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机
流程图画的简单，刘仲想得也简单，就是利用冰霜之地内诡异的低温冷凝灵气。
考虑到墨班的描述，冰霜之地内似乎有所限制，无法取走里面的物体，否则他早悄无声息抽取冰寒之气做研究了。
这也是刘仲如此设想的基础。
空气是流程中的原料，廉价易得。在空气顺着管道进入冰霜之地特制的「箱子」后，碰到冰冷的箱壁发生液化，并顺着管道流入产品罐——可用最常用的白瓷玉瓶代替。
由于空气中的灵气不断液化成灵液，气体体积减小引起内部压力变小，空气在外界压力的作用下涌入，导致新鲜空气内灵气再次液化，最终形成一个循环过程。
刘仲用墨笔在中间画了条虚线，虚线左侧是万道亭，右侧是冰霜之地空间，使得图纸更加简洁明了。
“如果把这个当成毕业设计交上去一定会被骂死……”他思维发散的想着，却不再做任何改变。
工业刚开始发展时用的就是这样的图纸，他们那时刚刚认清实验室模型和工业化的区别，装置自然以简洁为主。
只是后来人们对工业提出了更多的需求，比如减少装置成本，提高产品质量，减少燃料消耗等等才使得装置越来越复杂，外行人看的像天书一样。
刘仲要做的仅是探索性实验，自然没有这个担心，其他问题也可以慢慢解决。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要属于「箱子」这个装置，毕竟要放置于冰霜之地内的极低温度下，普通箱子根本无法抵制冰寒灵力的侵袭，很容易损坏失效甚至炸裂。
所以他需要一个稳妥的，能经受考验的装置来解决这个关键问题，嗯，墨班老者的法宝似乎可以……
仔细分析一番眼前的状况，似乎只有借助墨班的帮助才可以实践这个脑洞较大的设想。
但是，刘仲有些迟疑，实验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他之前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从未搞过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一旦失败，他可能失去墨班的信任，让这里的局势更加糟糕，连咸鱼都没办法做了……
但要是就此放弃，他总感觉不甘，后悔错过了机会，之后前途渺茫再难掌握主动。
正在他迷茫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刘仲道友，老朽有事求见。”
刘仲连忙抬头看去，发现墨班老者正抚着胡子站在门外，由于万道亭阵法的缘故，对方看不到这里的场景。
他匆忙将图纸收起，起身将对方迎了进来，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对方表情变得严肃，缓缓说道：“按照惯例，燎火会在这几日袭击。”
“燎火？”刘仲脑海中有些印象，似乎是在墨班赠予的书册上见过这个名字，但之前仅是粗略看了一遍，便被「龙腾凤潜」和「绝灵之地」吸引住了。
“你看的不够认真啊。”墨班苦笑摇头，拿起石桌上面斜放着的那本书册，熟练的翻到了其中一页，为刘仲耐心解释道：
“燎火是这个地方的特有异兽——雾兽的一种，因其被击败后不留尸体，只作雾气散去而得名。”
“燎火虽然只是单独行动，但身高十丈有余，体型巨大如山，挥手便有千斤之力，暴虐异常，每过半月就来这里侵袭一次。”
“它的嗅觉异常灵敏，可轻易找到修士，并吐出腹中金丹砸去，若不提前躲避，很容易连同洞府一同化为尘埃。”
刘仲：“……”
他咽了口吐沫，说不出话。
“当然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墨班看到刘仲神色不对，连忙说道，“这里不远处有处亭子，乃我们所在空间的核心，用此龟壳催动阵法便可抵挡一段时间，之后再根据对方特点逐步消灭。”
“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其他几种雾兽，虽不如燎火如此棘手，但都仅受了出一些轻伤，现在紧切的只有准备时间而已。”
“因此刘仲道友你要先跟我们到亭子处躲避，顺利的话三四天就能返回。”
“……好。”
虽然知道墨班老者一片好意，他的回答仍旧有些勉强。
墨班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知道刘仲心中的不愿，但修行界就是如此，实力不如对方就只能苟且躲藏，每个散修都是在刀山血海中明白这个道理。
到了要离开的时刻，刘仲发现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隐蔽的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图纸后，他缓缓离开洞府，看着这里简单却熟悉的摆设一步步远离自己，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凄凉。
自从穿越后就要防备同门长辈，好不容易外出任职管事还被抓到这里，勉强安稳了几天，洞府都还没住热乎就要离开……
难道，他之后都要像水中芦苇一般漂浮不定吗？
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刘仲突然站住，抬头看向前面的老者问道：
“你，相信另一个世界吗？”
“嗯？”墨班身体顿住，少有的露出疑惑神色。
“我是说我能了解到另一个世界的知识，通过类似于做梦的方式。”刘仲不能公布秘密，用了较委婉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会试图窥探。”墨班摆正身体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仲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世界和我们这里类似，但更专注于机关之学，比如说能飞翔在高空的银白铁鸟，运用雷电呈现影像的箱子……”
