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家族分歧
等安吉拉和约翰都离去，波尔把克里斯蒂安家族对纽芬兰自治领的意图跟开尔文和伍尔夫简单解说了一下，格兰特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也作了补充。伍尔夫说了一些在那边的具体见闻，虽然都是些街谈巷议，但是正好补足了格兰特的短板，让他有了更充分的准备。
“纽芬兰的跨岛铁路工程不是要搁浅了嘛？咱们就把这个工程接过来，算是给那边的一个见面礼。后面就是在那边的圣约翰岛上建一个大型机场，争取明年就能实现和纽约这边的通航。”波尔对着伍尔夫送过来的纽芬兰地图，手指慢慢地在上面滑动，“嗯，这里，拉布拉多的玛莉港，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大型造船厂。背靠加拿大，不缺木材，伍尔夫，这里有没有铁矿啊？”
“在圣约翰岛的旁边的贝尔岛上有一处瓦巴纳（wabana）铁矿，虽然储量据说很丰富，早前出口美国、德国、英国还有澳大利亚，但是现在都已经开始挖到海水下边了。刚开发的时候，有三家公司在这里，一家是新斯科舍钢铁煤炭公司（nova scotia steel and coal），一家是大英帝国钢铁公司（british empire steel corporation），另外一家是惠特妮家族的自治领钢铁公司（dominion steel corporation）........”
“等等”，波尔出声打断伍尔夫，有些紧张地问道：“惠特妮家族也在那边？他们在那边还有其他产业吗？”
“好像就只在瓦巴纳铁矿那边有一处八平方英里左右的矿场，我们的人刚去的时候就走遍了全岛，没有发现惠特妮家族其他的产业，不过大英帝国钢铁公司在1926年的时候破产了，他们的矿场现在被英国的国家信托基金公司接管，国家信托是大英帝国钢铁公司的债主，据说，惠特妮家族一直在联系那边，想把大英帝国钢铁公司在贝尔岛上的矿场收购过去。”伍尔夫仔细地想了一下对波尔回道。
波尔看了一眼格兰特，“我们也可以尝试联系一下那边，嗯，弗兰茨那边搞得怎么样了？这些事情他应该比较熟悉。”
“上午来电报了，说是最后一处在哈廷根（zeche neuglück & stettin）的煤矿出了点状况，他正在处理”，格兰特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边被一家比利时的公司看上了，背后老板是法国人，出的价格也还可以，说是出到了九百万美金，魏玛政府也批准了。只是不知哪里走露了风声，那家公司前去接收的人员被纳粹党组织的煤炭工人给拦在了矿场外面。电报在我房间里，我去拿过来。”格兰特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看什么了，你直接说一下就行了。正好可以给他回电，说说纽芬兰那边的情况。让他过来之前，去英国那边联系一下英国国家信托基金公司，看看能不能把贝尔岛的铁矿场给买下来。”波尔起身把格兰特给拽着坐下。
“不是，咳，还有查理叔叔的一封电报。”格兰特被波尔拽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嗯，怎么说呢，咱们这边的时间的话，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德国那边是昨天上午吧，小克虏伯带着查理叔叔去柏林拜会威廉皇储了..........”
