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苏沐在路人奇怪的眼神下，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当然，脸皮厚，吃得够，他仍然高昂着头颅，还不至于会像犯人一样低着头，害怕面对周遭的目光。
显然，哲学里面所说“高昂头颅的背后，是他灵魂无尽的苍凉”，对他没用。他对卖春宫图一点都不惭愧。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一处大宅子之前。
苏沐抬头看去，宅子的牌匾上面，四个闪着光的大字——林家镖局！
再次向几个金色大字看去，苏沐的脑袋里闪现出几个可怕的疑问；林家镖局，林平之，辟邪剑谱？
随即摇摇头，显然不是，有辟邪剑谱的林家镖局在福建，而此地是秦淮河，两者之间什么联系都没有，八竿子打不着。
来不及更加深入地思考，连推带搡，苏沐便被带到正堂之中，大汉放开手然后退到一旁，形成衙门里审案的态势。
苏沐暗想，干什么？这是要审我？敢私设刑堂！不过这个时代，私设刑堂的事并不少，比如很多家族都有祠堂，而祠堂除了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惩罚犯错之人，而这种惩罚，和私设刑堂并没有多少区别。
此时，正堂上，坐着一名中年人，略带沧桑的脸庞，有些许怒气，目光炯炯，冷冷的看着站在正堂中间的苏沐。
而劲装美貌女子，也带着怒气，面若冰霜，束手而立，瞪着苏沐。
中年人开口，“我且问你，是你画的春宫图，在集市边兜售牟利？”
苏沐很想说，这话就问得很没有水平了，就是一句废话！但是，此话不好接，说是或者不是，很讲究，归根结底，没有摸清对方的意图。
“非也非也，在下受人所托，混一口饭吃而已。”
苏沐面色不变，他已经将古人说话的方式初步掌握，顺口就虚构一个人出来背锅，顺便夸奖一下画画的人。
要是对方有不良意图，直接承认了，那么就会形成口供，到时候赖账就晚了！当然了，如果是好的意图，那没关系，独此一家，你快求我呀。
“明明就是你！”
青年书生歪着嘴，在一旁很不满苏沐的说辞。
“兄台只怕是误会了。”
苏沐嘴角抽了抽，我又不叫明明，我叫苏沐！
“小兄弟不要误会，我是林家镖局的总镖头林义海，将你请来，林某人也是出于愤怒。这画春宫图的无耻之徒，着实可恨。干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我这外甥买了春宫图，看过之后，引起一些不轨想法，差点让本府丫鬟遭受......所以请公子来......就是打算揪出画图之人，送往官府，严加惩治，以免祸害他人。”
林义海虽然对苏沐的话不信，但也不好直接翻脸，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就是这小子干的。于是讲出事情原委，采取迂回战术，观察着苏沐的反应。
“......”
苏沐恍然，青年书生脸上有几道手指印，想必是看了春宫图，被撩得欲火焚身，结果想对丫鬟不利，被打了耳光，怪不得看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幽怨。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青年书生，你意志力不坚定，关我卖图的什么事？难道演片子的人不被抓，卖片儿的反而被抓，呃......好像真是这样！
苏沐转过视线看向束手而立的劲装女子，这林镖头生这么大的气，而且在路上的时候，壮汉已经透露调戏他家小姐，莫不是青年书生调戏的就是她，而并不是丫鬟？
看这女子，容貌极美，但额头发根微卷，嘴角下扬，定是脾气火爆之辈。青年书生被打出几个手指印也在情理之中。
“无耻登徒子！”
劲装女子见苏沐目光闪烁在自己身上，顿时脸色一红，美目一瞪，恼怒地大声喝道。
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是苏沐干的。————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爹，反正这小贼不承认，不如送去官府吧，让官府严刑逼供，打他个一百大板，看他还敢不敢抵赖，我们也可省得麻烦……”
此时劲装女子冷哼一声，上前向林义海建议，不抓住始作俑者，誓不罢休的样子。
苏沐眉毛挑了挑，果然是辣椒型小娘子，这心思之狠毒，送去官府之后，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招待。
这里是封建社会，虽然公然面向大众开官窑子，但在男女之事上面却管制相当严格，一旦送到官府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而自己人生地不熟，这林家镖局宅院恢宏大气，里面人员众多，想必在当地名气不小，而且指不定官府里面也有熟人。送进去之后，屈打成招的可能性可谓极大。
够毒！
想到这里，苏沐菊花一紧，心底有些发凉，于是上前一步，喊麦式的哭述应运而生！
“姑娘姑娘啊听我说，在下家住那黄土坡；家有良田来五十亩，奈何今年雨水又多；一场洪涝那大水过！家人里面就只剩我；我流落他乡讨饭吃，幸得那画师接济我，接济我……”
结合洪涝灾害，真真假假，将经历描述得无比凄惨，面带悲伤，两眼饱含泪水，苏沐可以肯定，这是他最投入感情的叙说。
