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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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乞丐

    “包子,热腾腾,刚刚新鲜出炉的包子嘞!”

    清晨的永安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样子。

    永安北街,永安城出了名的贫民街,甚至连普通平民都不愿住在这里,时间久了,渐渐的成了一个乞丐聚集地,城主府不是没有出面整治过,然而不从根部解决,光是赶走乞丐要不了多久人就全部回来了。

    杨天,是城北各大乞讨团队中的普通一员,出身书香门第的他落得如此下场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那一天,他跟随父母从泗水城去往离江城外婆家探亲,路过永安城外的一个小山村时被下山打劫的劫匪发现,整个村子被劫匪血洗一空,他的父母也在期间被杀,被母亲藏在猪圈中的他有幸躲过一劫,后来被永安城探案的捕快发现带回了永安城。

    父母双亡,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在县衙住了三天后的他就被赶了出来,年仅十二的他连家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在举目无亲的永安城活下去?

    或许是幸运,也是不幸,在他快要饿死时一个老乞丐把他带回了城北的乞丐窝,乞讨虽然没有尊严,但至少饿不死了。但好景不长,占据永安城人口百分之一的乞丐是如何庞大的一个群体?而且在城主府的搜刮下每年都有不少乞丐新加入进来。

    跟随老乞丐半个多月后就被老乞丐抛弃了,老乞丐带新乞丐的主要原因只是因为两个人一起乞讨,总比一个人乞讨得来的多,而且新乞丐不用向乞丐头子上交份子钱,这样老乞丐自己手里也能有些结余。

    然而老乞丐似乎忘了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是时候,两个人是乞丐得多了些,可是杨天一顿吃的和老乞丐一样多不说,还只能吃个半饱,这样下来一天哪有力气去乞讨,半个月下来老乞丐不光没有存有存粮,反而是为了交份子钱把自己乞讨了几年的积蓄都掏了出去,一气之下扔下杨天一个人自生自灭去了。

    为了活下去的杨天,在被老乞丐抛弃后只能选择去乞讨,这一乞讨就是三年之久。

    “谢谢大爷,祝大爷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一个路人往小乞丐的破碗里丢了几个铜板,一天没吃东西了杨天喜出望外,对着路人连连磕头,不断的奉承不要钱般的从嘴里说出来。做了三年乞丐的他对于尊严是何物已没有了概念,只要有口吃的,饿不死自己,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幸事。

    看着街道上跟随着父母,做翩翩公子打扮的同龄人,杨天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年不去外婆家,自己现在或许如同这些人一样,甚至自己可能已经考了秀才,在泗水城里也是个风流才子。

    天色渐暗,杨天抬起自己的破碗,向着住处走去,在这永安城三年了,他知道白天你可以在永安街乞讨,只要不是聚着一帮子乞丐,卫兵都是不管的,不过晚上就不行了,晚上是那些达官贵人出来寻乐子的时候,一旦谁看他不顺眼顺手打死了也没人理,无非是第二天卫兵们骂骂咧咧的抬着他的尸体丢到河里罢了。

    趁着还未完全暗下去的天空余晖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一个由几块木板靠在一起,上面搭一些茅草盖起来的窝棚,里面有两床洗得发白的被子,这是去年冬天,一位老太太看他可怜送给他的,可惜他听说那为老太太没能撑过那个冬天,听闻这个消息时他跑到老人家办丧事的地方跪了两天。

    在废井里打了点水,将身上的破布条条脱下丢在一边,将身上的泥垢冲洗干净。入秋了的水已经是有些冰冷,更何况是本来就清凉的井水。打了个摆子,杨天将小窝棚外的一块木板抬过来盖住了出口,摸索出一截蜡烛头子,用火折子点燃,就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一本纸张已经泛黄了书。

    “如果世上有真的有仙人的话一定活得很幸福吧,不用像我一样每天为了吃的抛弃自尊什么的,吃得饱穿得暖,还受人尊敬,如果我是个仙人该多好?”

    不光是小说,世俗中也有仙人的传说流传在世,据说他的家乡泗水城就有一位仙人隐居多年,就连他的父亲年少之时也曾踏遍泗水城周边的山野寻仙踪。

    年少时的他也有过对仙人的憧憬,不多年来,自从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后吃饱肚子才是他的头等大事,仙人,不过是心中的一个传说罢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抛出脑海,继续看着泛黄的书本,他却没注意到,白天不小心在手指上划出来的那道小口子,渗出一滴血珠抹在了书皮之上。

    看了大概一个时辰,不厚的书被杨天逐字逐句的看了大概四五天还没看完,没选择继续看,将书本好生的藏在被子底下的一个小盒子中,他还记得有一次他捡到一本书,结果当天就被人找到这里来说他偷了人家的书,不光书被抢走了人还被揍一顿,从那以后得到新书他都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免被人抢去。

    呼!

    将蜡烛吹熄,杨天侧着身子抱着脑袋安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本小说上关于仙人的描述。

    没多过杨天就进入了梦乡,不经意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或许梦中的场景对他而言,就是心中最初的梦想。

    沉睡中的杨天没注意到那本被他藏到床底的小说书页上沾了他血迹的那一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荧光,两个小小的古文字现显出来。

    星空中一颗暗淡无光的星辰突然光芒四射,其中一道青芒十分显眼,一闪而逝,青芒向着星空深处遁去,随后光芒四射的星辰彻底暗淡了下去,上面生存的生物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去了生命本源一般集体死去。

    “青尊已经陨世了吗?连转世重生都没有做到?”

    几个被迷雾遮住了身影的男子站在星空中看着已成为死星的星辰,心里说不出来的沉重,纵然是仙,也有死亡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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