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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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无解残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余匡山苦苦思考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

    绝大部分读书人看到刘养写的牌匾,大都做出了与余匡山一行人类似的反应。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刘养便开口叫醒了正在沉思的余匡山一行人。

    “几位,思考的也差不多了吧,该让开了,让其他人来试试吧”

    “等等,就快解出来了”余匡山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让刘养很是无奈:

    “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快想出来的模样,白耽搁我时间,自己到一边想去”。

    一把将余匡山推开,便不再理会他,朝着人群问道:“有人要来试一试?

    “我来”刘养话刚落音,便有一华衣男子自告奋勇。

    又有蠢蛋送钱来了!刘养看着眼前的男子窃笑不已。

    真正有水平的人,往往能够认清自己,这类人在旁边看完棋局后便陷入了沉思,全都沉默不语,静静站着。

    这些人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出手的,当然也不排除存在那种有点本事,但却喜欢瞎装的人。

    而这种看完棋局考都没有考虑,一个劲想着出风头,直挺挺的跳出来的人。

    他们往往缺乏相当的觉悟,认不清自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喜欢强行装逼,甚至不懂装懂,殊不知,这种行为才是最愚蠢的。

    当然刘养真正要赚的便是这一类人的钱。棋局就摆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名气就会传播开来,到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会先考虑一番,再决定是否下手。

    这样一来,刘养的生意就会差很多,而到那时候,就是这类人充分发挥出作用的时候。

    余匡山默默的看着刘养招呼其他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等我想出解法,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随便,等你想出来了,欢迎再来”正收着银子的刘养,哪有时间理会他,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毫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余匡山一行人离开后,热度仍旧未减退半分,陆陆续续的有不信邪的和不开眼的送钱上门。

    这样火爆的场景让刘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让让,劳烦让让”日近黄昏时,三个衙役径直挤进人群,一把扣住刘养,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往外拉。

    心思飞转,刘养瞬间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只怕是有个傻叉,自己解不出棋局,觉得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想要给刘养来点教训。

    “等等,你们这是干什么”刘养故作生气的看着几人。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在这里摆摊”三衙役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刘养。

    心思活络,刘养瞬间就想好了说辞,衙役刚说完,他便厉声呵斥:“胡说,谁说我在这里摆摊经商的?你找出来让我瞧瞧。

    我等读书人会做这种低贱肮脏之事?怕是有人故意捣蛋,这分明是以棋会友,却被你们说成街边小贩,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们又把在场的各位当成什么人了?”。

    “就是,我等读书人以棋会友难道也不行?”一时之间,围观的人纷纷附和了起来。

    这一番话,不仅将刘养从商贾中摘了出来,更是以君子“六艺”为名将摆摊与读书人给混淆起来,顺带着借助了在场所有读书人的力。

    这样一说,众衙役哪知道如何接话,只得弱弱的来了句:“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在这里摆摊”

    众衙役也是欲哭无泪,内心一阵委屈:

    我容易吗我?谁叫你得罪越州司马林远家的大公子,他都亲自上衙门了,我能不来吗我。

    “呵,你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什么街边小摊,我也不是什么街边小贩,我这里只以棋会友,来的都是名动一方的才子”不动声色的拍了一记在场众人的马屁,随即又道:

    “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我等读书之人,不得在此交谈会友”刘养此话一出,彻底噎住了众衙役,一击爆头。

    “这……”众衙役心虚的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心思飞转:

    若是抓刘养回去,那便有可能得罪这群读书人,先不说其日后作为,单从他们的家世而言,也不是这三个小小衙役能承受得了。

    要是不抓,那直接得罪的是司马公子,到时候他要是在上头用点力,他们几个也不好混。

    三衙役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下头,放开了刘养。

    毕竟司马一职地位有些尴尬,虽说能轻易的压死那些小小官吏等人,但越州司马充其量也就是五品官员,跟在场的相比,还是远远比不得的。

    唐制规定,凡刺史缺员或为亲王兼领时,上佐(别驾,中下州不设,长史,司马)可代行州事,但在一般情况下,上佐并没有任何具体职任。

    又因为上佐品高俸厚,又不亲事实务,常常用来优待宗室或者安置闲散官员,这类官又常被称为“送老官”。

    “不好意思,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误会了,实在抱歉”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做的彻底。

    三名衙役说完,便对着众人一躬鞠到底,表示自己的歉意。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不要站在这里打搅我们以棋会友”。

    “这……”三衙役,犹犹豫豫的看着刘养,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便不会怪罪于你们,你们也是奉公行事,我等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看着众衙役一脸担忧,刘养那还不知道原因,直接开口保证,将其赶走,继续他的赚钱大业。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直至日落西山,众人才逐渐散去。

    刘养随便找了家酒肆住了下来,躺在床上,拿出银两细细一数,赚了二百六十两。

    接下来这几天,刘养依旧在原地摆摊,不过如他所料,随着名气传播开来,生意是越来越差。

    不过头两天的生意还是很好的,有不少不开眼的人送钱上门,甚至有一些商户子弟为了在那些读书人眼里露个脸啥的,也送了二三十个十两。

    不过到后来,随着名声越传越响,再加之,傻傻冲上来找死的人也少了许多,摊子也就彻底冷清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离我预想的目标差得太远,得想个办法才行。

    就在刘养心思活络的时候,自己冷清了许久的摊位又沸腾了起来。

    “匡堰公子来了”

    只见一男子飘飘而至,一身青衣,三分清秀七分帅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刘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无不妒忌:“在下余匡堰,欲解兄台手中残局,还请指教”

    说完,余匡堰拿出十两白银递给刘养,随后便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良久,余匡堰猛的抬起来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养,让他吓了一大跳:不会让他给解出来了吧。

    “此局,无解,不知是也不是?”

    思考了一小会,刘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对自己足够自信,哪怕所有人都认为是对的,他也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直到求证验证完为止。

    若是欺骗了他,刘养担心他锲而不舍的询问下去,找他询问解决办法,那他就真没折了。

    想要将余匡堰糊弄过去,非常难,还不如直接说真话。

    “果然如此”余匡堰自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