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燃欲念
练成钢也感觉到规则二可能很快就会触发。
第二天一大早，他下了楼准备外出寻找好事来做，看到了一个人，心里立刻叫道：“坏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忍不住他打了个寒颤。
我他妈竟然忘了这件事，他想。
来人是霞姐，她穿着橘黄色连衣裙，一身成熟性感的打扮，戴着墨镜，双手抱胸，倚靠在那辆黑色的奔驰车上——那本来就是她的车。
霞姐并不可怕，练成钢却害怕了，他怕的是霞姐所代表的黑道势力，以及自己仍然是黑道一份子这个事实。
邀请霞姐进屋坐下，练成钢惴惴不安地端上茶。这期间霞姐在屋子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待看到他差点被沙发绊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端起水杯，眼睛盯着练成钢，水杯送到嘴边却没有喝，忍不住调笑道：“喂，瞧你那紧张的样，我很可怕吗？你这小金屋里不会藏着一位羞羞的小娇娘吧？”
“怎么会？”练成钢随口答道。
他仍然陷落在对迷茫未来的恐慌之中，身处黑道的他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需要去做“坏事”，这一事实让他无暇揣摩霞姐到来的真正目的。
霞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一定是出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她思索着，呡了一口水，放下水杯说：“听说那天你丢下我不管，另外找了个小妹兜风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家，怎么样？不会真嫌弃我这个老女人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妩媚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练成钢挤出笑容道：“霞姐说笑了，霞姐这么美，别说我了，连晖哥都说，他见过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霞姐的。”
所谓晖哥说的话，不过是他信口胡诌的，他在考虑怎么打发她走。
霞姐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是吗”，伸手握住水杯，把玩了一会，端起来缓缓地啜了起来，眼睛盯着前方，显然是正在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水杯，又浅浅地笑了，抬起头，挑逗地望向练成钢说道：“晖哥虽然这么说，可他完全没有碰过我，那么你呢？你觉得怎么样，你可是……”
她一只手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细嫩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拉着他坐下，贴近自己，然后蹭靠在他身上，轻轻地说：“你可是跟晖哥不一样，晖哥没有尝到的事，你可以轻易品尝到。说真的，比起那个小妹，霞姐到底怎么样，我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找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霞姐发间的香味在他鼻尖环绕，酥软入骨的声音让他想起数天之前的激情。
练成钢咽了一口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想将那一张一合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口吞下。
霞姐进一步诱·惑他，挽起他的胳膊，饱满的胸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摩擦，她呻吟着说：“来嘛，好几天了，霞姐也好想要。”
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胳膊像在挤压弹性十足的皮球，练成钢感觉自己忍不住了。欲·望与理智在他脑海中激烈的碰撞翻腾，全身血液都要沸腾。
她是自愿的，我伤害不到任何人，应该不算做坏事吧，练成钢心里在打鼓。
就算是，也不过少了三天寿命，我还有一个多月呢。这样想着的练成钢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手，揽向霞姐秀美的长发。
霞姐已经伏在了他的胸口，她长长的睫毛的眼睛娇嗔似的向上翻动，仔细地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出他眼中的欲，她的鲜艳的嘴角挂起了浅浅的笑意。她乘势一翻，抓住他扬起的左手，跨坐在他腿上，吻住了他已经开始喘着粗气的嘴。
她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不方便说的事，出于关心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她勾引他上床，她相信，女人如果能将男人哄上·床，那就没有套不出的秘密。
一番云雨过后，练成钢抱着霞姐躺在沙发上，手指在她的翘臀和脊背之间游走，他看了一眼这个获得满足的女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结果还是……没忍住啊。
霞姐听到叹息声，从他胸口抬起头，摸着他的脸颊问：“怎么啦？还不开心吗？”
练成钢看着她上翻的眼睛说：“霞姐，你是来打听什么事情的吧。”
“嗯，这么说真有事了，”她纤细白嫩地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以前也不是没有玩消失，但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我总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是啊，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法说。”
“连我都不能说吗？”
练成钢点点头，非常疲惫地把头向后仰去，躺靠在沙发边上，望着天花板说：“过两天吧，等我想起楚再找你。”
霞姐盯着练成钢的一举一动，睫毛下的眼睛闪闪忽忽，一会之后，她把头重新埋进他的胸口，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圈说：“好吧，我等着，你可别说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虽然我不介意你有别的女人。”
