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驱旱魃（二）
那壮汉扛着大刀走到祭牛旁边，双手高高举起大刀，大喝一声，手起刀落。
可怜的牛没来得及惨叫，硕大牛头已被整个斩了下来，牛血从斩断的牛脖子中如水泵一般喷涌而出。
瞬间喷出的牛血恰好喷射到在祭坛石柱上捆绑着的青衣妇人身上，那妇人惊呼一声，全身顷刻间变成血红，从头到脚都在滴血。
四溅的牛血让整个祭坛都变得鲜血淋淋，血腥味弥漫整个祭坛，异常的恐怖震撼。
那壮汉双手高高地举着还在不断滴血的牛头，围绕着祭坛向下面的祈祷着展示。
因为是瞬间被斩首，那牛眼还在死不瞑目地睁着，大大的牛眼似乎带着不甘和恐惧，整个场面让人毛骨悚然。
父母紧紧地抱着幼小的孩子，不让孩子受到惊吓；胆小的大人也是双手捂眼，不敢直视。
秦潇紧紧地抓住秦风的手，她在强忍着恐惧，但握着秦风的手越来越紧，甚至在微微地发抖。
秦风把她的头轻轻地揽在自己怀里。
那捆绑着的妇人受到了惊吓，开始不断的挣扎和呼喊，但无意义的呼喊被淹没在众人亢奋的呐喊声中。
她恐惧而绝望地望着祭坛下面的百姓，里面有她的邻居，她的族人，甚至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
但此时他们都视她为不祥之人，漠视她无辜飞来的灾难。
秦风此时心情异常复杂，愚昧的唐人，残忍的祭祀，此刻他的心在颤抖。
作为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经过现代文明教化的人，这种愚蠢残忍的驱旱魃祭祀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那妇人绝望的眼神让他心痛不已，他想出手阻止，但是面对如此盛大威严的场面，面对如此众多的虔诚祭祀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没有好的办法就贸然出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甚至自己也会成为祭品。
秦风急得心如火烧，但只能咬牙强忍着。
而此时，捆绑妇人的石柱下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即是火炙，秦风瞬间就明白了。火炙之后还有鞭笞，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而现场还有大唐的地方官，众多的读书人。
秦风怒火满腔，难道这些人也愚昧至此？竟无一人出面制止？
熊熊的火苗借着风势越烧越旺，还有道童不断的添加木头。此时那妇人已被大火烤的身体不断挣扎扭动，浸透牛血的衣物和头发都已烤焦。
半炷香的功夫她已嘴唇干裂，神志模糊，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就在此时，忽然祭坛下面一片混乱。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冲破拥挤的人群，冲向祭坛的高台。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她不是旱魃，不是旱魃。”少年口中大喊着。
少年刚冲到祭坛高台下就被两个扑上来的道士拦住，一个道士顺手拿住了少年的胳膊，用力往怀里一带，脚下一个扫堂腿，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显然这道士练过几手。
但这道士小看了这少年，少年摔倒的瞬间双手微微撑地，一个打滚就站了起来，又一头冲向祭坛。
那道士一惊，伸手就抓少年的后心，少年似乎被激怒了，转身一拳打在道士脸上，这一拳头力气很大，道士鼻梁骨立刻被打断，鼻血喷出。
道士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另一名道士一愣，旋即扑了上来，上来就是一拳打向少年。
让人吃惊的是那少年竟不躲避，道士一拳打在少年前胸，少年身体被重击之下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但同时少年的右脚已经重重地踢在道士的小腹之上。
那道士后退了几大步，一屁股栽倒在地，疼的面部狰狞，再也起不来了。
少年的表现让秦风吃惊不已，看得出这少年虽年龄不大，但颇有武力。
但好汉架不住人多，看少年不好惹，十几个道士同时围了上来。
少年力气奇大无比，几个人都拉扯不住，但最后还是被按倒在地。
“求求你们，放了我娘。”
那少年被几个道人死死压在身下，他张着双手嘶哑地哭喊着，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流。
“大叔大婶，老爷太太们，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娘，她不是旱魃。”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在场的众人动容，有些心软的不忍观看，一些女人在偷偷抹眼泪，但仍没有人敢出来制止。
