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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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老夫人寄情收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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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医传奇》

    其实,平时老夫人阿拉坦格日乐也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的人,只因为苏荣扎布的事情让她受到了沉痛的打击,心情忧郁之下,故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也少了几分怜悯之心!只见阿拉坦格日乐十分不悦,把手一挥:“你这个姑娘,真不讲理!你就是走投无路也不能堵在这里啊,你说你披麻戴孝,还拉个死尸,你究竟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那日苏和阿拉坦格日雅在家里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也纷纷走了出来,来到大门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骇然色变!

    就见那日苏一时之间脸色苍白,双手颤抖,一把抓住了这个大姑娘的双手:“满达日娃,怎么是你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孩子,你为什么这身打扮?!”

    书中代言,这个大姑娘并非旁人,正是前文书咱们说过的,那个在新宝拉格镇的十字大街上,“卖身葬父”的蒙古族大姑娘满达日娃!原来这个大姑娘也住在那日图嘎查村,她就是苏荣扎布大姨夫那日苏的亲侄女,姑娘死去的父亲苏日格就是那日苏的亲生弟弟!

    姑娘满达日娃因为家境贫困,身无分文,再加上老父亲苏日格因为感染瘟疫,不幸去世,故而就在大街上自卖自身,卖身葬父!后来遇上了镇上的地痞无赖,流氓混混王二愣,遭其侮辱,被其调戏,结果玛拉盖庙的左右护法法镜和法本带着执法僧抓捕王二愣,将这小子带回寺庙问罪!

    满达日娃这才被搭救,只因为当时年景不好,再加上连年战乱,特别是塞外漠北的牧民们的日子更是每况愈下,苦不堪言,所以直到傍晚,也没有将自己卖出去,反倒是有几个好心人施舍了十来个铜钱,就连买个棺材盖都困难!

    眼看着天色将晚,毫无所获,满达日娃也实在是一筹莫展,走投无路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就想到了自己亲伯父那日苏!只因为自家的家境不好,一贫如洗,所以平日里姑娘和亲伯父基本上互不走动,素无往来。姑娘满达日娃也是个争强好胜,胸怀大志的个性,自己都过成这样了,生怕伯父看不起,就连父亲因病去世的事情也隐瞒至今。她本想着依靠自己的实力能够解决,哪知道天不遂人愿!现如今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满达日娃也只好厚着脸皮,咬牙横心,连夜拉着父亲的尸体赶回家中,前来求助伯父那日苏!

    姑娘满达日娃抬起头来,看着伯父那日苏和伯母阿拉坦格日乐,美眸之中,泪光晶莹,不由得悲从中来,委屈万分,双唇颤抖着,好半天说不话来!……

    “孩子,你倒是说话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你阿爸他!……”那日苏轻轻摇晃着满达日娃的肩膀,十分关切的追问!

    终于,满达日娃忍俊不禁,失声痛哭:“伯父,伯母,我的阿爸他,他,他去世了!都好几天了,我本想着自己解决的,可是我卖身葬父,都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够筹到棺材钱,如今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前来麻烦你们!希望伯父伯母你们看在我们的亲情份上,帮帮侄女,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让我阿爸临死连口棺材都没有啊!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伯父,求求伯母!……”

    这时候,那日苏这才扭项回头,看到了盖着芦席的木伐车,也不由得一阵酸楚,热烈盈眶:“满达日娃,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家里都发生了这样天大的天灾人祸,你居然还瞒着伯父,你实在太不应该了!再怎么说,你的阿爸他也是我那日苏的亲弟弟啊,我能撒手不管吗?你把你伯父伯母都看成什么人了啊,虽然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一奶同袍,我还能置身事外,撒手不管吗?”

    满达日娃做梦也没有想到,伯父竟然会这样深明大义,一时之间,感激涕零,只见姑娘双肩耸动,声泪俱下,频频叩头,连声道谢:“谢谢伯父!谢谢伯母!侄女错了,都是我想的太多了!……”

    这时,阿拉坦格日雅也上前相劝:“我说老头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们都别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啥也别说了,你赶快把咱兄弟的尸首拉倒院里吧,咱们帮着孩子处理后事,安葬老人就是了!”说着,伸出双手,将姑娘满达日娃搀扶起来,走进了院子!

    那日苏这才架起了木伐车,将兄弟苏日格的尸体也拉进了院子里,直到这个时候,老夫人阿拉坦格日乐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于是紧走几步,跟上前去,她陪着阿拉坦格日雅蒋姑娘掺进了蒙古包大帐:“孩子,你叫满达日娃,方才都怪我不知情,也不认得大侄女,这才出言不逊,多有冒犯,还望你不要见怪,都是我不好!”