一段说下来，苏沐口干舌燥，强行从牙缝中挤出一点口水，吞了下去，才觉得嗓子稍微好了一点。
虽然不懂喊麦，但是好像加上“我、他、这、那”这几个核心词语，不是喊麦也会变成喊麦式。
押不押韵不知道，但还挺顺口！
正堂中一片寂静！
苏沐转头看向四周，此时劲装女子眼圈微红，神情有些呆滞，明显……被他的话带进去了，而且同情心已然泛滥。
而青年书生，这个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家伙，毫无场景带入的觉悟，反而一把折扇在手中跟着节奏点，像是听戏一般，但也不敢发出声音。
苏沐狠狠的将这个家伙鄙视了一顿，看春宫图他丫的代入感特强，听老子的悲惨遭遇倒是没有一点表示。
再次看向那几个手指印，忽然觉得很好看，而且颜色加深点就更完美了！
另外几个壮汉，显然也为他的遭遇动容，虽然没有劲装女子强烈，但是多少有点表示。
林义海见惯了大风大浪，没有多少感情写在脸上，反而有些惊讶，“这……小兄弟，你说的莫非是真的？”从惊讶中缓过来，沉声问道。
“林镖头，当然是真的，不瞒各位，其实在下骨子里是个清高的人，如果不是差点饿死，不然……兜售春宫图这种伤风败俗，为人不齿的事情，就算是给我一百两银子，不，就是一万两银子，我也不削为之。”
苏沐站直身子，抱拳碎了一口，一副大义凛然。同时想象，一万两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正堂中的人，见苏沐神色不像作伪，穿得破破烂烂的，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而且洪涝灾害确实严重，很多人流离失所，他们都有所耳闻，便将苏沐的话信了七八分。
“爹！”
劲装女子哽咽的叫了一声林义海，然后低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林义海边听，边皱眉，最终眉头舒展开来。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苏沐。”
“你可愿意留在本镖局做一名镖师？”
“我……感谢林镖头！”
苏沐本想拒绝，但是，看一旁劲装女子的眼神，威胁的意味很浓……只好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做一名镖师，总比送去官府被凌辱强，而且正好有个安身之所。
何况，总有机会跑掉！
见苏沐答应下来，劲装女子表情得意，像战胜的公鸡，高昂着头颅。
苏沐可以肯定，她高昂头颅的背后，绝没有无尽的苍凉！而且，总感觉有阴谋在其中！
小妞，等着，我的头颅比你更加高昂！
当然，脸皮厚，吃得够，他仍然高昂着头颅，还不至于会像犯人一样低着头，害怕面对周遭的目光。
显然，哲学里面所说“高昂头颅的背后，是他灵魂无尽的苍凉”，对他没用。他对卖春宫图一点都不惭愧。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一处大宅子之前。
苏沐抬头看去，宅子的牌匾上面，四个闪着光的大字——林家镖局！
再次向几个金色大字看去，苏沐的脑袋里闪现出几个可怕的疑问；林家镖局，林平之，辟邪剑谱？
随即摇摇头，显然不是，有辟邪剑谱的林家镖局在福建，而此地是秦淮河，两者之间什么联系都没有，八竿子打不着。
来不及更加深入地思考，连推带搡，苏沐便被带到正堂之中，大汉放开手然后退到一旁，形成衙门里审案的态势。
苏沐暗想，干什么？这是要审我？敢私设刑堂！不过这个时代，私设刑堂的事并不少，比如很多家族都有祠堂，而祠堂除了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惩罚犯错之人，而这种惩罚，和私设刑堂并没有多少区别。
此时，正堂上，坐着一名中年人，略带沧桑的脸庞，有些许怒气，目光炯炯，冷冷的看着站在正堂中间的苏沐。
而劲装美貌女子，也带着怒气，面若冰霜，束手而立，瞪着苏沐。
中年人开口，“我且问你，是你画的春宫图，在集市边兜售牟利？”
苏沐很想说，这话就问得很没有水平了，就是一句废话！但是，此话不好接，说是或者不是，很讲究，归根结底，没有摸清对方的意图。
“非也非也，在下受人所托，混一口饭吃而已。”
苏沐面色不变，他已经将古人说话的方式初步掌握，顺口就虚构一个人出来背锅，顺便夸奖一下画画的人。
要是对方有不良意图，直接承认了，那么就会形成口供，到时候赖账就晚了！当然了，如果是好的意图，那没关系，独此一家，你快求我呀。
“明明就是你！”
青年书生歪着嘴，在一旁很不满苏沐的说辞。
“兄台只怕是误会了。”
苏沐嘴角抽了抽，我又不叫明明，我叫苏沐！
“小兄弟不要误会，我是林家镖局的总镖头林义海，将你请来，林某人也是出于愤怒。这画春宫图的无耻之徒，着实可恨。干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我这外甥买了春宫图，看过之后，引起一些不轨想法，差点让本府丫鬟遭受......所以请公子来......就是打算揪出画图之人，送往官府，严加惩治，以免祸害他人。”
林义海虽然对苏沐的话不信，但也不好直接翻脸，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就是这小子干的。于是讲出事情原委，采取迂回战术，观察着苏沐的反应。
“......”
