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改良装置
墨班望着身前一望无际的冰原发呆。
这并不是一次攻击造成的，就在刚才冰霏将淡蓝色灵液转化成了无色，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所领悟，直接盘膝坐下修炼后一举突破凝气，成为筑基期修士。
期间引来了天地异象，让原本被冰霜覆盖的翠绿森林彻底变成了冰原。
“天赋好真的不讲道理。”墨班面色僵硬，想起了自己专心修炼时的艰辛。
他的天赋在散修中属于不错的级别，突破凝气期仍用了二十七年。
之后对方总算恢复平静，在他问及灵液变化的原因时，冰霏仅是简单回了一句“玄灵诀”后，就再次盘膝修炼稳固境界。
“玄灵诀？那个最普通的功法？”
被震惊到麻木的墨班再次动了动嘴角，玄灵诀出自仙君洞府中发现的灵道决，灵道决则和「仙灵山河图」并誉为是上三派的创派之本。玄灵诀本身没有什么玄奥之处，只是规定了一些基本常识，比如用玄灵诀运行一周为一息，一时辰为一百二十息。
此功法运转极快却留不住灵气，无论什么修为皆是如此，因此不被上三派在意，流传甚广。
“冰灵液这么简单就能变成灵液？”
“玄灵诀就是其中的关键？”
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他用收集的几滴冰灵液做实验，依次捏诀施放法术转化灵液，使得冰原彻底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其内灵气含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三大小，却是真正的灵液，连之前那种奇怪味道都消失了。”
当墨班将这个消息告诉刘仲时，对方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中自然是欢呼雀跃，但表面装出冷静淡然的样子，这纯粹是墨班一惊一乍的形象不佳，让他下意识抗拒，认为这样不利于自己日后逼格的养成。
当然，也的确有一些问题值得思考：
“冰灵液为什么可以转化成灵液？这是物理反应还是化学反应？玄灵诀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催化剂？”
墨班自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是看着对方沉稳的样子有些感慨：
“怎么好像我和他们两个的身份发生了互换，他们更像是成熟淡然，遇事宠辱不惊的长者，我反而像个活泼的孩子？”
墨班猛得摇了摇头，准备依靠自己的经验提些建议，却突然看到刘仲转身，微笑的对他说道：
“我想我们需要进行一次改良，对这个装置的改良。”
墨班几次张开嘴唇，最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配合的问道：
“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灵液的流速变慢了。”
“最开始箱体内气体没有完全冷却，半个时辰滴一滴；完全冷却后速度加快，变为四十息一滴；但之后速度越来越慢，变为七十息，八十息，而且还有继续变慢的征兆。”
墨班疑惑的取出装置，用神识仔细观察却没发现什么。
“你知道原因？”墨班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
“应该是不凝气的缘故，就是除灵气外的其他气体，箱体的体积是固定的，气体的体积同样固定，在一部分灵气化作液体出去后，体积减少才能让外面的空气进入。”
“而灵气在空气中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是不凝气，这样箱体内的灵气组分因为液化越来越少，进来的空气中仍旧以不凝气为主，它的组分越来越大，最后气体体积减小造成的压力差几乎可以忽略，外界灵气难以进入，自然使得速度变慢。”
考虑到墨班脑海中应该没有分压的概念，他讲述的较为详细。
“也就是将不凝气排出去就能恢复？”墨班终究是见识不浅，想了几息就明白过来。
“没错，不过不凝气温度很低，出口处需要有办法隔离温度，阵法毕竟不是万全之策。”
之前在出口处就有一个隔温阵法，但仅过几个时辰就达到极限，墨班只能在外围又布置了一个。