确实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可到底还是女人，练成钢苦笑着想。
霞姐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跳声，房间里还有钟表的滴答声，空调轻微的轰鸣声，零零落落的，屋外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和人的叫喊声。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好啦，那我先走吧，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事再告诉我。”。
男人如果还肯要一个女人，说明这个男人对她还有感情，霞姐并不担心他会抛弃她，起身穿好衣服。
练成钢看着她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他感觉一整个世界即将离他远去，他把她送到门口，说：“对了，把车开走吧，我暂时用不上了。”
霞姐笑了笑，摸摸他的脸，转身离开。
关上门，练成钢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了一整天。
待到夕阳沉落夜色落下帷幕，她没精打采地叫出襄儿：“襄儿，今天这事，我会减少寿命吗？”
襄儿还是像以前一样笔直而端庄的立着，这一次，她真的换上了一身白色蕾丝的公主套裙，但她咬着唇，一脸生气的模样。
她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会减少寿命啊，现在才知道害怕，我不告诉你，自个儿琢磨去。”
练成钢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赔笑道：“这不是……不是没忍住嘛，这个……也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应该不算是坏事吧。”
襄儿气急跺脚道：“不……不是坏事又怎么样，那也不许做了，以后再也不许做这种事情了。”
“原来还真不是坏事，”钢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
“那也不是好事！以后……以后……”襄儿的语气突然变成恳求，“以后还是不要了好不好，虽然……虽然不一定是坏事，但说不准就真的变成坏事了。”
“知道啦。”练成钢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比我还紧张，我就算还想也没有机会了吧，他在心里叹息到。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碰霞姐了，他心里还有一丝不甘。
这时，他注意到襄儿忽然脸色羞红地低下了头，正觉得奇怪，听到襄儿羞羞答答地说：“其实……如果……如果大哥哥你……真的想……想那个的话……找……找襄儿也是可以的。”
“什么？”练成钢一时没反应过来。
襄儿剁了一下脚转过身说：“我说你要是真想女人的话可以找襄儿的。”
“啊！”练成钢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不会吧？鬼也可以？”
襄儿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缓缓地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说：“襄儿……襄儿虽然是一只鬼，但是对大哥哥你来说，襄儿是有实体的，可以算是一个人，不信你摸摸看。”
练成钢犹豫着把手伸向襄儿的手臂，还没等碰上，连忙收了回来，把头摇得像一只拨浪鼓似的说：“不要不要，跟一只鬼……”
“好吧。”襄儿缓缓放下手臂，又慢慢地退回到墙边。
抛掉脑中那些跟“鬼”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练成钢重新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跟黑道的关系，是该跟那些人说再见了，他对自己说。
“你打算怎么做？”读懂了练成钢心思的襄儿抬起头说，“要怎么跟他们彻底脱离关系。”
“这件事不会太简单，”练成钢双手捂住脸，疲倦地向床上躺去，“我现在管理着一间酒吧，已经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了，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我的身份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现在高登市的形势。”
“什么形势？会对你与他们脱离关系造成什么影响吗？”襄儿不解地问。
“关系大着。”练成钢舒展开双臂，整个身体紧贴在床上，“你也知道的吧，高登市的黑帮势力有多么强大。他们现在几乎已经敢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跟警察对抗了，腐败已经渗透到这座城市的骨髓，警署、法院、检察院，到处都是被他们买通的人，然而这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有了非常严格的组织和纪律，他们甚至能够轻易地组建一支私人武装。”
“那又怎么样？这跟你的离开没什么关系吧。”襄儿依然不解。
“怎么跟你说呢？”练成钢坐直身子，比划着说，“乌合之众与正规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就在于组织和纪律，比如说，这里有一堆零件，就这么放着，它们就是乌合之众，毫无作用，但如果把它们按一定的规律拼起来，组成一台机器，它也许就能飞起来。”
“嗯嗯，”襄儿点着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集体，团结就是力量。”
“所以，为了保证这台机器正常运行，它的每一个零件都不能出问题，即使是一颗钉子，也要马上处理。”练成钢重新躺下，“我毕竟也混了这么久，知道很多秘密。”
说到这里，襄儿突然掩住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练成钢感觉那是嘲笑，抬起头盯着襄儿，“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襄儿咳了两声，收起笑容，“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大哥哥你却想得有点多了，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啊，一台电脑，如果是主板坏了，当然就没法开机，可如果只是一颗螺丝生锈，赶紧换一个新的不就好了，况且丢掉一根螺丝，电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练成钢怔住了，摸着下巴微微地点着头说：“好像……是哎，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高估自己了？”