那少年也被五花大绑带上了祭坛，和那妇人绑在了一起。他毕竟是一个10多岁的少年，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无力。
“娘。娘。”
少年嘶哑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那妇人微微抬起头，挣扎着睁开眼睛，隐约中看到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儿子，眼中现出吃惊和恐慌。
“业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妇人的声音微弱如蝇，但却急促地问道。
“娘，我来陪你。”少年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傻孩子。”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火烤的没有了水分，但泪水仍然滴滴落下。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突然那妇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和撕裂心肺的呐喊，那笑声和呼喊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怨恨。
“苍天无眼，妖道污我清白，尔不得好死！”
星云道人脸色大变，挥动法剑。
“旱魃妖魂即将元神出窍，快快行鞭笞之刑。”
两边行刑的道人高高扬起皮鞭，顷刻间那妇人身上已皮开肉绽。
秦风再也忍无可忍，受过文明教育的他怎能袖手旁观。
他趁众道士不备，一个健步冲上祭坛中央。
大喝一声：“天师袁天罡在此，孽徒们，快快住手！”
他这一嗓子犹如一声惊雷，在场道士们都被震住，惊呆在那里。
天师袁天罡！！道家祖师，神一般的存在。
这些小道士们从小就是听着袁天罡的传说长大的，袁天罡是他们终生追求的巅峰，对他们来说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天师在哪？祖师袁天罡来了？”
慌乱中几个小道士竟然开始稽首跪拜。
天师袁天罡不是早已仙逝飞升了吗？很快众人镇静了下来。
此时大家定睛一看，原来刚才喊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玉树临风，镇定自若地立在中间，手中举着一张道士的画像，画上的道长堪称仙风道骨，手持浮尘，背悬宝剑，神态飘逸，气度非凡。
画像旁边三个大字，袁天罡。
可怜的牛没来得及惨叫，硕大牛头已被整个斩了下来，牛血从斩断的牛脖子中如水泵一般喷涌而出。
瞬间喷出的牛血恰好喷射到在祭坛石柱上捆绑着的青衣妇人身上，那妇人惊呼一声，全身顷刻间变成血红，从头到脚都在滴血。
四溅的牛血让整个祭坛都变得鲜血淋淋，血腥味弥漫整个祭坛，异常的恐怖震撼。
那壮汉双手高高地举着还在不断滴血的牛头，围绕着祭坛向下面的祈祷着展示。
因为是瞬间被斩首，那牛眼还在死不瞑目地睁着，大大的牛眼似乎带着不甘和恐惧，整个场面让人毛骨悚然。
父母紧紧地抱着幼小的孩子，不让孩子受到惊吓；胆小的大人也是双手捂眼，不敢直视。
秦潇紧紧地抓住秦风的手，她在强忍着恐惧，但握着秦风的手越来越紧，甚至在微微地发抖。
秦风把她的头轻轻地揽在自己怀里。
那捆绑着的妇人受到了惊吓，开始不断的挣扎和呼喊，但无意义的呼喊被淹没在众人亢奋的呐喊声中。
她恐惧而绝望地望着祭坛下面的百姓，里面有她的邻居，她的族人，甚至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
但此时他们都视她为不祥之人，漠视她无辜飞来的灾难。
秦风此时心情异常复杂，愚昧的唐人，残忍的祭祀，此刻他的心在颤抖。
作为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经过现代文明教化的人，这种愚蠢残忍的驱旱魃祭祀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那妇人绝望的眼神让他心痛不已，他想出手阻止，但是面对如此盛大威严的场面，面对如此众多的虔诚祭祀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没有好的办法就贸然出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甚至自己也会成为祭品。
秦风急得心如火烧，但只能咬牙强忍着。
而此时，捆绑妇人的石柱下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即是火炙，秦风瞬间就明白了。火炙之后还有鞭笞，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而现场还有大唐的地方官，众多的读书人。
秦风怒火满腔，难道这些人也愚昧至此？竟无一人出面制止？
熊熊的火苗借着风势越烧越旺，还有道童不断的添加木头。此时那妇人已被大火烤的身体不断挣扎扭动，浸透牛血的衣物和头发都已烤焦。
