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腔良策向谁付
翌日，午时，桥府。
阳光普照，洒落人间。桥瑁坐于席间，左手拿着茶杯。
“瞧清楚了？”
厅内单膝跪地的斥候应道：“禀大人，瞧的真切，四百余人全部回了鸡头山。”
“嘶~”
桥瑁倒吸一口冷气，放下茶杯。他有些拿不准，这伙贼寇到底要做什么。
无论是鸡头山跨山逃出生天，还是打靶山葫芦口烧杀了两千多郡兵，足以证明这伙贼寇中有善于兵法谋略之人。
明明依照四百人流窜的特性，来回奔袭，令郡兵四处支援疲于应对方为上策。
可如今，为何又故技重施，回到鸡头山上置自己于死地，这伙贼寇到底想要做什么？
倘若三千郡兵分成六队，从鸡头山和小东山共六个方位一起进攻，这四百贼寇可就折在这儿啦。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桥瑁对这伙贼寇的行踪困惑不解，身旁的王度也是一头雾水。
“府君大人，贼寇不过区区四百余人，倾全县郡兵之力分六面合围，谅这伙贼人也难以逃脱。”
“不成不成。”桥瑁摆摆手，并不赞同王度的建议“某恐有诈！”
“可有诈，也不能不抓啊。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贼人用什么计，咱们人多硬接就是了。”王度挠挠头，这些军事谋略上的事情他并不擅长。
“也罢。”
桥瑁颔首，露出一抹苦笑道：“明知是局，也不得不去。这伙贼寇不除，难以平某心头之恨！更无颜面对惨死的东阿父老！”
王度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两句，没有接话。
“王度！”
“啊，下官在。”王度听到桥瑁呼喊自己，忙起身跪拜。
“你我二人皆率一千五郡兵，围堵鸡头山和小东山。若是让再让贼寇跑了，提头来见。”
“下官遵命！”
…
东阿，程立家。
程立的妻子曾氏正蹲在庭院晾晒衣服，见程立似乎要出门，忙问道。
“夫君欲往何处？”
程立晃了晃手中的纸条，轻声应道。
“贼寇自困于鸡头山，某去见见桥大人。”
程立虽说家门不显，可在东阿军营中还是有些关系，知道军情也不足为奇。
“夫君，桥大人不待见你，又何苦自讨没趣。”
曾氏抖了抖手中的衣物，晾在杆上。
“说不说，是某的职责。听不听，是桥大人的职责。”
说罢，程立推开出门，回头瞥了妻子一眼，转身离开。
桥瑁搞不懂贼寇要做什么，程立却是一眼就看破陈白用的分兵之计。
陈白只有区区四百贼寇，攻城不足，固守有缺，正面和郡兵对打，无疑自寻死路。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桥瑁分兵。
而鸡头山，是最佳的场所。
倘若桥瑁分成六股兵上山（两山悬崖之间不必驻防，所以两山只有六面可上山），每股兵力五百之数，和贼寇数量旗鼓相当。
贼寇提前准备好落石和滚木，只需猛攻东路，把南北两路郡兵割开，便能逐一击破。至于分兵击破后贼寇想要做什么，这很明显的。
昨日那人自称还会回来，看样子是真想夺了东阿县。
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让程立暗自钦佩。不过钦佩归钦佩，他可不会投靠一伙贼寇。
要想破这分兵之计也不难，派遣一千人从小东山逼上山顶。剩余两千人分成四队，三队从三面上山，一队居后支援。
这样无论贼寇冲击那一路，都会有五百人支援。贼寇在人数上持有劣势，后路被截，自然会溃败。
程立眉头一皱，心生疑窦。
倘若这道士在打靶山用离间计便是刻意为之，如今搭配置之死地的绝计，那此人端的是厉害之极！
…
鸡头山山顶。
陈白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收获了程立的一丝好感。
“这特么是谁在咒我！”
陈白揉了揉鼻子，看向鸡头山下，那里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看样子是准备围山了。
如程立所料，山头堆积了数不清的石头和滚木，都是陈白诱骗大娃干的。
…
鸡头山山脚。