“嘶.......”，格兰特刚说完，一屋子的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气。
“皇帝陛下不是已经训斥过皇储，不准他过问政治嘛？他这是又要干吗？还拉上我们？”拉格纳很不满的问道。
“前段时间，纳粹党党魁希特勒拜访了威廉皇储，昨天皇储跟查理叔叔透露了一下。纳粹党决定参与下次的国会选举，希望得到威廉皇储的支持，并且承诺一旦大选获胜，希特勒自己会选择去做总理，让威廉皇储来做....嗯...元首，希特勒独创的一个词，大体上就相当于美国这边的总统的意思。”格兰特耐心的解释道。
看到大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没有人出声，格兰特接着说道：“威廉皇储背后有一大批不满魏玛政府的老贵族和容克贵族支持，你们也知道克虏伯家族跟皇室的关系，查理叔叔以前又在国防军参谋部工作过，小克虏伯把查理叔叔拉进来，想想也不意外。你们再想一下，支持希特勒纳粹党的工人、农民，再加上威廉皇储背后的贵族、资本家、军队，一旦他们联合起来，下次大选，估计不会有什么悬念，魏玛政府十有八九要下台。虽然皇室退位了，但是能够当上一国元首，威廉皇储估计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书房里只剩下格兰特的声音，等他说完，整个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尤其是波尔，他费尽心力地想把家族往泥潭外面拉，没想到又被这样子拖拽了回去。不禁有些气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格兰特，有气无力地问道：“查理叔叔答应参与进去了？”
“嗯，威廉皇储还要把查理叔叔介绍给希特勒认识。”格兰特回道：“查理叔叔还劝我先回去，说是纳粹党那边正缺人，小克虏伯也支持纳粹党，而且还介绍了很多人加入了纳粹党。查理叔叔的意思是，政治投资需趁早，让我回去，等威廉皇储带他和希特勒会面的时候，介绍我跟希特勒认识。你们先在这边做生意，等纳粹党上台了，你们再回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拉格纳把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地问道。
“这不是哈耶克和特斯拉先生来了吗，聊着聊着就给忘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的，我宁可去纽芬兰自治领那边慢慢地经营新地盘。”格兰特说着还笑了起来。
“哦？你不打算回去？为什么？”格兰特的话让波尔的心情好了起来。
“这怎么说呢？在汉堡的时候，我就接触过纳粹党的那些人，嗯，怎么说呢，就是给我的个人感觉啊，他们运作的方式，不是我熟悉的议会政治，更像是苏联那边的东西，更崇尚暴力，非理性。我还因为替一家犹太粮商辩护，被他们骂过呢。”格兰特语气轻松的说道，“我很怀疑他们跟威廉皇储合作的诚意，而且威廉皇储这次又违背了皇帝陛下的意志，我对他个人的品格也不相信。”
“那你说，查理叔叔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说服了呢？”波尔有些不解的问道：“来之前，还说得好好的啊，这才不到半个月，就变得这么快？前天不是还刚刚给我们这边推荐了两个飞机制造专家过来吗？”
“电报里没有详细说，估计又是被许诺了很多好东西吧。再加上上次战败对他打击太大了，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我担心，威廉皇储上位后可能会再起战争啊，想想当下德国那边的民意国情，保不准会让一些人铤而走险的”，格兰特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而且，我很怀疑，弗兰茨的煤矿出的这些事情，也是查理叔叔透漏给纳粹党的。你看哈，反正煤矿的钱已经到了弗兰茨的手上了，而且这些煤矿大部分都是被法国人、英国人、比利时人给买去了。纳粹党组织工人阻拦煤矿的接收是第一步，要是不成，后面还可以拖延、罢工，各种小动作，足以让那些买家尝到苦头。当初他们怎么对待弗兰茨的，现在纳粹党组织的工人就怎么对待这些外国人........”
“那么，煤矿不开工，这些工人靠什么养家呢？”波尔听着格兰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后面不是有小克虏伯这些人嘛，估计他们的目的是想把这些煤矿直接据为己有呢，把买家赶走，工人翻身做矿主，这太像苏联那边的风格了，估计就是从苏联那边学来的吧。”格兰特貌似早就思考过这些东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看，即使是出事儿了，也是魏玛政府负责，外界的压力只会让魏玛政府去承受，只会给纳粹党上台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说弗兰茨会是什么态度？”
“弗兰茨应该是早就想离开那边的泥潭了，只是处于商业信用才会留下帮着处理手尾吧........嘶.....”，格兰特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拿不准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查理叔叔没劝住弗兰茨，才会把纳粹党给搅进来，这样会让外人觉得是弗兰茨故意报复。这样一来，就会伤害到弗兰茨的商业信用。即使他来这边了，估计以后的事情也说不清了........”
“不至于，不至于”，拉格纳赶紧打断格兰特的胡思乱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你想多了。你这样想的话，让安吉拉怎么办？电报里，查理叔叔说安吉拉的事情了吗？”
“倒是没有提安吉拉的事情”，格兰特语调有些不安地回道：“不行，我得给玛丽姑妈发个电报，让她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情，越想越奇怪。”
格兰特说完就站了起来，“你们继续，我这就去给玛丽姑妈发电报。”
“哎，你等等，别忘了给弗兰茨说一下贝尔铁矿的事情。”波尔趁着他还没走出书房，急忙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还是直接跟姑妈说吧，让她告诉弗兰茨，哎，要是父亲和二叔还在，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查理叔叔要是偏执起来，太让人头疼了。”格兰特说完这句话，把门带上就急急地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波尔回到沙发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把纽芬兰的地图拉到自己脸前来，“伍尔夫，咱们继续，除了贝尔岛，还有其他地方有铁矿吗？”
伍尔夫也从刚才的分歧中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波尔，发现波尔脸色平静，自己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伸头在地图上找了找，指着地图说道：“还有这里，巴肯斯（buchans）矿场，就在印第安湖旁边，美国冶金公司（ american smelting and refining company）在那边探了十多年的矿，好像是1926年才开始在那里建厂开发的，那里不仅有铁矿，还有铜矿。”
“嗯，这样看来，船厂倒是也可以建在圣约翰岛这边了，之前我还觉得拉布拉多那边背靠加拿大要方便得多呢.......”