“就是高估自己啦，”襄儿笑着说，“你没那么重要的，你要是离开，是根本掀不起多少波浪的。”
“是啊，我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练成钢失神地说，像力气被抽干一样浑身绵软无力。
他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反而感觉到一阵失落。从踏上那条道的第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登上最顶端，他经常想象自己站在那个位置俯瞰这座城，为此，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曾经仔细地计算，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每前进一步，需要多少手段和意志，每靠近一步，手中能抓紧的东西有多少。他坚信自己，毫无疑问地会取得成功，所以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不重要。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依然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混混，连成年人都不是。
“现在不重要，是因为你还小嘛，”襄儿安慰道，“你以后可是要变成李寻欢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练成钢不搭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好啦，别想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们要不要学学李寻欢，去关外？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离开高登，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嗯，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打扰了，可以安心做好事。”
“没这个必要吧，既然我无足轻重，那离开与不离开，也没多少区别。”
“但是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
练成钢疲惫地揉揉眼睛，盘算一阵后说：“还是不了，如果离开，最需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欢姐现在还有份工作，换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如果我也去工作，那还怎么做好事。”
“大哥哥，你只是舍不得这里的繁华吧。”襄儿低下头幽幽地说。
练成钢停下手上的动作，楞了一会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果然有些话，就算知道，也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下了楼准备外出寻找好事来做，看到了一个人，心里立刻叫道：“坏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忍不住他打了个寒颤。
我他妈竟然忘了这件事，他想。
来人是霞姐，她穿着橘黄色连衣裙，一身成熟性感的打扮，戴着墨镜，双手抱胸，倚靠在那辆黑色的奔驰车上——那本来就是她的车。
霞姐并不可怕，练成钢却害怕了，他怕的是霞姐所代表的黑道势力，以及自己仍然是黑道一份子这个事实。
邀请霞姐进屋坐下，练成钢惴惴不安地端上茶。这期间霞姐在屋子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待看到他差点被沙发绊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端起水杯，眼睛盯着练成钢，水杯送到嘴边却没有喝，忍不住调笑道：“喂，瞧你那紧张的样，我很可怕吗？你这小金屋里不会藏着一位羞羞的小娇娘吧？”
“怎么会？”练成钢随口答道。
他仍然陷落在对迷茫未来的恐慌之中，身处黑道的他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需要去做“坏事”，这一事实让他无暇揣摩霞姐到来的真正目的。
霞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一定是出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她思索着，呡了一口水，放下水杯说：“听说那天你丢下我不管，另外找了个小妹兜风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家，怎么样？不会真嫌弃我这个老女人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妩媚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练成钢挤出笑容道：“霞姐说笑了，霞姐这么美，别说我了，连晖哥都说，他见过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霞姐的。”
所谓晖哥说的话，不过是他信口胡诌的，他在考虑怎么打发她走。
霞姐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是吗”，伸手握住水杯，把玩了一会，端起来缓缓地啜了起来，眼睛盯着前方，显然是正在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水杯，又浅浅地笑了，抬起头，挑逗地望向练成钢说道：“晖哥虽然这么说，可他完全没有碰过我，那么你呢？你觉得怎么样，你可是……”
她一只手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细嫩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拉着他坐下，贴近自己，然后蹭靠在他身上，轻轻地说：“你可是跟晖哥不一样，晖哥没有尝到的事，你可以轻易品尝到。说真的，比起那个小妹，霞姐到底怎么样，我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找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霞姐发间的香味在他鼻尖环绕，酥软入骨的声音让他想起数天之前的激情。
