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门道统
回过神来就见一漂亮少妇柳眉倒竖，隔着黑框眼镜气呼呼瞪着唐元。她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神色无奈中又有几丝不悦。
这少妇就是刚才被唐元扔手机那位……
“我没有啊。”唐元一副‘就是这么厚颜无耻，谁能耐我何’的表情，其实还是有点蛋疼，这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抢个座位吗。
“没有！哼，刚才不是你把我手机扔地上的，还抢我座位的？”
唐元无奈，当时他是看没地方坐才想了这么一招，其实说到底是自己理亏。
“好吧，对不起，我这就让开。”
“这也算道歉吗？哼！”
这话一出，唐元顿时目光一凝，后面老者也变色，急忙阻止：“小舞，不可！”
哪知这美少妇不依不饶，忽然间竟动起手来。就见她玉腿一抬，猛然踹向唐元脸上。
‘练过的。’唐元立刻注意到这一脚的特别之处。
要踹实了，唐元百分之百得破相，没准鼻骨都会坏掉。
“至少给我鞠个九十度的躬啊混蛋！！”
然而唐元怎么可能被人踹脸。
只一抬手便拨开对方小腿，并紧紧握住。美少妇眼底满是惊愕，似乎不敢置信。
唐元手上用力，目光不善：“我只是抢你个座位，你跟我下死手？”
“道歉？好，你现在给我鞠躬，九十度！”
美少妇一愣，才意识到对方握着自己小腿。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类似于小狗那啥……
“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气急败坏，实际上相当娇艳。
但唐元却不买账，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还警告，简直搞笑。
“放开你？要不是我手快，这会已经被你踹一脸了。”唐元冷笑，“现在我改主意了，一百度，再比比一百二十度！”
就在这时，反应过来的老者走了上来。
“我这徒弟是有不对，但阁下也未免过分了吧？”
老者面色阴沉，唐元反而来了兴趣，还“徒弟”？这是练家子吧，要过两招？
“可以，来啊。”
唐元放开少妇美腿，老者凝目打量唐元。
半晌忽然一抱拳，缓缓道：“老朽秦筹山，不知道阁下是哪派出身？”
唐元一怔，这该怎么回答？
小县城那个山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门哪派。但即便有个名字，严格来说也不属于唐元的道统。
那年老妖婆在王屋山腹的洞天中捡到唐元，而后不久便将唐元收入门墙。并且不是收为弟子，而是“代祖师收徒”。
严格来说，唐元其实算是老妖婆的小师叔。
至于原因，很简单。
资质。
古人考察人的资质有各种各样的标准，有的看悟性，有的看心性。
但所有这些标准中，有一种最为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生而知之者。
唐元的修仙功法，并非老妖婆传授，而是他自己生来就记得，小时候经常会无意识地说出些神秘章句出来。
起初还只有一点点片段，后来老妖婆发现了这一点，便对他悉心引导指点，助他修行。到现在，唐元脑海中已有了上百部修仙经典，尽管大部分他自己都弄不懂。
他隐隐感到，自己应该是有别的来历。
至于山门本身，真的就没什么名字，就是小县城郊的一座无名小山。那里几年前还有一个大师伯——老妖婆的大师伯，唐元的大师兄——不过已经去世。
据老妖婆说，大师伯的寿命比她还漫长。那年她拜入山门时还是个小孩子，大师伯已经是衰朽不堪的模样了。据说是修炼某种法门失败，才变成这样。因为修行无路，大师兄平时就负责照顾老妖婆和唐元的起居，在山门相当于大管家的角色。
后来大师兄死了，唐元哭了一宿，又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尽是尸山血海的地狱景象。
醒后他问老妖婆，大师兄是不是去了那个地方。
老妖婆说不是。
唐元又问，“那我为什么会梦到那里。”
老妖婆说，任何人都只会梦到自己，你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你就梦到什么东西。
他以为老妖婆会和他一样悲痛，结果没有。
这家伙没了长辈约束，反倒吃吃喝喝的很是开心，全不在乎。
也是因此，才被唐元斥为老妖婆。实际上她捡到唐元的时候，也才刚刚拥有灵智三年而已。
回过神来，唐元随口答道：“我是华山派的。”
这当然是电视剧里看来的词。
然而出乎意料，老者居然一脸愕然问道：“华山派？阁下与宁老爷子怎么称呼？”
唐元当时就蒙了，老头这表情，难不成真的认识什么华山派？
还是说，这是个老年中二病？
“什么宁老爷子，不认识。”好奇归好奇，唐元倒也不惧。
就算真有人练武，又怎么在修仙者眼里？这其中差距，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即便放到武侠世界，唐元也属于绝世高手，可以随便吊打东邪西毒，也就王重阳这类可以勉强跟他走两招。