“其实，拉布拉多那边也是有铁矿的，少爷，你看，就是这里，据说在这里也探出了铁矿，施福韦尔和瓦布什到罗布史迪克湖这一带，只是这里处在纽芬兰和加拿大交界的地方，前些年还跟加拿大爆发了边界冲突，所以一直没有开发。”伍尔夫指着纽芬兰拉布拉多地区跟加拿大魁北克交界的地方说道，“只是，这边离着东海岸有些远，没有铁路，也没有可靠的公路，运输上有些困难。”
波尔看着地图，默默的点了点头，“嗯，就这样，今天咱们在这里商量的这些事情，你们心里有个数。纽芬兰自治领，我们是势在必得，从现在开始就要用心经营。现在开始，机场、铁路、造船厂，后面还会有各种产业都会在那边布局。伍尔夫，开尔文叔叔，现在我刚来这边，人手不足，那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过段时间，我会把设计图纸还有预算资金交给你们，格兰特去处理那些政治层面的事情，商业上还有安全护卫上的事情，你们现在先顶起来。”
“少爷尽管放心！”
伍尔夫和开尔文起身对波尔异口同声地保证道。
等伍尔夫和开尔文去休息的时候，拉格纳和波尔沉默了起来。如果情况真像格兰特猜想的那样的话，家族的裂痕将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对于知道历史轨迹的波尔来讲，查理叔叔意外地倒向了希特勒那边，也让波尔他们在美国的创业之路更为艰难！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波尔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先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说完，波尔拾起沙发靠背上的风衣，把书房的门带上，噔噔噔地朝着院子里走去。
“纽芬兰的跨岛铁路工程不是要搁浅了嘛？咱们就把这个工程接过来，算是给那边的一个见面礼。后面就是在那边的圣约翰岛上建一个大型机场，争取明年就能实现和纽约这边的通航。”波尔对着伍尔夫送过来的纽芬兰地图，手指慢慢地在上面滑动，“嗯，这里，拉布拉多的玛莉港，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大型造船厂。背靠加拿大，不缺木材，伍尔夫，这里有没有铁矿啊？”
“在圣约翰岛的旁边的贝尔岛上有一处瓦巴纳（wabana）铁矿，虽然储量据说很丰富，早前出口美国、德国、英国还有澳大利亚，但是现在都已经开始挖到海水下边了。刚开发的时候，有三家公司在这里，一家是新斯科舍钢铁煤炭公司（nova scotia steel and coal），一家是大英帝国钢铁公司（british empire steel corporation），另外一家是惠特妮家族的自治领钢铁公司（dominion steel corporation）........”
“等等”，波尔出声打断伍尔夫，有些紧张地问道：“惠特妮家族也在那边？他们在那边还有其他产业吗？”
“好像就只在瓦巴纳铁矿那边有一处八平方英里左右的矿场，我们的人刚去的时候就走遍了全岛，没有发现惠特妮家族其他的产业，不过大英帝国钢铁公司在1926年的时候破产了，他们的矿场现在被英国的国家信托基金公司接管，国家信托是大英帝国钢铁公司的债主，据说，惠特妮家族一直在联系那边，想把大英帝国钢铁公司在贝尔岛上的矿场收购过去。”伍尔夫仔细地想了一下对波尔回道。
波尔看了一眼格兰特，“我们也可以尝试联系一下那边，嗯，弗兰茨那边搞得怎么样了？这些事情他应该比较熟悉。”
“上午来电报了，说是最后一处在哈廷根（zeche neuglück & stettin）的煤矿出了点状况，他正在处理”，格兰特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边被一家比利时的公司看上了，背后老板是法国人，出的价格也还可以，说是出到了九百万美金，魏玛政府也批准了。只是不知哪里走露了风声，那家公司前去接收的人员被纳粹党组织的煤炭工人给拦在了矿场外面。电报在我房间里，我去拿过来。”格兰特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看什么了，你直接说一下就行了。正好可以给他回电，说说纽芬兰那边的情况。让他过来之前，去英国那边联系一下英国国家信托基金公司，看看能不能把贝尔岛的铁矿场给买下来。”波尔起身把格兰特给拽着坐下。
“不是，咳，还有查理叔叔的一封电报。”格兰特被波尔拽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嗯，怎么说呢，咱们这边的时间的话，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德国那边是昨天上午吧，小克虏伯带着查理叔叔去柏林拜会威廉皇储了..........”
