆了一个铁板桥那只箭便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又躲过一箭的郑毅，这回可没功夫骂岱钦了，调转马头转身就跑。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岱钦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失手了两回的岱钦，也有些急了，毕竟这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机会也没有多少。待会儿等校场的人反应过来，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也急忙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高台上的郑能，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郑毅就已经血溅校场了。这要是郑毅万一有个好歹，不光是他爹不会饶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红着眼睛的郑能一把抓住传令官怒道：“你他娘的，快给老子传令！让下面给老子停下！”
传令官为难的看着代王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代王世子呵呵一笑说：“郑经历稍安勿躁，你看这就要结束了。”
郑能忙把传令官松开的，朝校场看去。此时校场内的郑毅已经被岱钦逼迫到了盾墙之下，没有回转的余地。
郑毅刚刚调转马头想要逃走，避开岱钦。可是却被盾墙挡住了逃生的去路，任凭他百般喝骂这些持盾的军卒，想要他们挪开盾墙，可是盾墙后那些持盾的军卒就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纹丝不动。
眼看岱钦越来越近，郑毅叹了一口气心想：“唉，没想到我这就要死了，还是被自己大哥给坑死的，真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算了，就当是来大明三日游了。可惜了，还想给姥姥尽尽孝心看来是没机会了。只希望一会儿死的时候不要太疼了。”便把心一横，转过马头，坦然面对越来越近的岱钦。
看着无路可逃的郑毅，竟然回过身来坦然的面对自己。这让岱钦心中也有几分钦佩，毕竟这世上能够如此坦然面对死亡的人不过凤毛麟角而已。虽然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刺客，但他依旧会钦佩真正的勇士。
岱钦停下了马，虽然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但他还能用行动来表达他对一位勇士的钦佩。岱钦在马上微微低头，单手抚胸向郑毅表达了一下敬意，便拉弓搭箭准备结束郑毅的生命。
郑毅在岱钦向他表达敬意后，有些中二的想到：“嗯，背后的伤疤是男人的耻辱，没想到我老郑也能壮烈一回！”
这人就是石千户，他正指挥着马厩上下一干人等忙活着收拾郑毅的马匹。看他这么卖力郑毅都觉得有些对不起石千户，要是一会儿输了再见面得有多尴尬啊。
郑毅走到石千户身旁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石千户一回头看见郑毅笑着说：“郑总旗怎么过来了，你放心这都交给我了，保证不会出了差错，你就先休息着养养精神，等会儿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蛮子！”
说着就把郑毅推到一个草棚子里坐下，郑毅推脱不过只好找了个马札坐下，想着一会儿输了自己该怎么应对。正想着石千户又抱着几张硬弓转回来说：“嗨，看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了。”说着石千户把几张弓往郑毅面前一放说：“也不知道郑总旗有没有随身带着弓箭，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挑了几张，看郑总旗有没有能用的上的。”
郑毅看着眼前的几张弓都有些发愣，他又不会用这个，这怎么挑？只好随意的从几张弓挑了一张看着顺眼的。
等郑毅挑好了弓，一旁的石千户立马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郑毅说道：“啧啧，不愧是郑总旗呀，这种三担强弓要是寻常将士拉都拉不开，更不要说拿着这弓上阵比试了。”
无形之中装x成功，也让郑毅感到很尴尬，不过他也不打算纠正石千户这种错误的认知了，反正一会儿就要露馅了，能装一会儿是一会儿吧。郑毅拿起弓拨动几下弓弦装作无意的向石千户问道：“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比试是怎么个比法？”
石千户也不疑有他，愈发恭敬的说：“还不就像往常一样，咱们军中比试骑射，历来也就那么几种，最常用的就是立一箭靶，比试谁中的多而已。不过若是有上官来地方巡查，为了助兴倒是也有射柳和猎雁几种比法。”
郑毅摇摇头心想：“算了，这种比试靠的就是真功夫，我这样的根本就没有机会。不过也好算是绝了我作弊的想法了。”
“咚咚咚！”
听见前面校场传来一阵擂鼓声，石千户便和郑毅说道：“郑总旗，看来比试就要开始了，咱们过去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郑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就和石千户牵上马去了校场。
本来操练结束，军卒们都想着回营房里歇歇，哪知却校场上又响起聚将鼓，军卒们一个个的都在跳脚骂娘。结果有消息灵通的军卒私下里四处传说，待会儿是有锦衣卫的高手和草原上来的蛮子比试骑射。
这下子军卒一下子都提起了兴致，本来营中日子艰苦，平日里除了操练就是务农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有了这次比试就够这些军卒们乐呵上好几天了。更不要说这里还有几个好事者，把岱钦如何藐视大明军中无人的事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说，一下子引的众军卒都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等郑毅来了校场时，这校场之内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大同左卫的军卒们个个都对郑毅欢呼高喊，还有许多人高喊着，要他弄死那个蛮子之类的话。
看着嘈杂的校场，郑毅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他真有点怕自己待会儿输了，让这群当兵的给活活撕了。