老者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他拦住又要动手的少妇，问道：“既然是华山派为何不认识……咦，阁下难道不是武道圈子的？”
“武道圈子？”
见对方似乎完全不上道，老者更疑惑了。而唐元一看少妇又要动手，顿时皱眉抬膝，轻轻一脚踩落地面。
轰鸣震颤。
瞬间，蜘蛛网状裂痕在坚硬的地面完美绽放。
这是西城公园，不是什么荒山野地。地面的水泥都是顶级货，硬度极大。
然而却扛不住唐元一脚，并且无论远近的裂痕都是同样粗细，绵延百米！
路灯全部熄灭。
因为失去视觉，又疑似发生地震，公园内一片惊叫。
唐元的眼睛自然不受黑暗的影响，而老者也感应到那股可怖气劲。
“武道真人……老头子这一生竟然能见到第二次，造化啊……”老者的语音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甚至隐带哭音。
“秦爷爷，他……”
少妇看不清楚，却也感受到那股庞大力量，从少年脚下传来。她打亮手机闪光灯，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少年和老者脸上来回扫视。
“什么武道真人，我是没听过。不过这位大姐要是非得跟我动手，我可不会再三留手，哼！”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忙对着少妇叹道：“你不是来华国寻访武道真人吗？这就是了。”
少妇满脸惊疑，神色数变之后，终于化为震骇与惊喜。
“阿那答红多噶？马金……带斯卡？”
老者肃然抱拳鞠躬，完美的九十度。“老朽眼拙了。这小辈少不更事，还请真人海涵。”
唐元一头雾水，这俩人八成是误会什么了。
话又说回来，这是哪国鸟语，怎么听着像是日语……
虽说少妇几次挑衅，不过老辈都正式道歉了，他也无意再计较下去。
交流变得正常起来，三人边走谈，很快到了一处别墅雅舍内。唐元有心多了解一点‘武道真人’的事，也就没有离开。
这一番闲聊，唐元才知道这老头和这少妇来头不小。
这老头是个退休老干部，已经去职多年。退休之前，居然是华国驻美大使馆武官。
当年老美与中东一国开战，一伙恐怖分子潜入美国，想要暗杀访美的华国领袖挑起外交事件，最后却被化解于无形，连新闻都没能上。那次保卫行动的主要策划人，就是这位老者秦筹山。
如果不是秦筹山成功救人，真要出了事，影响绝对远比911来得深远。那可是大国碰撞，一个不妥，天都要弄塌下来。
大使馆武官就已经够唬人的了，何况是国际形势波诡云谲的九十年代，还立下这样的不世奇功，说是一代国士也不为过。
这少妇就是刚才被唐元扔手机那位……
“我没有啊。”唐元一副‘就是这么厚颜无耻，谁能耐我何’的表情，其实还是有点蛋疼，这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抢个座位吗。
“没有！哼，刚才不是你把我手机扔地上的，还抢我座位的？”
唐元无奈，当时他是看没地方坐才想了这么一招，其实说到底是自己理亏。
“好吧，对不起，我这就让开。”
“这也算道歉吗？哼！”
这话一出，唐元顿时目光一凝，后面老者也变色，急忙阻止：“小舞，不可！”
哪知这美少妇不依不饶，忽然间竟动起手来。就见她玉腿一抬，猛然踹向唐元脸上。
‘练过的。’唐元立刻注意到这一脚的特别之处。
要踹实了，唐元百分之百得破相，没准鼻骨都会坏掉。
“至少给我鞠个九十度的躬啊混蛋！！”
然而唐元怎么可能被人踹脸。
只一抬手便拨开对方小腿，并紧紧握住。美少妇眼底满是惊愕，似乎不敢置信。
唐元手上用力，目光不善：“我只是抢你个座位，你跟我下死手？”
“道歉？好，你现在给我鞠躬，九十度！”
美少妇一愣，才意识到对方握着自己小腿。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类似于小狗那啥……
“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气急败坏，实际上相当娇艳。
但唐元却不买账，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还警告，简直搞笑。
“放开你？要不是我手快，这会已经被你踹一脸了。”唐元冷笑，“现在我改主意了，一百度，再比比一百二十度！”
就在这时，反应过来的老者走了上来。
“我这徒弟是有不对，但阁下也未免过分了吧？”
老者面色阴沉，唐元反而来了兴趣，还“徒弟”？这是练家子吧，要过两招？
“可以，来啊。”
唐元放开少妇美腿，老者凝目打量唐元。
半晌忽然一抱拳，缓缓道：“老朽秦筹山，不知道阁下是哪派出身？”
唐元一怔，这该怎么回答？
小县城那个山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门哪派。但即便有个名字，严格来说也不属于唐元的道统。
那年老妖婆在王屋山腹的洞天中捡到唐元，而后不久便将唐元收入门墙。并且不是收为弟子，而是“代祖师收徒”。
严格来说，唐元其实算是老妖婆的小师叔。