    阿拉坦格日雅连忙从中引荐:“满达日娃,我的侄女,这是我的阿妹,名叫阿拉坦格日乐,都是一家人,不知者不怪罪,希望你多多原谅,别放心里去啊!”

    满达日娃羞愧难当,擦去眼泪,躬身施礼,勉强一笑:“对不起,阿姨,这不能怪你,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会那样的,我怎么能怪你呢!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你我素不相识,都在情理之中!满达日娃给你赔不是了,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阿拉坦格日乐眼见这个姑娘不但相貌俊秀,五官端正,模样长得漂亮迷人,而且还落落大方,彬彬有礼,举止文雅,言语诚恳,不由得心中就有几分喜爱之情:“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看你的样子应该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吧,先吃点饭吧!……”

    满达日娃俊面含笑,微微点头!

    简短解说,那日苏帮着侄女满达日娃,购买棺材,掩埋父亲,忙里忙外,处理后事,咱们不必一一详表;单等着一切料理完了之后,姑娘也身大袖长,孤苦伶仃,无处投奔,无家可归了!无奈之下,满达日娃也就只好暂住在伯父那日苏的家中!直到后来,因为都是女人,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姑娘也从伯母阿拉坦格日雅哪里得知了阿拉坦格日乐的遭遇,于是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掰开了揉碎了,围在老夫人的身边悉心安慰,耐心劝导!

    一连几日下来,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阿拉坦格日乐的心情也为之舒畅了好多,情绪也渐渐开朗起来,看着姑娘,小小年岁,年纪轻轻的就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竟然还能够如此乐观,豁达大度,实在是难能可贵,值得学习!

    一晃又是十来天过去了,阿拉坦格日乐和小姑娘满达日娃相处的十分融洽,每日里,两个人有说有笑,天天说地,脾气秉性特别投缘,时间一长,就无话不谈,推心置腹了!老夫人竟然可以暂时把小扎布的事情放在一边,终日里就陪着满达日娃姑娘唠嗑说笑,彻夜难眠!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阿拉坦格日乐开始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可爱,外柔内刚的满达日娃!

    阿拉坦格日雅可是看在眼里,喜在眉梢!这一天,当着两个人的面,阿拉坦格日雅就提出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建议:“格日乐,看你们娘儿俩整天黏在一起,每天都聊得这么开心,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是吗?阿姐,你有什么想法,干嘛还藏着掖着啊,那就说出来听听吧!”

    “就是嘛,伯母,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即便说错了哪也没有什么啊!你说是不是呀,阿姨?”

    阿拉坦格日雅满面含笑,看了看老夫人,再瞅了瞅满达日娃:“我看那,满达日娃,既然你和我的阿妹这么投缘,倒不如你以后别再叫她阿姨了,改口直接叫阿妈吧!格日乐,反正你家中也没有女娃,日娃又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就认他当个干闺女,这样不是更好吗?”

    阿拉坦格日乐眼前一亮,不由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但是并没有立即表态,反而是满面含笑,看着满达日娃!

    没想到,满达日娃果然聪明机智,一点就透,连忙起身,扑通下跪:“阿妈在上,日娃求之不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阿妈了,亲的不能再亲的阿妈,比亲阿妈还要亲,请受女儿一拜!”

    阿拉坦格日乐喜得爱女,眉开眼笑,连忙拉起了姑娘,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好!我的好闺女!好孩子!以后你就有家了,不但有阿妈,还有阿爸和安答!咱们一家人互敬互爱,相依为命!”

    满达日娃,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美眸之中,潸然泪下,姑娘紧紧滴抱着阿拉坦格日乐:“哎呀阿妈,太好了,我也有家了,还有小安答,实在太幸福了!今后,我就可以天天守在你的身边了,逗你开心,孝敬你老!我幸福的快要死掉了!开心的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就这样,阿拉坦格日乐虽然失去了小儿子苏荣扎布,但是却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却又收养了这样一个美丽漂亮,聪明伶俐的干女儿,倒也可以聊以自慰,暂时弥补了内心的空虚,冲淡了丧子之后的隐痛……

    咱们单说这一天,姐姐阿拉坦格日雅和姐夫那日苏,趁着两个儿子旺琴达荣和官布,兄弟二人上山打猎的功夫,就在家里纷纷劝说起阿拉坦格日乐来:“格日乐,我的小阿妹,姐姐说话你可千万别不爱听啊!你看你离开家已经这么多日子了,就把妹夫和宝日夫他们两个留在家里,你说家里那么多的大事小情,都需要打理,你这气也该消了吧?总不能奇胜不顾家啊!小扎布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可是咱们的日子也还要过!现如今,满达日娃这孩子也认义在你的门下作了干闺女,你就是不为别人着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一下!这也应该回家去了吧?”

