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手术开始
腹部外伤在明确伤口性质之后，首先检查有无内在脏器的损伤。
乐闲首先用酒坛中的酒精清洗了双手，然后将已经放到装有酒精的小木桶当中得到器具检查一番——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便一直在准备的简单医疗器械，初步只有手术剪，止血钳，缝合针三种，再加上一个当作注射器的木制气筒。这些都是在请堡中工匠打造初步外形之后，剩下其自身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其间的困难繁琐自然不必多说，但多少能用。
“这乐先生是在干嘛？拿好酒往手上倒？”见此情形大牛的脸抽了抽。
其身旁一名巡山队的汉子也皱着眉头说道：“虽然秦公说他是颇有医术的大夫，可这是在干嘛，我家婆娘就算是做饭也没用这么多东西过。”
“你们知道什么？”听到二人交谈，又一名堡中汉子瞅了他们一眼，他平日里因为经常去城中，消息倒是比其他人灵通的多，“我听说京城那太医院某些医科的太医用的器具更加繁琐，而且酒咋了，那雄黄酒还可驱妖避邪，杀虫解毒哩，保不齐这小乐大夫便是在为大河驱邪！”
人都要死了这时候驱邪还有个屁用！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大牛并没有将此番言语说出来，连秦公都说救不了了，让乐先生试试也无妨，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有用呢。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乐闲那句“站定勿动，切莫扬尘”中老实的一动不动，医术在外行人看来绝对是一样神秘神奇而且博大的技能，既然如此吩咐了，担心害了宁大河性命的他们自然得老老实实听话。
而此事专心致志的乐闲压根就没有将周围那些小声的嘀咕听入耳中，虽然这种手术对他来说并没有难度，但此时此景怎可与上辈子专门的手术室当中比，这一世的第一场手术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用锦布沾取酒精在宁大河的伤口上擦了擦，将伤口上的污秽尘土擦去，然后便是查看腹部伤口之内的情况，他的方法是……直接果断的将伤口扒开。
“嘶！”一整片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之声顿时响起，就连秦臻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秦公，如此行为当真无碍？”宁堡主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
秦臻点点头。
一直看着这边的众人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点完头后秦臻小声说道。
“我……”宁堡主险些一口气喘上来，不知道秦公你点个啥头啊？难道是名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余光看见宁堡主的表情，秦臻秦名医仍旧是盯着乐闲的动作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宁堡主这位弟弟的病情，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宁山南自然听的懂，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理，他与大牛想的一样，死马当作活马医嘛。
没想到在他诞生这样想法的时候，一直看着乐闲操作的秦臻又接着说道：“宁堡主，你宁家可是以粮业和布业为生？”
宁堡主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以布业为例，若是尚衣库寻求万中无一之绸缎来为圣上制衣，宁堡主可敢自荐？”
“呃？”宁堡主想了想摇摇头，“宁家布业在平阳城或者说这晋州还算的上骁楚，但不说整个天下，光是以绸缎闻名的锦州随便拿出一家都可以与我宁家匹敌。”说完这些，他倒是明白了这位秦公的意思。
他不敢，可是这个家伙敢啊。
治病救人对于医师来说便是本职，而天下病人当中的宁大河，便可以说是尚衣库之于布业。这可是赌上整个身家的事情，他宁山南不敢自命天下第一绸缎竞标尚衣库，但这乐闲却是敢出手拯救宁大河这个被公认名医秦公下了必死之言的人！
要么是狂妄自大。
要么便是有这个自信的实力！
而在他看来，一向稳重，甚至以往还有书生意气的乐闲，断然不会是那第一种人。
“那么，自己这个贤侄，看来是真的精通医术了？”宁堡主的注意力也不由完全放到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医治”的乐闲，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有点惋惜。
如此正沉浸在某些思绪当中的宁堡主，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刚刚将宁小河送回家的宁青，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
当她看见乐闲一个人忙的一刻不停的时候，陡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世上病人很多，但像此时这样的却基本上少见，因为少见，所以珍贵。一念及此，她也顾不上自己的父亲正在看着，当即便轻步走了上去——乐闲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就是不可违背的教科书。
“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当走到乐闲身边的时候，宁青蹲下来问道。
听到声音乐闲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先用酒精洗手消毒。”
酒精的用途路上乐闲已经跟她讲过了，顺带教了七步洗手法，宁青听到吩咐便也不多问，舀起酒精开洗。虽然根据先生所说，这种浓度的酒精消毒能力有限，而且需要一定时间，但至少有作用，不至于直接不消毒上手。
“洗完了。”片刻后宁青抬头。
“再洗一遍。”乐闲看也不看说道。
“哦。”
“洗完了帮我穿线，线在小木桶里。”
“好嘞！”终于有机会上了，宁大小姐十分激动，并不是说她对宁大河没有同情之心，而是因为此时乐闲极为冷静的状态影响到了她，让她觉得面前这样的伤口，对于自己的这位师父来说当真不是个事。
实际上这样的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乐闲的镇定在无形中感染了所有旁观者，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有慌乱，那么现在在其稳健的表情以及名医秦公的担保下，便只剩下沉默的期待了。
于是场间便只剩下乐闲时不时的吩咐，以及宁青一如既往简洁的回答。
“手术剪。”
“给。”
“消毒锦布。”
“嗯。”
“用锦布垫着，把伤口拉开。”
“这……”
“别怕。”乐闲刚说完便陡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加了一句。