就这会儿功夫，岱钦也出现，不过他就没有郑毅的待遇了。他一出来，校场上一片的嘘声，或许是他为人真的太烂了，就连王府护卫的军卒们也懒的搭理他。不过岱钦却一脸漠然，看不出喜怒。
就在郑毅和岱钦都到了校场后，一群王府护卫的军卒，人手拿着一面一人多高的盾牌把两人围了起来。
高台之上和代王世子同坐的郑能，本来还挺高兴的看着校场之上的郑毅，可当看到王府护卫的军卒举着盾牌把郑毅和那个蛮子围起来后，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对身旁的代王世子说：“世子，这是为何？”
代王世子看着台下的变故满意的点点头说：“哦，这是，怕郑总旗和岱钦比试的时候，有箭矢误伤了周围的军卒。”
听了代王世子的解释，郑能总觉得哪里不对，便站起来看着台下的校场。忽然他发现这校场之上少了一样东西，顿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郑能急忙回身问道：“比试骑射为何不见箭靶？”
代王世子呵呵一笑随意的答道：“要箭靶做什么？郑总旗既然不愿占岱钦的便宜，孤索性就成全了他，一并就按岱钦他们草原上的规矩了，两人互射，中箭者输。这样才显得郑总旗不是以大欺小嘛。”
果然被郑能猜中了，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比试，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一场死斗！眼前这代王世子究竟是何居心！郑能怒不可揭的说：“哪有这样的比试！不行！万一我四弟被那蛮子伤了可怎么办！”
代王世子站起走到郑能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哎，怎么可能呢？郑总旗武艺超群怎么可能让个蛮子伤了，郑经历你就放心吧。”
郑能愤怒的一指代王世子说：“你……”
代王世子也不看他，看着台下高兴的说：“郑经历快看！开始了！”一听开始了，郑能也顾不得再和代王世子理论，急忙回过身来，担忧的看着校场上的郑毅。
此时校场上的郑毅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他大哥给坑进了死地，还有些新奇的看着那些拿着盾牌的士兵，寻思着这些盾牌是干什么用的。盾墙之外一声锣响，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随着锣声，岱钦便一马当先朝着郑毅冲过来。郑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看见对面的岱钦动了，便也急急忙忙驱动战马。
骑在马上的郑毅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石千户和他说的箭靶，正纳闷箭靶在哪呢？对面的岱钦已经拉弓搭箭瞄上了他。
“咻！”
一声，一支箭矢朝着郑毅的面门飞去。四处张望的郑毅听见箭矢破空之声，一回头就瞧见一个黑点朝他飞来。郑毅下意识的一偏脑袋，箭矢便从他脸颊飞过。
觉着脸上凉凉的，郑毅伸手一摸，再看竟然满手的鲜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黑点竟然是一支箭矢！郑毅再一抬头，更是吓得他神魂皆冒。那岱钦就在他眼前，正用弓箭瞄着他呢。郑毅惊怒交加朝着岱钦高声喊道：“你他娘的犯规啊！犯规！”
可岱钦现在可不管郑毅在喊什么，嘴角一抽，又射出一箭。这一箭角度甚是刁钻，奔着郑毅的腰间就射去。
郑毅虽然现在不会武功更不会射箭，但好在身体的素质还在，只见郑毅在马上猛地一下腰，摆了一个铁板桥那只箭便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又躲过一箭的郑毅，这回可没功夫骂岱钦了，调转马头转身就跑。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岱钦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失手了两回的岱钦，也有些急了，毕竟这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机会也没有多少。待会儿等校场的人反应过来，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也急忙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高台上的郑能，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郑毅就已经血溅校场了。这要是郑毅万一有个好歹，不光是他爹不会饶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红着眼睛的郑能一把抓住传令官怒道：“你他娘的，快给老子传令！让下面给老子停下！”
传令官为难的看着代王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代王世子呵呵一笑说：“郑经历稍安勿躁，你看这就要结束了。”
郑能忙把传令官松开的，朝校场看去。此时校场内的郑毅已经被岱钦逼迫到了盾墙之下，没有回转的余地。
郑毅刚刚调转马头想要逃走，避开岱钦。可是却被盾墙挡住了逃生的去路，任凭他百般喝骂这些持盾的军卒，想要他们挪开盾墙，可是盾墙后那些持盾的军卒就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纹丝不动。
眼看岱钦越来越近，郑毅叹了一口气心想：“唉，没想到我这就要死了，还是被自己大哥给坑死的，真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算了，就当是来大明三日游了。可惜了，还想给姥姥尽尽孝心看来是没机会了。只希望一会儿死的时候不要太疼了。”便把心一横，转过马头，坦然面对越来越近的岱钦。
看着无路可逃的郑毅，竟然回过身来坦然的面对自己。这让岱钦心中也有几分钦佩，毕竟这世上能够如此坦然面对死亡的人不过凤毛麟角而已。虽然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刺客，但他依旧会钦佩真正的勇士。
岱钦停下了马，虽然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但他还能用行动来表达他对一位勇士的钦佩。岱钦在马上微微低头，单手抚胸向郑毅表达了一下敬意，便拉弓搭箭准备结束郑毅的生命。
郑毅在岱钦向他表达敬意后，有些中二的想到：“嗯，背后的伤疤是男人的耻辱，没想到我老郑也能壮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