练成钢咽了一口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想将那一张一合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口吞下。
霞姐进一步诱·惑他，挽起他的胳膊，饱满的胸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摩擦，她呻吟着说：“来嘛，好几天了，霞姐也好想要。”
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胳膊像在挤压弹性十足的皮球，练成钢感觉自己忍不住了。欲·望与理智在他脑海中激烈的碰撞翻腾，全身血液都要沸腾。
她是自愿的，我伤害不到任何人，应该不算做坏事吧，练成钢心里在打鼓。
就算是，也不过少了三天寿命，我还有一个多月呢。这样想着的练成钢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手，揽向霞姐秀美的长发。
霞姐已经伏在了他的胸口，她长长的睫毛的眼睛娇嗔似的向上翻动，仔细地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出他眼中的欲，她的鲜艳的嘴角挂起了浅浅的笑意。她乘势一翻，抓住他扬起的左手，跨坐在他腿上，吻住了他已经开始喘着粗气的嘴。
她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不方便说的事，出于关心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她勾引他上床，她相信，女人如果能将男人哄上·床，那就没有套不出的秘密。
一番云雨过后，练成钢抱着霞姐躺在沙发上，手指在她的翘臀和脊背之间游走，他看了一眼这个获得满足的女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结果还是……没忍住啊。
霞姐听到叹息声，从他胸口抬起头，摸着他的脸颊问：“怎么啦？还不开心吗？”
练成钢看着她上翻的眼睛说：“霞姐，你是来打听什么事情的吧。”
“嗯，这么说真有事了，”她纤细白嫩地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以前也不是没有玩消失，但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我总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是啊，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法说。”
“连我都不能说吗？”
练成钢点点头，非常疲惫地把头向后仰去，躺靠在沙发边上，望着天花板说：“过两天吧，等我想起楚再找你。”
霞姐盯着练成钢的一举一动，睫毛下的眼睛闪闪忽忽，一会之后，她把头重新埋进他的胸口，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圈说：“好吧，我等着，你可别说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虽然我不介意你有别的女人。”
确实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可到底还是女人，练成钢苦笑着想。
霞姐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跳声，房间里还有钟表的滴答声，空调轻微的轰鸣声，零零落落的，屋外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和人的叫喊声。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好啦，那我先走吧，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事再告诉我。”。
男人如果还肯要一个女人，说明这个男人对她还有感情，霞姐并不担心他会抛弃她，起身穿好衣服。
练成钢看着她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他感觉一整个世界即将离他远去，他把她送到门口，说：“对了，把车开走吧，我暂时用不上了。”
霞姐笑了笑，摸摸他的脸，转身离开。
关上门，练成钢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了一整天。
待到夕阳沉落夜色落下帷幕，她没精打采地叫出襄儿：“襄儿，今天这事，我会减少寿命吗？”
襄儿还是像以前一样笔直而端庄的立着，这一次，她真的换上了一身白色蕾丝的公主套裙，但她咬着唇，一脸生气的模样。
她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会减少寿命啊，现在才知道害怕，我不告诉你，自个儿琢磨去。”
练成钢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赔笑道：“这不是……不是没忍住嘛，这个……也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应该不算是坏事吧。”
襄儿气急跺脚道：“不……不是坏事又怎么样，那也不许做了，以后再也不许做这种事情了。”
“原来还真不是坏事，”钢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
“那也不是好事！以后……以后……”襄儿的语气突然变成恳求，“以后还是不要了好不好，虽然……虽然不一定是坏事，但说不准就真的变成坏事了。”
“知道啦。”练成钢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比我还紧张，我就算还想也没有机会了吧，他在心里叹息到。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碰霞姐了，他心里还有一丝不甘。
这时，他注意到襄儿忽然脸色羞红地低下了头，正觉得奇怪，听到襄儿羞羞答答地说：“其实……如果……如果大哥哥你……真的想……想那个的话……找……找襄儿也是可以的。”
“什么？”练成钢一时没反应过来。
襄儿剁了一下脚转过身说：“我说你要是真想女人的话可以找襄儿的。”
“啊！”练成钢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不会吧？鬼也可以？”
襄儿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缓缓地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说：“襄儿……襄儿虽然是一只鬼，但是对大哥哥你来说，襄儿是有实体的，可以算是一个人，不信你摸摸看。”
