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李晖走向叛国
“退下铠甲！尔岂配！？”姜叙怒道。
太守发大飙了，连上下级的基础礼仪都不顾了，直呼尹奉为尔等。
尹奉跪拜伏地，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胡兵已近在咫尺，姜叙肯定要当场定尹奉的罪。不过现在也就是发发飙，大敌当前，念在尹奉过往也没有犯过大错，姜叙便收回原来的想法，不治尹奉的罪，且看他戴罪立功。
“府君且息怒。如今胡骑声势浩大，今日寇边尚且千余骑，恐怕此番胡兵不在万人之下。胡人向来极为骁勇，凉州疲敝，天水近年粮草几为不济，民丁凋零，诚不可与之针锋相对。”案下建议的，乃是太守佐官姜冏。
姜冏这名字听着有点喜感，不过在三国时期冏的本意是美好光明。姜氏在凉州是个大姓，具有很强的家族背景。姜冏和姜叙是亲兄弟，哥俩一文一武。姜冏的儿子，便是后来九攻中原的季汉大将军姜维。
马超一怒之下杀了姜叙的老母，族灭了杨阜等人全家。姜冏奉命带兵往历城勘察，由于口粮有限，且马超勇猛无比，姜冏没有暴露行踪而是很快就返回冀城。姜冏到时，正值马超穿越过来，向木门进军的时机。结果后来的木门大战，姜冏也没有探听到，没想到一回冀城便成了这幅景象。
距离木门大战结束已经十天了，但是冀城方面依然对此状况一无所知。虽然马超这边封锁了消息，但是即便如此，风声也该在几天后传到冀城。毕竟杨阜是天水的得力战将，他的全军覆没的消息是盖不住的。想来，这是卢水胡犯境的后果。姜叙现在紧闭城门，木门溃逃的士兵回不去，因此姜叙对城外的事物知道的不多。
姜叙听完嗯了一声，自己又坐了下来。
“如今东西两面均不得救。东面杨参军战况如何且不知，我等可派斥候告与，回师来救。胡人无攻城器械，我军若势大，胡人必然不愿与我等为敌。然马超乃悍匪，若将义山招回，恐怕放虎归山。西面南安陇西等地至今未见动静，恐怕情况不如我等，早已被劫掠。南安以北并无坚城防御，此次寇边之卢水胡必定打自河湟谷地。如此，唯有北面夏侯将军可救我等。府君且修书一封，命人潜出城池向长离川去，可解冀城之围。”姜冏建议道。
姜冏分析得十分到位，只是夏侯渊现在还在围剿韩遂。韩遂近来已是强弩之末，夏侯渊好不容易对他形成围攻之势，现在他哪里管得了南边的天水。
思来想去，姜叙还是点了点头，赞成姜冏的建议。不管夏侯渊来不来，至少要向朝廷大军报备。夏侯渊手上的部队相当于国防军，战斗力比天水郡自行募集的兵勇要强得多。
姜叙立刻手书，让心腹王灵带着书信前往长离川。虽然去搬救兵，但是姜叙也不知道能不能搬得到。他下令全城戒严，若无太守令，城门不得随意开启。
案前众人运筹一番，冀城内粮食够当下部队吃一年。但是城内尚有近十万众，他们的粮食可是有限。若关了城门，不能与外界通商，恐怕要断了炊烟。
姜叙不得已而为之，实属无奈。这一次无奈之举，很快就让他再次感受到前几日的痛苦与愤恨，不同的是此次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冀城东面绵延向北达渭水河畔，这里的村落家境普遍比上邽要殷实。虽不敢说富裕，但是至少过冬的粮食都还有。度过寒冬，等开春之后便可以种植些蔬菜度日。再往后到了夏季，麦子便成熟了，这一年的活计又续上了。上邽和冀城相距不过数百里，离城西更是数十里而已，但是粮食收成却会出现如此不均，生产技术是一个问题，土地兼并才是根本问题。此番冀城情况显然比上邽好，上邽那边的百姓已经快饿死人了。
城东相对殷实的状况，让胡人非常开心。粮食他们可以尽情地抢，牛羊马匹虽不多，但那也算是收获。至于人嘛……漂亮的娘子掳走当奴隶，其他的人留着有什么用，杀！
城东火势滔天，惨叫连天。
