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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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毕业季等于旅游季

    在经过杨庆之的教授后,李文孝也理解了这卷书的意思,两人也慢慢熟络起来,他卷起竹简后道:“不愧是我父亲时常称赞的麒麟之子啊,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是非常讨厌你的,你总是被别人称赞,说不嫉妒那就是骗人的,但如今我对你改观了,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担待得起。”

    杨庆之呵呵一笑道:“恶吾者,或不但有汝。”

    李文孝跟他翻了个白眼道:“都说了,别用这种文绉绉的话来跟我讲话,我根本听不懂啊。”

    “抱歉,抱歉,我一时忘也。”杨庆之陪笑道。

    “我很好奇,你明明会说通俗语但为什么你不用啊?”

    杨庆之面露为难之色思考一番后道:“这其实是为我父母亲而做的,恐怕你也已经知道我从小失去父亲的事吧?”他见李文孝默默点头后道:“听母亲之言,父亲是个白丁,却有一个想当文人的愿望,这个愿望父亲还未实现便离去。我为了替父亲完成这个遗愿,所以努力学习知识,模仿夫子的语气,久而久之便形成习惯了。”

    李文孝哦的一声道:“你现在早已算是大学问家了,谁也无法否认,应该可以再也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吧?”

    “早已形成习惯,难以更改,但我会尽力而为的。”杨庆之起身后道:“时间已不早,母亲正等我用午食了,我先走也。”

    “难道你不在这里吃吗?”李文孝见他微笑不语便会意道:“那我送一送你吧!”

    很快俩人便来到书院大门外,杨庆之拱手道:“二少庄主,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剩下的路我一人行走便可。”

    李文孝也拱手道:“以后叫我文孝就好了。”

    “那我先告辞了……文孝。”杨庆之说完便转身下山。

    李文孝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庆之兄长,下次能否再教我?”

    杨庆之闻言转身,并未说话,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文孝见状便举起左手挥动着以示相送。

    俩月后,云山书院高年级学子迎来毕业,十八名学子有序地站在书院的空地,等待着教他们的夫子和李甫过来训话,很快李甫和一名身穿褐色儒服的老者向他们走来,众人待他们到来后纷纷作揖行礼道:“余夫子好,院长好。”

    余夫子,其名为余叔成,今年七十二岁,可谓是整个云山山庄里的年纪最大的人,文化程度也是极高,但其性格却特别古板,他若生起气来就连李甫都要礼让三分。

    他对学子们先向自己问好再向李甫问好的做法特别不满,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虽然比李甫年长,但身份却在李甫之下,他们这样做就是不合礼数,于是呵斥道:“尔等读书多年,难道不知何为以尊为先乎?”

    随后向李甫作揖道:“院长,此乃吾之过也,请院长宽恕。”

    李甫本来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他赶忙扶起余叔成哈哈笑道:“夫子何过之有乎?夫子行此礼实在让我受之有悔啊。”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向俩人施礼道:“学生知错,请院长,夫子恕罪。”

    李甫道:“今日是尔等的毕业礼,何需如此严肃?放松便可。”

    余叔成闻言就不乐意了,向李甫说道:“院长,今日虽为毕业,但礼数不可废也。”

    李甫自知坳不过这个顽固的老头便收起笑容严肃对对他们说道:“尔等学习已有七载,今已略有所成,但尔等需知,学院所教之知识止是沧海一栗,学识亦不可止于书籍,这世间万物皆为知识,只待尔等是否有所发现耳。”

    众人皆道:“学生受教。”

    接下来轮到余叔成了,他跟众人说了一大堆之乎者也,其忠主要意思就是即使不在学院也要讲究个礼数尊卑,不能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事情,最后还流露出对他们的不舍,说到动情处声音还带有几分哽咽,众学子眼睛也有些湿润,有几个比较感性的还直接哭出声来,毕竟是朝夕相对七年啊。

    李甫搀扶余叔成回到教学楼,在身后学子们大声喊道:“学生谨记夫子教诲~”这句话连续说了四五遍直到他俩的背影消失为止。

    待李甫再次出来后。见到他们的情绪稍微低落便打趣道:“好了,现在余夫子不在,咱们就可以不用那么严肃了,都放轻松点吧。”

    这句话确实有点成效,众人都面露喜色,李甫见状便继续道:“你们都知道学院的规矩吧,凡是毕业的学子皆需下山在师兄的带领下游历一年,以增长学识。他们就在南阳城等候你们。五日后启程,由负责此事的人带领你们下山。还有,在临走之前好好跟你们的父母道个别,希望下次见面时会看到崭新的你们!”

    在学子们应声后李甫从衣服里拿出十八块打磨光滑细密的竹板道:“这是你们的照身贴,千万不可弄丢,否则会为你们还有整个云山带来麻烦,懂否?”

    “学生明白。”

    李甫将一块块竹板发给众人后再说了几句话便自行解散回家。

    ………………………………

    第五天中午

    在主宅一间较大的房间里,有一群人在里面吃着烤肉,喝着蜜水欢歌笑语的好不热闹。那些人便是李文孝那学武六人组还有田犇,李雯菲和杨庆之那三名即将游历的学子。

    李文孝带有羡慕的语气跟那三人道:“你们就好了,可以离开这座大山出去外面玩,生不逢时啊。”这句话引来五人的共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杨庆之道:“话并非这么说,游历二字虽说游字在前,但重点则是历字,我们在外面肯定会比云山更为之辛苦。”

    “那也比待在云山强啊!这里也就那么大,我都待腻了。”李文孝说着说着便挥手示意大家把头靠过来然后轻声道:“你们说是不是父亲在外面犯了什么错才来到云山躲避风头的?”

    杨庆之闻言心中一紧,其余人则是哈哈一笑,李雯菲道:“你在瞎想什么呢,就算父亲是犯了什么错,也不用带那么多人来呀,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李文孝也是呵呵一笑:“我不是在瞎说的嘛,何必当真呢?”

    随之众人哄堂大笑,杨庆之也像敷衍般的笑着,这个送行宴一直开到了傍晚才结束,在所有人离开后,李雯菲来到大厅,向李甫与李夫人行了一个跪拜礼,带有哽咽的声音道:“父亲母亲,明日便是女儿启程之时,请原谅女儿在这一年之内无法为二老尽孝,女儿定会认真学习决不辜负二老之重望。”

    李夫人赶紧把李雯菲扶起然后对李甫道:“难道雯菲一定也要去吗?她可是女孩啊,怎么可能受得了舟车劳顿的日子呢?”

    还没等李甫答话李雯菲便抢先道:“母亲,不能因为我是庄主的女儿就可以有特权,否则如何让众人看待女儿与父亲呢,更何况又不只我一个女孩,她们既然可以那么我也一定可以的。”

    李夫人闻言感到一阵心酸,她抱着李雯菲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好,母亲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而且还能做得更好。”

    言罢母女俩便相拥而泣,此情此景不只发生在主宅内,在即将要启程的学子家中也发生同样的事,父亲对儿子或女儿的勉励,母亲则不舍孩子的远去。

    启程之日,十八名学子一同向前来送行的父母行了个隆重的跪拜礼,然后拿起行囊跟随着负责此事的人员离开生活了十余年的云山,开启了专属于他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