“呃，别太用力……”
乐闲首先用酒坛中的酒精清洗了双手，然后将已经放到装有酒精的小木桶当中得到器具检查一番——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便一直在准备的简单医疗器械，初步只有手术剪，止血钳，缝合针三种，再加上一个当作注射器的木制气筒。这些都是在请堡中工匠打造初步外形之后，剩下其自身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其间的困难繁琐自然不必多说，但多少能用。
“这乐先生是在干嘛？拿好酒往手上倒？”见此情形大牛的脸抽了抽。
其身旁一名巡山队的汉子也皱着眉头说道：“虽然秦公说他是颇有医术的大夫，可这是在干嘛，我家婆娘就算是做饭也没用这么多东西过。”
“你们知道什么？”听到二人交谈，又一名堡中汉子瞅了他们一眼，他平日里因为经常去城中，消息倒是比其他人灵通的多，“我听说京城那太医院某些医科的太医用的器具更加繁琐，而且酒咋了，那雄黄酒还可驱妖避邪，杀虫解毒哩，保不齐这小乐大夫便是在为大河驱邪！”
人都要死了这时候驱邪还有个屁用！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大牛并没有将此番言语说出来，连秦公都说救不了了，让乐先生试试也无妨，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有用呢。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乐闲那句“站定勿动，切莫扬尘”中老实的一动不动，医术在外行人看来绝对是一样神秘神奇而且博大的技能，既然如此吩咐了，担心害了宁大河性命的他们自然得老老实实听话。
而此事专心致志的乐闲压根就没有将周围那些小声的嘀咕听入耳中，虽然这种手术对他来说并没有难度，但此时此景怎可与上辈子专门的手术室当中比，这一世的第一场手术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用锦布沾取酒精在宁大河的伤口上擦了擦，将伤口上的污秽尘土擦去，然后便是查看腹部伤口之内的情况，他的方法是……直接果断的将伤口扒开。
“嘶！”一整片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之声顿时响起，就连秦臻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秦公，如此行为当真无碍？”宁堡主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
秦臻点点头。
一直看着这边的众人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点完头后秦臻小声说道。
“我……”宁堡主险些一口气喘上来，不知道秦公你点个啥头啊？难道是名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余光看见宁堡主的表情，秦臻秦名医仍旧是盯着乐闲的动作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宁堡主这位弟弟的病情，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宁山南自然听的懂，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理，他与大牛想的一样，死马当作活马医嘛。
没想到在他诞生这样想法的时候，一直看着乐闲操作的秦臻又接着说道：“宁堡主，你宁家可是以粮业和布业为生？”
宁堡主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以布业为例，若是尚衣库寻求万中无一之绸缎来为圣上制衣，宁堡主可敢自荐？”
“呃？”宁堡主想了想摇摇头，“宁家布业在平阳城或者说这晋州还算的上骁楚，但不说整个天下，光是以绸缎闻名的锦州随便拿出一家都可以与我宁家匹敌。”说完这些，他倒是明白了这位秦公的意思。
他不敢，可是这个家伙敢啊。
治病救人对于医师来说便是本职，而天下病人当中的宁大河，便可以说是尚衣库之于布业。这可是赌上整个身家的事情，他宁山南不敢自命天下第一绸缎竞标尚衣库，但这乐闲却是敢出手拯救宁大河这个被公认名医秦公下了必死之言的人！
要么是狂妄自大。
要么便是有这个自信的实力！
而在他看来，一向稳重，甚至以往还有书生意气的乐闲，断然不会是那第一种人。
“那么，自己这个贤侄，看来是真的精通医术了？”宁堡主的注意力也不由完全放到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医治”的乐闲，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有点惋惜。
如此正沉浸在某些思绪当中的宁堡主，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刚刚将宁小河送回家的宁青，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
当她看见乐闲一个人忙的一刻不停的时候，陡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世上病人很多，但像此时这样的却基本上少见，因为少见，所以珍贵。一念及此，她也顾不上自己的父亲正在看着，当即便轻步走了上去——乐闲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就是不可违背的教科书。
“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当走到乐闲身边的时候，宁青蹲下来问道。
听到声音乐闲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先用酒精洗手消毒。”
酒精的用途路上乐闲已经跟她讲过了，顺带教了七步洗手法，宁青听到吩咐便也不多问，舀起酒精开洗。虽然根据先生所说，这种浓度的酒精消毒能力有限，而且需要一定时间，但至少有作用，不至于直接不消毒上手。
“洗完了。”片刻后宁青抬头。
“再洗一遍。”乐闲看也不看说道。
“哦。”
“洗完了帮我穿线，线在小木桶里。”
“好嘞！”终于有机会上了，宁大小姐十分激动，并不是说她对宁大河没有同情之心，而是因为此时乐闲极为冷静的状态影响到了她，让她觉得面前这样的伤口，对于自己的这位师父来说当真不是个事。
实际上这样的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乐闲的镇定在无形中感染了所有旁观者，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有慌乱，那么现在在其稳健的表情以及名医秦公的担保下，便只剩下沉默的期待了。
于是场间便只剩下乐闲时不时的吩咐，以及宁青一如既往简洁的回答。
“手术剪。”
“给。”
“消毒锦布。”
“嗯。”
“用锦布垫着，把伤口拉开。”
“这……”
“别怕。”乐闲刚说完便陡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加了一句。
“呃，别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