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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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知子并非都是莫若父

    此时的书房,酒已经拿过来了,李甫拿起酒坛为田常斟酒,田常举起酒杯向李甫行礼后一饮而尽,李甫也对田常做同样的动作,一杯喝完后又再斟一杯,几杯下肚后李甫说道:“田常啊,田犇这小子的武功挺不错,进退游刃有余,看来你没白费功夫啊!哈哈哈”

    田常听到李甫在夸奖自己的儿子自然很骄傲,但也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庄主您就别抬举那臭小子,他自从学会了功夫就经常给我惹麻烦,他找人打架还美曰其名为比武,这夫子都找过我好几次了。”

    李甫笑道:“年轻人就是这样的,光有一身功夫但没处发挥,是谁都有些不甘心的。”

    田常无奈道:“唉,早知道我就不教他武功了,在书院整一个恶少年。待他长大后都不知道他能有做些什么?难道只能混吃等死吗?”

    “田常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现在这样不代表以后都会这样,人是会变的,只不过这云山太小了,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罢了。”

    “唉!算了,反正还有两个月他就卒业了,到时候让他下山到酒庄找一份工作。希望他能让我省点心吧!”

    “哈哈哈,你也先别把你儿子说得这么不堪,他还是有很大的优点的。”

    “优点?”田常有点吃惊

    “嗯,你还记得上次你摔伤了腿,是谁帮你送草药过来的吧?”

    “当然,那次要不是少庄主急事拿药过来,恐怕我的腿就有可能不保了。”

    “药确实是忠儿拿过去的,但你知不知道,是谁找的?”

    “难……难道是……”田常带有不敢相信的语气道。

    “没错,就是你儿子田犇。”李甫抢先说道:“那时药房的草药所剩无几,特别是能治疗你腿伤的那种。望着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着急,眼泪都快溢了出来,当我告诉他那种草药只有在另一座山才有时,他立马问我方向在哪,紧接着就赶紧下山,待他回来时身上到处是伤痕,可见他在采药时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啊!”

    “哦!怪不得他回来时伤痕累累,我还以为他又打架,对他直接一顿臭骂。”此时田常面露羞愧之色,“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我有三个孩子所以我很清楚,男孩不像女孩会对父母那么坦白,他们会把对父母的爱隐藏在心里,所以说他们没表现出来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这样做。都说女孩对感情很含蓄,但有时男孩更有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李甫笑道

    田常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李甫见状会心一笑,喝了一杯后继续说道:“这次我真得感谢一下田犇。”

    “啊?”田常刚回神听到李甫这么一说,觉得有点吃惊:“犇儿把二少庄主打伤,您为什么还要感谢他?”(田常知道田犇为他所做的事后觉得非常感动,所以对他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那是当然,孝儿从小被我宠惯,不由得自傲起来,现在让他吃点苦,好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对他的成长百利而无一害。”

    “可我听说是犇儿招惹大小姐在先,二少庄主才找犇儿的。”

    “他们俩都快16了,这点事自己都会解决,还用得着一个幼子掺和吗?我看是孝儿闲着无聊想弄点事罢了!”

    “呵呵”田常笑了一声后举起酒坛为李甫斟酒,接着道:“话说回来,二少庄主的武功的确很厉害,他年仅12岁就能将犇儿弄得这么狼狈,看来庄主您废了不少功夫啊!”

    李甫摇了摇头:“你猜错了,我从来没有教过他功夫。”

    “啊?”田常大吃一惊:“那他是谁教的呢?不会是自学的吧,如果是的话,那二少庄主肯定是个天才啊!”

    “谁知道呢。”

    “您说会不会是少庄主教的?”

    “我也以为是,但仔细观看他的招式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哦,”田常有点兴趣蛊然地问道:“哪里不对啊?”

    “嗯……”李甫想了想道:“他的套路的确很想我教给忠儿的,但动作太柔,有点像女孩似的,秀里秀气。”

    “那会不会是大小姐教的。”田常调侃道。

    “哦,那也有可能。”李甫笑道。他并未当真,因为他清楚李雯菲根本不会武功,所以只当玩笑罢了。

    ……………………

    李雯菲已经拿着药从药房来到李文孝的房间,当她看到田犇正在照顾李文孝时,对田犇的怒气也渐渐降了下来,但她脸上依旧保持冷淡:“田犇,你过来。”

    田犇听到后向门外走去,他显得惴惴不安,刚才因为有李文忠在所以他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李雯菲,见他来到门外,向李雯菲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道:“大小姐。”

    “嗯。”李雯菲轻声应道后将药丢给田犇:“白布的是外用,黄布的是内服,外用的你那里痛就敷那里便可,而这内服的每次要煎两个时辰,每天两次,它可能有点苦,最好加点蜂蜜。听清楚没?”

    “是……”田犇心里有些感动,因为他想不到李雯菲会拿这么多给他,当他想说感谢的话时李雯菲便道:“好了,你出去吧,这有我来就行了。”

    “是。”田犇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李雯菲面无表情的脸时,心里又退却下来,也只好只身离去。

    天色渐渐变晚,酒坛早已倒空,田常喝完最后一杯酒道:“庄主,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我家那婆姨还在等着了。”

    李甫点头道:“嗯,确实不早了,那咱们另找时间再聚吧!”

    “是。”田常抱拳道。

    两人都喝得有点醉,所以互相搀扶着走到大厅前的小庭院,“田犇,田犇。”在大厅里休息的田犇听到有人叫他便立即来到门前,李文忠也跟了过去,只见李甫两人相互搀扶站在门前,那两人便赶紧迎上去,分别扶着自己的父亲。

    田常向李甫道:“庄主就此别过。”

    “好,我就不送了,你小心点路。”接着李甫拍着田犇的肩膀笑道:“田犇啊,你好生扶着你父亲,他今天可喝了不少酒,走路也有点不稳了,哈哈哈。”

    田常也笑道:“庄主,您不也一样吗?”

    “对对付,都一样,都一样,哈哈哈。”

    田犇因为扶着田常所以不能拱手施礼,只能以点头表示,礼过后便扶着田常出了屋里,下山回家去了。李甫也被李文忠扶着进入大厅,他将李甫扶到椅子上后出去泡了一壶醒酒的茶。

    李甫喝了一杯茶后向李文忠问道:“忠儿,文孝那小子如何啦?”

    “也没什么,只不过睡着了,一时半会还醒不了。”李文忠答道。

    “你曾经有没有教过文孝功夫啊?”

    李文忠有点愣神道:“没有啊,父亲为何您会这么说呢?”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很好奇文孝既然没学过功夫,那又如何能将田犇打得这么狼狈!”

    “额……这个……”李文忠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李甫见状问道:“忠儿,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其实……这个嘛!”

    李甫见李文忠欲言又止,显得有点不耐烦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婆婆妈妈的。”

    “是,孩儿虽然没教过二弟武功,但却曾经教过一个人。”李文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