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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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名剑法

    那团光线并不如和耀眼,却像纱罩烟笼,牢牢控制住铜钱四周的空间,模糊林远的目光。

    林远开始变换角度,稚嫩的脸庞在满室红光的映照下有些微微见汗,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经数次改变观察姿势和角度了,黄豆大小的汗水从脑门上不断淌下,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烦躁,林远不得不中止训练,开始闭目养神。如此反复,直至十余日后,他才勉强看清楚铜钱上的字样。

    “乾云通宝”下意识的将铜钱上的字念出,林远才松开紧握了好一会的双手,手心里满是血迹,几根锋利的银针在指间若隐若现。

    这些银针是林远从默老那里寻来的,每当心情烦躁难以专心练习,他就会握紧拳头,以疼痛来刺激自己。短短十余日目力的锻炼就有了进步,林远却兴奋不起来,他的时间不多,更加困难的训练还在后面。

    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只是惯例,这次时间却有些长,林远在心里开始回想和总结今天的训练,继而回想这十余日的训练。这是在总结和温习,总结是一个好的杀手应该有的习惯,总结自己的同时也在总结环境,总结对手,下次遇到难题的时候,今时今日的总结或许会为自己提供一丝参考,在对战预险之时,也许它会多增一丝生的希望。

    确认自己已经牢记之前不同角度的对比之后,新的训练开始了,在暗区和明亮矿坑之间快速切换,尽量缩短因为骤然变化的光线导致的眼睛和大脑的不适感,这是一项十分有挑战性的任务,仅仅在是缩短不适的时间是不够的,还要尽快辨认清楚地上铜板的字迹和特征。

    在林远苦练目力的同时,默老也在为林远之后的训练做准备,无名剑法的修炼,真正的奥秘就在于光线,在于光线的明暗变化和不同分布。

    林远正在训练的目力,是修炼的开始,也是修炼最重要的部分,仅是看得清楚远远不能满足后续修炼的要求,默老要求林远做到的是要学会最短的时间内看清楚周围环境光线的分布,清楚分析光线的明暗对比,进而利用这些明暗变化隐藏自己,想要欺骗别人的眼睛,前提是自己不能被光线欺骗,每一丝疏漏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后果就是自己的暴露,一个暴露的杀手意味着任务失败,也许还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从默老传授林远无名剑法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现在的林远已经可以将自己从明到暗切换的不适应时间缩短到三息左右,一呼一吸为一息,三息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还不够,因为还要尽快看清楚周围环境,分析环境中的光线,再加上看清楚每个铜板,总共加起来的时间,需要用到半柱香,这实在不算很好的成绩。

    尽管还不够好,但目力的训练内容以及完成了,后面需要的是大量的练习,以期熟能生巧。接下来的训练是伪装,利用周围环境中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利用光线的明暗变化来掩饰自己的动作,掩藏自己的身形。

    开始练习之前,默老难得的与林远有一席长谈,里面包含他数十年的经验。

    “世间有光就有暗,有正就有反,但人无常态,世无常形,明暗之间有灰色地带,正反之间有亦正亦邪,光线之中有量变与质变的区别。就像昼夜反复,天光未亮但临近之时,常人也能勉强看清楚,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因为光线开始四散,周围大部分事物已经基本能看清楚了,到日出东方,阳光普照,世间万物就都清晰起来。但即使如日中天之时,阳光之下也遍布阴影,人影是暗,树荫是暗,到处有暗,明亮的极致也是暗,因为物极必反,过于明亮耀眼你也会看不清楚,甚至比在暗处还要看不清楚。”

    “同理,黑暗中也有微弱的光明,这些光明是因为黑暗中光线的不均匀产生的。你现在的修炼在于利用光线掩饰自己,掩饰你的出手,这要讲究顺应明暗,融入明暗。记住,真正的高手不需要眼睛紧靠灵觉也能感知到你,这种灵觉就是神识,但武者不是修仙者,对于神识职能浅浅利用,更多的依靠的是多年的经验和一些莫名的感应,越是身经百战武功感觉这种感应也就越明显越灵验,但这些除了两人之间差距极大,不然不足以替代眼睛的一些作用,所以如何欺骗对手的眼睛就显得很重要,再配合你修炼的吐纳敛息之法,你就能更好的掩藏住自己。”

