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土鸡虐鸿鹄
第4章土鸡虐鸿鹄
七天后。
读书老爷的临时府邸。
庭院中并没有什么绿植，池塘的水也被抽干净，入目之处有几洼雪融化的泥坑，显得没有什么生机。
马远兮起得很早，哼着小曲，在庭院中跳了一会穿越前最流行的c里c里，也算活动活动筋骨，一场大病终于痊愈了。
“小马，你的病好了？”一个老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读书的老爷。
听到这亲近的话语，马远兮有些感动，终究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救命之恩！
“老爷子，小子已然痊愈了，正要跟您辞行。”马远兮语气坚决，一扫之前的颓然，对于未来已经有了规划。
读书老爷眉头微锁，似乎不看好马远兮的前程。
“你真的要去做奴兵？”
马远兮重重地点头，如虹目光中闪烁着坚意。
“为什么想不开呢？就留在我府上，做做文章，品品诗书，总好过去做那低贱的奴兵，十死无生啊。”
“做文章，品诗书能帮我洗脱奴籍么？”
读书老爷闻言无奈地摇头，他固然有几分影响力么，唯独影响不到廷尉的人。
“我还年轻，刚刚二十出头，怎么可以就这么沉沦一生？三十岁之前，我想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我先考他个状元当当！”
读书老爷一听，一口老血险些倒涌！
你一个囚犯，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考的哪门子状元？
小目标？
有志气是好事，可是你这么嚣张你娘亲可知晓？
真当三年一届的科举考试是儿戏？
那可是无数学子的人生巅峰啊！
再回想起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每日只知道寒窗苦读，自以为辉煌的一生，或许在人家眼里，也不过如此吧！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在前行的路上，安逸只会是暂时的避风港。
……
简单的告别，马远兮离开了府邸，来到了城东大营。
营盘连峰，连绵数里，灰白色的帐篷一眼望不绝，其上设有瞭望箭塔，可以远远观察敌军的情况。
军营里面的兵士却并不显得紧张，偶尔能看到有三五人聚堆聊天的，举止散漫，无所事事。
远处有军队正在列队，军容明显有些凌乱，连阵型都站不整齐，只是做做样子的刺出长矛，喊声有气无力。
这样的军队能打仗？
答案是能打！
但是仅限于这个一言不合就斗将的年代。
反正双方都是散兵游勇，谁也别笑话谁！
“什么人！敢擅闯军营！”营门口空无一人，一个守营的兵士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双手还在胡乱的系着裤带，嘴里大声呵斥道。
马远兮正愁找不到回营的路，敬答道：“这位大哥，我是张铁墙大人新进招募来的士兵，前几日伤病了，养好了过来入伍的。”
兵士看了看马远兮脸上的“囚”字，便已经信了八成。不是奴兵，谁会在脸上刻字？
张铁墙前一阵子确实听说出去募兵了，回来以后更是晋级为百将，手下士兵颇多，如今风头正盛。
这小子是新来的奴兵？
守营士兵李老二脸上不怀好意的扫视了马远兮几眼，他也算是营门一霸，虽然还是大头奴兵一个，但是因为跟守备营吴百将出生入死，一些什长，甚至屯长也不愿意轻易招惹他。
看着马远兮一身锦绣衣衫，翩翩儒生的模样，怒从心中有，恶意胆边生。
左脚踏地，右脚飞踹。纵力一击，横飞而出。
“咣！”
这毫无征兆的一脚，令马远兮触不及防，瘫倒在地。
“快将你身上的衣服给老子脱下来！”
马远兮大病初愈，之前的残破衣裳已经被读书老爷给扔了，现在这身是读书老爷来到宁古塔时，新添的锦绣棉服，这样的衣裳在这宁古塔也算是难得的物件了。
守门兵士李老二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新来的奴兵穿的比他还好？
下脚如锤，重力千钧。
疼！
遭临巨痛，本就身形瘦弱的马远兮，此刻已经难以直腰。心中却不愿意屈服，傲然道：“死也不给！”
“噗通！“李老二横脚铲地。
“啊！”马远兮立刻叫痛一声。
一击得逞，李老二脚下连绵不绝，一股子力气如同狂风暴雨，侵泄而出！
三脚！
五脚！
一道血色从嘴角溢出，疼得马远兮只能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苟延喘窜。
从来到宁古塔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立军功！洗刷自己奴兵的身份，步步升迁，成为一位千夫长，成为中级军官。
只有千夫长这样的中级军衔才能摆脱奴籍，越过平民阶层，进而拥有爵位。
没错！
一位千夫长确实意味着从此不是奴兵了，更意味着进入了最低级的贵族，并且赐予田一亩，宅一处，仆人一个。
这也是马远兮不得不来做奴兵的原因，田地和住宅他可以不在乎，不洗刷自己卑劣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得到参加科举的资格。
然而……
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把一切看得太理想化了。
守门的兵士一脚将他的幻想踢碎，梦想还要有，但是眼前的路明显不好走。
见马远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老二立刻上前扒了他的衣服，也不再行凶了！
打一顿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军营里很提倡这样弱肉强食的竞争，可是真的打死了，就等于跟风头正盛的张铁墙结下梁子！