“同时为了今后考虑，我认为应该将气体的出口做成一个精妙的开关，免得费力进入阵法操控，同时它应该有一个直角管路放在灵液出口上面，防止产品涌出。”
“同时箱体这个形状也不适合今后的发展，我打算将它变成弯曲的肠管，这样也能节省一部分体积。”
这次改良中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今后考虑的，毕竟对于化工装置来说半个时辰一滴实在小家子气，如果加上通风机和压力泵，整个冷却装置的效率都会大大加强……只可惜这些他都不会。
那些是机械专业的活，他虽然略有了解，但终究属于化工专业。
因此他准备讲述大概思路后就交给其他几人去办，这几人都是散修中的精英，各有所长又不像门派弟子思想受缚，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这次改良中仅有气体出口算是个技术活，它应该叫做出口阀，属于化工装置中较为常见的阀门，可以随时开关保证内外压力差，一直开启会使得内外压力一致，导致循环停止，因此应该有人监督灵液生产情况开关。
而它的位置坐落在寒气中央，普通修士无法抵达，必须要远程控制才行。
把箱体改成弯曲的肠管则是为了增加受冷面积，传热速度变得更快。
经过刘仲一番讲解后，墨班总算接受了自己本命法宝要再次更改的决定，同时准备联系其他人，帮助他处理问题。
考虑到刘仲和申屠、凌云的关系不算融洽，最终只告诉了辛禾有关实验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遇到这种事情，墨班一定会以大局为主，找两人来化解矛盾，但这次他却更顾忌刘仲的情绪。
他看到的并不仅仅是灵液，更是刘仲所了解的知识，在对方梦中的世界面前，他也仅仅是个懵懂的孩童罢了。
在他眼中，刘仲更像是修行界被夺舍，或是大能返老还童的样子，在那稍显稚嫩的容貌下隐藏的是浩如烟海的知识，墨班对此只有庆幸，庆幸自己能见证这一切。
“再也没有事物能比那些精妙玄奥的知识更令人激动！”沉迷机关之术忽略修炼的墨班如此想到。
“那个，墨班道友，您不是要进行应对燎火的准备工作吗？”刘仲看到墨班不时带着莫名的笑容，试探着提醒道。
“不忙，不忙。”听到这话墨班不慌不忙，甚至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副桌椅坐下，缓缓说道：“进度肯定是会耽搁一些，我原本就准备服用灵丹加快进度，现在有了这种效果更好的灵液自然要先好好修炼一番，争取在大战前有所精进。”
耽误的进度自然不只和灵气有关，还有阵法布置，战术商议等等，但他考虑到现在的气氛，没有提及。
刘仲不了解他们的布置安排，也没有多问，而是重新研究图纸，将注意力都放在改良装置遇到的问题上。
他身边的墨班倒是越来与放松，最后呵呵笑了起来，让他不禁侧目看去。
“哈哈，辛禾道友听到生产灵液的装置时一百个不信，直到我将影像传过去他才大呼小叫，惊慌失措，还不小心弄折了几根珍贵的花草！”
墨班手握着传信玉符，一反平常稳重的样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失态！让你们也看看这些大新闻！
刘仲想着一向沉默的辛禾手脚慌乱的样子也忍不住想笑，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才堪堪忍住。
之后刘仲和墨班忙于改良装备，独立的出口阀目前还做不出来，只能让墨班改进下法宝，在表面增添了颗青色玉珠，只要转动玉珠即使凡人也能控制开关。
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墨班还是在多年筑基中期的修为上有所突破，离筑基后期更近了一步。
到了次日上午，改良后的灵液生产装置产出了半瓶灵液，在冰霏和墨班修炼消耗了几滴后仍有近四十滴灵液，产量让刘仲还算满意。
他分给两人各十滴，以防不备，自己收取剩下的那些。
顺便一提，“滴”可以算是修行界的计量单位，同样属于玄灵诀中的规定，标准尺寸的白瓷玉瓶可装一百滴灵液。
和辛禾的谈论中仍未解决寒气问题，冰属花草虽然能够吸收寒气，但抵御不了如此残酷的低温，同时花草的种植成长同样需要时间，可以预见的是，三废问题将成为日后困恼刘仲的一个难题。
辛禾与刘仲的对话中语气罕见的有些犹豫，谈及和花草有关的话题时才变得自然。
一切准备就绪后，冰霜之地外面的实验装置暂且搁置，刘仲一行人为了准备应对燎火的相关事宜，向空间中央的玉筑凉亭飞去。