    “多谢默老”。林远心里明白,默老的指点不只是针对眼前的无名剑法,还包含着这位老人对世事的见解。

    接下来,默老开始系统讲述修炼无名剑法的经验,无名剑法默老是从一位杀手同行的手中得到的,这位同行曾经是在云国名头极响的杀手组织“金杀”中的元老,一生战果辉煌,但因为一次失手当场重伤被迫潜逃,还遭受千里追杀,在用处一式激发生命潜能的禁招摆脱追杀之后,自知时日无多的他找上了默五,身为同行和竞争对手的默五因为一次共同的任务认识了这名顶尖杀手,没想到情报错误,那位刺杀对象修为极其高深且平时隐藏极好,如果默五和他真的单个接下任务,绝无生还之理,就是两人联手对抗,也是在拼尽全力之下才险死还生得以逃出。

    因为这次经历,两人惺惺相惜又彼此佩服,毕竟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很难像他二人一样敢于把性命交于对方手上配合默契的放手一搏,通常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想方设法利用对方脱身。

    这位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意识到是被人阴了,而且毫不犹豫地肯定了阴自己之人是谁,没有逃回金杀,找到默五的他将自己全部身家托付默五换取报仇的条件后,这位就重伤死去了,无名剑法是他自一处古时绝顶刺客的墓中得来,当时去的匆忙,仅是得到一篇无名剑法之后就离开了,无名剑法和那个墓地的位置就是他与默五交换的报酬。

    默五也是顶尖杀手,况且极其向往刺客,一看之下将无名剑法视为真正的顶级杀技,修习之后更觉得天下少有,可惜这篇功法有些残缺,那出剑的后半部分没有被那位带出,职能作为一种顶级掩饰法门使用,对于默五,有无那部分剑法倒是无关紧要,毕竟自己也是顶尖杀手自有适用剑法,对于林远,现在倒是正好合用,至于其他的机缘,要等林远真正逃出升天以后去发现了,毕竟默五也还未来得及去古墓一探就身遇祸变了。

    之前在林远锻炼目力之时默五的准备,就是为了目力之后的锻炼需要用上的,现在林远已经可以用上了。

    依然是分为光暗两个部分进行,林远开始第二阶段的伪装训练了。在暗处,数十种不同质地土石被研磨成粉,被调制成各式的油泥,由林远一一涂抹在身上,再由默老来判断伪装的效果。在明处,林远用到的不是土石,而是这座矿场真正的宝物,炎晶。

    炎晶不同于炎玉,不是修仙者,哪怕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也难以破坏碾碎的,炎晶被用来做伪装,利用的是其散发出的不同于一般炎玉的光线,即使是默老,在这矿场待了七八年有余,也只偷偷收集到五块炎晶,而且全部都只有黄豆大小,好在也够用了。

    一整块足有门板大小的炎玉,被默老制成了一副盔甲,五枚炎晶被镶嵌在了脑门和四肢几个位置,穿上这身盔甲的林远,运用光线的变化在矿坑中穿梭,即使是默老不依靠长久的经验和莫名感应,加上对林远的熟悉,也难以发现他。其实以林远逐渐熟练的运用,即使不穿盔甲,在这矿坑内也足以瞒过普通矿奴的眼睛,但他要面对的不是普通人,有比自己武功高强得多的镇守武者,也有武者壮劳力混杂的护卫队。

    除了伪装修炼,第二阶段林远要学习的还有如何利用光线来混淆自己的动作,这才是这一阶段训练的重点,毕竟一个杀手不是小偷,伪装掩藏不仅仅是为了接近目标,而是要雷霆出手的。

    当然,现一阶段林远训练的重点是如何掩藏自己的移动行迹,为此,林远经常要盯着自己的双手,时而舒缓时而快速的对着空出挥出,把握那一瞬即逝的明暗变化。有时,默老会在一旁指导林远,这位杀海拼搏多年的老者,对于如何掩饰自己的出手动作有着林远难以想象的经验和各种小技巧。

    时光流逝,林远跟随默五学习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学习无名剑法的时间也已经一年有余,一出逃出生天的大戏终于也到了上演的时候。

    好戏即将上演,各位观众老爷赶紧搬好小板凳围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