若是其他百夫长，李老二也并不如何惧怕，背靠着权势极盛的吴百将，他在新军中几乎是横着走的。但是张铁墙不同，那是一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
“看在张百将的面子上，滚吧！”李老二语气嚣张。在他眼里，马远兮就是一条狗。
见这边有热闹看，不一会便聚集了十几个兵士。
“李老二，这小子哪来的？”一个老兵嬉笑的问。
守门的李老二撇了撇嘴，不屑的答道：“据说是张百将找来的新兵，像这样的弱鸡，上了战场也是送，我帮张百将操练操练。”
老兵不由感叹：“近几年，边关的胡人收敛了许多，不然像这样的新兵蛋子，活不过三场战斗。不像我们那时候，一到春天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打仗，一直打到秋天，跟我一起成为奴兵的有三百多人，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守门的兵士说道：“那是，我来到这里七八年了，也只参加过三次战斗，胡人被我们打怂了。“
听到守门兵士的话，老兵想要反驳，却也不愿意落了己方的威势。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强如胡人，为什么数年都没有南下侵袭？
因为后秦太强？
鬼才相信！
当人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就算是神仙下凡，我也会硬着头皮劫掠一番。
能吃饱饭？
老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立刻摒弃了不现实的想法，如果胡人有了足够的粮食，那么整个后秦朝都要跟着动荡了。
他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士兵，没必要思考太多。
远处的地上。
马远兮依旧躺在那里，虽然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上的剧痛让他站不起来，本就虚弱无比，并且得了一场大病后，一条命几乎剩下了半条。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马远兮觉得自己太悲催了，本以为自己有鸿鹄之志，却被土鸡抓个半死。
他终于体会到，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不仅生活成问题，就连活下去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一个奴兵想要成为千夫长，到底有多难？
至少需要万里挑一啊！
而他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万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太弱了！
连个看门的都打不过，还相当将军？
七天后。
读书老爷的临时府邸。
庭院中并没有什么绿植，池塘的水也被抽干净，入目之处有几洼雪融化的泥坑，显得没有什么生机。
马远兮起得很早，哼着小曲，在庭院中跳了一会穿越前最流行的c里c里，也算活动活动筋骨，一场大病终于痊愈了。
“小马，你的病好了？”一个老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读书的老爷。
听到这亲近的话语，马远兮有些感动，终究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救命之恩！
“老爷子，小子已然痊愈了，正要跟您辞行。”马远兮语气坚决，一扫之前的颓然，对于未来已经有了规划。
读书老爷眉头微锁，似乎不看好马远兮的前程。
“你真的要去做奴兵？”
马远兮重重地点头，如虹目光中闪烁着坚意。
“为什么想不开呢？就留在我府上，做做文章，品品诗书，总好过去做那低贱的奴兵，十死无生啊。”
“做文章，品诗书能帮我洗脱奴籍么？”
读书老爷闻言无奈地摇头，他固然有几分影响力么，唯独影响不到廷尉的人。
“我还年轻，刚刚二十出头，怎么可以就这么沉沦一生？三十岁之前，我想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我先考他个状元当当！”
读书老爷一听，一口老血险些倒涌！
你一个囚犯，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考的哪门子状元？
小目标？
有志气是好事，可是你这么嚣张你娘亲可知晓？
真当三年一届的科举考试是儿戏？
那可是无数学子的人生巅峰啊！
再回想起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每日只知道寒窗苦读，自以为辉煌的一生，或许在人家眼里，也不过如此吧！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在前行的路上，安逸只会是暂时的避风港。
……
简单的告别，马远兮离开了府邸，来到了城东大营。
营盘连峰，连绵数里，灰白色的帐篷一眼望不绝，其上设有瞭望箭塔，可以远远观察敌军的情况。
军营里面的兵士却并不显得紧张，偶尔能看到有三五人聚堆聊天的，举止散漫，无所事事。
远处有军队正在列队，军容明显有些凌乱，连阵型都站不整齐，只是做做样子的刺出长矛，喊声有气无力。
这样的军队能打仗？
答案是能打！
但是仅限于这个一言不合就斗将的年代。
反正双方都是散兵游勇，谁也别笑话谁！
“什么人！敢擅闯军营！”营门口空无一人，一个守营的兵士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双手还在胡乱的系着裤带，嘴里大声呵斥道。
马远兮正愁找不到回营的路，敬答道：“这位大哥，我是张铁墙大人新进招募来的士兵，前几日伤病了，养好了过来入伍的。”