这是他一开始便准备的说辞，毕竟被忘道真人抓来这事太过神异，如果不表现出“怪物”的特征很难打消他人疑惑，只是被之前万道亭遗失的事情耽搁了，刘仲也没有主动提及。
他洋洋洒洒的介绍了地球的主要交通工具和一些标志性发明，重点说明了这方世界同样存在的物品，比如说飞机和这个世界的灵器飞船，电视和这个世界的通影玉符，但没有全盘托出。
在隐藏一部分的同时他也将内容进行了魔化，讲述为一个同样能使用灵力但和这个世界发展截然不同的世界。
听完刘仲的讲述墨班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才舒了口气，感叹道：
“精彩的描述！精彩的世界！”
“道友果然奇怪，难怪能惊的忘道真人丢掉法宝！”
“呵呵。”
感受到修士对地球的赞叹，刘仲却依旧没有放松，之前的话仅是引子，实验部分才是关键。他沉默了半刻，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
“之前我一直在盲目观察，并未将梦中所见和本世界联系起来，忘道真人也只是碰巧见到我记录的一些东西才产生兴趣。直到这几天看到有关冰霜之地的消息，我梦到了一些和这个世界极为相像的事情。”
“那是一种生产灵液的特殊方式，他们仅需收集大量空气送进一件形状奇怪的法宝中，灵液便会源源不断的流入瓷瓶甚至瓷桶中。”
“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法宝不发生损坏，灵液便能不间断地产生。”
“所以我希望复制这个方法，但需要您和您的那件法宝的帮忙。”
墨班老者暗暗摇头，但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转而问道：“为什么是冰霜之地？那里可没有天材地宝，由于阵法的缘故，连一缕气息都带不走。”
“天材地宝？”刘仲心中一愣，然后旋即苦笑。
普通修士遇到这种事经的确会有类似遐想，遇到神秘空间，得到天材地宝或者上古功法逆天改命，甚至利用某种限制把冰凤当靠山或者灵宠……修士在这方面的想象力不输凡人。
但刘仲出于专业感觉，第一时间忽略了其他，关注的反而是那异常的温度。
对于工业来说，高温低温都或不可缺，而且费钱。
高温意味着燃料费，低温意味着装置成本。工业上需要低温的工艺最常见的就是液氧和液氮的分离，用的是深冷分离法。
刘仲对它了解不多，但清楚低温难得，因此深冷分离法需要使用节流膨胀或者绝热膨胀达到降温效果，这会大举增加装置成本，经济效益不高。
反之如果有廉价甚至免费的低温源，装置成本就能大大降低，刘仲一想起这个就心潮澎湃，像是节省了几个亿！
考虑到墨班的描述，冰霜之地内似乎有所限制，无法取走里面的物体，否则他早悄无声息抽取冰寒之气做研究了。
这也是刘仲如此设想的基础。
空气是流程中的原料，廉价易得。在空气顺着管道进入冰霜之地特制的「箱子」后，碰到冰冷的箱壁发生液化，并顺着管道流入产品罐——可用最常用的白瓷玉瓶代替。
由于空气中的灵气不断液化成灵液，气体体积减小引起内部压力变小，空气在外界压力的作用下涌入，导致新鲜空气内灵气再次液化，最终形成一个循环过程。
刘仲用墨笔在中间画了条虚线，虚线左侧是万道亭，右侧是冰霜之地空间，使得图纸更加简洁明了。
“如果把这个当成毕业设计交上去一定会被骂死……”他思维发散的想着，却不再做任何改变。
工业刚开始发展时用的就是这样的图纸，他们那时刚刚认清实验室模型和工业化的区别，装置自然以简洁为主。
只是后来人们对工业提出了更多的需求，比如减少装置成本，提高产品质量，减少燃料消耗等等才使得装置越来越复杂，外行人看的像天书一样。
刘仲要做的仅是探索性实验，自然没有这个担心，其他问题也可以慢慢解决。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要属于「箱子」这个装置，毕竟要放置于冰霜之地内的极低温度下，普通箱子根本无法抵制冰寒灵力的侵袭，很容易损坏失效甚至炸裂。
所以他需要一个稳妥的，能经受考验的装置来解决这个关键问题，嗯，墨班老者的法宝似乎可以……
仔细分析一番眼前的状况，似乎只有借助墨班的帮助才可以实践这个脑洞较大的设想。
但是，刘仲有些迟疑，实验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他之前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从未搞过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一旦失败，他可能失去墨班的信任，让这里的局势更加糟糕，连咸鱼都没办法做了……
但要是就此放弃，他总感觉不甘，后悔错过了机会，之后前途渺茫再难掌握主动。
正在他迷茫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刘仲道友，老朽有事求见。”
刘仲连忙抬头看去，发现墨班老者正抚着胡子站在门外，由于万道亭阵法的缘故，对方看不到这里的场景。
他匆忙将图纸收起，起身将对方迎了进来，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对方表情变得严肃，缓缓说道：“按照惯例，燎火会在这几日袭击。”
“燎火？”刘仲脑海中有些印象，似乎是在墨班赠予的书册上见过这个名字，但之前仅是粗略看了一遍，便被「龙腾凤潜」和「绝灵之地」吸引住了。