练成钢犹豫着把手伸向襄儿的手臂，还没等碰上，连忙收了回来，把头摇得像一只拨浪鼓似的说：“不要不要，跟一只鬼……”
“好吧。”襄儿缓缓放下手臂，又慢慢地退回到墙边。
抛掉脑中那些跟“鬼”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练成钢重新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跟黑道的关系，是该跟那些人说再见了，他对自己说。
“你打算怎么做？”读懂了练成钢心思的襄儿抬起头说，“要怎么跟他们彻底脱离关系。”
“这件事不会太简单，”练成钢双手捂住脸，疲倦地向床上躺去，“我现在管理着一间酒吧，已经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了，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我的身份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现在高登市的形势。”
“什么形势？会对你与他们脱离关系造成什么影响吗？”襄儿不解地问。
“关系大着。”练成钢舒展开双臂，整个身体紧贴在床上，“你也知道的吧，高登市的黑帮势力有多么强大。他们现在几乎已经敢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跟警察对抗了，腐败已经渗透到这座城市的骨髓，警署、法院、检察院，到处都是被他们买通的人，然而这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有了非常严格的组织和纪律，他们甚至能够轻易地组建一支私人武装。”
“那又怎么样？这跟你的离开没什么关系吧。”襄儿依然不解。
“怎么跟你说呢？”练成钢坐直身子，比划着说，“乌合之众与正规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就在于组织和纪律，比如说，这里有一堆零件，就这么放着，它们就是乌合之众，毫无作用，但如果把它们按一定的规律拼起来，组成一台机器，它也许就能飞起来。”
“嗯嗯，”襄儿点着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集体，团结就是力量。”
“所以，为了保证这台机器正常运行，它的每一个零件都不能出问题，即使是一颗钉子，也要马上处理。”练成钢重新躺下，“我毕竟也混了这么久，知道很多秘密。”
说到这里，襄儿突然掩住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练成钢感觉那是嘲笑，抬起头盯着襄儿，“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襄儿咳了两声，收起笑容，“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大哥哥你却想得有点多了，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啊，一台电脑，如果是主板坏了，当然就没法开机，可如果只是一颗螺丝生锈，赶紧换一个新的不就好了，况且丢掉一根螺丝，电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练成钢怔住了，摸着下巴微微地点着头说：“好像……是哎，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高估自己了？”
“就是高估自己啦，”襄儿笑着说，“你没那么重要的，你要是离开，是根本掀不起多少波浪的。”
“是啊，我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练成钢失神地说，像力气被抽干一样浑身绵软无力。
他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反而感觉到一阵失落。从踏上那条道的第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登上最顶端，他经常想象自己站在那个位置俯瞰这座城，为此，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曾经仔细地计算，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每前进一步，需要多少手段和意志，每靠近一步，手中能抓紧的东西有多少。他坚信自己，毫无疑问地会取得成功，所以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不重要。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依然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混混，连成年人都不是。
“现在不重要，是因为你还小嘛，”襄儿安慰道，“你以后可是要变成李寻欢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练成钢不搭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好啦，别想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们要不要学学李寻欢，去关外？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离开高登，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嗯，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打扰了，可以安心做好事。”
“没这个必要吧，既然我无足轻重，那离开与不离开，也没多少区别。”
“但是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
练成钢疲惫地揉揉眼睛，盘算一阵后说：“还是不了，如果离开，最需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欢姐现在还有份工作，换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如果我也去工作，那还怎么做好事。”
“大哥哥，你只是舍不得这里的繁华吧。”襄儿低下头幽幽地说。
练成钢停下手上的动作，楞了一会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果然有些话，就算知道，也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