兵士看了看马远兮脸上的“囚”字，便已经信了八成。不是奴兵，谁会在脸上刻字？
张铁墙前一阵子确实听说出去募兵了，回来以后更是晋级为百将，手下士兵颇多，如今风头正盛。
这小子是新来的奴兵？
守营士兵李老二脸上不怀好意的扫视了马远兮几眼，他也算是营门一霸，虽然还是大头奴兵一个，但是因为跟守备营吴百将出生入死，一些什长，甚至屯长也不愿意轻易招惹他。
看着马远兮一身锦绣衣衫，翩翩儒生的模样，怒从心中有，恶意胆边生。
左脚踏地，右脚飞踹。纵力一击，横飞而出。
“咣！”
这毫无征兆的一脚，令马远兮触不及防，瘫倒在地。
“快将你身上的衣服给老子脱下来！”
马远兮大病初愈，之前的残破衣裳已经被读书老爷给扔了，现在这身是读书老爷来到宁古塔时，新添的锦绣棉服，这样的衣裳在这宁古塔也算是难得的物件了。
守门兵士李老二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新来的奴兵穿的比他还好？
下脚如锤，重力千钧。
疼！
遭临巨痛，本就身形瘦弱的马远兮，此刻已经难以直腰。心中却不愿意屈服，傲然道：“死也不给！”
“噗通！“李老二横脚铲地。
“啊！”马远兮立刻叫痛一声。
一击得逞，李老二脚下连绵不绝，一股子力气如同狂风暴雨，侵泄而出！
三脚！
五脚！
一道血色从嘴角溢出，疼得马远兮只能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苟延喘窜。
从来到宁古塔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立军功！洗刷自己奴兵的身份，步步升迁，成为一位千夫长，成为中级军官。
只有千夫长这样的中级军衔才能摆脱奴籍，越过平民阶层，进而拥有爵位。
没错！
一位千夫长确实意味着从此不是奴兵了，更意味着进入了最低级的贵族，并且赐予田一亩，宅一处，仆人一个。
这也是马远兮不得不来做奴兵的原因，田地和住宅他可以不在乎，不洗刷自己卑劣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得到参加科举的资格。
然而……
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把一切看得太理想化了。
守门的兵士一脚将他的幻想踢碎，梦想还要有，但是眼前的路明显不好走。
见马远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老二立刻上前扒了他的衣服，也不再行凶了！
打一顿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军营里很提倡这样弱肉强食的竞争，可是真的打死了，就等于跟风头正盛的张铁墙结下梁子！
若是其他百夫长，李老二也并不如何惧怕，背靠着权势极盛的吴百将，他在新军中几乎是横着走的。但是张铁墙不同，那是一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
“看在张百将的面子上，滚吧！”李老二语气嚣张。在他眼里，马远兮就是一条狗。
见这边有热闹看，不一会便聚集了十几个兵士。
“李老二，这小子哪来的？”一个老兵嬉笑的问。
守门的李老二撇了撇嘴，不屑的答道：“据说是张百将找来的新兵，像这样的弱鸡，上了战场也是送，我帮张百将操练操练。”
老兵不由感叹：“近几年，边关的胡人收敛了许多，不然像这样的新兵蛋子，活不过三场战斗。不像我们那时候，一到春天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打仗，一直打到秋天，跟我一起成为奴兵的有三百多人，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守门的兵士说道：“那是，我来到这里七八年了，也只参加过三次战斗，胡人被我们打怂了。“
听到守门兵士的话，老兵想要反驳，却也不愿意落了己方的威势。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强如胡人，为什么数年都没有南下侵袭？
因为后秦太强？
鬼才相信！
当人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就算是神仙下凡，我也会硬着头皮劫掠一番。
能吃饱饭？
老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立刻摒弃了不现实的想法，如果胡人有了足够的粮食，那么整个后秦朝都要跟着动荡了。
他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士兵，没必要思考太多。
远处的地上。
马远兮依旧躺在那里，虽然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上的剧痛让他站不起来，本就虚弱无比，并且得了一场大病后，一条命几乎剩下了半条。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马远兮觉得自己太悲催了，本以为自己有鸿鹄之志，却被土鸡抓个半死。
他终于体会到，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不仅生活成问题，就连活下去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一个奴兵想要成为千夫长，到底有多难？
至少需要万里挑一啊！
而他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万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太弱了！
连个看门的都打不过，还相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