从民间劫掠的粮食已经有数万斤，牲畜无数。但是这些胡人还是不满足，他们相信冀城内的粮食会是城外的数十倍百倍，没准还有不少珍惜器物。
“明晚就在这等着，李晖那小子是个惜命的软蛋。就算他做不到，那七八名英勇的死士也会拼死打开城门。到时候我骑兵一进去，定叫这些汉人一个不留！”胡人首领伊健妾妄满是轻蔑地道。
另一名首领治多元听完大笑，道：“要是能打进冀城，那我们就发了。今年过冬不愁咯！”
胡人如芒在背，冀城内更是稍微都不敢怠慢。姜叙坚信，没有攻城器械的蛮人，是不可能打进城的。只要防好几个城门，胡人没有粮食补给，很快就会撤退的。再不济，自己还去长离川搬救兵去了，到时候大军一来，卢水胡这些响马蛮兵是无力和正规军对抗的。
南门外开阔无比，正适合骑兵驰突。快到子时，城楼下兵士们一番交接，换下一波士兵把守。
李晖左右瞧瞧，城楼下的兵几乎全都搞定了。就是城楼上有数十名哨兵，要想办法拖住这些兵士。
这李晖很有些手段，他向屯长请命主动把守城门。这档口，万一胡人强攻城门没准要出人命的，大家躲都来不及，谁还会往上头贴？李晖口舌极好，屯长当然乐意，还嘉奖李晖。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李晖向身边的胡兵使眼色。意思是忙我都帮到位了啊，回头打起来我可不管，我要活命。
“放心，成了之后不会亏待你！”胡兵说道。
城外静悄悄，李晖看了眼天上的星辰，估摸着这胡人的部队想来已经是集结好了。即便是逃兵惯犯的他，现在也十分紧张。冀城的城门可是大门，想要开启城门，至少要有七八人一起抬门栓，然后再一齐将门推开。
光讲起来就这么费劲，那开门的时候动静肯定是很大的。所以如果门外的胡人不第一时间冲进城来，那李晖就呵呵了。通敌叛国呀这是，抓起来杀十遍也不够解气。
李晖想到这，不由一口吸进一口寒气。
“打起精神来，没吃饭呢，缩成什么样了？”忽然一声呵斥。
李晖抬头看去，立马正身站立好。
姜冏前来巡夜。
太守发大飙了，连上下级的基础礼仪都不顾了，直呼尹奉为尔等。
尹奉跪拜伏地，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胡兵已近在咫尺，姜叙肯定要当场定尹奉的罪。不过现在也就是发发飙，大敌当前，念在尹奉过往也没有犯过大错，姜叙便收回原来的想法，不治尹奉的罪，且看他戴罪立功。
“府君且息怒。如今胡骑声势浩大，今日寇边尚且千余骑，恐怕此番胡兵不在万人之下。胡人向来极为骁勇，凉州疲敝，天水近年粮草几为不济，民丁凋零，诚不可与之针锋相对。”案下建议的，乃是太守佐官姜冏。
姜冏这名字听着有点喜感，不过在三国时期冏的本意是美好光明。姜氏在凉州是个大姓，具有很强的家族背景。姜冏和姜叙是亲兄弟，哥俩一文一武。姜冏的儿子，便是后来九攻中原的季汉大将军姜维。
马超一怒之下杀了姜叙的老母，族灭了杨阜等人全家。姜冏奉命带兵往历城勘察，由于口粮有限，且马超勇猛无比，姜冏没有暴露行踪而是很快就返回冀城。姜冏到时，正值马超穿越过来，向木门进军的时机。结果后来的木门大战，姜冏也没有探听到，没想到一回冀城便成了这幅景象。
距离木门大战结束已经十天了，但是冀城方面依然对此状况一无所知。虽然马超这边封锁了消息，但是即便如此，风声也该在几天后传到冀城。毕竟杨阜是天水的得力战将，他的全军覆没的消息是盖不住的。想来，这是卢水胡犯境的后果。姜叙现在紧闭城门，木门溃逃的士兵回不去，因此姜叙对城外的事物知道的不多。
姜叙听完嗯了一声，自己又坐了下来。
“如今东西两面均不得救。东面杨参军战况如何且不知，我等可派斥候告与，回师来救。胡人无攻城器械，我军若势大，胡人必然不愿与我等为敌。然马超乃悍匪，若将义山招回，恐怕放虎归山。西面南安陇西等地至今未见动静，恐怕情况不如我等，早已被劫掠。南安以北并无坚城防御，此次寇边之卢水胡必定打自河湟谷地。如此，唯有北面夏侯将军可救我等。府君且修书一封，命人潜出城池向长离川去，可解冀城之围。”姜冏建议道。