“你看的不够认真啊。”墨班苦笑摇头，拿起石桌上面斜放着的那本书册，熟练的翻到了其中一页，为刘仲耐心解释道：
“燎火是这个地方的特有异兽——雾兽的一种，因其被击败后不留尸体，只作雾气散去而得名。”
“燎火虽然只是单独行动，但身高十丈有余，体型巨大如山，挥手便有千斤之力，暴虐异常，每过半月就来这里侵袭一次。”
“它的嗅觉异常灵敏，可轻易找到修士，并吐出腹中金丹砸去，若不提前躲避，很容易连同洞府一同化为尘埃。”
刘仲：“……”
他咽了口吐沫，说不出话。
“当然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墨班看到刘仲神色不对，连忙说道，“这里不远处有处亭子，乃我们所在空间的核心，用此龟壳催动阵法便可抵挡一段时间，之后再根据对方特点逐步消灭。”
“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其他几种雾兽，虽不如燎火如此棘手，但都仅受了出一些轻伤，现在紧切的只有准备时间而已。”
“因此刘仲道友你要先跟我们到亭子处躲避，顺利的话三四天就能返回。”
“……好。”
虽然知道墨班老者一片好意，他的回答仍旧有些勉强。
墨班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知道刘仲心中的不愿，但修行界就是如此，实力不如对方就只能苟且躲藏，每个散修都是在刀山血海中明白这个道理。
到了要离开的时刻，刘仲发现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隐蔽的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图纸后，他缓缓离开洞府，看着这里简单却熟悉的摆设一步步远离自己，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凄凉。
自从穿越后就要防备同门长辈，好不容易外出任职管事还被抓到这里，勉强安稳了几天，洞府都还没住热乎就要离开……
难道，他之后都要像水中芦苇一般漂浮不定吗？
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刘仲突然站住，抬头看向前面的老者问道：
“你，相信另一个世界吗？”
“嗯？”墨班身体顿住，少有的露出疑惑神色。
“我是说我能了解到另一个世界的知识，通过类似于做梦的方式。”刘仲不能公布秘密，用了较委婉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会试图窥探。”墨班摆正身体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仲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世界和我们这里类似，但更专注于机关之学，比如说能飞翔在高空的银白铁鸟，运用雷电呈现影像的箱子……”
这是他一开始便准备的说辞，毕竟被忘道真人抓来这事太过神异，如果不表现出“怪物”的特征很难打消他人疑惑，只是被之前万道亭遗失的事情耽搁了，刘仲也没有主动提及。
他洋洋洒洒的介绍了地球的主要交通工具和一些标志性发明，重点说明了这方世界同样存在的物品，比如说飞机和这个世界的灵器飞船，电视和这个世界的通影玉符，但没有全盘托出。
在隐藏一部分的同时他也将内容进行了魔化，讲述为一个同样能使用灵力但和这个世界发展截然不同的世界。
听完刘仲的讲述墨班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才舒了口气，感叹道：
“精彩的描述！精彩的世界！”
“道友果然奇怪，难怪能惊的忘道真人丢掉法宝！”
“呵呵。”
感受到修士对地球的赞叹，刘仲却依旧没有放松，之前的话仅是引子，实验部分才是关键。他沉默了半刻，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
“之前我一直在盲目观察，并未将梦中所见和本世界联系起来，忘道真人也只是碰巧见到我记录的一些东西才产生兴趣。直到这几天看到有关冰霜之地的消息，我梦到了一些和这个世界极为相像的事情。”
“那是一种生产灵液的特殊方式，他们仅需收集大量空气送进一件形状奇怪的法宝中，灵液便会源源不断的流入瓷瓶甚至瓷桶中。”
“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法宝不发生损坏，灵液便能不间断地产生。”
“所以我希望复制这个方法，但需要您和您的那件法宝的帮忙。”
墨班老者暗暗摇头，但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转而问道：“为什么是冰霜之地？那里可没有天材地宝，由于阵法的缘故，连一缕气息都带不走。”
“天材地宝？”刘仲心中一愣，然后旋即苦笑。
普通修士遇到这种事经的确会有类似遐想，遇到神秘空间，得到天材地宝或者上古功法逆天改命，甚至利用某种限制把冰凤当靠山或者灵宠……修士在这方面的想象力不输凡人。
但刘仲出于专业感觉，第一时间忽略了其他，关注的反而是那异常的温度。
对于工业来说，高温低温都或不可缺，而且费钱。
高温意味着燃料费，低温意味着装置成本。工业上需要低温的工艺最常见的就是液氧和液氮的分离，用的是深冷分离法。
刘仲对它了解不多，但清楚低温难得，因此深冷分离法需要使用节流膨胀或者绝热膨胀达到降温效果，这会大举增加装置成本，经济效益不高。
反之如果有廉价甚至免费的低温源，装置成本就能大大降低，刘仲一想起这个就心潮澎湃，像是节省了几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