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沥歌
字体: 16 + -

第二十六章:假装

    钦哥儿,还有众位兄弟们,都慢着点走,路上等着我,我马上就跟上来。

    挥刀,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刘养笑了,不知是解脱,还是自嘲,双眼慢慢的合上。

    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嘛。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惊醒了马车上的甜美女孩。

    “你怎么样了?”女孩将刘养轻轻的扶坐起来。

    “这是哪?”刘养呆呆的望着眼前甜甜微笑的美貌女子,茫然无措。

    “你现在在我家马车上,随我们前往江南的路上”

    “江南吗?”刘养神神叨叨反复念叨了几遍,一股不知是喜是悲,是痴是痛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南河县城发生的一幕幕再次清晰浮现在了刘养面前,越是回想便越是痛不欲生,但一股名为复仇的决心更加坚定。

    是我害了大家,担是钦哥儿你们放心,既然我侥幸苟活下来了,就一定会找出幕后真凶替大家报仇。

    刘养在自杀之前,许多东西便已然想通。从小小獠族无故叛乱,悍然发起对大唐帝国的开始,再到獠族叛军分兵以及操着一口浓重江南口音儒雅高手的出现,这之中都处处透露着蹊跷。这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背后推动。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家马车上?”刘养有些疑惑的看向女孩,按理而言,就算他侥幸被人救下,那也应该是军队的人才是,普通百姓应该不会再那种战乱的时候跑到现场上去。

    “是冯将军将你托付给我们的”

    “冯将军?”刘养很疑惑,他从未听说过参与獠族平叛的有一位姓冯的将军。

    其实这只能怪刘养平日里关注的事情太少。

    女子所说的冯将军,本名冯盎,是一个很牛逼的人物,声明远扬,在治理少数民族方面很有一套,只不过在后世名气小点罢了。

    其人少有谋略,英勇善战,隋朝时以祖辈功勋荫庇任宋康县令。夷人王仲宣起兵造反时,冯盎率军击败叛军,因功授任高州刺史。

    后平定潮州、成州等五州僚人叛乱,因功授任金紫光禄大夫、汉阳太守,随隋炀帝出征辽东,升任左武卫大将军。

    隋朝灭亡后,冯盎回到岭南,聚众数万,自任首领,依附割据岭南的林士弘,先后击败广州、新州的贼帅高法澄、冼宝彻等人,占据广州、苍梧、朱崖之地,自领总管,治理有方,使岭南局势稳定,社会安宁。

    武德五年(622年),归顺唐朝,唐高祖李渊以其辖地设置高、罗、春、白、崖、占、林、振等八州。

    任命冯盎为上柱国、高州总管,封吴国公,不久改封越国公、耿国公。

    在历史上就是冯盎与张士贵平定罗窦二州各洞的僚民反叛。

    事后受到唐太宗李世民的夸赞,获得赏赐财物极其丰厚。占据之地纵横二千里,奴婢一万多人,珍奇宝物更是数不胜数。

    “你不知道?可冯将军那么欣赏你,你难道不认识他吗?他说你在驻守南河时,被僚族叛军包围,不愿束手就擒,挥刀自尽。他还十分惋惜,悔恨,说要不是自己晚来一步,你们这些守卫了一城百姓安危的英雄就不会牺牲了”。

    听甜美女孩这般说法,刘养痛得撕心裂肺,自己如何值得别人欣赏,要不是自己在南河一事上自以为是,估计错误,又如何会导致那么多人惨死刀下。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却疯狂的涌上了心头。他要假装选择性失忆,前往江南,暂时断开与长安的联系,等到找出真凶在回长安借兵,借力。

    刘养就算回到长安也很难借助外力去寻找幕后黑手,反而会将自己暴露在敌人视野中。

    还不如在江南安家落户,暗暗积攒实力,或许很快便能找到那名儒雅高手,问出背后黑手。

    “我为何又出现在你家的马车上?”

    “嘻嘻,那是因为我阿娘医术高超,冯将军出征前特意请她临时客串随军军医。

    阿娘救活你之后,冯将军因为还有征獠大业未完成,不方便将你这个重伤病人带在身边,正好阿娘有事要先回江南,于是就将你嘱托给了我们”女子在说道自己母亲时很是自豪,显然以自己的母亲为荣。

    不过也确实值得自豪,一个女子,能让一朝大将亲自上门邀请,那说明她的医术水平至少是一方圣手。

    说完,女孩好似想起了什么,朝刘养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玉霞”。

    “杨留,嘶”说完,刘养想要起身,不料却牵动了伤口,立马又昏厥了过去。

    陈玉霞见此惊慌失措,扶着刘养不让他倒下,急忙大声叫到:“阿娘,你快过来啊,这个小哥哥又昏迷过去了”。

    一会,马车的卷帘掀开了来,只见一三十几许的美貌少妇走了进来:“怎么回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沉稳,恬静些,偏生你却喜爱活蹦乱跳的”。

    “哎呀,阿娘,这些东西等一下再说啦,这位小哥哥刚刚醒过来了,我跟他聊了一会,结果他又突然晕过去了,吓死我了”说着,陈玉霞怕怕的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你怎么不早说?不是早跟你说了吗?他要是醒过来就赶紧跟我说”****嗔怪的看了眼陈玉霞。

    “人家不是好奇嘛,一时之间就给忘了”陈玉霞拉着白洁素手晃了晃,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你呀,你呀……算了,赶紧松开,让我先给他把把脉”此话一出,陈玉霞赶紧松开了白洁的手,静静的端坐一旁。

    白洁把着刘养的手,眉头紧锁,随即又检查了一下伤口,良久,叹了一口气:“大体上是无碍了,只是气息有些紊乱,想来是牵动了伤口。怕只怕,这伤,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洁一说,陈玉霞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将刘养可能不记得南河发生的事情一事跟她说了。

    略微沉吟了一番,白洁轻声说道:“这是心病,非是伤痛所致,南河战况那般惨烈,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崩溃了,他不愿回想也是正常的”。

    自刘养醒来又昏迷后,白洁是一刻也未离开过其乘坐的马车,静静的等着他再次醒来。

    “你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玉霞她年纪小,不太懂事,你不要怪罪她”刘养一挣眼便看到了俯身盯着他看的白洁。

    刘养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不难受,还是说自己并没有怪陈玉霞。

    “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南河发生的事了?”许久,白洁才期期艾艾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刘养故作低沉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全然不知南河之事。

    其实如果单从前往江南而言,刘养是没有必要假装失忆的,但是如果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很快长安的人便会找来,到时候自己的想法就无法付诸实践了。

    前往江南越州近二十天路程,刘养昏迷期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十多天里,刘养除了安心修养之外,便是不断的从陈家母女那打听消息。

    时间转瞬即逝,刘养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越州地界,来到了陈记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