    “是啊是啊,我说格日乐,不是姐夫撵你走,只是时间这么久了,你姐姐说得对,你的确也应该回家看看了!要是想念我们,你带着孩子们随时都可以过来探望我们!回家之后,也不要在和妹夫怄气了,他本身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好好过日子,你们那个家离不开你啊!这些天你在家,也不知道他们把那个家糟蹋成啥样子了!就让满达日娃这孩子跟你一起回去,她那么乖巧聪明,就是你的开心果,再说这孩子从小就过苦日子,手脚也勤快,还可以帮着你搭理一些家务!……”

    阿拉坦格日乐闻听此言,微微点头,长叹一声,潸然泪下:“嗨,说的也是啊!这么久了我也真的应该回去了!不过还好,有满达日娃这孩子陪着我,我的心里还好受一点!”

    说话间,满达日娃也跑进了帐篷,一把拉住了阿拉坦格日乐的双手,眨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阿妈,你是不是要回家啊!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我的阿爸和宝日夫安答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期待啊!他们都长什么样子,我也恨不得马上就回去!你等着,我帮着你收拾衣服!……”

    功夫不大,姑娘就把衣服收拾好了,还打了个包袱,双手交给了阿拉坦格日乐:“阿妈,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啊?”

    阿拉坦格日乐会心地一笑,用手点了一下满达日娃的额头:“你这个鬼丫头,看把你急的!给你的伯父伯母告个别,咱们咱先就走吧!”

    满达日娃一下子扑到伯母的怀里,双肩耸动,泣不成声:“伯父伯母,你们就是日娃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日娃真心实意地谢谢你们,安葬了我的阿爸,还帮我找了一个家,一个这么好的阿妈!谢谢你们,日娃会想你们的!”

    “傻孩子,”阿拉坦格日雅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别这么说,咱们这又不是生死离别,什么时候想我们了,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望我们!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只要你能有个家,过的幸福,生活的快乐,这就是伯父伯母最大的心愿了,回去了好好过日子,帮着家里多干点零活,好好听话啊,孩子!……”

    满达日娃含泪点头,跟着阿拉坦格日乐走出了帐篷,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频频挥手告别!

    就这样,那日苏和阿拉坦格日雅双双送到了大门外,连声叮嘱着:“慢点走,路上小心点啊!”

    没有想到,阿拉坦格日乐带着满达日娃扭转身形,刚要离开,就见不远处的大街上,旺琴达荣和官布两兄弟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抱着一个孩子,还抬了一头死虎,匆匆回来,边走边喊:“阿爸,阿妈,我们回来了!”

    那日苏一看,连忙迎了上去:“哎呀,这么大一只老虎,看来,你们俩今天收获不小啊?”

    “可不是咋的,阿爸!阿妈!”官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今天可危险了,你们是没有看到,这只老虎可凶猛了,我们哥俩还差点喂了老虎呢!”

    说话间,哥儿俩驾着老虎回到了院中,扑通一声,扔在地上,各自把手里的钢叉放回原位,旺琴达荣看着阿拉坦格日乐就问:“怎么回事?姨妈这是要走了嘛,日娃阿妹也要跟着去啊?”

    阿拉坦格日乐一眼就发现了旺琴达荣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一瞥之下,就感觉十分面熟,刚要开口问话,就听见姐姐阿拉坦格日雅开口问道:“旺琴达荣啊,你怀里抱的是什么?怎么好像一个小孩子啊?”

    “本来就是啊!”旺琴达荣还没有回话,就听见官布深深舒了口气,嘻嘻一笑,“阿爸,阿妈,今天我们哥俩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但打回来一只老虎,还从老虎洞里捡回来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大人也居然这么狠心,把孩子扔在山上,还在老虎洞里!要说起来,这个孩子可真是命大啊,这只老虎竟然没有吃他!”

    “是啊?这么奇怪!”那日苏走上前来,伸出双臂,“来来来,给我看看,这还孩子没有死吗?他还活着啊?”

    “阿爸,瞧你说的,当然是活的了,”旺琴达荣说着,就把孩子递给了那日苏,“要不然我们带一个死孩子回家干嘛?哪多不吉利呀!”

    就在这时,婴儿苏荣扎布被大家的说话声吵醒,小嘴一张,哇哇啼哭起来!声音居然这样熟悉,这是阿拉坦格日乐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她身躯颤抖着把包袱交给满达日娃,情不自禁,奋不顾身,一下子就扑上前来,抢过姐夫怀里的婴儿,定睛观瞧,不由得肝肠寸断,声泪俱下:“天哪!你是小扎布,我那苦命的孩子,你居然没有死!”话音未落,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要知道老夫人性命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