“报，贼寇仍在山顶，不曾离去，还准备了不少落石和滚木。”
“唔~”
桥瑁骑于马上，眯着眼睛看向鸡头山山顶。
准备了落石和滚木？
这就对了！
若是贼寇什么都不准备，碍于打靶山的惨痛教训，说不定桥瑁真的会怵，放弃进攻转成围山。
把两座山围上，贼寇便没有第三条路可逃。
这些可恶的贼寇！
桥瑁紧握着双拳，范县千余郡兵，东阿两千余郡兵，整整三千郡兵全部载在这伙人手里。要是被有心人传到汉灵帝哪儿去，他桥瑁的官位不保矣。
“报，程立求见。”
王度察言观色，见桥瑁脸色不是很好看，忙出言道。
“府君暂歇，某去处理就可。”
说罢，王度拍马来到阵外。
“哟，这不是程先生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程立面色不便，心中有些不满。这张邑伏法，怎么接替他位置的人还是一个德行？
“某有一策可剿敌，献于府君。”程立不卑不亢，拱手施礼。
“得了吧，程立。”王度斜着瞥了一眼程立，哼道。
“不要以为某不知晓，贼酋在你家中说的话。”
陈白当时喊的话许多街坊都听见了，王度了解也并不奇怪。程立深呼吸一口，略一摇头，转身离开。
王度来劝退程立，还有一个原因是怕被桥瑁察觉。
他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贼寇是来救援张邑的。要是被桥瑁知道贼寇是来找程立的，岂不是打他的脸？
真让桥瑁知道了，就不是打脸这么简单了，脑袋都得搬家。
见王度回来，桥瑁干咳了两声，看样子因为连续几次刺激，身子骨有些弱。
“如何？”
“没事，某打发他走了。”王度简单两句搪塞了过去。
“围山！”
随着桥瑁拔出利剑，山脚下响起悠长的号角。
“嘟~唔~”
三千郡兵集结完毕，朝着鸡头山和小东山分别发动攻击。
山顶。
四百余贼寇听到号角，变得亢奋不已。
“他奶奶个熊的，这次总算可以和官军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回。”
“对，干死丫的！”
陈白居于山巅，见郡兵分兵攻山，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了吧。
阳光普照，洒落人间。桥瑁坐于席间，左手拿着茶杯。
“瞧清楚了？”
厅内单膝跪地的斥候应道：“禀大人，瞧的真切，四百余人全部回了鸡头山。”
“嘶~”
桥瑁倒吸一口冷气，放下茶杯。他有些拿不准，这伙贼寇到底要做什么。
无论是鸡头山跨山逃出生天，还是打靶山葫芦口烧杀了两千多郡兵，足以证明这伙贼寇中有善于兵法谋略之人。
明明依照四百人流窜的特性，来回奔袭，令郡兵四处支援疲于应对方为上策。
可如今，为何又故技重施，回到鸡头山上置自己于死地，这伙贼寇到底想要做什么？
倘若三千郡兵分成六队，从鸡头山和小东山共六个方位一起进攻，这四百贼寇可就折在这儿啦。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桥瑁对这伙贼寇的行踪困惑不解，身旁的王度也是一头雾水。
“府君大人，贼寇不过区区四百余人，倾全县郡兵之力分六面合围，谅这伙贼人也难以逃脱。”
“不成不成。”桥瑁摆摆手，并不赞同王度的建议“某恐有诈！”
“可有诈，也不能不抓啊。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贼人用什么计，咱们人多硬接就是了。”王度挠挠头，这些军事谋略上的事情他并不擅长。
“也罢。”
桥瑁颔首，露出一抹苦笑道：“明知是局，也不得不去。这伙贼寇不除，难以平某心头之恨！更无颜面对惨死的东阿父老！”
王度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两句，没有接话。
“王度！”
“啊，下官在。”王度听到桥瑁呼喊自己，忙起身跪拜。
“你我二人皆率一千五郡兵，围堵鸡头山和小东山。若是让再让贼寇跑了，提头来见。”
“下官遵命！”
…
东阿，程立家。
程立的妻子曾氏正蹲在庭院晾晒衣服，见程立似乎要出门，忙问道。
“夫君欲往何处？”
程立晃了晃手中的纸条，轻声应道。
“贼寇自困于鸡头山，某去见见桥大人。”