“嘶.......”，格兰特刚说完，一屋子的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气。
“皇帝陛下不是已经训斥过皇储，不准他过问政治嘛？他这是又要干吗？还拉上我们？”拉格纳很不满的问道。
“前段时间，纳粹党党魁希特勒拜访了威廉皇储，昨天皇储跟查理叔叔透露了一下。纳粹党决定参与下次的国会选举，希望得到威廉皇储的支持，并且承诺一旦大选获胜，希特勒自己会选择去做总理，让威廉皇储来做....嗯...元首，希特勒独创的一个词，大体上就相当于美国这边的总统的意思。”格兰特耐心的解释道。
看到大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没有人出声，格兰特接着说道：“威廉皇储背后有一大批不满魏玛政府的老贵族和容克贵族支持，你们也知道克虏伯家族跟皇室的关系，查理叔叔以前又在国防军参谋部工作过，小克虏伯把查理叔叔拉进来，想想也不意外。你们再想一下，支持希特勒纳粹党的工人、农民，再加上威廉皇储背后的贵族、资本家、军队，一旦他们联合起来，下次大选，估计不会有什么悬念，魏玛政府十有八九要下台。虽然皇室退位了，但是能够当上一国元首，威廉皇储估计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书房里只剩下格兰特的声音，等他说完，整个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尤其是波尔，他费尽心力地想把家族往泥潭外面拉，没想到又被这样子拖拽了回去。不禁有些气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格兰特，有气无力地问道：“查理叔叔答应参与进去了？”
“嗯，威廉皇储还要把查理叔叔介绍给希特勒认识。”格兰特回道：“查理叔叔还劝我先回去，说是纳粹党那边正缺人，小克虏伯也支持纳粹党，而且还介绍了很多人加入了纳粹党。查理叔叔的意思是，政治投资需趁早，让我回去，等威廉皇储带他和希特勒会面的时候，介绍我跟希特勒认识。你们先在这边做生意，等纳粹党上台了，你们再回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拉格纳把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地问道。
“这不是哈耶克和特斯拉先生来了吗，聊着聊着就给忘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的，我宁可去纽芬兰自治领那边慢慢地经营新地盘。”格兰特说着还笑了起来。
“哦？你不打算回去？为什么？”格兰特的话让波尔的心情好了起来。
“这怎么说呢？在汉堡的时候，我就接触过纳粹党的那些人，嗯，怎么说呢，就是给我的个人感觉啊，他们运作的方式，不是我熟悉的议会政治，更像是苏联那边的东西，更崇尚暴力，非理性。我还因为替一家犹太粮商辩护，被他们骂过呢。”格兰特语气轻松的说道，“我很怀疑他们跟威廉皇储合作的诚意，而且威廉皇储这次又违背了皇帝陛下的意志，我对他个人的品格也不相信。”
“那你说，查理叔叔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说服了呢？”波尔有些不解的问道：“来之前，还说得好好的啊，这才不到半个月，就变得这么快？前天不是还刚刚给我们这边推荐了两个飞机制造专家过来吗？”
“电报里没有详细说，估计又是被许诺了很多好东西吧。再加上上次战败对他打击太大了，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我担心，威廉皇储上位后可能会再起战争啊，想想当下德国那边的民意国情，保不准会让一些人铤而走险的”，格兰特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而且，我很怀疑，弗兰茨的煤矿出的这些事情，也是查理叔叔透漏给纳粹党的。你看哈，反正煤矿的钱已经到了弗兰茨的手上了，而且这些煤矿大部分都是被法国人、英国人、比利时人给买去了。纳粹党组织工人阻拦煤矿的接收是第一步，要是不成，后面还可以拖延、罢工，各种小动作，足以让那些买家尝到苦头。当初他们怎么对待弗兰茨的，现在纳粹党组织的工人就怎么对待这些外国人........”