苏沐恍然，青年书生脸上有几道手指印，想必是看了春宫图，被撩得欲火焚身，结果想对丫鬟不利，被打了耳光，怪不得看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幽怨。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青年书生，你意志力不坚定，关我卖图的什么事？难道演片子的人不被抓，卖片儿的反而被抓，呃......好像真是这样！
苏沐转过视线看向束手而立的劲装女子，这林镖头生这么大的气，而且在路上的时候，壮汉已经透露调戏他家小姐，莫不是青年书生调戏的就是她，而并不是丫鬟？
看这女子，容貌极美，但额头发根微卷，嘴角下扬，定是脾气火爆之辈。青年书生被打出几个手指印也在情理之中。
“无耻登徒子！”
劲装女子见苏沐目光闪烁在自己身上，顿时脸色一红，美目一瞪，恼怒地大声喝道。
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是苏沐干的。————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爹，反正这小贼不承认，不如送去官府吧，让官府严刑逼供，打他个一百大板，看他还敢不敢抵赖，我们也可省得麻烦……”
此时劲装女子冷哼一声，上前向林义海建议，不抓住始作俑者，誓不罢休的样子。
苏沐眉毛挑了挑，果然是辣椒型小娘子，这心思之狠毒，送去官府之后，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招待。
这里是封建社会，虽然公然面向大众开官窑子，但在男女之事上面却管制相当严格，一旦送到官府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而自己人生地不熟，这林家镖局宅院恢宏大气，里面人员众多，想必在当地名气不小，而且指不定官府里面也有熟人。送进去之后，屈打成招的可能性可谓极大。
够毒！
想到这里，苏沐菊花一紧，心底有些发凉，于是上前一步，喊麦式的哭述应运而生！
“姑娘姑娘啊听我说，在下家住那黄土坡；家有良田来五十亩，奈何今年雨水又多；一场洪涝那大水过！家人里面就只剩我；我流落他乡讨饭吃，幸得那画师接济我，接济我……”
结合洪涝灾害，真真假假，将经历描述得无比凄惨，面带悲伤，两眼饱含泪水，苏沐可以肯定，这是他最投入感情的叙说。
一段说下来，苏沐口干舌燥，强行从牙缝中挤出一点口水，吞了下去，才觉得嗓子稍微好了一点。
虽然不懂喊麦，但是好像加上“我、他、这、那”这几个核心词语，不是喊麦也会变成喊麦式。
押不押韵不知道，但还挺顺口！
正堂中一片寂静！
苏沐转头看向四周，此时劲装女子眼圈微红，神情有些呆滞，明显……被他的话带进去了，而且同情心已然泛滥。
而青年书生，这个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家伙，毫无场景带入的觉悟，反而一把折扇在手中跟着节奏点，像是听戏一般，但也不敢发出声音。
苏沐狠狠的将这个家伙鄙视了一顿，看春宫图他丫的代入感特强，听老子的悲惨遭遇倒是没有一点表示。
再次看向那几个手指印，忽然觉得很好看，而且颜色加深点就更完美了！
另外几个壮汉，显然也为他的遭遇动容，虽然没有劲装女子强烈，但是多少有点表示。
林义海见惯了大风大浪，没有多少感情写在脸上，反而有些惊讶，“这……小兄弟，你说的莫非是真的？”从惊讶中缓过来，沉声问道。
“林镖头，当然是真的，不瞒各位，其实在下骨子里是个清高的人，如果不是差点饿死，不然……兜售春宫图这种伤风败俗，为人不齿的事情，就算是给我一百两银子，不，就是一万两银子，我也不削为之。”
苏沐站直身子，抱拳碎了一口，一副大义凛然。同时想象，一万两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正堂中的人，见苏沐神色不像作伪，穿得破破烂烂的，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而且洪涝灾害确实严重，很多人流离失所，他们都有所耳闻，便将苏沐的话信了七八分。
“爹！”
劲装女子哽咽的叫了一声林义海，然后低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林义海边听，边皱眉，最终眉头舒展开来。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苏沐。”
“你可愿意留在本镖局做一名镖师？”
“我……感谢林镖头！”
苏沐本想拒绝，但是，看一旁劲装女子的眼神，威胁的意味很浓……只好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做一名镖师，总比送去官府被凌辱强，而且正好有个安身之所。
何况，总有机会跑掉！
见苏沐答应下来，劲装女子表情得意，像战胜的公鸡，高昂着头颅。
苏沐可以肯定，她高昂头颅的背后，绝没有无尽的苍凉！而且，总感觉有阴谋在其中！
小妞，等着，我的头颅比你更加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