半炷香的功夫她已嘴唇干裂，神志模糊，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就在此时，忽然祭坛下面一片混乱。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冲破拥挤的人群，冲向祭坛的高台。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她不是旱魃，不是旱魃。”少年口中大喊着。
少年刚冲到祭坛高台下就被两个扑上来的道士拦住，一个道士顺手拿住了少年的胳膊，用力往怀里一带，脚下一个扫堂腿，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显然这道士练过几手。
但这道士小看了这少年，少年摔倒的瞬间双手微微撑地，一个打滚就站了起来，又一头冲向祭坛。
那道士一惊，伸手就抓少年的后心，少年似乎被激怒了，转身一拳打在道士脸上，这一拳头力气很大，道士鼻梁骨立刻被打断，鼻血喷出。
道士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另一名道士一愣，旋即扑了上来，上来就是一拳打向少年。
让人吃惊的是那少年竟不躲避，道士一拳打在少年前胸，少年身体被重击之下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但同时少年的右脚已经重重地踢在道士的小腹之上。
那道士后退了几大步，一屁股栽倒在地，疼的面部狰狞，再也起不来了。
少年的表现让秦风吃惊不已，看得出这少年虽年龄不大，但颇有武力。
但好汉架不住人多，看少年不好惹，十几个道士同时围了上来。
少年力气奇大无比，几个人都拉扯不住，但最后还是被按倒在地。
“求求你们，放了我娘。”
那少年被几个道人死死压在身下，他张着双手嘶哑地哭喊着，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流。
“大叔大婶，老爷太太们，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娘，她不是旱魃。”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在场的众人动容，有些心软的不忍观看，一些女人在偷偷抹眼泪，但仍没有人敢出来制止。
那少年也被五花大绑带上了祭坛，和那妇人绑在了一起。他毕竟是一个10多岁的少年，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无力。
“娘。娘。”
少年嘶哑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那妇人微微抬起头，挣扎着睁开眼睛，隐约中看到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儿子，眼中现出吃惊和恐慌。
“业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妇人的声音微弱如蝇，但却急促地问道。
“娘，我来陪你。”少年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傻孩子。”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火烤的没有了水分，但泪水仍然滴滴落下。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突然那妇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和撕裂心肺的呐喊，那笑声和呼喊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怨恨。
“苍天无眼，妖道污我清白，尔不得好死！”
星云道人脸色大变，挥动法剑。
“旱魃妖魂即将元神出窍，快快行鞭笞之刑。”
两边行刑的道人高高扬起皮鞭，顷刻间那妇人身上已皮开肉绽。
秦风再也忍无可忍，受过文明教育的他怎能袖手旁观。
他趁众道士不备，一个健步冲上祭坛中央。
大喝一声：“天师袁天罡在此，孽徒们，快快住手！”
他这一嗓子犹如一声惊雷，在场道士们都被震住，惊呆在那里。
天师袁天罡！！道家祖师，神一般的存在。
这些小道士们从小就是听着袁天罡的传说长大的，袁天罡是他们终生追求的巅峰，对他们来说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天师在哪？祖师袁天罡来了？”
慌乱中几个小道士竟然开始稽首跪拜。
天师袁天罡不是早已仙逝飞升了吗？很快众人镇静了下来。
此时大家定睛一看，原来刚才喊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玉树临风，镇定自若地立在中间，手中举着一张道士的画像，画上的道长堪称仙风道骨，手持浮尘，背悬宝剑，神态飘逸，气度非凡。
画像旁边三个大字，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