“那么，煤矿不开工，这些工人靠什么养家呢？”波尔听着格兰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后面不是有小克虏伯这些人嘛，估计他们的目的是想把这些煤矿直接据为己有呢，把买家赶走，工人翻身做矿主，这太像苏联那边的风格了，估计就是从苏联那边学来的吧。”格兰特貌似早就思考过这些东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看，即使是出事儿了，也是魏玛政府负责，外界的压力只会让魏玛政府去承受，只会给纳粹党上台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说弗兰茨会是什么态度？”
“弗兰茨应该是早就想离开那边的泥潭了，只是处于商业信用才会留下帮着处理手尾吧........嘶.....”，格兰特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拿不准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查理叔叔没劝住弗兰茨，才会把纳粹党给搅进来，这样会让外人觉得是弗兰茨故意报复。这样一来，就会伤害到弗兰茨的商业信用。即使他来这边了，估计以后的事情也说不清了........”
“不至于，不至于”，拉格纳赶紧打断格兰特的胡思乱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你想多了。你这样想的话，让安吉拉怎么办？电报里，查理叔叔说安吉拉的事情了吗？”
“倒是没有提安吉拉的事情”，格兰特语调有些不安地回道：“不行，我得给玛丽姑妈发个电报，让她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情，越想越奇怪。”
格兰特说完就站了起来，“你们继续，我这就去给玛丽姑妈发电报。”
“哎，你等等，别忘了给弗兰茨说一下贝尔铁矿的事情。”波尔趁着他还没走出书房，急忙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还是直接跟姑妈说吧，让她告诉弗兰茨，哎，要是父亲和二叔还在，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查理叔叔要是偏执起来，太让人头疼了。”格兰特说完这句话，把门带上就急急地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波尔回到沙发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把纽芬兰的地图拉到自己脸前来，“伍尔夫，咱们继续，除了贝尔岛，还有其他地方有铁矿吗？”
伍尔夫也从刚才的分歧中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波尔，发现波尔脸色平静，自己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伸头在地图上找了找，指着地图说道：“还有这里，巴肯斯（buchans）矿场，就在印第安湖旁边，美国冶金公司（ american smelting and refining company）在那边探了十多年的矿，好像是1926年才开始在那里建厂开发的，那里不仅有铁矿，还有铜矿。”
“嗯，这样看来，船厂倒是也可以建在圣约翰岛这边了，之前我还觉得拉布拉多那边背靠加拿大要方便得多呢.......”
“其实，拉布拉多那边也是有铁矿的，少爷，你看，就是这里，据说在这里也探出了铁矿，施福韦尔和瓦布什到罗布史迪克湖这一带，只是这里处在纽芬兰和加拿大交界的地方，前些年还跟加拿大爆发了边界冲突，所以一直没有开发。”伍尔夫指着纽芬兰拉布拉多地区跟加拿大魁北克交界的地方说道，“只是，这边离着东海岸有些远，没有铁路，也没有可靠的公路，运输上有些困难。”
波尔看着地图，默默的点了点头，“嗯，就这样，今天咱们在这里商量的这些事情，你们心里有个数。纽芬兰自治领，我们是势在必得，从现在开始就要用心经营。现在开始，机场、铁路、造船厂，后面还会有各种产业都会在那边布局。伍尔夫，开尔文叔叔，现在我刚来这边，人手不足，那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过段时间，我会把设计图纸还有预算资金交给你们，格兰特去处理那些政治层面的事情，商业上还有安全护卫上的事情，你们现在先顶起来。”
“少爷尽管放心！”
伍尔夫和开尔文起身对波尔异口同声地保证道。
等伍尔夫和开尔文去休息的时候，拉格纳和波尔沉默了起来。如果情况真像格兰特猜想的那样的话，家族的裂痕将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对于知道历史轨迹的波尔来讲，查理叔叔意外地倒向了希特勒那边，也让波尔他们在美国的创业之路更为艰难！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波尔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先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说完，波尔拾起沙发靠背上的风衣，把书房的门带上，噔噔噔地朝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