至于原因，很简单。
资质。
古人考察人的资质有各种各样的标准，有的看悟性，有的看心性。
但所有这些标准中，有一种最为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生而知之者。
唐元的修仙功法，并非老妖婆传授，而是他自己生来就记得，小时候经常会无意识地说出些神秘章句出来。
起初还只有一点点片段，后来老妖婆发现了这一点，便对他悉心引导指点，助他修行。到现在，唐元脑海中已有了上百部修仙经典，尽管大部分他自己都弄不懂。
他隐隐感到，自己应该是有别的来历。
至于山门本身，真的就没什么名字，就是小县城郊的一座无名小山。那里几年前还有一个大师伯——老妖婆的大师伯，唐元的大师兄——不过已经去世。
据老妖婆说，大师伯的寿命比她还漫长。那年她拜入山门时还是个小孩子，大师伯已经是衰朽不堪的模样了。据说是修炼某种法门失败，才变成这样。因为修行无路，大师兄平时就负责照顾老妖婆和唐元的起居，在山门相当于大管家的角色。
后来大师兄死了，唐元哭了一宿，又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尽是尸山血海的地狱景象。
醒后他问老妖婆，大师兄是不是去了那个地方。
老妖婆说不是。
唐元又问，“那我为什么会梦到那里。”
老妖婆说，任何人都只会梦到自己，你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你就梦到什么东西。
他以为老妖婆会和他一样悲痛，结果没有。
这家伙没了长辈约束，反倒吃吃喝喝的很是开心，全不在乎。
也是因此，才被唐元斥为老妖婆。实际上她捡到唐元的时候，也才刚刚拥有灵智三年而已。
回过神来，唐元随口答道：“我是华山派的。”
这当然是电视剧里看来的词。
然而出乎意料，老者居然一脸愕然问道：“华山派？阁下与宁老爷子怎么称呼？”
唐元当时就蒙了，老头这表情，难不成真的认识什么华山派？
还是说，这是个老年中二病？
“什么宁老爷子，不认识。”好奇归好奇，唐元倒也不惧。
就算真有人练武，又怎么在修仙者眼里？这其中差距，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即便放到武侠世界，唐元也属于绝世高手，可以随便吊打东邪西毒，也就王重阳这类可以勉强跟他走两招。
老者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他拦住又要动手的少妇，问道：“既然是华山派为何不认识……咦，阁下难道不是武道圈子的？”
“武道圈子？”
见对方似乎完全不上道，老者更疑惑了。而唐元一看少妇又要动手，顿时皱眉抬膝，轻轻一脚踩落地面。
轰鸣震颤。
瞬间，蜘蛛网状裂痕在坚硬的地面完美绽放。
这是西城公园，不是什么荒山野地。地面的水泥都是顶级货，硬度极大。
然而却扛不住唐元一脚，并且无论远近的裂痕都是同样粗细，绵延百米！
路灯全部熄灭。
因为失去视觉，又疑似发生地震，公园内一片惊叫。
唐元的眼睛自然不受黑暗的影响，而老者也感应到那股可怖气劲。
“武道真人……老头子这一生竟然能见到第二次，造化啊……”老者的语音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甚至隐带哭音。
“秦爷爷，他……”
少妇看不清楚，却也感受到那股庞大力量，从少年脚下传来。她打亮手机闪光灯，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少年和老者脸上来回扫视。
“什么武道真人，我是没听过。不过这位大姐要是非得跟我动手，我可不会再三留手，哼！”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忙对着少妇叹道：“你不是来华国寻访武道真人吗？这就是了。”
少妇满脸惊疑，神色数变之后，终于化为震骇与惊喜。
“阿那答红多噶？马金……带斯卡？”
老者肃然抱拳鞠躬，完美的九十度。“老朽眼拙了。这小辈少不更事，还请真人海涵。”
唐元一头雾水，这俩人八成是误会什么了。
话又说回来，这是哪国鸟语，怎么听着像是日语……
虽说少妇几次挑衅，不过老辈都正式道歉了，他也无意再计较下去。
交流变得正常起来，三人边走谈，很快到了一处别墅雅舍内。唐元有心多了解一点‘武道真人’的事，也就没有离开。
这一番闲聊，唐元才知道这老头和这少妇来头不小。
这老头是个退休老干部，已经去职多年。退休之前，居然是华国驻美大使馆武官。
当年老美与中东一国开战，一伙恐怖分子潜入美国，想要暗杀访美的华国领袖挑起外交事件，最后却被化解于无形，连新闻都没能上。那次保卫行动的主要策划人，就是这位老者秦筹山。
如果不是秦筹山成功救人，真要出了事，影响绝对远比911来得深远。那可是大国碰撞，一个不妥，天都要弄塌下来。
大使馆武官就已经够唬人的了，何况是国际形势波诡云谲的九十年代，还立下这样的不世奇功，说是一代国士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