这并不是一次攻击造成的，就在刚才冰霏将淡蓝色灵液转化成了无色，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所领悟，直接盘膝坐下修炼后一举突破凝气，成为筑基期修士。
期间引来了天地异象，让原本被冰霜覆盖的翠绿森林彻底变成了冰原。
“天赋好真的不讲道理。”墨班面色僵硬，想起了自己专心修炼时的艰辛。
他的天赋在散修中属于不错的级别，突破凝气期仍用了二十七年。
之后对方总算恢复平静，在他问及灵液变化的原因时，冰霏仅是简单回了一句“玄灵诀”后，就再次盘膝修炼稳固境界。
“玄灵诀？那个最普通的功法？”
被震惊到麻木的墨班再次动了动嘴角，玄灵诀出自仙君洞府中发现的灵道决，灵道决则和「仙灵山河图」并誉为是上三派的创派之本。玄灵诀本身没有什么玄奥之处，只是规定了一些基本常识，比如用玄灵诀运行一周为一息，一时辰为一百二十息。
此功法运转极快却留不住灵气，无论什么修为皆是如此，因此不被上三派在意，流传甚广。
“冰灵液这么简单就能变成灵液？”
“玄灵诀就是其中的关键？”
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他用收集的几滴冰灵液做实验，依次捏诀施放法术转化灵液，使得冰原彻底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其内灵气含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三大小，却是真正的灵液，连之前那种奇怪味道都消失了。”
当墨班将这个消息告诉刘仲时，对方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中自然是欢呼雀跃，但表面装出冷静淡然的样子，这纯粹是墨班一惊一乍的形象不佳，让他下意识抗拒，认为这样不利于自己日后逼格的养成。
当然，也的确有一些问题值得思考：
“冰灵液为什么可以转化成灵液？这是物理反应还是化学反应？玄灵诀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催化剂？”
墨班自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是看着对方沉稳的样子有些感慨：
“怎么好像我和他们两个的身份发生了互换，他们更像是成熟淡然，遇事宠辱不惊的长者，我反而像个活泼的孩子？”
墨班猛得摇了摇头，准备依靠自己的经验提些建议，却突然看到刘仲转身，微笑的对他说道：
“我想我们需要进行一次改良，对这个装置的改良。”
墨班几次张开嘴唇，最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配合的问道：
“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灵液的流速变慢了。”
“最开始箱体内气体没有完全冷却，半个时辰滴一滴；完全冷却后速度加快，变为四十息一滴；但之后速度越来越慢，变为七十息，八十息，而且还有继续变慢的征兆。”
墨班疑惑的取出装置，用神识仔细观察却没发现什么。
“你知道原因？”墨班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
“应该是不凝气的缘故，就是除灵气外的其他气体，箱体的体积是固定的，气体的体积同样固定，在一部分灵气化作液体出去后，体积减少才能让外面的空气进入。”
“而灵气在空气中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是不凝气，这样箱体内的灵气组分因为液化越来越少，进来的空气中仍旧以不凝气为主，它的组分越来越大，最后气体体积减小造成的压力差几乎可以忽略，外界灵气难以进入，自然使得速度变慢。”
考虑到墨班脑海中应该没有分压的概念，他讲述的较为详细。
“也就是将不凝气排出去就能恢复？”墨班终究是见识不浅，想了几息就明白过来。
“没错，不过不凝气温度很低，出口处需要有办法隔离温度，阵法毕竟不是万全之策。”
之前在出口处就有一个隔温阵法，但仅过几个时辰就达到极限，墨班只能在外围又布置了一个。
“同时为了今后考虑，我认为应该将气体的出口做成一个精妙的开关，免得费力进入阵法操控，同时它应该有一个直角管路放在灵液出口上面，防止产品涌出。”