姜冏分析得十分到位，只是夏侯渊现在还在围剿韩遂。韩遂近来已是强弩之末，夏侯渊好不容易对他形成围攻之势，现在他哪里管得了南边的天水。
思来想去，姜叙还是点了点头，赞成姜冏的建议。不管夏侯渊来不来，至少要向朝廷大军报备。夏侯渊手上的部队相当于国防军，战斗力比天水郡自行募集的兵勇要强得多。
姜叙立刻手书，让心腹王灵带着书信前往长离川。虽然去搬救兵，但是姜叙也不知道能不能搬得到。他下令全城戒严，若无太守令，城门不得随意开启。
案前众人运筹一番，冀城内粮食够当下部队吃一年。但是城内尚有近十万众，他们的粮食可是有限。若关了城门，不能与外界通商，恐怕要断了炊烟。
姜叙不得已而为之，实属无奈。这一次无奈之举，很快就让他再次感受到前几日的痛苦与愤恨，不同的是此次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冀城东面绵延向北达渭水河畔，这里的村落家境普遍比上邽要殷实。虽不敢说富裕，但是至少过冬的粮食都还有。度过寒冬，等开春之后便可以种植些蔬菜度日。再往后到了夏季，麦子便成熟了，这一年的活计又续上了。上邽和冀城相距不过数百里，离城西更是数十里而已，但是粮食收成却会出现如此不均，生产技术是一个问题，土地兼并才是根本问题。此番冀城情况显然比上邽好，上邽那边的百姓已经快饿死人了。
城东相对殷实的状况，让胡人非常开心。粮食他们可以尽情地抢，牛羊马匹虽不多，但那也算是收获。至于人嘛……漂亮的娘子掳走当奴隶，其他的人留着有什么用，杀！
城东火势滔天，惨叫连天。
从民间劫掠的粮食已经有数万斤，牲畜无数。但是这些胡人还是不满足，他们相信冀城内的粮食会是城外的数十倍百倍，没准还有不少珍惜器物。
“明晚就在这等着，李晖那小子是个惜命的软蛋。就算他做不到，那七八名英勇的死士也会拼死打开城门。到时候我骑兵一进去，定叫这些汉人一个不留！”胡人首领伊健妾妄满是轻蔑地道。
另一名首领治多元听完大笑，道：“要是能打进冀城，那我们就发了。今年过冬不愁咯！”
胡人如芒在背，冀城内更是稍微都不敢怠慢。姜叙坚信，没有攻城器械的蛮人，是不可能打进城的。只要防好几个城门，胡人没有粮食补给，很快就会撤退的。再不济，自己还去长离川搬救兵去了，到时候大军一来，卢水胡这些响马蛮兵是无力和正规军对抗的。
南门外开阔无比，正适合骑兵驰突。快到子时，城楼下兵士们一番交接，换下一波士兵把守。
李晖左右瞧瞧，城楼下的兵几乎全都搞定了。就是城楼上有数十名哨兵，要想办法拖住这些兵士。
这李晖很有些手段，他向屯长请命主动把守城门。这档口，万一胡人强攻城门没准要出人命的，大家躲都来不及，谁还会往上头贴？李晖口舌极好，屯长当然乐意，还嘉奖李晖。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李晖向身边的胡兵使眼色。意思是忙我都帮到位了啊，回头打起来我可不管，我要活命。
“放心，成了之后不会亏待你！”胡兵说道。
城外静悄悄，李晖看了眼天上的星辰，估摸着这胡人的部队想来已经是集结好了。即便是逃兵惯犯的他，现在也十分紧张。冀城的城门可是大门，想要开启城门，至少要有七八人一起抬门栓，然后再一齐将门推开。
光讲起来就这么费劲，那开门的时候动静肯定是很大的。所以如果门外的胡人不第一时间冲进城来，那李晖就呵呵了。通敌叛国呀这是，抓起来杀十遍也不够解气。
李晖想到这，不由一口吸进一口寒气。
“打起精神来，没吃饭呢，缩成什么样了？”忽然一声呵斥。
李晖抬头看去，立马正身站立好。
姜冏前来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