程立虽说家门不显，可在东阿军营中还是有些关系，知道军情也不足为奇。
“夫君，桥大人不待见你，又何苦自讨没趣。”
曾氏抖了抖手中的衣物，晾在杆上。
“说不说，是某的职责。听不听，是桥大人的职责。”
说罢，程立推开出门，回头瞥了妻子一眼，转身离开。
桥瑁搞不懂贼寇要做什么，程立却是一眼就看破陈白用的分兵之计。
陈白只有区区四百贼寇，攻城不足，固守有缺，正面和郡兵对打，无疑自寻死路。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桥瑁分兵。
而鸡头山，是最佳的场所。
倘若桥瑁分成六股兵上山（两山悬崖之间不必驻防，所以两山只有六面可上山），每股兵力五百之数，和贼寇数量旗鼓相当。
贼寇提前准备好落石和滚木，只需猛攻东路，把南北两路郡兵割开，便能逐一击破。至于分兵击破后贼寇想要做什么，这很明显的。
昨日那人自称还会回来，看样子是真想夺了东阿县。
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让程立暗自钦佩。不过钦佩归钦佩，他可不会投靠一伙贼寇。
要想破这分兵之计也不难，派遣一千人从小东山逼上山顶。剩余两千人分成四队，三队从三面上山，一队居后支援。
这样无论贼寇冲击那一路，都会有五百人支援。贼寇在人数上持有劣势，后路被截，自然会溃败。
程立眉头一皱，心生疑窦。
倘若这道士在打靶山用离间计便是刻意为之，如今搭配置之死地的绝计，那此人端的是厉害之极！
…
鸡头山山顶。
陈白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收获了程立的一丝好感。
“这特么是谁在咒我！”
陈白揉了揉鼻子，看向鸡头山下，那里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看样子是准备围山了。
如程立所料，山头堆积了数不清的石头和滚木，都是陈白诱骗大娃干的。
…
鸡头山山脚。
“报，贼寇仍在山顶，不曾离去，还准备了不少落石和滚木。”
“唔~”
桥瑁骑于马上，眯着眼睛看向鸡头山山顶。
准备了落石和滚木？
这就对了！
若是贼寇什么都不准备，碍于打靶山的惨痛教训，说不定桥瑁真的会怵，放弃进攻转成围山。
把两座山围上，贼寇便没有第三条路可逃。
这些可恶的贼寇！
桥瑁紧握着双拳，范县千余郡兵，东阿两千余郡兵，整整三千郡兵全部载在这伙人手里。要是被有心人传到汉灵帝哪儿去，他桥瑁的官位不保矣。
“报，程立求见。”
王度察言观色，见桥瑁脸色不是很好看，忙出言道。
“府君暂歇，某去处理就可。”
说罢，王度拍马来到阵外。
“哟，这不是程先生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程立面色不便，心中有些不满。这张邑伏法，怎么接替他位置的人还是一个德行？
“某有一策可剿敌，献于府君。”程立不卑不亢，拱手施礼。
“得了吧，程立。”王度斜着瞥了一眼程立，哼道。
“不要以为某不知晓，贼酋在你家中说的话。”
陈白当时喊的话许多街坊都听见了，王度了解也并不奇怪。程立深呼吸一口，略一摇头，转身离开。
王度来劝退程立，还有一个原因是怕被桥瑁察觉。
他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贼寇是来救援张邑的。要是被桥瑁知道贼寇是来找程立的，岂不是打他的脸？
真让桥瑁知道了，就不是打脸这么简单了，脑袋都得搬家。
见王度回来，桥瑁干咳了两声，看样子因为连续几次刺激，身子骨有些弱。
“如何？”
“没事，某打发他走了。”王度简单两句搪塞了过去。
“围山！”
随着桥瑁拔出利剑，山脚下响起悠长的号角。
“嘟~唔~”
三千郡兵集结完毕，朝着鸡头山和小东山分别发动攻击。
山顶。
四百余贼寇听到号角，变得亢奋不已。
“他奶奶个熊的，这次总算可以和官军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回。”
“对，干死丫的！”
陈白居于山巅，见郡兵分兵攻山，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