“同时箱体这个形状也不适合今后的发展，我打算将它变成弯曲的肠管，这样也能节省一部分体积。”
这次改良中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今后考虑的，毕竟对于化工装置来说半个时辰一滴实在小家子气，如果加上通风机和压力泵，整个冷却装置的效率都会大大加强……只可惜这些他都不会。
那些是机械专业的活，他虽然略有了解，但终究属于化工专业。
因此他准备讲述大概思路后就交给其他几人去办，这几人都是散修中的精英，各有所长又不像门派弟子思想受缚，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这次改良中仅有气体出口算是个技术活，它应该叫做出口阀，属于化工装置中较为常见的阀门，可以随时开关保证内外压力差，一直开启会使得内外压力一致，导致循环停止，因此应该有人监督灵液生产情况开关。
而它的位置坐落在寒气中央，普通修士无法抵达，必须要远程控制才行。
把箱体改成弯曲的肠管则是为了增加受冷面积，传热速度变得更快。
经过刘仲一番讲解后，墨班总算接受了自己本命法宝要再次更改的决定，同时准备联系其他人，帮助他处理问题。
考虑到刘仲和申屠、凌云的关系不算融洽，最终只告诉了辛禾有关实验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遇到这种事情，墨班一定会以大局为主，找两人来化解矛盾，但这次他却更顾忌刘仲的情绪。
他看到的并不仅仅是灵液，更是刘仲所了解的知识，在对方梦中的世界面前，他也仅仅是个懵懂的孩童罢了。
在他眼中，刘仲更像是修行界被夺舍，或是大能返老还童的样子，在那稍显稚嫩的容貌下隐藏的是浩如烟海的知识，墨班对此只有庆幸，庆幸自己能见证这一切。
“再也没有事物能比那些精妙玄奥的知识更令人激动！”沉迷机关之术忽略修炼的墨班如此想到。
“那个，墨班道友，您不是要进行应对燎火的准备工作吗？”刘仲看到墨班不时带着莫名的笑容，试探着提醒道。
“不忙，不忙。”听到这话墨班不慌不忙，甚至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副桌椅坐下，缓缓说道：“进度肯定是会耽搁一些，我原本就准备服用灵丹加快进度，现在有了这种效果更好的灵液自然要先好好修炼一番，争取在大战前有所精进。”
耽误的进度自然不只和灵气有关，还有阵法布置，战术商议等等，但他考虑到现在的气氛，没有提及。
刘仲不了解他们的布置安排，也没有多问，而是重新研究图纸，将注意力都放在改良装置遇到的问题上。
他身边的墨班倒是越来与放松，最后呵呵笑了起来，让他不禁侧目看去。
“哈哈，辛禾道友听到生产灵液的装置时一百个不信，直到我将影像传过去他才大呼小叫，惊慌失措，还不小心弄折了几根珍贵的花草！”
墨班手握着传信玉符，一反平常稳重的样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失态！让你们也看看这些大新闻！
刘仲想着一向沉默的辛禾手脚慌乱的样子也忍不住想笑，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才堪堪忍住。
之后刘仲和墨班忙于改良装备，独立的出口阀目前还做不出来，只能让墨班改进下法宝，在表面增添了颗青色玉珠，只要转动玉珠即使凡人也能控制开关。
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墨班还是在多年筑基中期的修为上有所突破，离筑基后期更近了一步。
到了次日上午，改良后的灵液生产装置产出了半瓶灵液，在冰霏和墨班修炼消耗了几滴后仍有近四十滴灵液，产量让刘仲还算满意。
他分给两人各十滴，以防不备，自己收取剩下的那些。
顺便一提，“滴”可以算是修行界的计量单位，同样属于玄灵诀中的规定，标准尺寸的白瓷玉瓶可装一百滴灵液。
和辛禾的谈论中仍未解决寒气问题，冰属花草虽然能够吸收寒气，但抵御不了如此残酷的低温，同时花草的种植成长同样需要时间，可以预见的是，三废问题将成为日后困恼刘仲的一个难题。
辛禾与刘仲的对话中语气罕见的有些犹豫，谈及和花草有关的话题时才变得自然。
一切准备就绪后，冰霜之地外面的实验装置暂且搁置，刘仲一行人为了准备应对燎火的相关事宜，向空间中央的玉筑凉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